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佞完本——by田园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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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魏玉婷那软绵性子,苏梅可不能让她吃亏了。
掐在苏梅腰肢处的手暗自重了几分,马焱轻缓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径直便抱着人往尤涛奎的方向走了几步。
被马焱突然的转身惊喜了一小下的苏梅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马焱那愈发炙热了几分的呼吸,她偷摸摸的从马焱的脖颈处探出半个小脑袋,然后朝那杨素瞪起一双眼,神情很是不满。
没有注意到苏梅,那杨素带着一众女子站在尤涛奎面前,一双眼眸正狠狠的瞪在魏玉婷的身上。
魏玉婷站在尤涛奎身侧,身子颤颤的任他替自己摘除着身上的草渣细泥,白净面容之上苍白一片,细看之下,那双波光涟眸之中还浸着一层细微惊恐神色。
“表哥,魏二姑娘说,她这身上的马面裙是你送她的?”朝着尤涛奎跺了跺脚,杨素满脸气恼神色的撒娇道:“我今日也是头一次见这马面裙,但这魏二竟然说我向你讨要了许多次,你却偏给了她。”
“表哥你说,她这般污蔑于我,是藏得什么心机啊?这样心机暗沉的女人,我平西王府哪里能容得下她。”一边说着话,杨素一边转头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魏玉婷,唇角轻蔑勾起。
哆哆嗦嗦的站在尤涛奎身侧,魏玉婷低垂着一张白净面容,听着站在杨素身后众女议论纷纷的声音,紧张的咬着唇瓣没说话。
刚才冲动之下她确是说了谎话,尤涛奎拿这马面裙来的时候,只说了让她挑着穿,但未说其它的话,她也不知当时她自个儿是怎么了,竟然直接便脱口而出了那些诓骗人的话。
听到杨素的话,尤涛奎微眯了眯眼,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魏玉婷那被咬的泛白的唇瓣,片刻之后才轻勾唇角道:“表妹,你便是没从我这处讨到这马面裙,也不该恼羞成怒,冤枉了玉婷啊。”
“表哥!你怎的不分青红皂白总是护着这贱人啊!”尤涛奎话罢,杨素立刻便翻了脸道:“这贱人到底有哪处好的,值得你……”
“若说是哪处好的话……”截断杨素的话,尤涛奎慢条斯理的挑起魏玉婷那张总是低垂着的白净小脸道:“长的好,性子好,家世好,自然最重要的,还是我欢喜。”
听到尤涛奎的那最后几个字,魏玉婷颤着一双眼睫,整个人都忍不住的往后猛退了一步,却是被尤涛奎硬生生的给按住了身子道:“玉婷,害羞什么,我们的事,自然早晚要让人知道的。”
瞪着一双微红眼眸颤颤的看向面前的尤涛奎,魏玉婷掩在马面裙下的双腿禁不住的开始轻颤起来,她抖着唇瓣,惊惶的看向面前的尤涛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有什么事吗?
轻柔的抚过魏玉婷浸着冷汗的鬓角,尤涛奎满目笑意的看向马焱道:“我已托了靖江郡王写书信与圣上求和,央娶玉婷。”
尤涛奎话落,苏梅惊讶,杨素震怒,而站在尤涛奎身旁的魏玉婷则是瞬时抬眸,满脸惊吓。
这小半年以来,魏玉婷第一次如此正眼的看向面前的尤涛奎,眼中出现的不是待嫁女子的羞赧惶惑,而是惊恐害怕。
虽然尤涛奎这几月以来对她确实是很好,但是,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要嫁给一个强辱了其他女人的男人啊!
而且魏玉婷觉得,这尤涛奎之所以对她这般好,也许只是因为知道她看到了避暑山庄里头他强逼宋华胜使其致死的事,所以他想要求皇上娶她回来的目的,难不成就是为了将她灭口吗?
想到这处,魏玉婷看向尤涛奎的目光之中更显恐怖,她那张白净小脸之上惨白一片,几乎面无人色。
“表哥!这个贱女人有什么好的,若是那宋华胜我倒也无话可说,可这贱女人哪里比得上那宋华胜一根手指头!”杨素扯着嗓子开始朝尤涛奎嘶吼,面色涨红,神情崩溃。
“表妹你这话可就说错了,论相貌,那宋华胜可及不上玉婷半分,而论学识,我家玉婷也是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哪里比那宋华胜差了?”
说到这处,尤涛奎笑意宴宴的转头看向身旁的魏玉婷,唇角轻慢勾起道:“玉婷,你那随身包袱里头的书籍我已然替你收好了,多看伤身,晚间还是要早些睡得。”
听到尤涛奎的话,魏玉婷那张原本便惨白的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她万分惊惶的看着面前的尤涛奎,只感觉自己又冷又热的浑身犹如冰火两重天一般。
那包袱里头的书籍对于魏玉婷来说便像是穿着衣裳的她,而若是有人将那些书籍翻开抚弄,便好似剥了她的衣裳,看了她的身子,那种羞耻感让她惊恐到几乎无地自容。
仿若没有注意到魏玉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尤涛奎拢着宽袖伸手握住她的手置于腹前轻轻抚了抚,然后抬眸看向面前的杨素道:“表妹,你在我这处也住了多日了,还是早些回府去吧,莫让姑母忧心了。”
“不!我不走,这个贱人都没走,我为什么要走!”崩溃的杨素赤红着一双眼,声音嘶哑的朝着尤涛奎怒吼道:“有这个贱人在的一日,我便呆一日,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贱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表妹,玉婷虽还没取字却有名,你比她差了一岁,理应唤声姐姐,难不成姑母平日里教你的规矩,你都忘了吗?”尤涛奎说话时,原本轻柔的表情瞬时收敛,那看向杨素的目光浸着一层寒意。
对上尤涛奎那双明显不悦的眼眸,杨素整个人瞬时便怔愣了,她呐呐的张了张嘴,最后却是崩溃的惊喊一声,然后伸手猛地推了一把被尤涛奎牵着手的魏玉婷,气愤而奔。
看着杨素消失在蜿蜒小道之上的纤瘦身影,尤涛奎转头,轻轻的替魏玉婷擦去脸上的脂粉烂泥道:“无事,表妹她骄纵惯了,难免说些不着调的浑话。对了,那嫁衣上头,玉婷你是要绣龙凤呈祥,还是鸳鸯戏水?”
魏玉婷颤颤的看着面前的尤涛奎,那被他握在掌心之中的小手僵直非常,根本就动弹不了。
“还是绣并蒂双莲?我看那芙蕖千娇百媚的,与玉婷你甚是相配呢。”
☆、第233章 12.25
不, 不要,她不要什么龙凤呈祥,不要什么鸳鸯戏水,更不要什么并蒂双莲, 她什么都不要……
“魏二, 魏二……”苏梅坐在绣床边,看着魏玉婷那张满是冷汗的精细面容,赶紧从宽袖之中抽出一块巾帕替她细细的擦了擦脸上的湿汗。
“……苏四。”听到声音, 躺在绣床之上的魏玉婷终于幽幽转醒, 她慢吞吞的睁开双眸,看向苏梅的眼中还残留着那股子惊恐神色。
“你刚才突然就晕过去了,是那平西王给你抱回来的。”收回覆在魏玉婷脸上的巾帕,苏梅探身抚了抚她的额角道:“口渴吗?要喝茶吗?”
“……嗯, 劳烦了。”魏玉婷犹豫片刻,然后轻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道。
“与我客气什么。”轻笑一声, 苏梅从绣墩之上起身, 然后转身走到绣桌边替魏玉婷斟了一碗茶水。
“来。”将魏玉婷从绣床之上扶起, 苏梅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脖颈给她喂了一口茶。
沁凉的清茶顺着火辣干涩的喉咙细细而下,让魏玉婷原本混沌的脑袋瞬时就清醒了不少。
有了一些气力, 魏玉婷小心的接过苏梅手里的茶碗靠在绣床头又喝了一口,然后轻缓的吐出一口气道:“那个, 平西王人呢?”
“刚才那杨素一人骑马跑出去了,平西王正带人去找呢,而且我刚才听外头的丫鬟说那杨素好路不走, 偏往南山那处去了。”接过魏玉婷手里的空茶碗,苏梅又替她去倒了一碗凉茶。
“南山?那处不是匪盗聚集之地吗?”听到苏梅的话,魏玉婷瞬时便瞪大了一双眼。
“估计那杨素是被气得慌不择路了。”耸了耸肩,苏梅将手里的茶碗递给魏玉婷,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神秘兮兮的凑到魏玉婷面前道:“我刚才听那平西王的意思,好像是要为你向圣上求亲?”
听到苏梅的话,魏玉婷立刻便苍白了一张脸,她紧紧的握着手里的茶碗,低垂着眉目道:“我,我……”
“你不愿意?”看到魏玉婷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苏梅蹙眉道:“你不欢喜他吗?”
“我,我自然是不欢喜他的!”听到苏梅的话,魏玉婷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得,立刻便瞪大了一双眼惊喊道。
“我只是说说而已,魏二你不必如此激动。”满眼深意的看着面前的魏玉婷,苏梅歪着小脑袋正欲再说话之际,却是突然听到身后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薛勤站在内室门口,躬身朝着内室里头的苏梅与魏玉婷道:“四姑娘,杨素姑娘深陷匪窝,爷与平西王皆领兵前去搭救剿匪,不知四姑娘今晚上是要住在这平西王府里头,还是要回营帐?”
听罢薛勤的话,苏梅转头看了一眼魏玉婷那张苍白小脸道:“我今日便住在这处吧。”
“是。”薛勤应声,转身离去。
魏玉婷坐在绣床之上,感激的握着苏梅的小手道:“我在这平西王府里头都无相熟之人,也只有你偶尔来与我说说话。”
“我看那平西王一日到晚的不是挺闲的吗?怎么他没有来陪你?”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的魏玉婷,苏梅打趣道。
“……我,他……”一提到那尤涛奎,魏玉婷整个人便是忍不住的开始哆嗦起来,她紧紧的握着苏梅的手,犹豫片刻之后才声音轻细的道:“他一来,我便害怕。”
特别是晚间风凉之际,魏玉婷只一看到那尤涛奎的身影,便忍不住的会想到在避暑山庄里头发生的事。
苏梅自然知道魏玉婷对那尤涛奎的心结在哪处,只是那尤涛奎明明知晓魏玉婷为何如此怕他的原因,还是憋着劲的不说,也不知在打些什么鬼主意。
“那时候在驿站里头碰上平西王爷,我便吓个半死,后来一路被他从驿站带到这平西王府里头来,中间也不知逃了多少次,但却次次都能被他给逮回来。”魏玉婷低垂脑袋,声音颓丧道:“他明明不是应当被关在那保宫狱里头的吗?”
“……呃,这个嘛,其实是皇上的意思,让马焱带着平西小王爷到这处来做人质,增大胜算。”转着一双乌黑眼眸,苏梅略微有些心虚的道。
那假扮尤涛奎的三皇子被马焱从保宫狱里头提出来的时候早就死了,但苏梅却不知道,她还是无意之中听到了马焱与薛勤的对话,才知晓那三皇子早就被马焱那厮给弄死了,然后趁机换了真的尤涛奎带到云南。
真不知道这皇帝若是知道他送出去的是他的亲儿子,还会不会因为这次马焱大获全胜而大肆封赏。
“哦。”这边,魏玉婷听罢苏梅的话,整个人又是一副蔫拢模样,她嗫嚅了半天之后才呐呐的道:“那他害了宋姑娘的事……就这样算了吗?”
“大概是……就这样算了吧。”抬眸看了一眼魏玉婷,苏梅声音细糯道:“其实……算了没事。”轻叹出一口气,苏梅伸手拍了拍魏玉婷的手背道:“你莫多想,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们两个人的事儿还是让他们自个儿去解决吧。
“对了,我刚才听薛勤说那杨素被抓进匪窝里头了?”转了话头,苏梅陡然想起刚才薛勤说的话。
“她虽然性子不大好,但却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进了匪窝,若是传了出去,那女子的声誉可就……”听到苏梅的话,魏玉婷露出一脸的忧心神色道:“这杨素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们现下想太多也是无用,还是乖乖呆在这平西王府里头等消息吧,毕竟我们两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若是想出去帮忙,怕帮的还是倒忙吧。”抿唇轻笑一声,苏梅提着裙摆从绣墩之上起身,然后抬眸看了一眼魏玉婷的内室。
看的出来,这尤涛奎对魏玉婷确实是用了心的,这内室里头的装饰打扮皆是按照汉陵城闺女惯有的风气来的,就连那梳妆台和纱橱柜,也是仿照汉陵城里的精细风格而制。
再加上魏玉婷性子怯弱,生性怕人,呆在这略微熟悉一些的环境里,才能让她感觉有所归属,稍许安心。
“我今夜住在这处,你可有亵衣亵裤借我一套?”一边说着话,苏梅一边踩着脚上的绣花鞋往纱橱边走去。
魏玉婷正坐在绣床上发呆,听到苏梅的话,下意识的便点了点头道:“纱橱里头有套新制……”
话说到一半,魏玉婷不知想到了什么,赶紧直接便从绣床之上翻滚了下来,然后直往苏梅的方向冲去道:“不要打开……”
但魏玉婷的话说的太晚,苏梅已然将那橱柜打开了,只见入眼的满满当当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衣裳,不是缺了前头,就是少了后头,细细长长的系带绕在一处,看上去有些杂乱无章。
用力的抵在纱橱上,魏玉婷涨红着一张白净面容,整个人都羞得通红道:“我,我来替你拿衣裳……”
看着魏玉婷这副紧张到发颤的模样,苏梅略微奇怪的歪了歪小脑袋,片刻之后才开口道:“那你慢慢找,我先去问问薛勤那平西王和马焱如何了。”
说罢话,苏梅一脸疑惑的步出了屋子。
站在吹着沁凉晚风的屋檐下,苏梅顿了顿步子,仰头看着挂在自己面前的琉璃灯,片刻之后才猛然想起了刚才那几套衣裳她在哪处看过。
那被魏玉婷放在纱橱里头的衣裳,不就是她在那本所谓《女戒》里头看到的男子穿在身上的图样吗?
怔愣着站在屋门口,苏梅一把捂住自己差点惊呼出声的小嘴,片刻之后才轻缓的摇了摇头,满脸不可置信的道:“真可怕……”
若是她没看错的话,那衣裳下头还有碎布和绣花针,所以如果没猜错的话,刚才她看到的那些衣裳都是魏玉婷自个儿做的?
用力的晃了晃小脑袋,苏梅满脸惊恐神色的往一侧靠了靠。
“四姑娘。”
“啊……”被突然出声的薛勤吓了一跳,苏梅瞪着一双眼,暗暗的咽了咽嘴里干涩的口水,然后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薛勤道:“做,做什么?”
“南山那处来信,说爷舍生取义,将杨素姑娘替换了回来。”
“替换?马焱一人进了匪窝?”听到薛勤的话,苏梅反应片刻之后才呐呐开口道:“那群匪子……”真是嫌自个儿活得时间太长了……
“是。”一边说着话,薛勤一边侧身让出身后的洋槐道:“洋槐奉爷之命过来陪护四姑娘。”
“嗯,我知道了。”伸手牵过洋槐的手,苏梅捂着自己早已饿瘪了的肚子道:“薛勤你若是有空,便替我去煮些晚食过来吧。”
自进到这平西王府里头来,她可一粒米都没进过。
“是。”薛勤应声,正欲转身之际却是突然顿住了步子道:“爷吩咐说让四姑娘晚间不能吃甜腻之物,奴才便替四姑娘做盅水果粥来吧。”
撇了撇嘴,苏梅自然知道这薛勤是以马焱马首是瞻的,自此也未逼他,只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做两,不,三盅吧。对了,我过会子要沐浴,你记得让人抬热汤来。”
说罢话,苏梅牵着洋槐的手,径直便转身走进了屋内。
魏玉婷正捧着手里的亵衣亵裤坐在绣墩之上发怔,白净脸蛋之上一片绯红色泽,目光踌躇的看着绣桌面,似乎是在犹疑。
“魏二,这是我的亵衣和亵裤吗?”轻咳一声,苏梅摆着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带着洋槐坐在魏玉婷身旁道:“真好看。”
“这是我新做的,没有人穿过。”听到苏梅的话,魏玉婷绯红着一张脸,赶紧将手里的那套亵衣裤递给了苏梅。
“多谢。”伸手接过魏玉婷手里的亵衣裤,苏梅转头看向身旁的洋槐道:“洋槐,去铺一下绣床。”
“是。”洋槐低应一声,然后转身走到绣床边将那凌乱的被褥铺叠整齐。
“那是你的丫鬟吗?长的真干净。”魏玉婷朝洋槐看了一眼,渐渐平稳下情绪道:“是信佛吗?还带着佛珠呢。”
听到魏玉婷的话,苏梅侧头看了一眼洋槐,在看到她那串挂在脖子上头的佛珠时,突然想起了苏瑞锦平日里常拿在手里的那串手珠。
应当不是吧……
赶紧晃了晃小脑袋,苏梅将目光重新放回到魏玉婷的身上道:“你这屋子里头没有伺候的丫鬟吗?”
“……我不太欢喜陌生人跟着,平日里用惯了的丫鬟也未跟来,所以便一直自个儿动手。”搓着自己的手,魏玉婷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