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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堆完本——by花开早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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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方妈妈送走了马表老爷一路回了致和堂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她一早儿就吩咐了黄莺她们一旦瞧见她出院子了,就赶紧地往正房去服侍夫人,如今她再回来的时候,夫人已然是收拾妥当了。
余氏见方妈妈回转了,一直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忙打发走了黄莺她们,这才对方妈妈道:“劳烦妈妈了,赶紧地坐下歇歇。”
方妈妈同余氏可是不会太过客气,便依言坐下,又顺手接过了余氏推过来的茶杯,大口地喝了杯,这才算是顺了气。知道余氏急,便也不用余氏问,直接回道:“夫人别担心,表老爷已经顺利地走了,没人瞧见。”
余氏听了也不多言,只点了点头,瞧见方妈妈脸上的神色不太好,知道自己这个奶妈妈是真关心自己,不过是有些话碍着规矩不敢问不敢说罢了,遂叹了口气,抹了抹眼角,幽幽地道:“妈妈是在怪我吧,我心里知道,有些事不是妈妈想的那样。如今我还有什么念头,左不过就是为清哥儿和沁姐儿罢了。”
方妈妈一听余氏这话,不觉落下泪来,哭泣道:“真是苦了姑娘了,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呀!如今这府里再不比往日了,这三少爷大了,可是管着我们这房头前院的侍卫们呢。虽说不是直接管,可他一主子爷想分派谁做个什么还不是简单的很,姑娘,我们得小心呀!今儿这样的事不能再有了。”说完方妈妈还是有点忐忑地看了眼余氏,她可是知道余氏可不是个听人很劝的。
果然余氏听了这近乎直白的话,脸上的羞恼一闪而过,估计眼前说话的若不是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的奶妈妈,下场还真难说。余氏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头的恼意,这才开口道:“妈妈的顾虑固然是对的,可是你说说,在这府里我们还有什么依仗?也就娘家能借上力,可哥哥虽好,他也有了自己的儿女,能为我的孩子想到哪里?”
方妈妈听了这话虽说心里赞同,可还是辩了句,“不会吧?二爷待姑娘的心真真在寻不到第二个了,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想着姑娘,就是对四少爷和四小姐那也是半点不差,姑娘可是想多了。”
余氏瞧着方妈妈今儿总是姑娘姑娘地叫着,知她是真心想劝上自己一劝了,可有些事哪里是方妈妈能明白的,不过为了日后她不再想着断了自己的事,余氏觉得还是要说上几句的,遂很是认真地看着方妈妈道:“妈妈,实话同你说,我虽说过不得如寡妇般的日子,可更多的却是为了我的孩子们,如今能真心为我儿子打算的也就是孩子们的亲身父亲了,我不笼络住他,怕是连着哥哥也不能太过尽心。”说到这余氏还是暗了眼神。
方妈妈确实是没想那么多,在她心里,四少爷这事有了二老爷(余氏的亲哥)的筹划是再稳妥不过的。卫国公府里的少爷能与她们家四少爷争上一争的还真是没有,先别说她们大房的三少爷,单就老太太一直偏心的大少爷可就是外无助力内也不占理,如此二房也就不用担心了。
方妈妈觉得夫人一直忌惮的三少爷其实还没大少爷机会大呢,虽说她们同一房的正出嫡长子三少爷是可以名正言顺地承爵,可惜内有老太太狠拦着,外有皇上阻着,这就算是再如何名正言顺也是不用担心的,其实这件事上也就国公爷还一直举棋不定罢了。心里这么想,方妈妈可是不敢多说,一个下人焉敢说道主子甚至皇上?遂看了看夫人那双她再也看不懂的眸子,轻声道:“就算是我们让表少爷时时记住又能如何?他如今有了自己个的家,日后还会有自己个的儿子,比起名正言顺的儿子,我们四少爷能得他多少助。”说完也不怕夫人气恼,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方妈妈心里有句话是再不敢说的,那就是若是哪日夫人的事被人给发现了,那么一切也就如烟云般流散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未婚夫
第二百一十四章 未婚夫
于方妈妈来说,夫人如今还不如断了与表老爷的事,凭着四少爷的身份正当地一步步筹谋,还怕不能成?再说了,她可是不信夫人的亲兄二老爷会不帮着自己妹妹。
所以说方妈妈对夫人的这个说辞还是失望了,可主子的事她不能深说,自家一手带大的夫人她可是在了解不过了,最是犟性!如今唯有期望夫人和表老爷这事不为人知了,不然可真不敢想。
余氏知道方妈妈不会赞同自己的话,可她一老妈子想的定然是不周全,只要她日后不阻着自己见表哥就好,遂眯了眯眼道:“妈妈放心,表哥可是不会再有儿子了,不对,应该说不仅不会有儿子连女儿也是不会有的。”
方妈妈听了一跳,有点哆嗦地压低了嗓子道:“夫人给表老爷喝了那个……那个药了?”也难怪方妈妈吃惊了,那个令人绝子嗣的药还是方妈妈想法子求来的。本来夫人要此药是为了绝了国公爷和三少爷的子嗣,可惜先是没敢下手,后是没有机会,如今就直接不用想了,人家直接不照面。万万想不到夫人竟然将药给表老爷用了,岂能不令她心惊!
余氏瞧见方妈妈变色,也不理论,只淡淡地道:“妈妈怕个什么?我对你可是没半点疑心,日后您只管好好儿地跟着我享福就是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想来妈妈回头想想也就明白。再说,我难道就不难了?好了,妈妈也累了,先下去歇了吧,横竖如今也没出个什么事,就这府里有什么能人,哼!”
方妈妈知道这是夫人再不愿意说了,瞧着夫人一副很是不在意的样子,只得叹了口气,点点头下去了,她自己这一趟也是累的不清。如今但愿如夫人说所的,横竖也没个人能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儿,也就万事皆休了。
余氏这主仆俩想的是很好,可惜看错了这卫国公府的实质。堂堂一公府,可不只是内院的几个只知争斗的妇孺,外院的诸般权力可还握在远在边城的卫国公的手里。这余氏的诸般往来可不一定就没个人知道,为什么没被发难,只能说是时机未到了。
不管游园这件事后,各方打着什么主意,慧慧倒是因着这件事一时安稳了许多,虽说这只是表面上的,可也令慧慧高兴了好久。
这日,一心想要寻个由头将红花赶走的李嬷嬷寻到了机会。她见红花又一次趁着没事,溜出了院子,忙使眼色让菱翘小心地跟了上去,自己则寻了个机会到了小姐的屋里。
屋里慧慧正给李睿琛绣鞋垫子,自打上次李某人乘着哥哥给自己带回来把非常好看轻便的小弯刀后,哥哥就隐晦地说,她们如今也算是过了明路的未婚夫妻,可以互相送些礼物,若是有空就让她多少做几件针线活计给人家。当时听的她很是无语,这哥哥也太容易被收买了吧,别以为她没看见哥哥看着那把小弯刀时的眼馋劲!好在石涛没让慧慧失望,在让慧慧送针线后,还是板着脸交代她不能自己送,得将东西交给他送。
这哥哥一吩咐,慧慧也就琢磨开该送些什么了。这帕子什么的一般都是女孩子用,男人甚少带着的,一般他们都用汗巾子。可这汗巾子也太过私密些了,慧慧表示不好意思送。荷包吧?这个可以送,可却是个细致活,一时半会的成不了。如此一琢磨,慧慧觉得还不如送副鞋垫,不要求多好,只适用舒适就行,时间上也就来得及了。这不得了哥哥从李睿琛那里拿来的尺寸,她就做开了。
李嬷嬷一进屋子见慧慧正在绣鞋垫,就知道是给李姑爷做的,不觉心头一喜。她早就催着小姐给未来姑爷做些回礼,可小姐倒好总是推阻。如今见了这情景她岂能不开心,遂倒是先丢开了红花的话,笑眯眯地道:“小姐这样倒是好,你这也合该动动针线了。给舅爷的礼大概都备的差不离了,剩下的也就是多学学管家理事的了,这离你出阁也没几年了。”李嬷嬷怕小姐脸皮薄,倒是没好说这鞋垫是个谁做的。
慧慧瞧着嬷嬷这话说也太过直白了,遂红着脸道:“嬷嬷这说的什么话,这事才哪到哪,您可别嚷嚷开了,怪羞人的。再说了,您早先不是让我先学女红和灶上手艺的吗,怎么这会子倒让我学管家理事了?”也不怪慧慧奇怪了,毕竟她们如今可是没有学管家理事的机会。
李嬷嬷不妨小姐拿这话来挤兑她,不觉笑嗔道:“好了,就你总是气嬷嬷,这事情不也得有个轻重缓急的?你想想这李姑爷可是一个人过活,日后你们成亲了,可不得自己个撑起来……”她这话还没完,慧慧忙红着脸不依地只冲着嬷嬷瞪眼,不让她说。
李嬷嬷可是不理会她,笑着摆手道:“瞪眼做什么,这些话早晚也得说,你听着好了。”说完自顾地接着道:“这姑爷一人住在古府,先别说这管家理事了,就这人情往来也是个大事,所以你呀!如今就得先学这个管家。在一个,日后你不用回章国公府伺候婆母,自然这针线女红什么的只要还过的去就行。”
慧慧瞧着她越发说上兴了,不觉打击道:“嬷嬷想的是好,可如今我们那里有地方学这管家理事?您呀!还是好好儿地歇歇好了,没得成日家烦心,瞧瞧您这段时间可是憔悴了不少了。”说到这慧慧还是能愧疚的,若不是她落水,估计嬷嬷也不会这么操心劳累。
李嬷嬷本被小姐噎的有点泄气,不想小姐倒是心疼上她了,不觉欣慰地道:“不碍,嬷嬷且累不着呢,哪里就同你说的憔悴了?如今确实是管家才是最要紧的,可惜我们没个能学的地方。唉,只能是嬷嬷给你学学当日夫人在世时管家的一些关窍了。”一想起没个机会让小姐管管家,真是不由的不令李嬷嬷泄气。其实李嬷嬷也不贪心,只要能让小姐管一阵子厨房她也就满足了。
慧慧一瞧她这怕是又要念叨上了,忙道:“好了,嬷嬷且别如此沮丧,你家小姐我可不是个笨的,待日后去了舅母家向舅母讨教一两次也就能行了。再不济,日后成亲反正也没有个长辈在,我摸索着也是能成事的,再说了,到时不还有嬷嬷在吗。”说完倒是自己先笑了起来,暗啐了一口,这些话亏得自己脸半点不红地说了出来,若是让人听了去,自己可真真是没脸了。
瞧见小姐发笑,李嬷嬷也知道这事确实是不该让小姐说出来。可惜夫人去的早,她不同小姐说又有谁说?有些个避讳什么的如今也是顾不上了,遂也跟着笑了道:“好了,小姐是说什么都有理,嬷嬷可辩不过你。对了,我来还有正事没说呢,倒是掰扯了一大串了,红花出去了?”说完人倒是显得神秘了起来。
慧慧一听这话,不觉眯了眯眼道:“我想她也该出动了,这一晃离她哪日去大姐的院子可是有些日子了。照着大姐的性子,不该如此安逸,如今她的终身大事看似定了,可实则还在天上飘着呢,我估摸着这些人又要不安定了。”
李嬷嬷自来也是了解府里这些黑了心肝的人,遂也皱眉道:“这老太太一直没个声响倒也能理解,毕竟她向来不待见我们,自那天训诫过小姐少爷后就没声音了,摆着一副能少见就少见的样子。可这大小姐和四小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们怎的也不动作了?她们自己不来这倒也正常,可也没派个丫头来刺刺就不像了。看来小姐所说也差不离了,这些人可不是能忍的,也不知憋着什么坏呢。”
慧慧嗤笑道:“嬷嬷且别想了,我虽说不常外出,可是也听香穗她们唠叨过一两句,这会子大姐和四妹因为她们的母亲可是闹着呢,哪里有时间来我这里刺上一两句没用的。不过今儿红花能再次出动,八成是四妹妹老实了,大姐有了闲暇。”说完慧慧倒是丢开了手中的鞋垫,认真地想起事情来。
李嬷嬷瞧着小姐又发呆的样子,知道她这是想事情呢,遂也不扰她,只继续道:“我让菱翘盯着了,你放心好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可以知道是个什么事了。”李嬷嬷说完深深一叹,真是不知这样的日子啥时是个头哟!慧慧听的嬷嬷的话,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心里突然有点不自在,好似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遂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微微顿了顿,这才抬头道:“嗯,我没不放心,万事等菱翘回来就是了,嬷嬷有什么事就先去忙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事,再做会子针线就歇着了。”李嬷嬷这会子确实还要去给香芋说接下来的秀活,有些嫁妆上的秀活规矩香芋可是没人教,只有自己这个既是娘又是婆的来把关了,遂也不客气,点了点头应下了,不过还是不放心地道:“也好,我去香芋那里看看,你这里要不要让香穗来?没个人在身边可是不行,日后你出阁了这些规矩可得立起来,万不可再如往日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断手臂
第二百一十五章 断手臂
慧慧可不想身边整日杵着个人,要是香芋在她还自在些,香穗也就算了。如今香穗离了心,她也没必要拦着人家。她一早就打算好了,一旦自己出阁就放香穗家去,或是香穗想早些家去,她也照样想法子送她回家。遂摇头道:“嬷嬷还是别叫香穗了,我一个人呆着挺好,这脚也早就好了,也就嬷嬷非得让我还小心些,如今我可是憋闷的很,这呆在屋里都几天了。”
慧慧这一撒娇儿,李嬷嬷倒是乐了,知道小姐就是个不爱人在跟前的性子,索性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改的,遂无奈地道:“也好,就依你了,我这就走了,你自己也注意点别累着了。”话一完,人就又风风火火地走了,留下慧慧想着刚才嬷嬷说的话,心思不定。
也没让慧慧多等,出去大约有个一盏茶的功夫,菱翘就回来。菱翘虽说同主子一起度过磨难,可人仍是很守规矩,一到了廊下,并没有大刺刺地掀开帘子进去,而是立在廊下隔着帘子轻声回道:“小姐,奴婢回来了。”
慧慧其实早就听到了菱翘靠近的脚步声,菱翘在外头一连串动作,慧慧虽没亲见,可托如今五感超强的福,她听了个齐全,心里满意,遂忙道:“嗯,进来吧。”
菱翘听得小姐喊,这才挑开帘子走了进来,先规矩地给慧慧行了一礼,这才回道:“回小姐,奴婢刚才追着红花去了大小姐的院子。”
慧慧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没有接话,反而对菱翘道:“可是大姐又安排红花使什么阴损的法子对付我?毒药?还是贼赃?”说到这,慧慧立时就想起当日她从别院回来后,老太太派人教训的话,如今想想还令她有吐血的冲动。
当日老太太得了红花报的信,立时就派了顾婆子来质问。这老刁婆子一来就狐假虎威地替老太太问上了,什么看着这么衣衫不整的回来,是不是在外头丢了府里的脸?什么有病就待在家里好了,干什么出去丢人,还有什么不知等着长辈一起回来,真是没教养等等。真心差点没让慧慧气的当场甩这婆子一巴掌,暗暗悲哀,这是哪家的祖母,不关心孙女在外受了委屈也就罢了,她倒是好,竟然对孙女极尽侮辱。
不过老太太突然来了这一出,慧慧知道一半是老太太确实是不待见她,二肯定就是府里的谁赶回来颠嘴了,至于红花她认为还没这么大的面子,让老太太出面,不过大家既然都认为是红花引起的,慧慧觉得也没必要为个叛徒正名,毕竟她也做了不是?
菱翘虽说知道自家小姐聪慧,可也没想到她既然将事情想的半分不差,遂点头道:“嗯,是大小姐她们要出坏主意,不过这次她们不是想着直接对付小姐而是想着先对付了香芋,具体的我没听清,只隐隐约约地听见拿什么东西之类的。”说到这菱翘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她的功夫还没到可以贴近了偷听。
慧慧听了心头一凛,这香芋眼看着可是要出嫁了,这时候可不能出什么幺蛾子。她一急,不觉丢开了手中的活计,轻敲起了扶手,想了想问道:“红花回来了?她可带了什么东西回来,比如包袱或是吃食?”
菱翘一听小姐问这个,忙摇头道:“红花是回来了,奴婢是瞧着她转头才走的,不过没瞧见她手上拿东西,这个奴婢可以保证的。对了,这次同菱翘接头的可不是大小姐身边的丫头,而是二夫人房里的紫桐。”
慧慧一听这话,就知道真老虎撩爪子了,不觉暗哼一声,如此倒也好,省的她们这里处理了红花让人抓了把柄。你既有计那我就成全你好了,谁让她房里的嬷嬷和菱翘身手好呢,遂想了想道:“嗯,如此看来大姐怕是被二婶娘拘着学规矩了,听说还请了个宫里退下来的老嬷嬷,这个好,大姐出不来,我们也能省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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