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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慈禧/重铸清华完本——by因顾惜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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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失仪了,请皇上恕罪。”杏贞赶? 粝麻绞├瘛?br /> 咸丰皇帝挥了挥手,“无妨,”神色阴沉沉地,坐到了炕上,安茜送上来碧螺春茶都毫无兴致,示意安茜把茶盏放在茶几上,看着雨过天青色盖碗里茶升腾起的雾气默不作声。
杏贞有点猜到咸丰皇帝为什么兴致这么低了。还能有什么事儿,总是南边的事,洪杨逆贼的大事儿,杏贞起身坐回到炕上,看到自己面前的小几子上赫然摊着一本《唐诗三百首》,心里暗赞一声:安茜做事果然漂亮!
赞许的眼色送了一个给正在上茶点的安茜,安茜了然于胸,微微一笑,垂着手站在一边了。
杏贞开口了:“皇上,这是怎么了?今个儿怎么这么闷闷不乐的?”
“是前朝的事儿,湖南那边剿匪不利,湘北局势已然全部糜烂了,你说朕能心情好到哪里去。”咸丰皇帝闷闷地说了两句,用手拿起了茶,发现自个儿没什么想喝茶的胃口,又放下了盖碗,叹了一口气。
正常情况下的嫔妃都会劝解皇帝要放宽心,或者是跳个舞唱个曲儿的帮皇上龙颜大悦起来,没想到杏贞反其道而行之,“哦”了一下,就没事人儿一样,拿起手中的《唐诗三百首》自顾自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皇帝突然有点郁闷了,怎么兰嫔都不劝解劝解朕,让朕开心起来?抬头看了看兰嫔看的是《唐诗三百首》,不由沉思了一下,开口问道:“兰嫔,你这是看的什么?”
“臣妾在读白乐天的诗呢,白乐天的诗歌通俗易懂,却又有意境,皇上你看,”杏贞把《唐诗三百首》移到小茶几上,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正在装模作样看的那首诗,“就是这首,赋得古原草送别,臣妾倒要考考皇上。”杏贞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这首诗的颔联是那两句呢?”
咸丰皇帝被逗笑了,“兰嫔,这也太简单了吧?正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咸丰皇帝细细的嚼了两次,觉得这两句诗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看着杏贞另有它意的笑着,有点愠怒地道:“兰儿,有什么话就快快讲来,朕这纳闷了。”
“皇上必须先饶了臣妾妄言之罪,不然臣妾必然是不敢讲的。”杏贞不以为皇帝态度转变而噤若寒蝉,继续爽朗地笑道。
“恕你无罪,但讲无妨。”咸丰皇帝饶有兴趣的挥一挥手。
“那臣妾就斗胆说了,最近几日臣妾看着皇上实在是为了南边长毛逆匪的事儿烦心,臣妾也绞尽脑汁想了个法子,试着呀,帮着皇上您解解忧,想了几日,终于也想出来了一个臭皮匠的主意,准备着说给皇上您听听乐子也好,要是说您怪臣妾干政,那臣妾可就不敢说了。”
“哦?”咸丰皇帝眉毛一挑,拿起来了半暖的碧螺春,用盖子撇了撇茶沫,饶有兴致地开头问道,“你且说说,说的在理,朕有赏,说的无理,朕也当是个笑话听听,便也过去了,咱们自家说话,外臣不在这里头,朕是不会治你的罪的。”
“臣妾呀,从这里头悟出来的,”杏贞扬了扬手里的《唐诗三百首》,“皇上您说,这长毛乱匪肆虐之时,为祸最深的除了湖广黎民并官吏之外,还有哪些?”
咸丰皇帝沉思了一下,拿着手里的盖碗想了一会,“那自然是地方的士绅了。”
“着呀!就是士绅,这年头,士绅在自己的家乡无不良田百里,置产无数的,长毛匪贼过境之处,鸡犬不留,士绅稍有反抗便满门诛灭,您说这士绅能不恨死太平逆贼吗?但流贼就是流贼,等流贼过了境,士绅靠着土地家产,还是能在的!这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那兰嫔你的意思是?”咸丰皇帝终于坐正了身子,放下盖碗,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对面谈笑自如的女子。
“地方上的士绅既然都如此痛恨长毛乱贼,为何不把他们动员起来?国库现在是空着呢,他们的庄子下面可是埋着不可计数的银子等着发霉,他们自个也不愿意白白便宜了那些乱贼!给他们一个名分,让地方士绅办团练,自保乡泽!这样长毛逆贼们的野火,皇上您说,他能烧地尽南边的士绅吗?只要逆贼不想落地生根,占领地方做一个南面之王,士绅们就和咱们朝廷一样,和洪秀全那些逆贼势不两立!”
“再者,南边都是汉人,两边斗起来,咱们满人看着他们斗就好,什么都不怕。”杏贞说的隐晦,但是咸丰皇帝一下子就听懂了,对不住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是政治人物必需的基本能力吗?这只是权宜之计,以后大家会明白我的心思的!杏贞在心里这么想着解释了一下。
咸丰皇帝听着听着,眉宇间的皱纹慢慢散开了,脸上的笑容越发开怀了起来,听得最后,忍不住就拍了拍桌子,哈哈大笑道:“兰嫔,兰儿,爱妃!这主意儿着实是好!难为你想出来,还好朕今天来了你这儿,不然我怎么知道这唐诗妙计?”
“不过朕怕群龙无首啊,各自为政,就怕被长毛逆匪各个击破。”咸丰皇帝又担心起另外一件事儿来。
杏贞继续看着唐诗不看皇帝,若无其事,不经意间闲闲地说了一句:“这简单,皇上看那个大臣正得空儿,叫谁去经略下不就完了。”杏贞全身冷汗,图穷匕见,一个晚上的絮叨就是为了这一句话能起作用!
☆、九、星星之火(下)
“是这个理儿,找个人统率下就不怕,我要好好想想人选,朕琢磨着要选个湖广地方的,官职也不低的熟悉湖广的大臣去。哎,你说外头的军机六部大臣一个用都没有!全都比不上朕的兰儿!朕要好好赏你!”咸丰皇帝高兴地在地上踱起了步,“瞧明日朕说给他们去,瞧他们怎么说,是不是还有脸在朝里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杏贞赶紧起身跪在地上,带着一丝哭腔,楚楚可怜地哀求道:“求皇上不要告诉外头的大臣!”
“这是为何?”咸丰皇帝扶起兰嫔,疑惑地问。
杏贞哀哀攀着皇帝的手掌,恳求道:“外头的大臣会杀了臣妾的!会说臣妾牝鸡司晨,**干政!”
咸丰皇帝僵了脸,又想到了什么,勉强笑道:“无妨,孝庄皇后在圣祖朝对朝政也多有建议,擒鳌拜的时候还是孝庄皇后出面安抚人心,平定大局的,也罢,你若如此担惊受怕,朕不说就是。”
“多谢皇上,皇上饿了吧?臣妾这就叫传膳。”
咸丰皇帝放下兰嫔的双手,淡淡地说,“不必了,今个我回养心殿,你自己用吧,夜里不必等我了。”
“是,恭送皇上。”
杏贞含了一抹无懈可击的微笑,在地上行了个礼。
身后的安茜扶起杏贞回到炕上去,好不疑惑地开口问道:“娘娘,您这是何必呢?”
“安茜,你觉得我多嘴了?”杏贞抚了抚身上的衣服,把《唐诗三百首》合了起来,淡淡的说。
安茜欠了欠身子,“奴婢是觉得咱们没必要管前头的事儿,能伺候皇上舒服就好,您看,今天晚上这下子,这还惹得皇上不开心了,晚膳也不在咱这用了。”
“无妨的。”杏贞没有多和安茜解释,摸了摸手腕上的翡翠手镯,那翡翠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如一汪碧水,一动就晃出层层波纹,是最顶尖的祖母绿,“享了什么福,就要担起什么样的责任。”杏贞又说了这句话,然后在心里冷笑:咸丰皇帝谥号是文宗,这“文”字在大臣的谥号里是文臣最好的谥号了,在皇帝这里,也本来是最高规格的谥号,可用到咸丰皇帝身上,可真不是什么好名,文者,经纬天地曰文,道德博闻曰文,学勤好问曰文,慈惠爱民曰文,愍民惠礼曰文,赐民爵位曰文。不好意思,咱们的咸丰皇帝一样都不符合,这文字就谥的有很强的讽刺意味了。如果性子软弱少谋寡断也能算是文的话,好吧,这个勉勉强强能合格。
可见咸丰皇帝过世后,满汉诸位大臣们是有多腹黑,多阴险,多觉得咸丰皇帝做皇帝这个职业做的太失败了,才能给这个咸丰皇帝根本戴不起来的“文宗皇帝”高帽子。
其实杏贞今个想说的话不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而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只要皇帝习惯了来和我讨论政事,来问我的主意,我才能让自己获得更大的权利!
懦弱型的男人需要一个分担烦恼的贤内助,那就是我!
幸好穿越到了咸丰朝,要是到了雍正朝看到雍正那个腹黑冷血男,我还做什么贤内助,直接闭嘴等着熬死雍正当太妃们混吃等死当米虫算了。
杏贞美滋滋地想了一会自己未来的前景,看到安茜还站在殿里摸不着头脑地看着自己,就道:“赶紧传膳吧,我也饿了,那莼菜鲈鱼可不能浪费了,四鳃鲈鱼是松江献上来的吧?那就赶紧上,冷了就腥气了,这等珍馐,岂能无酒,再给我拿壶茅台酒,我一个人好好喝点,今个难得松快些,我要一醉方休。”
安茜默默无语地退下了。
咸丰二年八月二十九,安徽,太湖县。
准备丁忧的中年官员颇有趣味地打量了眼前的年轻人一会,开口问道:“仲华(荣禄的字),你我素未相识,怎么今天来找本官?”
“荣禄此次前来,是奉了一位贵人的命,该贵人叮嘱在下,定要跟在老大人的身边,并送老大人一场天大的富贵!”荣禄谦和的抱了抱拳,不卑不亢地说道。
“哦?天大的富贵?”中年官员不置可否,淡然一笑,“你且说说看?”
“这是宁池太广道台惠征大人赠与大人的八千担粮草的开拔文书,粮草已经送到太湖县外了,道台大人许诺,待大人回湘后,如道路通达,路上没有匪患,每月的三号也会自动送上三千担粮草,供大人开销。”
中年官员怔了怔,疑惑了起来,“老夫返乡丁忧而已,何能用如此多粮草?”
“此外贵人也拿出一千两私房钱,以助大人声势!”荣禄没有回答中年官员的问题,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从胸前掏出一份烫了火漆的信,双手恭敬地交给了中年官员,“大人一看就知了。”
中年官员狐疑地拆了火漆,打开了信一看,待看到了内容,猛地全身一震!
咸丰二年九月初一,咸丰皇帝下了谕旨,谕旨称:“丁忧侍郎曾国藩,籍隶湘乡。于湖南地方人情,自必熟悉。着该抚(湖南巡抚张亮基)传旨令其帮同办理本省团练,搜查土匪事宜,伊必尽心不负任…同日起,团练适宜各地乡绅均可自行组办,受当地巡抚兵备道衙门辖制即可!无需上奏,钦此。”
同日,皇帝命令:并着内务府赏羊脂白玉如意一对与储秀宫兰嫔。
内务府的太监把羊脂白玉如意送到储秀宫的时候,兰嫔正气喘吁吁地追着一个皮球跑,把那个猪尿泡制的皮球踢得满宫都是,好几个宫女太监跟着兰嫔跑,又不敢出声劝,那个皮球一下踢到了捧着如意托盘的小太监跟前,那小太监哎哟一声,立马趴下,把托盘抱进了自己的怀里,生怕如意给碰碎了。
杏贞停下了脚步,双手叉腰看着内务府来的人,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你们几个,来做什么?”
“回兰嫔主子,今个皇上下旨,赐您两把羊脂白玉如意呢,还吩咐了,不用去养心殿谢恩!”
杏贞脸上的笑意几乎都要满出来了,山人妙计得逞,皇帝采纳了我的意见,不出意外的话,南边荣禄也应该按照计划跟上曾国藩了!
“好,安茜赶紧收起来,别叫我的足球碰碎了,帆儿,拿钱赏他们!”
“赶紧的,快跟上主子,主子还要踢那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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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居安思危
九月初二,咸丰皇帝歇在了储秀宫,九月初三,兰嫔到养心殿伴驾。九月初四,皇帝翻了丽贵人的牌子,九月初五,皇帝到了钟粹宫。
咱们的皇帝可真是小蜜蜂,每天不停的采蜜,啧啧啧,杏贞听到了安茜的敬事房工作汇报,心里在啧啧称奇,外面却毫不露丝毫神情,安静地站在储秀宫正殿的“大圆宝镜”牌匾下等着母亲富察氏的进宫,前几日伴驾的时候,自己就那么随口一说,皇帝就贴心地传旨,许自己的家人进宫相会,杏贞有点小感激,皇帝还是很会疼人的。
前头小夏子进了殿门,打千禀报:“娘家太太已经到了宫门口了。”
“帆儿,快快,咱们出门迎接。”
杏贞已经忘记了这个富察氏不是自己灵魂名义上的母亲了,这时依然全身心的成为叶赫那拉氏的一位女儿了。
刚出了殿门,只见富察氏按品大妆,穿着宝蓝色朝服,疾步趋了进来,一看见自己的大女儿,便款款拜倒道:“臣妾富察氏拜见兰嫔娘娘,兰嫔娘娘万福金安。”
“额娘,还闹这个虚礼做什么,咱们进屋说话,怎么不见梅儿和祥哥儿?”
富察氏满意的看着出息的女儿,笑眯眯地说:“回娘娘的话,梅儿在家里正做着你交代的事儿呢,况且一个女孩子家进宫不方便,另外祥哥儿也小,怕他给娘娘您惹事儿。”
“也罢,等下次有机会,额娘您再叫他们两个一起进宫来吧。”杏贞扶着富察氏进了东内间,莳花奉上了茶,娘俩开始了闲话。
“家中可好?”杏贞给富察氏剥了个浙江的黄岩蜜橘,递给了母亲。
“挺好的,上次你父亲还回信,开心的不得了,说娘娘给他长脸,现在是安徽巡抚都不敢在他面前摆谱,上赶着叫惠兄呢,”富察氏一副满意的样子,蜜橘放手里也没吃,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有外人在,“上次娘娘给他的信,他也回信说了,必然会办妥的,并请娘娘勿以家中为念,尽心伺候好皇上为上。”
杏贞慢慢得拿热毛巾净了手,拈了一瓣蜜橘吃了,才说道:“这个我自然有数,额娘你回去写信给父亲,上次交代的事除外,以后我要是有事吩咐他们办,我自然会再嘱咐的,另外,宫里么,不必担心。”
富察氏之前还笑眯眯的听着,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神色一变,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她再看了看垂着手站在边上的安茜和莳花,杏贞会意,便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安茜你去看看中饭怎么样了,我要留母亲在宫里用膳。”
等到众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上午的阳光温和地照进玉澄纸贴的百子百福窗栏,富察氏叹了一口气,看着杏贞的肚子,道:“皇上也宠幸娘娘你那么久了,怎么娘娘的肚子,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刚刚在喝水的杏贞突然被呛到,拍着胸口拍了几下,神色尴尬地用绢子拭去了嘴边的水迹,老子要生孩子?从来没有想过!这心理建设还没建设好呢。
富察氏看到杏贞一副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的样子,急的一拍手,“娘娘这可马虎不得!在这宫里,子嗣是最最重要的!您想想看,现在皇上可还没有立中宫,您说您要是现在有了个阿哥,您说那皇后会是谁的?就算退一步说,您看看眼下宫里的皇太贵妃,您说她要是不是肚子争气,生了六爷,然后又有幸抚养了当今皇上,她能在寿康宫里当老佛爷吗?!这归根到底呀,就落在这子嗣上!”
富察氏的话说的杏贞心里怦然,没错,要是自己早点生出将来的同治皇帝,那我就能去竞争那统辖六宫的凤座!这样以后外朝的事儿更能名正言顺地进一步慢慢地渗透进去!
富察太太看见杏贞这幅模样,知道兰嫔已然心动了,赶紧就再加一把火,“娘娘您的月信时候我都记着呢,您只要按着我的时间伺候皇上,保管娘娘您能一举得男!”
杏贞红着脸低头不语,你妹的,老子要生孩子了......
杏贞站在储秀宫门口送走了母亲富察氏,心里想着刚才母亲的话,母亲说的极是,不过为什么咸丰皇帝子嗣稀少呢?历史上只有丽贵人也就是将来的丽妃生了个女儿,然后慈禧生了日后的同治皇帝,和康熙乾隆的多产高产形成了鲜明对比。该不会是日日笙歌,*苦短,造的肾水稀少吧?杏贞无不恶意的猜想,转身进了正殿,边走边吩咐:“把宫灯点起来,预备着皇上晚上来。”
安徽,太湖县。
荣禄从县学正门出来,前面头的粮草车马已经出发了,他需要赶着上前,照应好前后,开道之外要打点前头的官府驿站税关,曾国藩押尾,坐着马车上对着荣禄笑着道:“仲华,一路要多多辛苦你了。”
“职责所在,说不上辛苦,那就等老大人在后压阵,咱们今个白天一路不停,到了湖北境内再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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