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堆完本——by花开早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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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听了这话都松了口气,能醒没事就好,迟些醒碍什么事,不过三人都是玲珑人,自是看出了老爷子的言下未尽之意,慧慧不便多说,只石涛道:“古老御医若是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我听着好似这位夫人的情形只是暂时无碍?可是有什么不知道的病症?”
古老御医看了看屋里的三个孩子,心里明白,这里的事没有其他大人做主,只他们这三个孩子了,遂边起身往桌子旁写方子,边道:“是呢,这位夫人早年不仅身子受了损,还中了些毒,不过不是立时致命的那种,而是下在药里与一些药相冲突行成慢性的那种。”
三人听的娘亲(岳母)还中了慢性毒药,不觉齐齐倒吸了口凉气,他们三人不管谁都是没想到,这病这么厉害,一下子就得吊起了心。
见三人吸气的样子,老爷子也没理会,他哪样的病人亲属没见过?心里早就淡定如斯了,便仍旧接着道:“好在她当时体弱发作的快,倒也没天长日久地服下,体内积的毒素不多,后来大概是又被谁用补药解了些,不过没除根。”
老爷子这老实不客气的话,吓的三人又是一惊,忙都又看了眼一直闭眼躺着的娘亲,生怕她有个什么不妥。忧心的李睿琛忙又问道:“夫人这次昏倒可是同这毒也有关系?”
老爷子瞪了眼说话的李睿琛,很是嫌弃地道:“这个还用问,哪个病不是几下症状一起激发出来的?你又不是一点医理不通的,这话问的忒没脸了些,你出去可别说我给你讲过医理。”
被老爷子一瞪,李睿琛很是没趣地摸了摸鼻子,哼了两声表示知错了,不过当着小媳妇和大舅子的面被老爷子训斥,他又颇觉有点没面子,故很是瞥了眼故意使坏的老爷子,暗暗决定这酒还是不送了,省的老爷子高兴了就骂。
老爷子要是知道因为几句训诫就让自己没了那好酒,还不得悔死,不过此时的他不知道,所以还得意地瞥了眼尴尬的李睿琛,继续道:“夫人昏倒除开这毒和伤神之外,还因为补药的缘故,估计早先这夫人用的俱都是上好的药,补的有些过了,一时吸收不了,全集在了体内,如今倒是因为这场病一起被激了出来,这也算是好事了。”
老爷子这关子卖的到家了,也不再多啰嗦了,直接挥了挥手,将刚写好的药方子拿起来吹了吹,这才又接着道:“你们也别急我既然能瞧出来,自然就可以帮着看了,不过,现下有一难事?”说着老爷子直接看着李睿琛,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屋里头最终做主的怕是李家这个混小子了。
还真是被老爷子给猜上了,可不就是李睿琛做主吗。慧慧是有哥哥在,她不便插嘴,也不想插嘴。石涛是李大哥说的都很对,别看石涛人前一副冷脸,可他就是信李睿琛,这老大夫又是李睿琛带来的,自然他就更是要听李大哥的了,再说了,如今他们可是郎舅俩一家人,他娘亲可是李大哥的岳母,自然听李睿琛的也不错。
李睿琛见几人都看着自己,不仅不觉的烦,心里还高兴的很,他自然也当自己是石家女婿的,所以大舅子等自己做主,他也是不推搪的。在一个,他是个通透的,刚才就觉出老爷子突然提起自己的婚事,就是为了后头这会子有话好说了。
这么一想,李睿琛便对老爷子道:“老爷子有什么就直接说,这里没有外人,都是自家人,您老可是我的外祖父的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叔外祖了,有什么尽管提,我们想法子。”李睿琛这一交代,算是给彼此定了身份,下头的话自然就好说了,老爷子想了想道:“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这位夫人若是只用药不辅以针灸的话,可能会好的慢些,也有可能难以根除,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是个什么章程?”这个?还真是令人为难了,老爷子会针灸,可他是不能亲自给李夫人针灸的,李睿琛一时也有点不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了,不觉问道:“您老就明说得了,我们能有什么章程,就是听您安排呗。”
第二百七十八章 机会难得
听见李睿琛这么同老爷子说,石涛自然也跟着点头道:“嗯,老爷子您看着办,说说您的法子,我们看看可行?若是行,我们就按着您的意思来。”李睿琛挑明了他同老大夫的关系,自然石涛就得跟着换了称呼。
老爷子见他们让自己说,也不推辞,直接道:“我想着你们若是想这夫人彻底根除了病症,就得用针灸辅以汤药来治,这针灸是我的独门手艺,我自是不好轻易传人的,不过士坚这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往常也同我学了些医理,看在士坚的面上,若是你们派个妥当人同我学几个必要扎的穴位,这事倒也不难了。”
听的老爷子居然乐意叫人学他的拿手活,即使只是几个必要的穴位,也是够了解他的李睿琛吓一跳了,不觉诧异道:“老爷子怎么今儿转性了,你不是不乐意教别人这个吗?”
其实老爷子也不是不乐意教别人,实在是往日没碰着个合心意的,这治病救人的活计,可不是随便个人就能学的,故而他一直没寻着个合心意的,倒是将他苛刻的名声传了出去,这不,连李睿琛也如此想呢。
老爷子听的李睿琛如此问,倒是心头一乐,很是瞥了眼李睿琛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小子,还墨迹什么,乐意不乐意的给个话,得病的可不是我。”
被老爷子一吵吵,李睿琛明白过来了,明白老爷子是知道了榻上躺着的是他岳母,得,他也该想到,自家媳妇同岳母长的可是真真的像?9 弦右膊皇巧底樱匀荒懿碌健T偎盗耍词乖倮肫娴氖拢先思乙部吹亩嗔耍辉诤跛滥刚庾?br /> 如此一想,李睿琛遂讪讪地笑了道:“是我的不是了,老爷子可别同我逗气,改明儿我亲自提了酒去您府上赔罪。”得知老爷子为他能做到这步,李睿琛又主动地将心里扣下来的酒给许诺上了。
老爷子听的他说起酒,这才冷哼了声,算是放过这茬了,不过还是催道:“酒给我或是我去你府里喝,你就不要亲自送上门了,行了行了,甭废话了,快着,你们郎舅俩合计合计,我还等着用药呢。”
李睿琛听了这话也不敢多说了,忙看向石涛,问道:“子平,你怎么看?”
石涛刚才就听出来了,人家老爷子的手艺不是轻易能传的,最起码得懂些医理底子的人,且最最重要的是,得是女子,他此时如何寻个这样的女子来?一时只怔怔地看着李睿琛,不知如何是好了?
慧慧刚才就有点明白这老爷子的意图了,不,不能是意图,人家这还真是好意,若不是为了李睿琛,估计人家都不会多嘴,遂见哥哥如此为难,她只得咳嗽了声,轻语道:“哥哥,你看,我学可使得?”
听的慧慧这突然说话,三个大男人都愣了下。石涛直接死皱起了眉头,很是看着妹妹,怨她怎么突然说起了自己。李睿琛自然也是凝眉了,他是既觉得老爷子的绝活难得,又是头疼慧慧的大胆。
老爷子是早就算好了,屋里就石小姐合适,他刚那话也是冲着石小姐来的,他自打明了这里头的事,又看着这石小姐不错,人长的好,行动间也可见她的教养极佳,所以老爷子觉得这石小姐家世人品还是能令人满意的,故而为了李小子,他也就打算给这石小姐点好处了。
不过老爷子没想到这石小姐如此通透,也如此有孝心,有毅力,立马就自己提了出来,到底令他有点诧异了。
石涛和李睿琛统统没有想过要慧慧来学这个,倒也不是看不上,而是觉得慧慧就该安安稳稳地过着娇小姐的日子,不必如此辛苦,学医可是简单的?即使只学几个穴位的针灸,他们也是舍不得的。
慧慧问完,见哥哥只管皱着眉头,不说话,且李睿琛也是光凝眉想事不表态,她一时也说不准,这古代是不是像她这种大家女子不能学这个,遂迟疑地道:“难道,我不可以学?”
石涛看看妹妹又看看躺着的娘亲,真是左右为难,还是李睿琛学过些医理,知道若是只单单学几个穴位的针灸也累不到哪里,正好又见小丫头可怜兮兮地看过来,知道她自己是极希望学的,遂虽说心疼,也还是冲着石涛道:“子平,只单学几个穴位的针灸,估计慧慧还是能行的,这时候还是要多为伯母想想。”
石涛听的为母亲着想,也顾不得其他了,毕竟母亲的性命要紧,不过他了解妹妹的性子,忙看着妹妹道:“哥哥知道你的孝心,不过你学也可以,可是不许痴迷了,你自己个的身子不好,若是如写字看书般总是忘记了休息,哥哥可是不依的。”
慧慧被哥哥说的脸上一红,很是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认真地道:“知道了,就哥哥话多,总是担心这个那个的,哥哥也不怕老了。”
他们兄妹这说的好笑,倒是逗的老爷子摇头道:“好了,不过就是学着扎几针罢了,哪里就那么容易累了,再说了,我这手艺哪里就愿意轻易让人学了去的?能教几针就不错了,难道还指望我教上多少?别啰嗦了,定下来,我可就用药了。”
三人见老爷子这么说,都有点脸红,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如此事情也就简单多了,老爷子也确实只教慧慧一点点必须要扎针的穴位,帮着李夫人散药力拔除早年留下的残毒。
因着老爷子不能久留,教导慧慧的时候也就让三人一起听了听,这样他可以一骨脑儿地全说了,过后让他们三个互相琢磨。到底三人都很聪颖,齐心合力也就将如何扎针都学了全,缺的也就是熟练了。
慧慧虽说比不得石涛和李睿琛学过武识得穴位,可她胜在五感超人,对于细微的掌控很是灵敏,故而学的也很是到位,且她也不用学全部的穴位,只必用的几个也就够了。
如此,只消费了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慧慧已经在她哥哥身上成功地扎成了穴位,惹得古老爷子很是遗憾,这么好的徒弟自己不能收了,不过,他倒也是个爱才的,过后他悄悄儿地给了本针灸的心得书给李睿琛,让他自己看着办了,这也算是慧慧的意外之喜了,就这个倒也帮了她一些忙,不过这个可是后话。
有了慧慧帮着扎针,古老爷子留下了药方用法,以及日后的进补方子,就走了。这日李睿琛忙着送人,也就没能同慧慧多说什么,也因为岳母病着,也不好多打扰,只得遗憾地陪着古老爷子回了城里。
因为李夫人一病,唬的李嬷嬷她们全都吓了一跳,一下子,桃林偏院热闹了起来,不过倒也不夸张,只李嬷嬷带着新婚的香芋常来常往地帮衬着李夫人的几个绿和小郑氏,因为有了这几个人,慧慧除开每日给她娘针灸外就只老实地陪着她娘说话解闷的份了。
这也是慧慧这几年来过的最为开心的日子,不用担心被府里的人算计,也不用操心份例没下来,接下来的日子如何安排,也不用一步也走不出去,只能呆在院子里发闷了。
如此,忙忙叨叨间李夫人过起了养病的日子,这期间李睿琛这个准女婿算是得了岳母的意,一有机会就乔装了来寻岳母说话尽孝,喜的李夫人病都好了许多,更是得知女儿没被人害了,也没留下什么暗伤,且女婿早就给女儿送补药送方子了,她就更是满意了。
在李夫人的心里不在乎女婿是个什么了不得的权贵,只要孩子好就行了,她自己倒是嫁了个国公爷,可又如何?还不是被府里的老太太害的差点没了命,也亏得相公怜惜,不然她早就墓木已拱。再说了,她看得出来,女儿对人家也是有意的,这个比什么都好,两孩子能彼此有情,可是万金也难寻的好亲事了。
有了儿子女婿女儿的关心宽解,再加李嬷嬷她们的说笑,待国公爷来时,虽说李夫人还是同他有点别扭,倒是没刚开始得知女儿受罪的时候意见大了。正好桃林偏院这边的环境好也隐蔽,李夫人自打香芋成亲那日来后就一直没走,陪着女儿儿子一处住着,倒也解了一颗慈母心,身体恢复的越发快。
慧慧也因为要陪母亲倒是没去成寺院,外头男人们如何帮着安排的圆乎,慧慧也没问,只一心伴着母亲。时日久了,到底是感动于母亲的无私又或是还有那么点母女天性,慧慧越发自如起来,她也很是喜欢母亲爽利的性子,倒也过的很是开心,安心地享受起了有母亲关心的日子来了。国公爷是得知夫人病后,只来得及匆忙布置了下,就立马从边城赶到了京里,亲自服侍了夫人几日,见夫人好的差不多了,气也消散了些,这才得空同孩子们叙旧,自然慧慧又被拉出来好好的询问爱护了番。对于慧慧的懂事不埋怨,国公爷是既满意又是心酸,也为自己早年的一些疏忽愧疚不已,且自此对京城国公府的那些人算是彻底失望了,日后他真是越发地对女儿好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分离来的如此之快
国公爷真切地同儿子女儿交谈过后,就着手为孩子们布置退路了,且他听的夫人对女婿的好评,思忖了一夜,第二日,李睿琛再来,翁婿父子郎舅三人就相携去了书房,关起门来,三人又好好地恳谈了一番。
至此李睿琛这个女婿算是真真正正地定了下来,在慧慧一家人心里算是有了说话办事的份了,就连李夫人因为生病一直没来得及问李睿琛郭氏外祖母的事也让他们三个大男人谈完了,解决了,直接没让后院的母女俩烦心。
这段日子虽说快乐充实可离别也是必须的,在外头差不多安稳下后,国公爷是再留不得京了,老夫妻俩这才依依不舍地打算离开了。
分离来的很快,这日傍晚,桃林偏院。
已经恢复往日娇艳的李夫人流着眼泪,抽噎着拉着女儿的手,死死的不愿意丢开,该说的话白日已经是说了又说,可这要走了,她真心舍不得,不觉抬眼看了看等在一旁的相公,凄凄地道:“老爷,要不然我们将慧姐儿带走好不好?我这,我这,实在是舍不得呀!”
国公爷哪里就舍得将儿女留在狼窝了,这次他回来后,听了夫人的哭述,对后院的事上了心,遂秘密地调查了番自家后院的事,不想不调查,他还能想着毕竟是自家的亲娘,即使再不喜欢自己和夫人,也不会迁怒到孩子身上,哪里知道,竟然是这么个境况。
孩子们这些年可算是九死一生了,哪个父母听了这个能不急不心疼的?遂石国公爷对他娘和弟妹以及那个淫妇恨透了,心里已然有了决断,再不复在边城时的左右为难,遂趁着回京放开了手脚好好布置番。
说起来,石国公爷自认对他的母亲弟弟已经是很好了,这么些年来他为了顾着京里的这些家人,憋屈了多少事?如今这样的家人他也不必多顾着了,只消让她们别在这节骨眼上惹事就行,待大事定了,他自然是会给二弟分些家当寻个一官半职的,如今且让他们安逸窝着就是了。
这些想头,石国公可是一句也没夫人说,怕她多想,对夫人他是愧疚的,如今他见夫人哭的伤心,小脸梨花带雨的,看的他铁血的心都柔化了,可这事真是不行,这会子如何能带了儿女走?别说府里人看着,就京里的各方势力也是没打算放过自家的孩子,更何况还有皇上盯着呢。
孩子们如今是真走不得的,石国公爷遇到多大的事都不难,唯独就是怕夫人伤心生气,遂不觉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劝道:“夫人,你且别哭了,瞧瞧你这一哭,女儿也跟着伤心了,你这不是让孩子为难吗?”他可是没敢说让他为难,不然就等着夫人发飙吧。
李夫人被相公一说,意识到自己这是失态了,见女儿果真苦着张小脸,泫然欲泣,忙心疼地自责了起来,一把拿过绿萼递过来的帕子,边帮着女儿抹泪,边悔道:“都是娘不好,不该说这些的,你和哥哥好好的在家……”在家干什么,李夫人一时心疼的也说不清。
只见李夫人顿了顿,瞪了眼站在一旁的石国公爷,这才又接着道:“乖姐儿,别怕,府里的人你父亲都安排好了,她们不会再寻你和你哥哥的麻烦,日后你爱去请安就请安,不爱去就说身子不好,自是不会有人敢说个不好来的,府外的人你也甭怕,他们不敢再来寻你们的不是……”因为伤心,李夫人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含混不清。
慧慧其实并没有太过悲伤,虽说她也舍不得分离,可比起李夫人,她的感受实在是好多了,本来她就想劝劝娘亲,这会子听的父亲那么说,又见她娘说说着倒是冲着父亲瞪眼,父亲见了也不敢说什么,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老夫妻俩倒是好玩,也可见她爹是真疼她娘,不过怎么又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呢?难道这就是古代男人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