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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佛 第一卷完本——by三无是萌点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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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弟兄跟过来不为跟你们动手,只要你们识趣点,破财消灾。否则,就别怪我们下手狠毒!"
就算环境昏暗,静双也知道那两个人目光在她背着包袱上,心中只觉得万分悲壮。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连这种江湖上惯有的恃强凌弱桥段都被她乌鸦嘴给说中了。要他们真像言语中那般只要钱财到还好,左右是些身外物,祈求他们别拿了东西还要杀人灭口。
苍天保佑,别再让她乌鸦嘴说中什么了!
"等等!"就在静双打算把包袱拱手送过去时,莫攸宁厉声打断她上前两步。"动,动手就动手,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下我的功夫!"
之前对宣礼胡说八道那么多,事到如今也算是遭报应了。从看到两个壮汉身影时莫攸宁就阵阵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站出来朝他们挑衅,"静…田丫妹妹,等下你带着宣礼瞅准时机就跑,免得我动起手来伤了你们。等摆平这两个,我再找你们汇合。"
就算到这种时候,这王爷还要坚持所谓的兄妹关系。什么汇合,恐怕是收尸吧?
知道他是想保全自己跟宣礼,但静双实在无法赞同他的做法。
"你小子有骨气,今天就让我见识下你的功夫!"说话间壮汉把手指掰得咔嚓作响,声音回荡在夜空中听着顿觉不寒而栗。
见他身影越来越近,巨大的压迫感笼罩着莫攸宁。他拼命遏制住想要逃跑的冲动,硬着头皮等着跟壮汉过招。要说他以前还真学过功夫,可府中的武师谁敢狠心苛责他?学到的无非是花拳绣腿,比平常孩童强不了多少。
"王爷当心!"借月色看为首壮汉身影越来越近,捏紧拳头高高举起朝莫攸宁砸下来。静双再顾不得什么称谓忌讳,扑过去就要用身子替他挡下来——
预想中的疼痛和哀嚎,通通没有降临。被吓得偏过脑袋捂住脸的莫攸宁慢慢把眼睛睁开条缝,只见壮汉的拳头离他只有寸余,被凭空冒出来的手捏住腕部动弹不得。
"施主,贪嗔痴皆为佛门大忌。通过蛮力欺压抢来的钱财,用着真的心安理得吗?"稍微加了些力把壮汉胳膊逼退回去,宣礼双手合十略略欠身继续道,"天底下许多正道之路亦可谋财,还规避许多行迹败露亡命天涯风险。望施主能够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你这和尚——!"
在外面放风的那个汉子见他迟迟未出来,也进来提醒道,"跟他们废话什么,拿了东西快走啊!"
"他们来了两个人,怎么办?"若莫攸宁执意硬拼起来,静双真怕她有什么闪失。可过了颇久也没等到搭话,她觉得古怪朝身后看了眼——
昏黑月色模糊他神情,唯独那双闪着星辰的眸中紧紧盯住宣礼,流光波转间满含情意。
难道这混世魔王在此情此景下忽而就对小和尚动了心?还是多日相处中早就情根深种?亦或者从初见……思量间另外一个壮汉也逼近他们,静双顾不得细细思索,拽着莫攸宁衣袖想把他拖走。
没等他真正走近,宣礼已上前两步仍是好言相劝着,“施主,小僧看你身姿伟岸,无论农里耕耘参军打仗必定都有所收获,何苦要在此地为难妇孺?”
“耕耘参军?你怎么不说遁入空门?”
“……施主戾气太重,佛家肯定嫌你六根未净啊。”打开始宣礼就没准备把这两位向皈依的方向引,要真让他们出家,怕是要成为师门祸患。
“你这贼和尚,难道自己六根就清净?平白无故坏我弟兄好事,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罢,壮汉直接抬腿踢过去。宣礼早有防备,侧身堪堪躲过绕到他身后,掌刀往他肩颈处砍下去。壮汉霎时痛呼,竟已然脱了骨。
先前来的壮汉见状,准备从旁侧偷袭,捏紧拳头就要冲他颅骨砸过去。宣礼听声辩位及时避过,铁拳直接揍上另外那个壮汉的眼睛。
两个壮汉围攻跟他过了四五十个回合,宣礼就算只四处闪躲,即便这样他们也没捞到半点好处。也知道是碰到个会真功夫的,再继续周旋也是徒劳。
“算你们走运,今天暂且放过你们,以后别再我们弟兄再遇见!”言罢,两壮汉相互搀扶着就准备离开。
“且慢。”见他们要走,宣礼忙拦了下来。
“怎…怎么?难道你还想动手不成?”死和尚挡了他们财路,现在莫非还要取他们性命?
显然非也,宣礼过去一手搭在壮汉肩颈处,一手握住壮汉无力垂落的胳膊,拉直发力。只听细微地“咔嚓——”一声,原来是帮他正了骨。
“两位施主,请便。”
关节归位壮汉也有了气力,却怎么也不能在跟宣礼动手。要道谢也难以启齿,遂相视片刻双双离去。
“他们…就那么走了啊?”还以为肯定在劫难逃,结果居然化险为夷静双实在难以置信。四下寂静,根本看不出打斗的痕迹,“谢天谢地总算平安无事,宣礼你功夫那么厉害?”
“我自幼出家,懂事起就每天修行,多少学了些拳脚功夫。”他学功夫本意是为强身健体,今天竟落到要与人过招的境地,“肯定是不及某人,神功盖世。”
“呃…”知道宣礼肯定是看出来自己先前种种谎言,早知道就该提前想好对策。莫攸宁避开宣礼直直望过来的视线,犹犹豫豫地解释,“我的功夫…功夫…只有白天能用!现在……”
“公子…”都到这种时候,这小祖宗还想着编谎话来圆之前的胡言乱语。静双正想说他几句,就因为宣礼接下来的话愣住了——
“你刚才,是不是叫了他…王爷?”
第5章 第五章 ‘握手’言和
破败的草屋内点着盏油灯,陈旧的门窗四处透风,听仔细些还有远处传来野兽咆哮。三人围着张狭窄的方桌,互相紧挨打个瞌睡都能磕到脑袋。
莫攸宁知晓身份败露,磕磕绊绊把由来始末都跟宣礼道明。见他良久无言,又替自己辩解,“大致就是如此,起初我并非存心欺瞒你。后来是…”
草屋内还是静默,莫攸宁借着昏黄烛火偷偷看宣礼,只见他紧紧抿着唇,皱着眉死盯着自己,目光暗含怒意。
要说生长至今,莫攸宁何曾这般低声下气过?而今破天荒给他又解释又辩白,那和尚居然还不肯领情。莫攸宁见状,素来娇生惯养的少爷性子又上来了,哼了一声背过身去干脆不再理他。
"呃…要说王爷他骗了你,其实也有我的错。"看那小祖宗脾气上来,静双只好出来救场,"毕竟我们这次是偷跑出来的,随便暴露身份被谁听恐怕召来祸患。"
…但后面那些神功盖世,还有什么兄妹设定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初遇时你我萍水相逢…"兴许是看在静双的面子上,宣礼总算是悠悠开了口,"当时我未想高攀于你,不求相识。佛家讲究缘分天定,我可曾强求你非要报上姓名?"
"还不都是因为你小气,"记起初识的情景,莫攸宁顿气闷,连带着语气也有些责难的意味,"我问你名字生辰,你通通不肯说。出于无奈,我才报上名字,换你礼尚往来…"
"难道,不是你让我噤声在先?"说来说去居然成了自己的错,这王爷居然能这般强词夺理。宣礼原本就气,听罢胸中怒火更是难以平息。
他在寺中一十八年,虽说接触过僧侣和尚许多,但都是跟着几位年长的师傅修行参禅。间或跟两三个同期弟子打交道,也都是言于表止于礼,当真是淡如水的关系。而下山后遇到莫攸宁,他非缠着跟自己同行,还要做什么结拜兄弟。宣礼虽未曾明说过,实际却早把他当成挚友兄弟,甚至连称呼都变得亲近起来。
可到头来发现,他以为了解的人却自始至终都在说谎。而所谓的知己交心,俨然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莫攸宁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也没记起来他什么时候让宣礼噤声,顿觉疑惑,"我什么时候让你噤声了?"
谁叫他向来心直口快,随便什么都胡说一通,因此得罪过许多人。往日忌惮他王爷身份,被他责骂都敢怒不敢言。而今…看来这个毛病是要改改了。
宣礼并不清楚他想法,只觉得他非但编谎话还拒不承认,更是觉得他无可救药干脆放弃交谈。
"喂,你要做什么去?"他们谈的好好的,宣礼忽然起身往门外走,忙急着也要跟过去。没留神被方桌棱狠狠磕到膝盖,疼得‘嘶’了一声。
本来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的静双被桌面传来的撞击声惊醒过来,见此情景以为宣礼要走,一时竟不知道该先留宣礼还是先给莫攸宁看看伤势。
大半夜宣礼自然是不可能到哪去,况且他无亲无故也玩不起莫攸宁离家出走那套把戏。只见宣礼走到房子角落处抱了些干草铺在地上干净出,把杂草弄得松软些,盘腿坐上去诵起经文。
捂着疼痛不已的膝盖,莫攸宁视线始终死死望着宣礼,见他还留在草屋里才放下心来。只是他刚还在问话,那和尚突然念经是搞个什么名堂?拖着被撞疼的膝盖一瘸一拐走过去,蹲在宣礼面前戳了戳他光溜溜的脑袋,"宣礼,你突然念经做什么?"
"这位施主,"经文诵到一半被打断,宣礼只是很平静的开口,"天色已晚,小僧坐过晚禅就要入睡,也请施主早些休息。"
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十分平静,是宣礼素来待人时那般温和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刚刚还在因为受骗生气。甚至就连莫攸宁摸他脑袋,也没像平日那般躲开。分明一切都像是雨过天晴的样子,可素来胆大包天的小王爷却觉得事情怕是闹大了。
"是啊,这么晚了,明天还要赶路。"静双困得昏昏欲睡眼睛都眯了起来,趴在方桌上含糊着招呼莫攸宁入睡。
等他们沉沉睡去,莫攸宁在草屋里呆坐了一宿。
次日经过的地界叫将军冢,虽说叫冢实则却是个空坟。莫攸宁早几天就知道这个地方,沿途打听了许多传闻。可真等到了此地,却丝毫提不起兴致,满心记挂着宣礼。
静双昨夜犯困,后来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迷迷糊糊听了个大概。今天看他们俩互不搭理,想劝劝都无从开口。整整一天莫攸宁都愁眉苦脸萎靡不振,隔一会就偷偷看向宣礼。庆幸宣礼还愿跟他们同行,否则小祖宗怨气非要翻天。
"公子,前面要到将军碑了。你五天前就说要去看看,我们过去吧?"
"哦…"嘴里是这么应,但莫攸宁脚步还是紧紧跟着宣礼完全没有要去看那个碑的意思。现在他脑袋里都是怎么宣礼消气,什么将军杯将军碗有什么好看的?
"公子!"就连他近来最感兴趣的东西都勾不起他兴致,静双实在不知道要那什么逗莫攸宁开心。顺着他目光看向明显心事重重的宣礼,只觉得这两个真是何苦来哉。
"我想去看看将军碑,施…静双姐姐你带我过去吧。"宣礼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止住步子。从五天前就听莫攸宁念叨要来将军冢看看,要是这般错过多可惜。
说完宣礼觉得自己真是多事,莫攸宁想去肯定自己会说。
他从晨起时就奇怪,明明按往常时辰醒了过来,睁开眼见静双还怕在方桌上睡着,竟想准备再躺回去装睡等到他们醒来。还未躺下却听见莫攸宁声音,才发现他就坐在自己跟前双目泛着血丝,大概是一夜未眠。
本来想跟他问晨安,但记起昨夜种种,就只是合十作了礼。当下莫攸宁目光更是暗淡,昔日满含星辰的眸中光辉寥落。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叫醒静双,让她收拾收拾准备赶路。
宣礼原本早就收整妥帖准备上路,偷觑静双还在梳妆,又多念了两遍早经为等她收拾整齐。
更别说路上静双招呼莫攸宁吃饭,他就说自己肚子饿,招呼莫攸宁喝水,他就说自己口渴,现在还想去看什么将军冢,真是过于多事了。
"好啊,我这就带你去。"谢天谢地宣礼到底心善,并没有把莫攸宁做错的事情迁怒过来,甚至还愿意叫她声姐姐。想到这里静双暗暗唾弃着自家主子,连这般纯良的小和尚都要骗,变成这种下场也活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将军碑距官道也就几十步路,没费什么工夫就走到跟前。虽说冢是个空坟,但碑文上刻着生平事迹都是真的。
宣礼对四处征战杀伐的将军总有些敬畏惧怕,所以原本不打算来看。到了跟前才发现碑文所刻竟并非四处杀戮,而是一代名将放荡快意的平生。
将军姓叶,年二十接替亡父成将,被派去驻守边关。后辅佐当朝皇子杀兄篡位,成了护国将军。而后君主残暴,为祸苍生,更把将军打入天牢。将军感天下黎民疾苦,从狱中逃出投靠临国,得以统一四合。再之后他只道自己屡次反叛,愧不能为人臣,随即卸甲归田,请君主当他已死。帝允诺,建下这将军空冢。
碑文还记载,将军生未娶妻,而是跟随军副将成了亲,自此白发生死执手。
将军跟副将成亲,难道副将是个巾帼女侠?
失魂落魄般跟着宣礼到石碑前,见他仔细观摩碑文,莫攸宁本来早想来这里看看,便跟着研究起来。从帝王立场来看,将军定是个乱臣贼子,就是将他九族诛杀都难以抵消其罪过。
但对于天上苍生而言,他堪称是千古良将。而叶将军跟他副官的事情也让莫攸宁动容,世间竟有男子甘心抵死相守。唤一声将军,竭一生为他埋骨,真真让人敬佩。
再想自己倒确实小气,分明撒谎在先还再三狡辩。可宣礼也确实不近人情,居然整整一天都不肯搭理自己。看人家当将军的,把私情也置于家国天下,生死存亡之上,他身为王侯因这点事折腾来去,定让世人耻笑。
“宣礼,”莫攸宁叫了声他名字,果然没得到搭话。他也不恼,自顾自继续说道,“你看咱俩继续闹着也麻烦,不过想个法子握手言和?”
宣礼依旧没有回话,眼睛却看了过来,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要瞧瞧他有什么法子。静双也摸不清这祖宗葫芦里捣鼓什么药,也好奇的等着这样的下文。
“这样吧,和好肯定有个人先服软。咱们掰手腕,谁输了就赔罪,如何?”说着莫攸宁把手举到半空摆好架势,还真是‘握手’言和。
突然唱了这么一出,宣礼迷迷糊糊也跟着抬起手,被莫攸宁突然握住一把压下去,倒是瞬间就有了胜负。
“好啊,我赢了!”反正事先定下了规矩,莫攸宁把他手摁住满心欢喜的望着宣礼,“你快给我赔罪,我们就和好!”
“我……哼!”这事从头到尾都是莫攸宁有错,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他的不是?连掰个手腕都要耍赖,宣礼顿觉上了贼船,甩开他手就要离开。
“别走啊!”难得他都想出来解决办法,那和尚居然不领情。莫攸宁见他要走急忙拉住,继续再僵持下去他实在受不了,昨晚熬了一宿都让他浑身难受了。既然宣礼不肯赔罪,就只好由他屈尊降贵,“好吧,是我错了,不该骗你…你就原谅我吧~”
“是啊,我家王爷难得跟人道歉,就原谅他吧。”被他们折腾的立场极其尴尬的静双见事情有了转机,也连忙帮腔。这两个人要是在闹腾个几天,可怜她就要在如花似玉的年纪未老先衰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宣礼早就心软了。相处多日他也知道莫攸宁本质善良,几次都想原谅他,所以点点头就算是答应了。
“哇!太好了!”总算能睡个踏实觉,莫攸宁欢欣雀跃瞬间就得寸进尺起来,“那以后,你要叫我攸宁哥哥!”
“……”佛祖,说出去的话能收回吗?
第6章 第六章 男色不戒
近来莫攸宁有件心事,是连静双都说不得的那种心事。他生长至今因地位尊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居然在十七岁前夕因求而不得犯了难。
是的,求而不得。他觉得自己每过一日,就更想跟宣礼亲近一分。并非是作为兄弟挚友那般亲近,而是像将军跟副将那般高山流水,琴瑟和鸣。
这种想要跟宣礼亲近的想法日渐浓烈,致使他每天看到宣礼都觉得是待宰的羔羊。可他若是当真以实相告,依照宣礼的拳脚功夫,肯定会把自己变成撕碎的烂羊肉。
此事甚至没办法跟静双说,毕竟她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对男女之间的情爱尚且懵懵懂懂,更别说男男之间。看来,只能自己琢磨出个法子来。
洗完换下来的衣物推门进到客房里,就见这两天过于安分的小王爷痴痴望着宣礼,时而点头时而扼腕,天知道又在寻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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