少将军请早起完本——by周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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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辕却多心问了一句:
“祁?不知祁大哥这里和李唐的齐家是不是有何联系?”
“诶,”他摆摆手,“自然没有,不然我们也不至于被个白疑欺压!”
“白疑?”楼辕问了一句。
祁长福叹了口气:“就因为这个白疑,锦官城边上这几个村子里,稍微好看点的人都不敢出门了!”
“……哦?”楼辕饶有兴味地一挑眉,这话自然不必多问,都听得明白,“男女不限?”
祁长福听这问话,脸上表情可谓古怪:“若说是男女不限,还有点怪了……娄五公子,你不知道,这白疑他……”满脸的嫌恶别扭,“他这人肯定是有些怪癖的,别处的恶霸是强抢民女,他却专好男色!”
看他这副神情,楼辕和霍湘震自然是不悦的。不等楼辕说话,霍湘震便开口了:
“看这意思,你是看不惯分桃断袖之风了?”
祁长福明显的是嫌恶至极,甚至是义愤填膺:
“霍兄弟这话问的,这是自然!男人和男人怎么能在一起?!不三不四的!男人找女人才是天经地义,男人又不能生孩子!不找个女人洗衣服做饭,去找男人……真是有病!实在是太,太令人发指了!”
令人发指?吴积白一眯眼睛,我看你这才是丧心病狂!直男癌!
这一番话自然激怒了霍湘震。一皱眉头,手都摁在了剑柄上,在考虑要不要一剑刺死这个人,就怕脏了他的白鹿剑。
手却被摁住了。
一看,是楼辕,淡淡望着他。
霍湘震蹙眉,他不相信楼辕不生气。除非楼辕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楼辕自然是气的,只是他生气了,往往会用让别人比他更生气的方式来报复。于是唇角漾起一个微笑,妖孽得可谓颠倒众生。同时,对着霍湘震勾了勾手指,指指自己的唇。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霍湘震便立刻松开白鹿剑柄,弯下腰,却是一把横抱起楼辕,一手在膝弯,一手在后颈。楼辕十分配合,双手合抱揽了他的肩背,而后,才是立刻便难分难舍的一个深吻。
这恩爱秀的!给一百分!满分十分!吴积白一挑眉,都不去看那个祁长福了。职业秀恩爱!专治直男癌!
第三章:我算老五
依然是慢悠悠往锦官城赶,此时里气氛就有了些许微妙。吴积白挠着下颌,看霍湘震和楼辕。
楼辕依然淡淡定定看着前路,但是偶尔轻声哼个小曲儿;霍湘震虽然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楼辕,但是却不啰嗦什么有的没的了,看看周围,悄悄伸手,食指钩起了楼辕的食指。
楼辕的手就搭在轮椅的扶手上,此时眼睛一瞥霍湘震的手,又看了看霍湘震。霍湘震故意看前面,假装不知道楼辕在看他。
楼辕便是一笑,食指和中指一起抬了起来,钩住了霍湘震的食指。霍湘震的唇角掩不住的翘起,中指伸出去纠缠上楼辕的手指。楼辕就动起了无名指,缠上霍湘震的中指……
后面的吴积白直接捂脸,内心疯狂吐槽。你俩真是够了,手指头也玩的这么欢!连手都玩出了限制级的味道这是要干嘛啊!
连八哥都不往楼辕肩膀上落了,飞着跟,停下来就落吴积白肩上,压根儿不往楼辕那里去。
机智的八哥知道远离秀恩爱的。
吴积白有点看不下去,不过想了想这俩人哪个他都打不过,还是忍着吧。
还好,天快黑了,锦官城也就在前面,他可以假装看不着,就算看也不用看多久。
霍湘震便问楼辕:
“前面就是锦官城了,回城之后怎么安排?”
问着话,小手已经牵到一起了。楼辕手腕架在轮椅扶手上,和霍湘震十指相扣,还佯做不觉,慢慢道:
“先不回府,在城里找地方吃了晚饭,听听闲言碎语,听够了再打道回去。”
“好,”霍湘震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吴积白望天一个白眼,我勒个去,还有没有节操了?要不要这样啊!
而楼辕听了这话,却是笑意微微,问霍湘震:“什么叫‘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又不是我家的家仆,你是我师兄。”继而又是淡笑着手指动动,搔搔霍湘震的手背:
“还有,那个白疑的事情,你怎么看?”
霍湘震的眉头微微一扬:“强抢民男,一方恶霸。查实就可以处死了。”
楼辕笑眯眯摇摇头,霍湘震便问他:“怎么了?你觉得此事还有隐情?”
楼辕想了想,问霍湘震:“你觉得,一个人有钱到什么地步,才能不怕朝廷律例?我给路边随便一个人一百万两银子,你觉得他敢如此嚣张么?”
霍湘震这一蹙眉:“所以你觉得,剑南路里有官员在袒护这个白疑?”
楼辕颔首,觉得自己此时应该拿把折扇,扇几下应该挺应景的:
“自古以来官商勾结,白疑是不是真的横行霸道尚待观察,但剑南路里有人护着白疑自然是真的。”而后又撇撇嘴,“算了,反正我就是个账房,这也不归我管,到时候报给陆大人,看他怎么处理就是了。”
霍湘震看出来了,楼辕没多少以天下为己任的精神,全身上下都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于是笑了笑,抽手出来捏捏他的耳朵:
“你现在怎么不爱管人家的闲事了?”
他记得,他的暮皓小时候,经常会打抱不平的。怎么现在他有本事了,却不逞这个能了?
楼辕的眼里微微闪了闪,半是垂眸:
“有时候,管别人的闲事,会给自己招来很大的麻烦,甚至会害死别人。所以,我只管我有本事解决的闲事,我解决不了的,就交给别人。”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情绪有一点点低落,“我做不到的事情,绝对不会逞能。”
霍湘震看着楼辕,微微怔忡,他不明白楼辕是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楼辕并不多说,眼前就是通往锦官城的吊桥。
锦官城三面深渊,一面绝壁。周围辖下几个村镇。整个剑南路的核心就是此城,却是极美的一个地方。
此时天色昏暗,吊桥上还有零星的行人在往锦官城去。楼辕、霍湘震和吴积白三个,见到锦官城就在眼前,也就松了口气。
“哎!——”
前面吊桥上突然就出来这么一声惊呼,“我的包袱!”
听声音是个老妪,天色正在昏暗交割之时,楼辕的妖瞳和人瞳都是看不清楚的,只模糊看见个身影往锦官城门处飞奔。
霍湘震一蹙眉:“有人抢劫!”当下正要提步去追,楼辕却伸手拉了他一下。霍湘震一停,便见得吊桥上有一个影子后发制人,飞跑上去追着那抢劫的影子,两个人突然就纠缠在了一起。
楼辕这才松开了霍湘震的手:
“咱们离得太远,前面吊桥上还有带着禽畜的人,你轻功去追,不仅会弄得鸡飞狗跳,还可能带出更大的乱子。”
这小半妖,想得实在是太多,却都是靠谱的事情。霍湘震心说。
楼辕这时才慢慢驱动轮椅上了吊桥:“现在过去看看吧,怎么贼人分明抓到了,城门前还聚了那么多人?”他略一沉默,摇摇头,“希望别是我以为的情况发生了。”
“什么情况?”慢慢过着吊桥,霍湘震问楼辕,“你以为?”
楼辕一撇嘴:“我就怕这贼人反咬一口,反而诬赖那捉贼的是贼。天色这么暗,我都没看清楚,何况被抢了包袱老婆婆呢?”
吴积白伸手逗逗八哥:“嘿,八哥,你说你家主人有没有乌鸦嘴啊?”
八哥吱咋了两声:“差不多!差不多!”
楼辕一个白眼儿扫过去,八哥立刻闭嘴,接着就是一转口风:
“不会!不会!”
这个欺软怕硬的扁毛小畜生!吴积白笑着摇摇头。
然而过了吊桥,到了城门之下,便不得不佩服楼辕的乌鸦嘴了。一圈行人围住了两人和被抢了包袱的老婆婆,摆明了其实是看热闹的居多。楼辕还抱着这只是在看看有没有少东西的侥幸心理,就听见人圈里面扬出来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
“你分明就是贼人!为何污蔑于我!”
“哎呦我去!”吴积白一拍大腿给楼辕竖了个大拇指,“小楼厉害啊!铁口神算称号送你了!”
楼辕哀怨眼一望天,一看吴积白,那个小眼神真是多少事欲说还休啊欲说还休。吴积白笑呵呵一个激灵:
“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小楼你还不看看这里咋回事?”
日已暮月未升,此时周围的行人并不多,因此楼辕这三人也都能看得见人圈里面的情形。
老妪一人,抱着个包袱;老妪眼前两个男子,正是在争论谁是贼人。
略掌眼上去,左一个男子气宇挺拔,眉目端正,身长体健,此时一脸怒容,拽着另个男子的手腕子;被拽着的男子形容猥琐,獐头鼠目,瘦瘦小小,让霍湘震想到了黄鼠狼。这时正是急急忙忙的模样,甩不开男子的手,气得直是蹬地叫骂,声音也是有些的尖利:
“谁说我诬赖你了!你才是信口开河!你这个无耻贼人,不磕头赔罪也就罢了,竟然还污蔑你爷爷我!给我放开!”
霍湘震微一抱肩,低头看楼辕:
“暮皓,你看他们谁是贼人?”
吴积白一挑眉,霍湘震你个重色轻友的,根本就是当我是死的啊!
楼辕浅浅微笑,反问霍湘震:“师兄怎么看?你这样问我,自是也有了想法。”
霍湘震微微颔首:
“我也没看清,只是我隐约感觉……”他微微一停,摇头,“我不说了,万一是错的,影响你的判断。”
楼辕微是一笑,继而道:
“不如你我打个赌,分别把判断告诉吴大哥,看看谁对?”
吴积白望天就又一个白眼:这会儿想起我存在了啊?
不过所谓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吴积白此时便一点头:“行啊,来!”
霍湘震先是和吴积白耳语了一句,吴积白微一挑眉,而后弯腰下去,又听楼辕的。停罢直起身子,饶有兴味挑眉搔着下颌:
“你们俩的答案居然……真是有趣……”
此时老妪也在摇摆不定,看着两个男子也不知究竟谁是贼人。看看高健男子,看看黄鼠狼,犹豫不决。
城门前的巡逻捕快,此时就在问老妪:
“老婆婆,你真的分不出来吗?”
老婆婆看着两人只是摇头:“这,这我也实在是分不出来!这俩小伙子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我、我实在是没看清啊!”
巡逻捕快也沉吟了一声,此时胧月初升,城门前挂起来灯笼又点上了火把。光一照,捕快看清了两人模样,一惊,指着黄鼠狼模样的那人到:
“哎!是你!段更!原来是你小子!不用问了!贼人不是你还是哪个!”
“姓卡的你他娘的少胡说!”黄鼠狼男原来是叫段更,此时听卡捕快说他,一跺脚,“老子早就不干这行了!”
哦,原来这人还有前科?
捕快卡文不听段更那套,只一抱臂:
“别废话了,全锦官城的捕快谁不知道你段更不干好事?跟我回去!你竟还诬赖别人!”
“老子说了不是我!他才是贼人!”
而高健男子则一甩手扔开了段更的手,向卡文一拱手:“捕快大哥,我同你去县衙作证!这等小人,不可轻饶!”
“且慢!”
脆生生一句打断了这顺理成章的情节,楼辕面上还带浅浅的笑,驱动轮椅上前:
“谁是贼人,不劳衙门判断,在下不才,有一法可辨之。”
段更正是气懑,此时更是口出狂言:“谁啊你!你算老几!”
楼辕却是一扬眉梢:“不才,家里行五,自然算是老五了!”
第四章:娄乎楼哉
楼辕这么个“家里行五”一出来,基本冷场。这个冷笑话真的是太冷了。段更却不管他的冷笑话,就是一甩手:
“凭什么老子听你们的!老子当好人你们还冤枉我啊?你们分明就是串通好了的!进了衙门就得污蔑我!我就更说不清了!我不去!不去!”
那高健男子仿佛并不动怒,只冷言嘲讽:“你只不过是做贼心虚罢了!你若是身正,何苦怕这个!”
楼辕全然没有拉架的打算,依然是笑意微微。捕快卡文看着两人吵嘴便烦,摆摆手制止两人,又便问楼辕: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楼辕在锦官城停留的那几天里,基本都在养病,几乎没露过面就走了,可以说锦官城里认识他的也只有陆放翁一位。卡文自然是不认识他的,于是也就有了这么一问。楼辕便一拱手:
“小姓楼。”
楼家,卡文自然听说过;但是他觉得剑南路这个小地方,应该迎不来楼家这尊大佛,便只当楼辕是“娄五”,当下只一颔首:
“不知娄公子有何妙计?”
这话讲得客客气气,乃是看在楼辕十分文弱的份上。楼辕便是一莞尔,指指城门:
“有劳二位,从这里往城内跑,先入城门者,必非贼人也。”
又拽了拽霍湘震衣袂:“师兄,烦你先进城。你目力上佳,看清楚些这两位是谁先入城门的。”
霍湘震不消怎么琢磨,便领会了楼辕的意思,当下一颔首:
“好。”
一声应下,便提步走进城内去。周围看客便也有了不解之意,虽说是人不可貌相,然而这段更不只是形貌猥琐,又已有前科,而且连捕快卡文都觉是他,怎么这病弱公子还有了异议?跑两步,能说明个什么?
再说了,有道是做贼心虚。这段更若不是贼人,就去个公堂又有何妨?9 难道这病弱公子,是想让段更认罪认得心服口服?
而段更此时却“哼”了一声:“毛头小子胡言乱语,老子跑给你看看就是!可说好了,老子要是先跑进去了城门,你可别又有文章!”
而高健男子此时一愣,突然就面如土色。天色黑了些,别人没注意,;楼辕却一直盯着他呢,便一笑,也不说话,只是指指眼前地上:
“来,二位,站好了,我数个一二三,你们便开始。”
说罢,都不等人答应一句知道了,便开了口:
“一,二……”
他一慢,那高健男子突然便跑了出去。段更先一个愣,继而拔腿便追,追着就是骂骂咧咧:
“哎呀你这贼人居然还先跑!!”
楼辕唇角带笑,周围看客便是一怔,就见段更几步快跑便赶了上去,紧接着一把捺住了高健男子。男子挣扎几下,这才让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竟是和之前模糊看到两人扭打在一处时一模一样!
段更自然是敌不过男子的,不然之前,男子钳他手腕子的时候,他也不会挣不开。这几下扭打之后,高健男子一把推开了段更,慌不择路间往城内逃窜。段更踉跄几步坐到了地上,才高声喊叫起来:
“姓卡的!你傻了啊!抓人啊!”
卡文捕快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叫人。
楼辕唇角笑意更甚,淡淡到:
“卡捕快,莫慌。”
卡文一怔,他忽然发觉,自这个病弱公子开口说第一句话开始,全局的情况就全都被这个病弱的少年捏在了手心了。
还不及细想,便见城门口,霍湘震突然出手。
劈手一抓,擒住男子左手腕子,继而用力一拽,男子猝不及防便身子一歪。霍湘震只猛一提膝,狠狠击中男子侧肋。男子疼得蜷身,而右手上猛甩出一柄藏在袖里的匕首,拧身刺向霍湘震。霍湘震依然拽着男子左腕,背身向男子身后一旋身,同时手上猛然发力。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男子的手腕子活生生被霍湘震拧了断!
“啊!——”男子惨叫一声,疼痛间手上的匕首坠地,右手胡乱扑腾。霍湘震提步一踢男子膝弯,在男子跪下的同时便擒住其右手,一把反绞到背后。
楼辕见此,不轻不重拍拍巴掌,唇角依然是浅浅微笑:
“师兄,干得漂亮。”
他是谁?卡文手心冒出了细细的冷汗,他现在才刚刚看清,楼辕的眼睛是阴阳妖瞳。一边乌黑得如黑曜石,另一边却是幽深的绿色,比上好的翠玉还要绿得摄人心魂。
这是个妖魔吗?卡文心头一紧,若是妖魔,他会不会突然狂性大发?
楼辕并不理会卡文在想什么,只是依然笑意微微。慢慢道:
“卡捕快,良莠已辨,便请抓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