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纨绔是脸盲 番外篇完本——by玖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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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竹心叹了一声,安世子总是管不住自己那张嘴,他哪次不是因为那张嘴才受罪的?明明主子都快发火了,还逮住那件事不放。
苏神医开药本来就够苦了,有主子的特意叮嘱,还不知道给安世子开的药能苦成啥样。
“林风,小爷倒要看看你是否会看那份试题。可别……让小爷失望啊!”
顾九咧开嘴,嘿嘿笑了起来。
京都的一所荒凉的宅院中,一个中年男子看着跪了一地的黑衣人,冷冷的说道:“这次,一定要小心点,万不能误了主子的事,否则,上次那几人的下场,你们可是知道的。”
“是!”跪在地上的十几个黑衣人齐声道。
“记住,定然不能暴露,若是不慎暴露了,后槽牙里的那东西得咽进去。”中年男子面无表情,话语冰冷残忍。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小睿儿:到底如何管住自己这张破嘴?
九爷:让爷多抽几鞭!
小睿儿:九哥,你不舍得。
九爷:呵呵
第21章 简单粗暴的隐族
镇国侯府内。
啪的一声药碗打翻在地,黑乎乎的药汁撒了一地,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古怪难闻的苦味。
“呸呸呸,这是什么药?雅琴,快给爷拿蜜饯来——”
安子睿张着嘴哈气,舌头露在外面,整张脸皱在一起,眼神焦急的等待蜜饯的到来。
“苏老头给我拿的什么药啊这是,怎么这么苦?”安子睿捏着鼻子嫌弃的看着地上那黑乎乎的药汁,感觉头被这苦味熏得有点晕。
“世子爷,良药苦口。”匆匆走进来的雅琴递上蜜饯。
安子睿接过蜜饯放入口中,嚼了嚼,想起顾九的对他嗓音嫌弃的表情。
转过头,一脸悲壮:“再给爷煎一碗来。”
……
二月初八,外地来的士子,京都里的士子全聚集在了这里,本就人多的京都更显拥挤。
初九,赶考的士子早早在闱场外等候,排队,接受逐一检查,时不时有心怀侥幸的士子被丢出来,面如死灰的瘫在地上。
那些心里有鬼的士子,看到这种情况,额头冒汗,身体都抖了起来。
“九哥,我真的要考?”安子睿看了一眼那长长的队伍,垂头丧气,脸色发苦,时不时放一颗蜜饯在嘴中,那药的苦味还真是经久不散。
听见安子睿的话,本就等得心中烦躁的顾九磨了磨牙,正想说话,眼神却瞥见一个穿着朝服的熟悉身影走来,眼珠转了转,笑了。
伸出胳膊绕过安子睿的脖子搭在他另一边的肩膀上,一把拉近,贴在他耳朵边,鼻息热气喷洒在他耳朵上,泛起一丝晕红,顾九声音温柔且带着笑意道:“你不想考,就别考了。”
听见顾九的话,安子睿惊喜的看着顾九,面色红润,“九哥,你说的可是当真?”
“那是当然,九哥何时骗过你?!”顾九看着那人影越走越快,眼中闪过坏笑,闻到了安子睿口中那股古怪的苦味,笑意更甚。
“小兔崽子,你干什么呢?”镇国侯浑厚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起。
安子睿一个激灵,转身看到自己老子怒气冲冲的大步走来,吓得嗷一声,转身就躲到了顾九后面。
“爹,我马上要入考场了,你揍了我,我考不上功名可都怪你。”安子睿梗着脖子回道。
镇国侯停住了脚步,哼了一声,隔着官兵,瞪了一眼顾九,又看向安子睿,道:“等你出来,我再收拾你,好好考,别给老子丢人。”
“知道了。”安子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见状,顾九翘了翘唇角,刚想笑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顾九。”
顾九转身看到一个俊美的男子正脸色冰冷的看着他。
心中一虚,又不知自己虚什么,呸了一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珩冷冷的看了安子睿一眼,把安子睿看得往后缩了缩,离了顾九三尺远,祁珩才收回目光。
“穿的太少。”祁珩看着顾九身上的‘薄’衣。
“主子是怕你在里面冷的得风寒,给你送药来了,顺便看看你。”乐清叹了一声,把祁珩来此的目的说了出来。
“考场里不准穿太多。”顾九耸肩,说完看着祁珩,“药呢?”
祁珩拿出一个瓷瓶递给顾九,神色淡然,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过一会儿,便吃下去。”
“好。”顾九把玩着那个瓷瓶,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你不怕是毒药?”乐清好奇的看着顾九,上次还误会主子让他吃断肠草,怎么这次没戒心了?
毒药?顾九挑眉,看了看乐清,嘻嘻笑了声,吐出两个字:“真蠢!”
“你……”乐清想了想还真是自己蠢,接下来的话和血吞了下去。他就不该主动跟顾九说话!
祁珩看着顾九,淡淡的说道:“若是输了,我会让赌约作废。”
让赌约作废?怎么才能让赌约作废?杀了参与赌约的人不就作废了。
想起隐族简单粗暴的作风,顾九扶额,忧心忡忡的跟乐清说道:“看好你家主子,一言不合就下药的习惯不好,得改。”
“还好吧。”乐清望天,也不去问顾九怎么知道祁珩这个习惯的,这个习惯在乐清看来,很正常,嗯,很正常。
得,隐族都一个作风,小爷算是见识了。
顾九呼了口气,也不看他们,前面的士子走了空出来的一大片地方,他向前边走边说:“等着吧,小爷定然拿到魁首。”
后面的士子听到他这句话,皆是不屑的哼了声,若是顾九这个纨绔都能拿魁首,那岂不是他们人人都可以?
看着士子们逐一进入考场,在外围观的人开始热闹的谈论起来。
“你看这次谁会得魁首?”
“这可说不准,但不管是林公子得魁首,还是外地的士子,总之不会是顾九。”
“哈哈,所见略同,所见略同。”
“九爷一定会赢!”
“放屁,呸呸,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那围观的书生似乎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惊到了,面红耳赤的踉跄着离开。
那说九爷一定会赢的人是李宁白,他看着考场的大门紧闭,想着怀中的抄来的试题,眼中露出一种扭曲的快意。
林风,这次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李宁白转身走向都察院的方向。
春闱一共三场,每场三日,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解决,到了第九日才会开场放行参加考试的士子们,闱场外是一层层的官兵把守巡逻。
到了第九日,受不了里面臭气熏天的顾九,闱场一开,便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看到顾九的安子睿在人群中兴奋的喊顾九。
“九哥,九哥……”
顾九停住脚步,转身看了一眼,入眼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疑惑,哪个是安子睿?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打断了顾九的寻找。
“爷,宴同来接您来了。”
转身,宴同就站在他身边,顾九闻到了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难闻气味,皱了皱眉。
“回府,回府,爷的马牵来了吗?”大步向前,就是闱场的门口,他也不愿在这里多待一刻。
“爷,您现在身子——”宴同看了一眼面色正常的顾九,又看了看周围一个接一个昏倒的士子,那个‘虚’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干咳了两声,“给您准备了软轿。”
“软轿,就软轿吧,快走,小爷身上的味难闻死了。”顾九不在意的挥挥手,进了宴同指的软轿。
顾九离开了,安子睿终于挤过人群,站在顾九原本所在之处,傻傻愣愣的看着走远的轿子:“九哥考砸了,也不至于不理我啊,这不关我的事啊,九哥——”刚喊了一声就被打断了。
镇国侯将安子睿提溜走了。
人群的另一边,祁珩看着顾九离开的方向,神色平淡。
“主子,顾公子安然无恙,这下您放心了吧!”乐清打了哈欠,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明明今日才出来,祁珩昨日就坐不住来了,今日更是天不亮就过来,一直等到现在。
祁珩:“瘦了。”
乐清:“……”看得真仔细。
顾九回府沐浴更衣之后倒头就睡,一直到第二日晚上才醒来,而一醒来就被吓了一跳。
一个黑色的人影在他床前看着他。
“刺客!”话音未落,鞭子已经挥了过去。
那人影一闪,躲过了鞭子,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屋内响起。
“是我。”
“祁珩?”顾九停下鞭子,手指无意识磨蹭了一下鞭子。
“嗯。”
“你总是窥视小爷睡容,是否应该给小爷一个交代?”顾九磨了磨牙,睡着的时候总有个人悄无声息的盯着看,那感觉……啧!真想抽人!
祁珩默了默,道:“不是窥视。”是光明正大的看。
“不是窥视?小爷请你来看了?”顾九气得从床榻上跳下,白皙的脚踩在地上,拿着鞭子就抽向祁珩。
闷哼一声,祁珩也不躲,生生挨了顾九一鞭,上前一把将顾九抱起来放到床上。
“地上凉。”
被祁珩突然的举动弄的有些发懵,顾九刚刚的火气没了,渐渐平静下来。
这一平静,想起刚刚自己做的事,却是有些怂了起来。
嗷——
刚刚小爷打了隐族族长!!
隐族不会报复小爷吧?
舅舅看见小爷死了,定然会大怒,查出真凶,然后,大周,灭!
完了完了,小爷要成为大周的罪人了。
顾九犹豫的看了眼祁珩,脸上闪过一丝别扭,僵着脸道:“刚刚那一鞭,是因为你半夜窥视小爷。”
“嗯。”
“不准你和你的属下找小爷麻烦!”
“好。”祁珩唇角翘起,一丝宠溺的笑意在脸上浮现,只是正在忐忑的顾九并未看到。
顾九听到祁珩的回答,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问祁珩来找他的目的。
“赌约,怕是要作废了。”祁珩语气淡淡的说道。
闻言,顾九震惊的看着祁珩,喊道:“你真的杀了他们?”
第22章 科举舞弊
祁珩黑着脸,看着在床榻上坐着的顾九,眼中闪过无奈。
到底是什么让顾九认为他喜欢杀人?
“试题泄密,李宁白投密信。”祁珩解释。
“李宁白倒是心急。”顾九嗤笑,摩挲着鞭子。
祁珩没说的是,信被与林府关系较好的朝臣扣留了下来,而他连夜派人将信放到了皇案上。
手臂上挨得那一鞭开始发热,丝丝痛楚,也许是顾九刚睡醒没有力气,那痛楚很微弱。
祁珩本不想管,瞥见顾九的漫不经心的模样,却鬼使神差的抬起胳膊,用那平淡至极的语气,吐出一个字:“痛。”
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药瓶,顾九眼神闪了闪,迟疑的说道:“小爷给你抹点药?”说完脸上划过一丝心虚。
“嗯。”祁珩自觉地将袖子弄了上去,露出修长暗含力量的手臂,那上面有一道显眼的红色鞭痕。
弄出了一点药膏,嗅着那清凉的味道,顾九眼中出现一丝诡异的兴奋,而闻到这股味道的祁珩则是身体一僵,那是九冰露的味道。
九冰露对活血祛瘀有着十分好的效果,抹上这个,伤口不但不会留下丝毫疤痕,甚至比原本的皮肤还要滑嫩,但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药抹上去会有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像是在伤口上撒盐后,又泡在辣椒水里一般。
而值得一提的是,这药是隐族未避世时弄出来的。
见祁珩没有反对,顾九将九冰露抹了上去,清凉的指尖在那温热的手臂上涂抹。
闷哼一声,祁珩面色苍白了一瞬,又恢复正常,本来不怎么疼的鞭伤在这一刻,却剧烈的疼起来,又像是有许多小蚂蚁在那鞭痕里爬,又疼又痒。
还真是能忍!顾九惊讶的看着祁珩,他那么能忍痛,都受不了这九冰露,没想到祁珩仅仅只是闷哼了一声。
“忍忍,一盏茶的时间就好了。”顾九笑嘻嘻的将瓶子放好,虽是起着看祁珩笑话的心思,但是却将手中最好的伤药给祁珩用了,他只剩这一瓶,晟帝那里也不多了。
“我该回去了。”祁珩声音有些沙哑,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顾九:“……是该回去了。”
那一瞬间,顾九心中想到的是,上辈子似乎没有听说祁珩娶妻,怪不得总是大半夜出来,看来还是夜晚多寂寥啊!
与此同时,皇宫内灯火通明,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道,不知道,这都几天了?士子们都考完了,你们还没查出来试题如何泄露出去的?!如此无用的臣子,朕要之何用?”
晟帝威严却又冰冷的声音如同重锤,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大殿上跪了一地的朝臣,全都面色苍白,额头冒汗,有的大臣后背已经湿透,而这才只是刚过冬的二月。
“皇上恕罪,臣已经查到些许眉目,但是那线索到宁王府时就——断了。”调查此事的赵大人越说声音越低,最后那两个字已经很轻了。
此话一出,大殿上的气氛骤变,谁都知道顾九这次与林风的赌约,若是顾九为了不输而缠着晟帝拿出试题,陷害林风,这……
显然跪着的那些大臣都有这方面的猜想,谁都不会认为顾九真的能赢林风,使些腌臜手段,这才是顾九应该会做的事,而这一次或许还会有晟帝的默许,他们不敢摊开这件事,但是显然因为查不出泄题者,晟帝已经怒不可遏了。
“你们认为是顾九?”晟帝冷冷的问道。
“皇上圣明!”宁王府除了顾九,还有谁会陷害林风呢?总不能是赌约受益者的沈木南吧?
毕竟法不责众,就算是晟帝默许的,这件事现在被摊开来说,晟帝也不能用这件事怪罪他们。
“若是小九为了不输王位,而做这样的事,那他何必用王位来赌?你们就能确定不是林风怕输掉,无脸见人,而弄这么一出陷害小九?”话里话外都是对顾九的维护。
“这……”那些大臣面面相觑,若是换成别人,倒是会有这种可能,但是那是顾九。
晟帝哼了一声,眼中满是冷意,这些臣子吃着朝中的俸禄,却不用心处理事物,全凭对一个人的看法查案,看来是时候清理一批朝中蛀虫了。
“林风可有审问过?”晟帝淡淡道。
闻言,那些大臣立刻伏在地上,身子抖若筛糠,面色如土。
林风安安稳稳的在牢中,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第一才子在京都很有名望,林风的为人在京都也是人人皆知的,在他们看来,以林风的才学无须舞弊,定是有人陷害他,因而竟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去审问林风。
这些年在晟帝的治理下,大周一片太平,京都很少有大案发生,导致他们几乎不动脑筋,只是这次可就遭了秧。
“回皇上,没、没有。”
一个茶杯擦着赵大人的耳边落在地上,茶叶茶水四溅,“啪”的一声茶杯碎落一地。
赵大人耳朵火辣辣的疼,抖着身子不敢出声,其他人更是吓得汗水直冒。
“好!好啊!朕竟然养了你们这一群吃干饭的,限你们一日查清,否则肩上的脑袋就别要了!现在都给朕滚!”晟帝重重一拍桌子,怒火中烧,也气自己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些人。
那些朝臣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大殿里只剩下晟帝与安远。
叹了口气,晟帝怒气慢慢消散,拿着皇案那几篇文章翻来覆去的看,里面都是针对春闱试题所答,一针见血,见解独到,晟帝对这几篇文章爱不释手,眼中满是惊艳。
“这个小崽子居然瞒那么紧!”晟帝又是气又是喜,这几篇文章就是顾九在考场所做的文章,不过几篇是誊抄的,不是顾九亲手写的那几篇。
安远弓着身子笑了:“皇上,大约小主子是害怕您让他做事。”
想了想顾九的性子,晟帝无奈的叹了一声,那个小崽子做出这样的事并不奇怪。
众人翘首企盼的赌约成了让人人自危的科举舞弊,一时间,整个京都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紧张的气氛,事不关己的朝臣,一回府就闭门谢客,生怕舞弊之事牵连到自己身上。
正在彻查此事的大臣被晟帝骂过之后,变得雷厉风行起来,先是审问了林风,又抓了几个忽悠外地士子买假试题的卖家,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动作,还真让他们抓到一个,卖真试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