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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男妻完本——by半亩秋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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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近,郭殊涵掀开车帘露出脸来,浅笑道:“上来。”
钟毓不明所以,依言上去了。
才进去,顿时感到清凉舒爽跟浪花似的,一阵阵袭来。
竟是郭殊涵担心他怕热,特地过来接他。马车内放了块冰,冰上摆了水果,正悠悠的冒着寒气。
钟毓眼睛都直了,忙拿了个梨咬下去,满口汁水,冰凉透心。
钟毓满足的喟叹道:“媳妇儿,这么贤惠,怎么忍心你铺床叠被。”最后一句话,他特地用上了戏腔,咿咿呀呀,风骚无限。
马车起步,缓缓开动。
郭殊涵坐到钟毓身边来,方才钟毓觉得两个人靠在一起太热,便坐远了些。他双手抱着膝盖,偏过头来看着钟毓:“看来司马凌风情况很好啊。”
“还行吧,这几日我看了看效果,还行。”钟毓笑得一口白牙,顺手捡了个樱桃放到郭殊涵嘴边:“吃不吃?”
郭殊涵借着钟毓的手把樱桃咬进嘴里,还在颇有暗示意味的咬了下钟毓的手指。
钟毓:“……”
他怎么觉得郭殊涵越来越有他的风范了,不过若是钟毓就不会咬,直接舔一口会比咬更满足。
钟毓眯眼觑了会郭殊涵,后者竟然坦然无畏的回视着他。看了一会,郭殊涵竟然直接扑了过来,把钟毓压倒在座椅上。
钟毓的嘴里,满是冰梨汁的味道,全部进了郭殊涵的嘴巴里。
郭殊涵的大脑被什么东西填充满,周遭的一切,车厢、水果、冰块,甚至外面嬉闹的人群,全都分崩离析,炸了个青天白日。
天地间,只有怀中一人。
直到快不能呼吸了,郭殊涵才放开钟毓,只是嘴巴放开了,人却依然靠在钟毓身上。
钟毓试着动了动胳膊,被郭殊涵压着不能动弹。至此他无比忧伤的发现,自打郭殊涵这个小纯洁被他□□成老手后,他自个儿真挡不住这个会武术的流氓。
半晌,钟毓只好气磊的放弃反抗,挑起一边眉毛:“后脑上的伤好了,敢这么折腾我?”
自打郭殊涵清醒后,钟毓担心他后脑勺上的伤,一直分房睡,还没碰过他。结果他正人君子似的节-制,某人还专门过来找事了。
听到这话,郭殊涵无奈的垂下头,他的鼻尖正对上钟毓的鼻尖,亲昵的蹭了蹭。他似乎不想提及这个扫兴的话题。
当天晚上,钟毓躺在床上还不到半个时辰,有个人趁着夜黑风高摸到他的床上来了。
基本上上床半个时辰,钟毓应该睡着了,可惜天实在太热,就是躺在凉席上还跟煎鱼似的,便翻来覆去没睡着。
后来觉得再这样翻,更睡不着了,索性闭着眼躺尸。
结果给了某个家伙错觉,他在门口停留了会,果断推门进来。
郭殊涵在床头打量了会,确定钟毓睡得差不多了,这才轻手轻脚的上床。他挤着床边的一点位置躺下,在黑夜中看了会钟毓的睡眼,觉得不过瘾,靠了过去。
钟毓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睡意,被这个家伙吹散个彻底。
郭殊涵犹自不满足,睡了会,又撑着凉席半坐起身,在钟毓额头亲了口。沐浴后清爽的味道从郭殊涵衣领中传来。
钟毓:“……”
他觉得他应该趁现在把某人办了。
郭殊涵侧着身,小心翼翼的把手搭在钟毓身上,然后靠着钟毓睡了。
平稳的呼吸传入钟毓的脖颈,他想了想:“算了。”
这个念头出来,钟毓像中了魔咒般,潮水的睡意袭来。
钟毓歪个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端如昕来敲门的时候,被里面出现的两个人吓得腿下一滑,差点摔倒。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心情去计较郭殊涵怎么从钟毓房里出来了,他们这样多久了。端如昕拉着钟毓说:“你快去劝劝你爹,他刚才和我说他决定要领兵去围剿屠。”
钟毓一愣,他爹以前专门和他说过围剿屠的冒险性和不可行性,在司马出事之后,侯爷还特意说过怕是太子会让人去围剿屠。
可是屠不是普通的江湖门派,也不是山庄绿林,举兵一围就能剿人。侯爷的眼线遍布全国,也只能堪堪打量出某个地点,连是不是屠的总部都不清楚。
他爹曾说过,这样贸然去围剿,十去九空,便是万幸逮准了地盘,屠手上不说上千,数百个赫赫有名的杀手总有吧。
悍然动武,只怕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万万没想到镇远侯才说完这段话不久,自己就要食言而肥,率军去攻打屠。
钟毓在前往书房的时候,一边想一边琢磨。自打攻打完燕国后,将士死伤不少,不少精锐都退役下来,就钟毓所知的几派兵都是青黄不接的样子。
带这样的兵去打屠,脑子没病吧?
这是为什么?
钟毓心里隐约有个极不好的猜测,自从得知医治陛下的朝灵芝就是赤鳌草之后,他一直心神不宁,特别担心这其中有他师父的手脚。
后来宫里只传来抓捕谭章的消息,而且谭章本人至今没有出现,他又不由得放缓了心跳,安慰自己不会这么巧。
可是在这关头,侯爷他爹竟然突然要带兵出征,这对钟毓来说太始料未及,他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钟毓敲响了他爹的书房。
可是半天没有回应。
管家走过来说:“大少爷,将军已经进宫了。”
镇远侯从宫里出来后,没有直接回府。他先是下了轿马车,在街上溜达一圈——侯爷威风赫赫,实在坐不贯轿子这样软绵绵的东西。
然后路过一家赌场,听到里面人声鼎沸,掂了掂手上的银两,走了进去。
侯爷在里面玩了两把,输光了手里的钱,走到柜台上对主事的说:“来,先借我点银子,回去了再还。”
主事的一笑:“这位爷,当然可以。不过借银子得先立据,走,咱们后面说话。”
两人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往后厢走去。才远离人群,这个主事的态度一变,恭谨道:“爷,您今儿个来是?”
“他人怎么样?”
“好的很,在酒窖里住着,没被任何人发现。”
镇远侯点点头,两人朝酒窖走去。
说是酒窖,也只是在地下,空间挺大,环境也还算不错,只是周遭弥漫着各色酒味,挥之不去。
镇远侯走下去的时候,下来的门关上了,只有几盏蜡烛照亮。好在地窖里有足够的孔供空气流通,否则非把人憋死不可。
庄熙正坐在椅子上,漫无边际的灌酒。
好在没喝醉,看到镇远侯的时候,放下了酒馆,底气不足的喊道:“侯爷。”
庄熙其人,胡子拉碴,大小眼,塌鼻子,光凭卖相来说当不起世外高人,所以他辗转成了个不通人情的怪物。
医术玩的极精,却连陛下的主意都敢打。然而打完了,自己却没有本事收场,只好狼狈不堪的来求镇远侯。
镇远侯看到他就糟心,可是庄熙毕竟是钟毓的师父,他不可能见死不救,就是他真见死不救,让太子逮着庄熙,怕是侯府也讨不到好果子。
只好压下心里的情绪说:“太子已经恩准我带兵去围剿屠,想来不到半个月就可以离开长安。这几天你先到这里忍着,不要出去,我到时候再来接你。”
庄熙点头:“好。”
镇远侯转身就走,却在临走之前到底没忍住,背对着庄熙面色铁青的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和毓儿再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不理会庄熙,离开了酒窖。
钟毓在书房里扑了个空后,索性蹲在他侯爷书房门口等他回来。
因此镇远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人形动物歪着头,睡在门槛上。
镇远侯:“……”
他走过去,不客气的踢了踢钟毓,“睡这干吗,回房睡去。”
钟毓扒拉着镇远侯的裤腿站起来:“爹,你回来了。”
镇远侯不着痕迹的看了看钟毓抱他大腿的动作,忽然意识到以前那个喜欢抱他大腿耍赖的孩子,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他推开房门:“进来吧,我有事交代给你。”
书房里,镇远侯拿出一大张齐国地图,书桌上几乎铺不下。地图上标注山川河流,关隘辖口驿站,以及各地军队驻扎。
钟毓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张地图:“这要是让唐炎看到了可了不得。”
唐炎……镇远侯眉心一蹙,“他最近在做什么,好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他能干什么,整天都缩在房间里,太子之前还派人监视过他,结果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养养花种种草,后来太子就把人手撤下来了。”
唐炎毕竟只是个孩子,镇远侯确实不方便去串门,况且他一个大老爷们也和小孩子说不上话来:“你没事多去那边走动走动,他安静的几乎不正常。”
说罢,视线重新转到地图上来:“你看这里标注了黄色的,是驿站里有我的人手,标红的是军队里有我的熟人,标蓝的是嫡系。”
钟毓看着整张地图上满满当当的红黄蓝:“……”
军队熟人什么的,钟毓没有理会,毕竟都是天子的兵,不可能听从镇远侯的调遣。但驿站就不一样了。自打建国后,驿站一直是设防重点,严格遵循三十里一驿,六十里一馆的设置,几乎涵盖了整个齐国版图。
而整个齐国版图里,几乎所有的驿站下面都标注了一个黄点。也就是说镇远侯的监控范围,囊括了整个齐国。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侯爷毕竟是权倾朝野的武将,若是连个驿站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发生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钟毓理解……理解个屁,这么多驿站,他爹想干嘛?

第56章 同-房

大概钟毓的表情太过变幻莫测,常年冷着张脸的镇远侯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咳嗽一声说:“反正你知道就行。再过几天为父出征,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弟和道长前段时间被人追杀,我要他们往东南沿海一带走,那边是你母亲娘家的地盘。你也跟着注意一下。”
说罢,没理会钟毓的惊愕,镇远侯又从后面的书柜里取出好几个令牌,令牌都不大,“如果要传递消息,用令牌。他们只认令牌不认人。这些事可以交给管家,他都知道。”
钟毓不安的看了眼镇远侯:“爹,你给这些我做什么?”
做什么?
如果侥幸把庄熙带出长安,会晤屠的时候,能不能完整的回来还是两说。如果无法侥幸把庄熙带出长安,被查了出来,那他就只能制药假象,要么杀了庄熙,要么制造大混乱,自残,让庄熙逃走。
而无论哪种,都是前途莫测,他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钟毓神色抑郁的从书房里出来,去了郭殊涵房间。结果敲半天门也没回应,紫竹说他出门了。
出门?钟毓发觉郭殊涵这几天出门出的很频繁啊。
钟毓便出门去看看司马凌风的眼疾,到司马府的时候正好碰上同来看望的王东易。
钟毓比着日头笑道:“哟,这才什么时候,你不值班了?”
王大锤“嘿嘿”笑道:“爷两个通房小妾怀孕了,跟太子告了个假,忙里偷闲的过来。”王东易也是个奇葩,娶了四个暖床的小妾,没一个正妻——嫌正妻会管他,不耐烦。
他爹娘也是心大,由着王东易乱来了,至今正室空悬,看样子以后应该是把某个听话伶俐的妾室抬到正室。
钟毓和王东易面对面的坐在庭院的亭子里,旁边是荷叶连天的湖水,荷花开得清香宜人,亭子内的桌子上摆满了糕点,王东易正毫无形象的一口一个。
钟毓琢磨了会,疑惑道:“不对,你对你那几房妾室根本不上心,就是真怀孕了也用不着你告假吧。”
司马凌风杵着导盲棍从桥上走来,丫鬟在旁边亦步亦趋的跟着。司马凌风不要人扶,丫鬟又担心少爷摔着,只能这样跟着为好。
司马凌风眼睛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听力却极好,远远回应道:“他那是在躲太子。”
司马凌风慢慢走进来,坐在凳子上。王东易发现他今日的气色比他上次来好太多,问道:“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说着,用手在司马凌风缠着绷带的眼前晃了晃,“感觉得到吗?”
司马凌风笑:“我缠着绷带,这怎么感觉得到。”
王大锤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这要是不缠着绷带,就是感觉得到咯?
“行啊,兄弟。”王大锤一推钟毓,不料推的重了,钟毓刚拿到嘴里的糕点一下子喷了出来,全喷在司马凌风的脸上。
司马凌风面无表情的把脸上的粉末擦掉,然后高傲的点评:“德性。”
钟毓笑笑:“待会我再仔细给你看看眼睛,对了大锤,刚才司马说你在躲太子,为什么?”
王东易拿起桌上的板栗剥了,头也不抬的说:“还能为什么,看到他们父子俩就头大。”
“谭章下药不是已经清楚了吗,他们还有什么矛盾?”
“谁说清楚了,除非谭章自己亲口承认这里面有他的手脚。那群太医见识少了,根本不懂燕国的灵芝,不敢说什么。”
王东易想起太子把太医院的那群御医叫道陛下跟前的样子,结果一个个唯唯诺诺的,生怕多说一个字就被凌迟。
这个时候可没有第二个谭章敢站出来了。
“那有问燕国的小皇子吗?”
“你说唐炎?”王大锤板栗没剥干净,边吃边吐,极不文雅,“问了,可是唐炎什么都不懂,只说药效好,但怎么用只有医书上的寥寥几句,根本不起作用。”
钟毓忽然想到,灵芝的功效是从唐炎这边传过来的,具体怎么用全凭他嘴里一句话。如果唐炎想隐瞒灵芝的副作用,那比探囊取物还容易。
王大锤感叹似的摇头:“我看他们都挺不容易的,你要不要去试试?”
“我?”钟毓拿了个糕点递到司马凌风面前,司马凌风闻到香味伸手去接,钟毓却在这时把手缩了回来,一整个糕点进了自己嘴里,“他们皇家的事我跟着去凑什么热闹,没事惹一身腥。”
说着,他无视司马凌风用两条眉毛挤出的唾弃的神色,压低了声音说:“再说了,太子现在到底有几分真心真想医好陛下,这还难说。”
王大锤看着钟毓没事人似的剥了面前的板栗,故技重施的递到司马凌风嘴前,被司马凌风“哼”了声拒绝后,自己嘿嘿的吃了。
好像刚才在背后说太子坏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钟毓给司马凌风仔细检查了眼睛,重新上完药后,顺便在司马府吃了个饭,回到侯府天已经黑了。
钟毓推开自己的房门进去,看到郭殊涵正穿着寝衣,躺在他床上翻书。
自打前两天他摸黑睡在钟毓的床上后,此后钟毓的被窝就得分一半给他。这倒是小事,主要是郭殊涵晚上要是一不安分,是很容易擦枪走火的。
偏偏郭殊涵偷亲或者偷摸完后,没事人似的翻身就睡,这让钟毓很是心累。
要不是看他伤还没好,非草-死他不可。
眼看着郭殊涵长发披散下来的坐在床上,黑是黑白是白,旖旎的折磨这样突兀的横亘在他面前。
钟毓只好眼不见心不烦的背转过去脱衣服:“你今天出去了?”
郭殊涵正翻着一本十八禁的书,这是今天在赌场的地上捡到的,当时只是粗略的翻了一眼,现在躺在床上看其内容简直博大精深,完全颠覆了郭殊涵的认知。
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还能这样。
郭殊涵忽然忆起第一次那么没轻没重的下手,忽然有点后悔,应该做足功课的。
郭殊涵看了眼钟毓的背影,不自觉咽了口口水,把书塞到枕头底下,爬过去从背后搂住钟毓的腰,下巴搁在他的颈窝里:“对。侯爷平时赌博吗?”
钟毓早就发现郭殊涵粘人,脱个鞋都要在旁边碍手碍脚,此时从后面抱着他连说句话都要把气息往他衣襟里钻,在夜深人静的晚上简直惨无人道。
钟毓面无表情的说:“我爹以前也是个贵公子,赌博什么的就算没瘾,也可能玩两把吧。怎么了?”
郭殊涵想了想说:“我今天在赌场里看到侯爷了。”
“哦”,钟毓点头,问道:“你去赌场做什么?你好这口?”
郭殊涵用力抱紧了钟毓,内襟豁开一个口,他就着钟毓裸-露在外的肩膀咬了一口:“我好你这口。”
钟毓:“……调戏到我头上来了?想被-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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