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佞完本——by田园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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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梅抬眸看向面前那闭着一双眼睛,虽身形年老,但却精神极佳的住持,张了张小嘴,却是未曾说出一句话,犹豫片刻之后赶紧一把拽住身旁的茗赏,一溜烟的就往一侧房廊处跑去。
“走了?”听着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住持微动了动耳道。
“走了。”亦蕴眉目低垂的答道。
“走了好,走了好……”住持点了点那颗光秃秃的脑袋,那对紧闭着的双眸往身旁亦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突然又开口道:“真的走了吗?”
“……走了。”亦蕴停顿片刻,声音轻缓道。
“不对不对,依贫僧看,这人却是没走啊。”一边拄着手里的禅杖,那住持一边伸手点了点亦蕴的心口道:“你看,她还在这处呢。”
说罢话,住持摇头晃脑的撑着自己手里的禅杖,进了一侧包厢之中,独留亦蕴一人站在那满是寒朔冷风的小院之中,神色冷凝。
“快快快,快烧快烧……”小厨房中,苏梅一脸急切的拉着茗赏催促道。
“四姐儿莫急,待奴婢将这些嫩竹洗净才好。”一边说着话,茗赏一边拿着手里的嫩竹往一侧水缸前走去。
“我来帮你。”挽起宽袖,苏梅一副迫不及待的小模样,直接便要将那嫩竹往水缸里头扔。
“哎呀,四姐儿不可。”一把拦下苏梅的动作,茗赏无奈叹了一口气道:“这水缸里头的水可还要用呢,不是单用来洗菜的。”
说罢话,茗赏从一旁拿过一个木盆,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嫩竹置入木盆之中,然后抬眸与苏梅道:“四姐儿还是去那处坐着等奴婢吧,莫要再给奴婢添乱了。”
“……那好吧。”苏梅蔫蔫的应了一声,放下挽起的宽袖,转身走回到滚滚身旁。
放置着一个嫩竹的竹篮里头,滚滚那黑不溜秋的小身子蜷缩在里面,只露出一根半短不长的小尾巴撅在屁股上头左摇右晃着,啃着嫩竹的小嘴巴龇牙咧嘴的偶尔还发出一阵轻缓的“咩咩”声,听上去似乎心情十分愉悦。
“你又偷吃。”伸手将那窝在竹篮里头啃嫩竹啃的万分欢快的滚滚从竹篮里头拎出来,滚滚用力的点了点它的小脑袋道:“我的嫩竹都要被你给啃完了。”
“咩咩咩……”滚滚晃悠着四只小短腿,怀里还抱着半截子的嫩竹,整只熊都是一副呲牙的慵懒模样。
“四姐儿,您帮奴婢把那架在墙上的刀拿来。”茗赏蹲在木盆边,朝着苏梅的方向喊了一句道。
“哦。”苏梅轻应一声,放下手里抓着的滚滚,转身走到那墙边,只见这面不大的墙壁之上,挂着满满当当的一整片刀具,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应有尽有。
“你要哪把啊,茗赏?”苏梅歪着小脑袋站在墙面前,声音懵懂道。
“第三排左起第三把。”名茗赏头也不抬的拾掇着手里的嫩竹道。
“哦。”小心翼翼的将那把小刀从墙上拿出,苏梅转身走到茗赏身侧,将其递给茗赏道:“喏。”
“劳烦四姐儿了。”伸手接过苏梅手里头的小刀,茗赏那张沾着污泥水渍的小脸之上显出一抹清浅笑意。
听到茗赏的话,苏梅撑着下颚,蹲在她的身旁道:“茗赏,你怎么有这么多刀呢?”
“都是奴婢自个儿一个人慢慢攒起来的,这不同的食材要用不同的刀具处理,这样才能尽善尽美的保持原汁原味。”一边说着话,茗赏一边用手里的小刀,将嫩竹从中破开,露出里头鲜嫩的笋尖。
“哇……”看着那鲜鲜嫩嫩仿佛还滴着水的笋尖,苏梅惊叹一声道:“真厉害。”
听到苏梅的感叹,茗赏抿唇轻笑一声,继续用着手里头的小刀,将那鲜嫩笋尖完全从中剥离开来,一丝未损。
苏梅一脸惊奇模样的看着茗赏,歪着小脑袋一副感叹模样。
拿着手里头的嫩竹,茗赏从木盆前起身与苏梅道:“这小厨房里头并无什么荤物,奴婢瞎找了一番,也只看到过一些菜籽煎炸出来的细油,今日?8 焱恚颈闾嫠慕愣匆慌趟袼砍隼窗伞!?br /> “好啊。”听到茗赏的话,苏梅忙不迭的应声道。
得到苏梅应允,茗赏拿着手里头的笋尖走到灶台前,开始将其细细切成小丝,然后下油热锅烹炒。
闻着那细漫开来的笋丝甘甜香气,苏梅忍不住的微闭了闭眼,滚滚趴在她的脚边,也是忍不住的仰了仰小脑袋。
“吱吱吱……”
“你都吃了那么多了,还想吃?”听到滚滚的细唤声,苏梅伸手压了压它的小脑袋道:“闭嘴,不准叫了。”
“吱吱吱……”被苏梅压着圆滚小脑袋的滚滚翻了个身,直接便撞在了一旁放置着碗筷的木桌上,苏梅赶紧上前将其从地上捞起搂进怀中,然后细细抚了抚滚滚的小脑袋道:“让你乱跑,你看撞疼了吧?”
“吱吱吱……”缩在苏梅怀里,滚滚依旧在叫唤着,十足一副贪嘴的小模样。
看到这副模样的滚滚,苏梅轻笑一声,正准备转身之际,却是突然看到那木桌之下隐绰显出的一双宫鞋。
步子一顿,苏梅慢吞吞的再次蹲下自己的身子,然后猛地一下掀开了那覆在木桌上的厚实桌布。
只见那窄小的木桌下,房陵公主一个人抱着身子蹲在那处,白净面容之上双眸惊惶的对上苏梅那双同样惊诧的湿漉水眸。
“公主?你怎么会在这处?”稳下情绪,苏梅率先开口道。
房陵公主绞着自己的宽袖,嗫嚅片刻之后才慢吞吞的从木桌下头钻出来,她身上那件繁复的宫装此刻已然变成了墨黑色,乌漆墨黑的也不知沾了什么脏东西。
“躲人……”站在苏梅面前,房陵公主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细灰,一边声音细缓道。
“哦,躲谁?”苏梅抱着滚滚站在一旁,听到房陵公主的话,下意识的便接了一句道。
房陵公主拍着细灰的手掌一顿,白净面容低垂,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四姐儿,笋丝好……”茗赏端着手里头新鲜出锅的笋丝一转身,便看到那一副脏污模样与苏梅站在一处的房陵公主。
抬眸看了一眼端着笋丝站在灶台前一副惊愕模样的茗赏,又看了一眼似乎面色有些尴尬的房陵公主,苏梅犹豫片刻后道:“那个,公主你吃不吃笋丝?”
☆、183|12.25城
挂着一只素白灯盏的小厨房中,三个人一只熊,围蹲在地上,只一会子便将一盘笋丝吞入腹中。
舔了舔唇瓣,苏梅一副意犹未尽的小模样,她捏着手中的竹筷,扭头朝茗赏的方向看去道:“茗赏,还有吗?”
听到苏梅的话,茗赏放下手中竹筷,摇了摇头道:“没有了,奴婢本来也就没有挖多少。”
茗赏话落,苏梅那张白细小脸之上明显的显出一抹颓丧神色,她伸手点了点滚滚的小脑袋,声音细糯道:“都是你,吃那么多,还长的那么胖。”
“咩咩咩……”滚滚晃着圆嘟嘟的小身子四爪朝天的躺在地上,嘴角绒毛处还沾着一点笋丝油渍。
“走了。”房陵公主垂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乱滚的滚滚,将手里竹筷置于空盘之上,然后提着繁复裙裾起身道。
“哎?”听到房陵公主的话,苏梅仰着小脑袋蹲在地上道:“公主你不是在躲人吗?这会子回去不会被逮到吗?”
就像马焱那厮,若是想逮她,总是欢喜坐在她的内室里头喝着茶水,等她自个儿自投罗网。
听到苏梅的话,房陵公主神情一顿,她站在原处静默片刻之后伸手指了指小厨房中的一张木桌底下道:“那里。”
“你,还准备躲在那处?”顺着房陵公主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那窄小的桌底,苏梅蹙了蹙眉道:“公主若是不介意,那,可愿与我同住一晚?”
带着房陵公主去了自己的西厢,苏梅先是让妙凝拿了一件自个儿的衣裳出来给房陵公主换上,然后又让茗赏去端来了水净手净面,最后才与房陵公主同躺在了一张绣床之上。
点着一盏烛灯的绣床头,细腻光晕微漾,厚实床帘微动,苏梅与房陵公主各自缩在自己的被褥之中,盯着素色帐顶,神色怔怔。
“我自小最是欢喜与老祖宗一道睡,长大了些就欢喜赖着幼白,再后来……”细细糯糯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帐中宁静。
苏梅的话说到一半,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张白细小脸之上凸显绯色,她小心翼翼的缩着身子将自己的小脸埋进了被褥之中,声音极轻的哼了一声道:“公主?”
“嗯?”房陵公主睡在一旁的被褥之中,声音冷淡的应了一声道。
听到房陵公主的话,苏梅犹豫片刻之后才缓慢开口道:“公主,现下这房中四周无人,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苏梅话落,房陵公主静默片刻之后才轻应一声道:“嗯。”
“我知道公主对那贺兰大人应当是心有好感的,所以为何会……逃婚呢?”酝酿片刻,苏梅压低了几分声音道。
听到苏梅的话,房陵公主沉静片刻,并未答话,只突然转了话题道:“你知道……我,结巴……”
突然听到房陵公主的那一小段断断续续的话,苏梅的面上显出几分尴尬神色,她微抿了抿唇,片刻之后才喃喃道:“……知道。”
虽然苏梅早已在马焱的口中知道这房陵公主有结巴这一毛病,但当她真正的听到时,还是觉得面颊处有些烧红,因为苏梅能够想象的到房陵公主在说出刚才的那一小段话时,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他原本……那,那么好,的,一,一个人,我,配,配不上……”结结巴巴的说完这段话,房陵公主也是忍不住的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被褥之中,整张白净小脸涨的通红。
因为这是她多年来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过这么长的一句话,这结结巴巴的话语声让房陵公主感觉到一阵难堪的羞恼,但是更多的,却是她从未体验过的通体舒畅之感,就好似憋在心中的多年症结堵塞突然在此刻消失殆尽。
“原本?所以现在的意思是……”听出房陵公主话中的不对劲,苏梅歪着小脑袋往一侧看了一眼道:“不好了吗?”
“也不是……”慢吞吞的将自己的脸从被褥之中露出一半,房陵公主扭头对上苏梅那双湿漉水眸,声音细缓道:“就是……感觉很,很奇怪……”
“什么感觉?”来了兴致的苏梅扭了扭身子,直接侧身翻向了房陵公主面前。
“说不出……”摇了摇头,房陵公主又将自己的脸塞回了被褥之中,然后声音闷闷的道:“睡,睡了……”
“哦。”意犹未尽的苏梅看到那完全将自己都塞进了被褥之中的房陵公主,小脑袋一歪,依样画葫芦的也将自己都裹进了被褥之中。
片刻之后,妙凝轻手轻脚的从外室走进内室,小心翼翼的撩开床帐,一眼就看到了那像两只蚕蛹一般滚在被褥之中的两人。
好笑的抿了抿唇,妙凝伸手将那放置在绣床头的油灯拿了出来,然后又细细的替两人掩好床帐,这才转身出了内室。
油灯一走,绣床之中瞬时便陷入了昏暗,一侧被褥之中,房陵公主慢吞吞的将自己的半个脑袋从里头伸出,然后睁着一双眼眸,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一片昏色。
“怎么了?”感觉到房陵公主的动作,迷迷糊糊的苏梅扭过小脑袋,半睁着一双湿漉水眸,一副半睡半醒的小模样,声音糯糯的透着一股子难掩的撒娇意味道:“你怎么又到我床上了,快下去……”
说罢话,苏梅裹着被褥,习惯性的扭着身子又往里头滚了一圈,但却不想这绣床太过窄小,她这一滚,直接便撞上了厚实的墙砖。
“唔……”捂着自己的额角,苏梅闷闷的轻哼出声,片刻之后才窸窸窣窣的裹着身上的被褥起身,摸黑往房陵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我,睡迷糊了……”
“郡公主……刚,刚才,可是将,将我,当成靖,靖江郡,郡王了?”房陵公主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处,说话时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带着一股子难掩的笑意。
“我,我才没有,我,我以为你是幼白……”
“你说话,结,结巴。”打断苏梅的话,房陵公主话中笑意更显。
听到房陵公主的话,苏梅下意识的便鼓起了白细小脸道:“你莫笑我,刚才我与你谈到那贺兰僧伽的时候,你不还是一脸羞怯模样的不愿多谈。”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男人嘛!难不成你那个不是男人?”
“你瞎说。”听到苏梅的话,房陵公主终于是忍不住的裹着被褥从绣床之上起了身道:“你的才,才不是,男,男人!”
“你的才不是。”用力的瞪向面前的房陵公主,苏梅圆睁着一双湿漉水眸,语气急切的反驳道。
“你的不,不是!”同样瞪起了一双眼的房陵公主坐在昏暗床帐之中,气冲冲的看着面前只隐隐显出一个纤细轮廓的苏梅道:“你的,不是!”
“你的才不是!”双手叉腰的苏梅猛地一下从绣床之上站起,用力的朝着房陵公主喊道。
“你的,不是!”看到从绣床之上站起的苏梅,房陵公主也猛地一下甩开身上的被褥,从绣床之上站了起来,声音洪亮道。
“你的!”
“你的!”
“……”
正当两人喊得起劲的时候,那厚实床帘却是猛地一下被人从外头掀开,妙凝端着手里头的油灯,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的看着面前争得面红耳赤的房陵公主与苏梅,片刻之后才磨磨蹭蹭的将那另一侧的床帘撩起。
随着那厚实床帘被慢吞吞的往一侧撩开,只见那床帘之后,马焱与贺兰僧伽站在一处,正饶有兴致的看着那站在绣床之上的苏梅与房陵公主。
“啊!”抬眸看到站在绣床外的马焱,苏梅惊喊一声,猛地一下就拿起身侧的软枕往前丢去。
房陵公主也是一副怔然模样,她呆呆的站在绣床上,看着不知何时早已站在那里的贺兰僧伽,面色陡然涨红,然后直接便蹲下身子将自己给埋进了厚实被褥之中。
看着那紧紧蜷在厚实被褥之中的房陵公主,贺兰僧伽轻笑一声,直接上前连人带被的扛在了肩上,然后抬眸对站在一旁的马焱道:“多谢照料。”
说罢话,那贺兰僧伽也不管房陵公主的挣扎,直接便将人扛出了西厢。
马焱捏着手里的软枕,穿着袄袍的颀长身子靠在圆柱之上,一双漆黑暗眸低垂,片刻之后才慢条斯理的掀开眼睑看了一眼那缩在绣床角落处的苏梅,轻勾唇角道:“娥娥妹妹这是在与人争执什么呢?”
“没,没什么……”结结巴巴的吐出这句话,苏梅踩着一对光溜溜的小脚丫子,上前一把扯下厚实床帘道:“我,我要睡了!你快些走吧!”
听到苏梅的话,马焱慢吞吞的走到那绣床前,隔着一层厚实床帘,他慢条斯理的拢起宽袖,然后伸出白皙手掌,一点一点的勾勒着那由细腻烛光拼散而成,印在床帘之上的苏梅剪影。
“依我看,娥娥妹妹好似还不想睡呢。”微凉指尖带着一点烛光,轻轻柔柔的抚过苏梅的“眼角”,“唇瓣”,最后落到那缀着一点蛇形玉珥的左耳之上。
苏梅跪坐在绣床之中,眼睁睁的看着那床帘之上,马焱渐渐逼近的暗黑身影,披着一件宽长袄袍,铺天盖地的罩在自己身上。
猛地往后缩了一下身子,苏梅抬起小脚,隔着一层厚实床帘往马焱那黑乌乌的一团暗影上头踹了一脚道:“你走开!”
精准的一把抓住苏梅的小脚,马焱张开修长手掌,隔着一层厚实床帘细细揉捏着苏梅那只软若无骨的小脚道:“娥娥妹妹这脚玉骨天成,真是让人爱不释手的紧。”
看着那渐渐显印在床帘之上的颀长身影,苏梅惊惶的瞪着一双眼,用力的抽了抽自己的小脚道:“你放开,我要睡了。”
随着苏梅的动作,那厚实床帘细滑的布料纹波一般的开始荡动起来,撞得一旁银勾作响。
“娥娥妹妹莫急,只要娥娥妹妹告诉我,刚才你与那房陵在争辩些什么,我便放开娥娥妹妹。”隔着一层厚实床帘,马焱撩起袄袍后裾端坐于绣床之上,声音低哑暗沉道。
苏梅在绣床里头,根本就看不到马焱此刻的表情,她只能听着马焱的声音来猜测此刻他是何情绪。
暗暗咽了一口口水,苏梅声音细细道:“你,你放开我,我便告诉你。”
动了动那被马焱捏在手里的小脚,苏梅声音细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