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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佞完本——by田园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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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没有下去,下去的是那竹竿,苏梅斜晃着小身子一脚踩在竹筏上,另一只脚却是惊险万分的淌在阴冷的泷河河面之上。
那船夫伸出一只白皙手掌,紧紧的拽着苏梅的胳膊站在竹筏之上,毡帽之下的那双漆黑暗眸晦暗难辨。
“你,你可不能放手啊……”半个身子悬在竹筏外头的苏梅小心翼翼的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那淌在泷河河面之上的细长垂发,整个人都忍不住的开始打起了哆嗦。
因为苏梅清晰的记得那次她被沈德音绑在船只之上差点丧命的事情,那阴冷刺骨的河水好似浸入骨髓一般的惹得人恨不得挖骨敲髓,若不是马焱那厮来得及时,她怕是早就香消玉殒了。
“姑娘若是答应了做我的婆娘,我便拉姑娘上来,姑娘觉得如何?”那船夫微眯着一双暗沉黑眸定定的看着面前苍白着一张细嫩小脸的苏梅,声音礠哑。
苏梅晃悠着小脑袋遥遥往那天然居看了一眼,双眸一转道:“我,我已然有了夫君了,今次便是来抓那厮的,好女不侍二夫的道理,你可明白?”
“有了夫君又如何,我泷河人不信这一套,你若是答应了,一张合离书送与你那夫君便是了。”那船夫一边说着话,一边还拿手指扣弄着苏梅那□□在外的凝脂皓腕。
“大,大胆,你可知我夫君是谁?”苏梅颤着小身子努力的梗起自己的脖子,声音艰涩道:“我夫君是汉陵城的马焱,马焱你知道吗?就是那个平阳长公主与靖江郡王的义子,当街暴打大皇子,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那个当街就能把人砍成十八段,长的奇凶无比,连自古凶兽都比不上的……啊……”
苏梅话音未落,那船夫却是突然搂住她的腰肢将人按进了自己怀中道:“原来我在娥娥妹妹眼中,便是如此模样啊……”
“哼,我就知道是你,又想骗着我玩!”一把拽下马焱那覆在面上的毡帽,苏梅用力的瞪着一47 双水眸道:“你躲这处装什么船夫呢。”
“家有豕妻难养,一日三餐还要晚食,囊中羞涩,无奈沦落至此。”一边说着话,马焱一边伸手抚了抚苏梅那张微冷的白细小脸,用温热手掌细细的替她揉搓着面颊道:“娥娥妹妹你说,对不对?”
“你才是豕呢,你全家都是豕!”瞪圆了一双眼,苏梅用力的推了一把面前的马焱,然后鼓着一张脸道:“我来找你是想与你说件事……”
“嘘!人多耳杂,娥娥妹妹与我上船再说。”伸手按住苏梅的小嘴,马焱抬脚踢起那漂浮在泷河河面之上的撑杆,然后一扬手,便将那撑杆插在了不远处的一艘花船之上。
竹竿由于插力抵在那花船的甲板上微微晃动,片刻之后,那艘花船开始缓慢移动,朝着苏梅的方向小心翼翼的驶来。
“那艘花船……”抬眼看着面前那精细无比的花船,苏梅仰着小脑袋呐呐道。
“是我的。”话音刚落,马焱单手揽住苏梅纤细的腰肢,然后用另一只手扒住上头垂落下来的木板,几个纵步便带着人上了那满布细转琉璃花灯的精致花船之上。
浸着寒风的甲板之上,苏梅晕头晕脑的刚刚站稳身子,还来不及说话,便听到一阵让人恶心到几欲起鸡皮疙瘩的黏腻声音。
“小赏赏,你怎么来了,是来找小勤勤……四,四姐儿?啊……”那恶心巴拉的声音陡然一变,变成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薛勤捂着自己那被马焱一脚踩在甲板之上的手,声音哭噎道:“爷,爷,奴才真的没碰到,真的没碰到啊……”
“呵……”听到薛勤的哭嚎,马焱冷笑一声,穿着皂角靴的脚用力的捻了捻薛勤那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手,声音冷戾道:“难道你以为碰到了,你这只狗爪子还能留到现在?”
“多谢爷的放手之恩,多谢爷的放手之恩……”薛勤一把抱住马焱的大腿,那张涕泗横流的脸上用力的扯出一抹谄媚笑意道:“爷,您就放过奴才吧。”
嫌恶的一脚踢开薛勤那张黏在自己身上涕泗横流的脸,马焱一把拎过一旁还在摇头晃脑的苏梅,直接便进了花船。
☆、136|12.25城
苏梅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有晕船这种毛病的存在,那时候沈德音将她绑在船只上准备让她缚石而亡,她都没有现在这般感觉难受。
“难受……”苍白着一张小脸靠在马焱怀中,苏梅声音细糯的喃喃道。
听到苏梅那虚弱的声音,马焱低垂下眉眼,伸手解开她身上那件厚实的袄裙,拉开盘着紧扣的衣襟,然后一把抱住她缓步往船窗处走去。
船窗处放置着一张软榻,马焱小心翼翼的将人置于其上,然后将那扇紧闭的船窗打开一条细缝,让苏梅的小脑袋靠在那细缝处吹拂一会凉风。
“薛勤。”脱去身上那件破旧的船夫衣露出里头干净的袄袍,马焱撩袍落座于软榻之上,然后抬手招过一旁捂着自己的手掌,一副委屈表情的薛勤。
“爷……”听到马焱的话,薛勤迈着小碎步可怜兮兮的走了过来。
“去煮碗姜茶过来。”冷淡着一张面容,马焱眉眼微眯道。
“是。”应了一声,薛勤捧着自己的手掌扭扭捏捏的出了船房。
靠在软榻之上,苏梅看着这副模样的薛勤,有些难受的闭了闭眼,只感觉自己更恶心了几分,明明这薛勤前些日子还是一个像模像样的人,今日怎么……
“还难受?”微凉的手掌轻抚上苏梅那白细的额角,马焱伸手替她整了整那细散开来的颊边碎发,小心翼翼的将其掩到耳后道:“想食些什么?”
听到马焱的话,迷迷瞪瞪的靠在船窗处的苏梅微睁开了眼,声音细软的吐出三个字道:“玫瑰酥……”
“来个酸梅吧。”伸手捻起那放置在软榻侧边的酸梅,马焱直接便将其塞进了苏梅嘴里。
细涩酸咸的味道弥散在苏梅的口中,让她将剩下的那些子话一瞬便都咽回了喉咙里。
含着嘴里的酸梅斜睨了一眼身旁的马焱,苏梅暗暗撇了撇嘴。
这厮明明都已经决定好了,还问她做什么,难不成是问她话,让她张嘴说话之后好塞酸梅进她嘴里头吗?
“嗯。”耳畔处冷淡的浸入这个字,苏梅嚼着嘴里酸梅的动作一顿,怔愣着一双眼,疑惑的看向身旁的马焱,那张小脸之上满满都是惊疑神色。
“便是娥娥妹妹想的那样,不用害怕,毕竟娥娥妹妹想什么……”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撩过苏梅那轻颤的眼睫,马焱轻勾着唇角,声音礠哑道:“我都能从这张姿容绝艳的面容之上看出来。”
“咕噜”一声咽下嘴里那颗早就被去了核的酸梅,苏梅僵着身子仰头看向面前笑得温柔的马焱,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瘆得慌。
本来就斗不过这厮,难不成现在他还学会那窥心术了?那哪里还有她能蹦跶的地方啊……
瞪着一双眼,苏梅蜷缩着身子靠在船窗处,小心翼翼的往马焱面上瞄了一眼,然后立刻便低垂下小脑袋,将自己掩进了细薄被褥之中。
伸手将苏梅那颗小脑袋从薄被之中挖出,马焱又塞了一颗酸梅进她的小嘴道:“莫闷在里头,当心脑袋又晕了。”
无意识的嚼着嘴里的酸梅,苏梅半眯着一双眼,果然感觉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又开始眩晕起来。
“爷,段公子来了。”薛勤端着手里的姜茶缓步走到马焱身侧,声音细缓道。
“嗯。”伸手接过薛勤手里的姜茶,马焱淡漠的应了一声之后道:“滚到外头去。”
“……是。”低垂着脑袋,薛勤扭扭捏捏的夹着双/腿去了船屋外头。
要不是前几日他扮着那太监模样进了宫去寻天宝那臭东西,一身太监气到现今都未回返过来,哪置于被爷嫌弃成这副模样,嘤嘤嘤……
段于鄢带着身后的沈德音刚刚踏入船屋,迎面就碰上了那捏着手中的小巾绢掩面抽噎的薛勤。
“讨厌,看人家,哼……”一扭小屁股,薛勤嗲声嗲气的甩着手里的小巾绢出了船屋。
掩面轻咳一声,段于鄢牵着身旁的沈德音进了船屋。
船屋之中,苏梅正靠在船窗处歇息,马焱抬眸看到那缓步走进的两人,随手一指一旁的实木圆凳道:“坐吧。”
听到马焱的话,段于鄢牵着身旁的沈德音落座于实木圆凳之上,然后抬首看向那靠在马焱怀中一副迷糊模样的苏梅道:“苏姑娘怎的在这?”
“我,我是来找你的……”强撑着精神睁开双眸,苏梅声音细软道:“我刚刚在甘棠苑里头看到那张茂与你妹妹在一处。”
“淑晚?”听到苏梅的话,段于鄢双眸微敛,淡淡的吐出几句话道:“我亲母早已死了,那清荷是我父亲后娶的,至于那淑晚也是那女人后带过来的,所以她们与我根本一点关系都无。”
“那,那你知道那淑晚勾结张茂对你父亲投药吗?”苏梅原本还想着那淑晚怎的这般蛇蝎心肠,连亲父都害,原来只是续弦之女罢了,而她的目的怕也只是为了那庞大的段家之财吧。
“自然。”轻缓的吐出这两个字,段于鄢面色微暗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障眼法罢了。”
“那,那你父亲……”听到段于鄢的话,苏梅咻然便瞪大了那双眼,声音结巴道。
“装病罢了。”端起面前的清茶递与身侧的沈德音,段于鄢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无。
听罢段于鄢的话,苏梅陡然便松了一口气,但回过神来却懊恼非常,只感觉自己这忙里忙慌的来找人报信的举动真是傻透了,明明人家都已经知道了,而且估计对张氏那边的动静了如指掌,胸有成竹的只等最后一击了。
“苏姑娘心善,特意在这寒夜与段某报信,段某感激不尽。”看到苏梅面上的懊恼之色,段于鄢轻笑一声道。
“你莫要与我说话了,你们都是大人物,聪慧超群,哪比得我这种小人物,事事都被蒙在鼓里。”噘着小嘴看向身侧的马焱,恢复了一点精神头的苏梅伸手用力的揪着他耳边的鬓发拉扯着道:“对不对啊,我的大人物四哥哥……”
“娥娥妹妹这可是恼了?”伸手撩下那抹被苏梅捏在掌中的鬓发,马焱唇角轻勾道:“真是爱耍小性的脾气。”
“谁耍小性了!”猛地从马焱的怀中伸出半个小脑袋,苏梅这句话刚刚说完,便感觉自己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赶紧又靠回了马焱的怀中声音蔫蔫道:“弄得我像青梅与蜜饯似得,一整日的除了吃睡什么都不知道……”
“青梅与蜜饯还会看家护门,娥娥妹妹会吗?”伸手细细的抚着面前苏梅那张白细小脸,马焱眸中笑意更甚。
“你惯会气我……”湿漉双眸用力的向上翻了翻,苏梅的声音糯软细气,仿若带着一股娇媚的撒娇意味。
“咳……”看着这两人一副打情骂俏的模样,段于鄢轻咳出声道:“我想马兄是为了不让苏姑娘卷入这等污浊之事,才会瞒着苏姑娘的吧。”
“若是不想我卷进去,那你们便更应该告诉我了,不然若是再像今日一般,我闷头青的胡乱瞎撞,坏了你们的计划,那你们可没地哭去。”用力的斜了斜眼,苏梅正欲再说话之际,却是突听得船屋外传来一阵轻缓的说话声。
“怕是大皇子来了。”段于鄢抬眸看了一眼面容冷淡的马焱,轻摇了摇头之后拢着宽袖从实木圆凳之上起身,然后特意走到花船外去迎接大皇子。
大皇子裹着一件厚实的氅衣缓步踏入船屋之中,身后跟着段于鄢与薛勤,薛勤捧着手里头的那碗姜汁,一扭一扭的走到马焱身侧道:“爷,好了。”
伸手接过那薛勤手里头的姜汁,马焱面无表情的皱眉道:“滚。”
薛勤捏着手里的小巾绢,转过身子,扭扭捏捏的走了出去。
大皇子褪下身上的大氅,走到一旁的暖炉边先暖了暖手,然后才开口与马焱道:“马兄,明日之事,准备的如何了?”
马焱正端着手里头的姜汁一手箍着苏梅的下颚,一手按着她的身子强灌,完全忽视了那大皇子的话。
见马焱这副模样,段于鄢面色微有些尴尬的拢了拢自己的宽袖,然后抬首与那大皇子道:“明日之事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大皇子尽可放心。”
“那便好。”听到段于鄢的话,那大皇子的面上显出一抹温和笑意,与平日那性情暴躁的模样判若两人。
“唔唔……”被马焱压在软榻之上的苏梅用力的蹬着自己的小短腿,但随着花船在泷河水面之上的轻微细晃,苏梅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蔫的厉害,晕头转脑的一下便被那厮用手指按着一口小细牙灌了一肚子的姜汁。
辛辣的姜汁呼啦啦的顺着喉咙往里流去,苏梅用力的瞪大了一双眼,浓厚的水雾从眼角细细弥散开来,那副娇弱的绝艳模样,惹得一旁的大皇子有些不忍的开口道:“马兄,苏姑娘若是不愿,便莫强求了。”
一碗姜汁尽数灌完,马焱慢条斯理的拢了拢自己沾着濡湿汤汁的宽袖,然后抬眸看向一旁的大皇子,突兀轻勾唇角道:“大皇子还是管好自个儿吧,我的家务事,便不劳您费心了。”
听到马焱的话,大皇子面露尴尬神色,片刻之后才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世上除了父皇,怕是也只有你敢这般对本皇子不客气了。”
☆、137|12.25城
苏梅不知那姜汁里头放了什么,她只知道当她一喝完那姜汁之后,便迷迷瞪瞪的彻底昏睡了过去,而当她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鹿鸣苑的绣床之上了,并且屋外天色也已然大亮。
“四姐儿醒了?”幼白躺在外间值夜,听到内室里头的动静,赶紧伸手撩开珠帘走了进来,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挂起那厚实的床帐,将苏梅从绣床之上扶起道:“四姐儿这一觉睡得可真沉,这都巳时了。”
“唔……”迷迷瞪瞪的被幼白从绣床之上扶起,苏梅睁着一双迷蒙水眸,声音细糯道:“我何时回来的?”
“昨晚午时一刻的模样,四少爷抱着您回来了。”蹲在地上替苏梅穿好小鞋,幼白将人扶到洗漱架前道:“四姐儿快些洗漱一番食些早膳吧,莫把肚子饿坏了。”
软手软脚的任由幼白替自己折腾好,苏梅木呆呆的坐在绣墩之上还没回神,就听得院门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叫嚷声。
“这是怎么了?”抬眸朝那半开的窗棂处看了一眼,苏梅歪着小脑袋一副疑惑模样道。
“听说今早辰时一刻,大夫人的亲大哥,便是那定远侯张靖标,被查出挪用军饷关进了大理寺,大夫人听到这消息,一大早上就忙着去找三老爷了,那甘棠苑里头也没人管着,这会子正乱成一团瞎咋呼呢。”
听到苏梅的话,幼白赶紧解释道:“毕竟那甘棠苑里头大都是大夫人带过来的张家人,还有前些日子张茂表少爷带过来的奴仆,皆是些没有规矩的人,不然也不会闹成现今这番嘈杂模样,四姐儿莫介怀,等过会子奴婢去让人赶赶便行了。”
“唔……”听罢幼白的话,苏梅含糊的应了一声,双眸却暗暗蹙起,然后突兀想起昨日里在花船之上听到的那大皇子所说“明日之事”,难不成就是指的这件事?
“对了,幼白你刚才说的可是那定远侯张靖标?”侧头看向身旁的幼白,苏梅再次确认了一遍道。
“是,现今汉陵城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就是那定远侯张靖标亏空军饷,犯了大事才会被关进大理寺的,而且听说这次审查的人还是咱三老爷呢。”冲着苏梅点了点头,幼白肯定道。
“哦,那,那彭表哥呢?”张靖标为定远侯府的顶梁柱,他若是倒了,那张彭泽一个瘦弱书生,怎么可能一个人撑得起那么大的一个府邸。
“听说现下在那老太太的檀菊园里头呢,哎,四姐儿,您去哪处啊?您早膳还未食呢……”幼白话音未落,苏梅便急急忙忙的提着裙裾掀开门毡出了屋子。
外头天色昏暗,天际处一派乌云压顶之势,看着似乎是有一场大雨要下,苏梅顶着那冷冽的寒风一路小跑进了檀菊园中。
檀菊园里气氛沉闷,苏梅一路穿过房廊往正屋的方向走去,都未曾看到什么丫鬟婆子。
伸手掀开面前厚实的门毡,苏梅踩着脚下软绵绵的毛毯进到了屋内。
屋里头烧着暖炉,角落处熏香浅淡,温软舒适,但是却压不住那满室的沉闷之感。
张彭泽穿着一袭宝蓝色袄袍端坐在太师椅上,低垂着脑袋,看不清面色,老太太与老太爷正坐在罗汉床上歇息,他们身侧的两盏热茶已然凉透,但换茶的丫鬟婆子却未曾前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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