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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请早起完本——by周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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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辕只是颔首,面无表情,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少爷见他如此的反应,一样是冷笑:
“你这小瘸子倒是镇定,比他们可强多了。刚进了我这屋的时候,好几个小厮都给吓瘫了呢。”
楼辕看他,那眼神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悲悯。少爷微微眯眼:“你这算是什么眼神?可怜我么?谁是可怜虫谁知道,但绝不是我。”说着,竟然笑了起来。不是冷笑,而是疯子一样的狞笑:
“白疑死了,我倒想知道那几个小浪货还骚给谁看!”
话里的寒意,让人哆嗦。少爷跟着就是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十足开心,仿佛是戏耍了全天下。这笑声一样让人毛骨悚然,笑着就突然开口,挑衅一样问楼辕众人: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你们来么!”
说着,转身就进了房间。
卡文自然不解,看向了他心目中的百事通楼辕。楼辕只是微微垂首,低声道:
“他要让我们知道,杀白疑的是他,而且是因为爱他才恨他,才要杀他。否则白疑就这么死了,我们草草收场,他会觉得亏。”
卡文听了楼辕的解释,有点懵。什么叫因为爱才恨才要杀人啊?什么道理?
楼辕低声的解释刚刚结束,室内就传出了少爷放浪的大笑——
“因为我要你们知道!白疑是我杀的!这个负心汉是我杀的!!”
楼辕低低道:“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卡文没读过什么佛经,但是他听过寺庙里的老和尚念叨这几句佛偈。神奇的是以前听老和尚念佛偈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这次听楼辕这么低声一嘀咕,他竟然有种隐约明白了什么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在心里缭绕不去。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卡文忽然有些迷茫,为了无忧无怖,就要远离爱恨情仇?
那和木头有什么区别?人之所以区别于牲畜草木,不就是一个“情”么?
而一股焦糊的味道,打断了他的思考。卡文回过神来就是一惊,少爷的小筑竟然着火了!
“火油。”楼辕低声道,“我们来之前,他就已经在屋子里洒上了火油。”
卡文突然有些懵,反应似乎也慢了下来,竟然是回头问楼辕:“那,大人,我们还要救火么?”
楼辕轻轻摇头:
“成全他。”
成全。他要和白疑共赴黄泉,那么楼辕尊重他的决定。
水面上绽放一朵红莲。火光和黑烟一样冲天之上。火光里还有嘶哑的笑声,笑里带着疯狂——
“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都不能夺走他!就算是死,他也只能和我死在一起!!那些小贱人们,谁都别想得到他!!谁都别想抢走他!!”
楼辕慢慢闭上了眼睛,低声道:
“我若是修佛,便念一段《大悲咒》送你一程。可惜我是半妖,修道十余载,还未学过超度。”说罢,又低低念起了那一段佛偈——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他心里想的是霍湘震。他想,纵然如此,我也不会放开他的。可是会不会有一天,执念成了魔障,我也走上和这个少爷一样的路?
卡文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颇为疑惑看向楼辕。楼辕便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副使司要对白疑下手,所以就先一步给白疑往生了。”
卡文有些难以理解,楼辕只是回转轮椅,往来路去:
“我找人打听过,他以前是富家少爷,白疑害得他家破人亡,又把他收进了府里,极尽宠爱之能事……你知道这种时候,白疑对他意味着什么吗?”
楼辕突然的提问,让卡文一愣,挠了挠头:
“还能意味着什么……当然是仇人啊……”说着仿佛恍然大悟,“难道他一直是蛰伏待机,假意顺从,然后……”
楼辕十分无语,回眸就是白了卡文一眼。卡文语塞,不说话了,楼辕便继续道:
“你不是没听见少爷那几句话。他的确恨白疑,但他恨的是白疑心里不止他一个,到处拈花惹草。”
卡文愣了,楼辕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卡捕头,现在你嘴里可以竖着塞进去一只鸡蛋你知道么?”
卡文有些手足无措:“大人……我,我只是觉得……这,这简直,简直不可理喻啊!”
楼辕微微摇头,似乎有些感慨:
“你知道少爷家破人亡之后,白疑对他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一切。少爷失去了一切得到了白疑,或者说被白疑得到……所以,白疑对他来说就是命。你会把你的一切都拿出来给别人分享吗?或者说,你会把你的一切拿出来,给上百个人分享么?”
楼辕说到这里,轮椅停了下来,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白府小厮们。一个个女装的少年们。
而后才继续移步,慢慢道:
“白府财物点算一下,准备充公。派人查查记录,白府这些人,凡是被白疑强抢而来,并且有本事自己谋生的,从白府的财物里拨款补偿。家中有人死在白府手下的,补偿加倍。白府强占的田头地产,该还给谁还给谁。”
说着微微一顿,继续道:“这些小厮里,凡是自己投入白府的,都送去娼馆。或者问问陆大人,剑南路的守军需不需要。”
卡文没想到楼辕会有这样的安排,楼辕却是冷声,对着白府这一干小厮道:
“别以为人死了账就会烂,自己做过的事,早晚是有代价的。人在做,天在看,逃不过去。”
说着,微微斜眼一看白府管家,继续道:
“管家有功。协助官府处理白府账目,之后拨款奖赏。”
说罢,再不停滞,直接就是离开了白府。
离开白府,回家。
或者说,回他的节度副使官邸。
他忽然很想见霍湘震。
他想起了一首词——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xiaohun。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少爷和白疑的事情,让他忽然有些多愁善感了。他不是金丝雀,霍湘震也不是他的饲主,可是他却也忍不住想,如果没有了霍湘震?如果霍湘震和他斗气,一气之下找了别人?
他不想像少爷那样疯狂,以及崩溃。
所以还来得及吗?还来得及回到府上,和那个妖龙重修旧好吗??
节度副使官邸里,霍湘震正坐在院子里。现在不是发呆放空,而是满肚子的心思。
——天气又要转冷了。
他的暮皓小时候没有内力,身子虚寒,所以总是很怕冷。一年四季,对他来说就两个季节,一个长达九个月的冬天和一个三个月的夏天。暮皓身子不好,那是因为一出娘胎就跟他赶路,折腾坏了。
所以每到冷的时候,他都会允许小暮皓和他睡在一起。或者是他抱着小孩儿,或者是他打坐静修,用四散的内劲焐热周围。
一直到暮皓自己会修习术法,有了一些内劲之后,才不用他每晚给焐着。然而每到最冷的时候,暮皓还是会跑来找他。
霍湘震想起了这些事情,摇摇头,带些苦笑。
小时候可以说是心疼小孩,昨夜那又怎么解释?明明生气,明明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不想再理会他。可是一想到他现在双腿经脉不通,内力全失,睡觉的时候一定会冷……就管不住自己的身子了。
没管住自己的脚,走到了楼辕卧房门前。没管住自己的手,推开门进了去。更没管住的是心,忍不住的心疼他。抱了他一夜舍不得合眼,舍不得少看他一眼,却偏偏在他醒来的时候闹别扭,转身离开……
到后来还不是觉得他被子潮了该晾一晾?还殷勤地给他晒了。还是赶在他回来之前给收了吧,不然被他看到了,就太没面子了。
霍湘震想着,站起来要去收被子,却突然发觉楼辕回来了。
楼辕似乎是急急忙忙地驱动轮椅回来的,费了不少力气,还有些细汗微喘。却是笑着,笑着到了他旁边,牵起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
“师兄,别生气了好么?”
第三十九章:治盗良方
不熟悉楼辕的人,第一眼见到楼辕的时候,多数会觉得楼辕是个很谦和的人。
他的唇角总是带着似有似无的一抹浅笑,因为坐着轮椅,和人说话的时候会微微仰起头。在陌生人面前,说话会和声细语,也会笑微微地谦称“在下”、“晚辈”。
只是和他相处久了的,尤其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楼辕骨子里是很傲气的。是狂傲,也是高傲。
除了礼节上的要求之外,他不向任何人低头。接触多了,就会发现,他谦称着“在下”,看人的眼神里却总是戏弄一般的神色;虽然脸上带笑,但是笑容里面多多少少都是带着一点嘲讽的。
最熟悉他的就是霍湘震,所以最了解他的傲的,也是霍湘震。
而现在,这个傲气的小半妖,牵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笑意里面全是清澈,话语里也没有了平日的戏谑气,仿佛讨好也仿佛告饶一样,对他说,师兄,别生气了好吗。
“师兄,别生气了。”楼辕说着,又往前挪了挪,伸手揽住霍湘震的胳膊,“我让师父瞒着你,是我不对。我让你劳心费力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霍湘震一时间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脸上也没有什么神情。他只是在想,这还是他那个又傲气又坏的小半妖么?
居然跟他讨好?居然在告饶?居然、居然主动认错了?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吧,激得霍湘震有点难以反应。他脸上还没来得及做出表情,心里却已经乱七八糟了,于是怕自己绷不住笑出来笑得太难看,霍湘震便赶忙扭头不去看楼辕,挣脱了楼辕的手,伸手去收晒得暖烘烘的被子。
而这个举动在楼辕眼里就是了不得的大事,是霍湘震依然生气的表现。所谓的关心则乱,楼辕连平日一半的机智都没有了。此时楼辕只觉心里恍惚地慌了一下,就好像整颗心一下子掉到了悬崖底下一样,全身都是无力的。急忙伸手拽住霍湘震的衣袖,竟然连话都说不清了:
“师兄,师兄!你、你别……”
霍湘震低头看了楼辕一眼,就见这小子急的脸上都发红了。分开四年之久,再见面的时候他的暮皓已经是沉稳自持的楼家公子,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这似乎是重逢以来,第一次见他着急上火的模样。
霍湘震突然就笑了起来。那笑文雅而又风平浪静,却带着些说不出的愉悦。楼辕微微一愣,霍湘震就已经弯下了腰,轻轻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而后才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生气的话,给你晾被子干嘛?那边有雨云飘过来了,一会儿可能有过云雨,你今晚想睡湿被褥?”
说罢,含笑看着楼辕的眼睛。楼辕微微愣了一会儿,才抿嘴笑起来,又不甘示弱起来:
“没生气,昨晚为什么让我一个人睡冷床板?”
自打那日霍湘震挤进了他的房间以后,一直都是霍湘震先在床上躺一会儿,把被褥焐热了楼辕才会睡的。
霍湘震便又在楼辕另一边脸颊上啄了一下,不说话了,只是笑眯眯看着他。而后又直起腰来,继续收楼辕的被褥。在竹架上就略微叠起来,然后抛给楼辕抱着:
“别光坐着,除了你的还有梦山的呢。把你的抱回去铺上。”
一边侍立的仆从,看见两人这样,也不知该不该上前接过活计来。楼辕却是笑眯眯点头应下了,被褥摞在腿上,轮椅往房门前挪。以前和霍湘震一起住的时候,两个人过日子也没仆人,什么事都是自己做了的,便就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
院子里的风大了起来,天色突然就有点阴,这是要来“过云雨”了。霍湘震急忙把梦山的被褥囫囵拽了下来,一团抱在怀里。看楼辕已经进了房间,便也急急忙忙抱着梦山的被褥往楼辕卧房里跑。
他前脚进门,后脚就听外面风声大作。回头朝院子里的仆役护卫喊了一句“要下雨了,找地方避避”,这话说完,外面就噼里啪啦地掉起了雨点子。
霍湘震抱着梦山的被褥往屋子里走,就看到楼辕已经在床边,铺好了褥子,叠整了被子。霍湘震便也到楼辕旁边:“来,帮个忙,收拾一下。”
楼辕笑眯眯给他让开地方,在霍湘震弯下腰整理梦山的被子的时候,突然袭击,在霍湘震侧脸上碰了一下。
霍湘震扭头看他,他嘿嘿笑了两声。霍湘震微微眯眼,他便扬眉看着霍湘震。霍湘震直起腰来,双手抱臂看着楼辕,仿佛十分不满一样:
“不作死闲得慌?”
楼辕只一挑眉,跟着就是一点头,理直气壮起来:
“我就调戏你了,你怎样?”
霍湘震便笑了出来,又弯下腰欺身靠近楼辕:“我不怎么样,只是要拿你来下下火。”
楼辕自然想起了前几天偷看的那本册子上的东西。笑起来,反倒伸手勾起了霍湘震的下颌:
“来啊。”
霍湘震便是眉头一扬:“我还怕你不成?”说罢,也不管梦山的被褥了,伸手就横抱起了楼辕放到床上,跟着自己压了上去。
楼辕毫无抗拒,只笑微微看他。想了想,又主动伸手环上霍湘震的腰。霍湘震看他神色里有些张不开嘴的意思,想来是羞了,便期待着听他说几句诱人的情话。
楼辕终究是不好开口,张张嘴,又闭上。霍湘震也不催促,就是压在他身上,含笑看着他。
过云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外面的天光又明亮着透了进来。一场雨都下完了,楼辕的一句话却依然没有说出口。霍湘震并不着急,只是微笑静候。
珍之重之,故有羞之怯之。
楼辕终于是狠下了心,深吸一口气,仿佛要说什么了。只是朱唇方轻启,就听外面管家来敲了门——
“公子,甘草甘判官求见,说是缉盗之事有了眉目了。”
好一个甘草,也不知他此时来算是救场子还是砸场子。霍湘震现在只想咆哮甘草,让他滚回去明天再来。
楼辕却已经动手推他了:“还不起来?我有公务呢!”
霍湘震只好颇为遗憾的翻身下床,恨恨地心说,下次一定要告诉门口的仆人,见到甘草直接撵出去!要不然就放狗直接咬甘草!
“你就是放狗咬死甘草也没用的,”楼辕突然说,“有公务就是有公务。”
霍湘震一愣,心说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了窥心的法术?
却听楼辕跟着又笑道:“我可不会什么他心通,只不过你现在在想的事情已经全都写在脸上了。”
霍湘震只好哑然失笑,也不和他逗了,伸手把楼辕抱回轮椅。
前厅里,甘草正等着。衣服湿哒哒的,估计进门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这场过云雨。
楼辕和霍湘震到了前厅,甘草见到楼辕直接就无视了霍湘震,上前一步拱手揖道:
“大人神算!”
霍湘震只一挑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楼辕和甘草商讨治盗之法的时候,他还在府里晒被子呢。
楼辕此时只是微微笑了起来,霍湘震看看楼辕,索性不问了。甘草见这两个又站在一起了,加之自家大人脸色不错,看来矛盾已经是成功化解。
于是甘草也就放下了心——虽然木讷但是不代表他傻。
楼辕听甘草说了这么一句“大人神算”,也就知道是缉盗之事有了眉目,便只笑:“甘判官不用奉承我了,现下情形如何?”
甘草又是躬身:“三?1 粤接锬岩运登澹故乔氪笕艘萍菔硬臁!?br /> 楼辕颔首:“走。”说着回头看霍湘震,笑意微微,“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只是腰间又挂上了白鹿剑,意思再明显不过——我怎么可能不和你一起?
甘草引路,往锦官城杂货云集的七宝市去。到了张贴檄文的布告处,入眼就先是围观的人群。楼辕微微扬眉,这算几个意思?
跟着就见人群里一个淡金色衣裳的身影,果然是烛九阴。他旁边正是一副看好戏模样的吴积白,此时见了楼辕和霍湘震,咧嘴笑了起来,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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