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又见老攻我好方 番外篇完本——by金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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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刚刚陆非鱼的调笑,十九心里又忍不住生出些许希望来,或许,或许少爷也是对他不同的呢!这么一想,十九脚步轻快地奔向了陆非鱼的卧房,他可没忘记少爷的吩咐。
“爹,四皇子他们可能要动手了。”而此时顾大人书房,陆非鱼立在顾父面前,脸色平静。
顾大人听见儿子带来这么一个消息,心里着实冷静不下来,猝然反身看着陆非鱼。
“只是猜测,但是,不得不防。”
陆非鱼再次解释,思及儿子的能力,顾明昭已是确信。
“你有把握吗?”
“当然,儿子先告诉您,只是不想让您老担心。”陆非鱼笑道,气氛松快了不少。
“哎,也不知道那个老家伙能不能受得了这种打击哦!”顾父叹了口气,陆非鱼想也知道顾父口中的老家伙是谁,顾父和当今天子同出一门,即便两人身份转变,君臣有隙,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毕竟做不得假。
“爹——”
“好了,你爹我知道轻重,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哪点没经过,你小子不用担心你爹我。”顾父瞥见陆非鱼脸上的担忧,笑着安慰他,有些事情比感情更重要。
“记得小心楼昌,我与他同朝二十年,这些个老臣啊都不是省油的灯。”
“是,爹,我知道了。”
对于楼昌,陆非鱼从来不敢掉以轻心,虽然在楼沁雪的事情上,楼昌表现的不足为惧,但楼沁雪是他的弱点,不代表其他也是,一个手握重兵二十年不倒的将军,绝不可能有勇无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或许他还得做些事情才是。
——
二皇子府。
“姐姐,好些日子没来看你,怎么消瘦了不少?”陆非鱼给坐在对面的顾锦玉倒了一杯茶,看着顾锦玉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
“没事,大概是最近天热得有些厉害,食欲差了点。”接过陆非鱼手上的茶,顾锦玉轻抿了一口。
“姐姐,其实这次来,阿恒有点事情想要你说。”
“怎么了?”
顾锦玉挑眉,她这个弟弟近来可是越来越大人了,语气倒是让她习惯了不少。
“姐姐过得好吗?”
陆非鱼望着顾锦玉精致的眉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顾锦玉好像比起上次见面时有生气了许多。
“傻弟弟这是问得什么问题,姐姐自是过得好的。”顾锦玉端坐在椅子上,雍容大方,笑容恬淡。
听见顾锦玉的回答沉默了片刻,陆非鱼这才继续说道:“姐姐,我可以帮你离开,离开这个牢笼,还你自由。”
看着自家弟弟认真的眼神,顾锦玉瞪大了双眸,“阿恒,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姐姐不用担心,阿恒有这个能力护你周全,护顾家周全,阿爹也是知道的。”陆非鱼笑着安抚她,并没有撒谎,为了说服顾父,他费了不少口舌,“姐姐,我希望你能幸福。”
“真的,能走吗?”
“当然,只要姐姐愿意,我会尽快安排。”
听见陆非鱼的回答,顾锦玉站起身来,慢慢往前踱了几步,忍不住伸出手掌来轻抚小腹,脸色犹疑。
她和姬泰,当初是天子为媒,即便不喜欢这个牢笼,但是她不嫁也得嫁,她把姬泰当做夫君,但也仅仅是夫君,初入王府时她不知道有多想离开,她生来也是天之骄女,被顾父顾母百般疼宠地长大,豆蔻年华时也曾向往过和她未来的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然而从她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的梦碎了。
如今阿恒却是给了她另一个选择的机会,那么,真的要离开吗?这个念头一起,姬泰的脸却是一直在她脑海中浮现。
记忆里,好像都没有以前的姬泰了,只有他这几个月的影子,给她牵来一匹汗血宝马的他,诞辰晚上给她下面的他,在她身边像个无赖的他……只是因为一个意外,不知不觉,两人之间却是有了如此多的回忆,感受到腹部的温热,那里,现在还有一个小生命。
真的,要走吗?
“不,阿恒,我不想离开。”顾锦玉陡地回转身来,轻轻抚摸小腹,微微笑道:“阿恒,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
“什么?!我有侄子了?”纵是陆非鱼也被顾锦玉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身来,这么大的事,竟是没人知道。
“阿恒,这孩子是个意外,前几天看了太医才知道的,还没想好怎么跟二皇子说,所以也没有告诉你们。”做出决定之后,顾锦玉坦然了许多,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姐姐,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决定。”陆非鱼走上前去,望向顾锦玉的小腹,只希望,这孩子帮他母亲做出的决定会是正确的。他顿了顿,半晌才继续道:“相信我,姐姐,你会幸福。”
即便你没有办法获得自由,即便我不能保证姬泰能给你爱情,但是,姐姐,只要你在,姬泰身边的位置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作为你的弟弟,这也是顾锦恒唯一能做的了。
……
今日是圣上寿诞,因为皇帝崇尚节俭,并未大宴天下,只是设宴宫中群臣,还未至时辰,太和殿中张灯结彩,陆非鱼跟着顾父行至殿前。
此时皇帝还未到,姬泰一见顾父和陆非鱼到了便迎上前去给顾明昭行了一礼。
顾明昭扶起姬泰,想到自家小外孙,只希望今晚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姬泰和陆非鱼两人跟在顾父之后,陆非鱼压低声音与姬泰说道:“今晚小心点。”
看着陆非鱼沉重的表情,姬泰轻轻点头,近来他的好弟弟太安静了,安静的不像话,倒是让他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梅妃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当今皇上姬成朝身着明皇色龙袍和两位后宫娘娘相携走来,众臣下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梅妃娘娘千岁!”
三人坐上主位,姬成朝轻咳了几声,他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直至控制住自己的咳嗽,这才唤道:“众卿平身!”
酒过三巡,皇子大臣们相继给皇帝进酒献礼,二皇子姬泰以一幅江山社稷图拔得头筹,引得圣上连连叫好,当即赐下御酒三杯,端坐在姬成朝右侧的庆贵妃娘娘一脸欣慰,一旁的梅妃却是表情微妙。
“诸皇子都已经献礼,怎么微臣没有见四皇子的礼物呢?难不成四皇子竟是忘了今天乃天子寿诞?!”这是明显支持二皇子姬泰的一脉大臣。
听见这等质问姬越也未见慌乱,他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后这才起身,对着姬成朝行了一礼。
“父皇,今日儿臣想送您一个特别的寿礼,还请父皇熄灭宫灯,保管叫父皇大开眼界。”
“哦?皇儿准备了什么礼物?竟要如此大费周章。”
见姬成朝没有直接答应,姬越跪倒在地,再次请求:“还请父皇准许。”
“来人,按四皇子说的去做。”
太和殿内的光亮猝然熄灭,只余月光的余晖,隐隐能看见众人的影子,只听见一声瓷杯碎裂的脆响,一大群兵士涌入殿内,刀兵相接的声音不绝于耳,群臣奔走慌乱,人群的呼救声,尖叫声,食案的倒地声,杂乱刺耳,一片狼藉。
“护驾,护驾!”姬成朝在庆贵妃的搀扶下还有余力疾呼,却是没能等来护驾的人,反倒感受到颈项间的一片冰凉,将喉间的声音又吞没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平息下来,只听见三声击掌的声音,宫灯全部亮起,此时大臣皆被刀剑所指,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四皇子,他造反了!
陆非鱼视觉比之常人好上不少,因此动乱发生之时便拉着姬泰行至顾父身边,即便有所防范,但是刀剑无眼,万一误伤就不好了,还好之前和二人打了招呼,顾母和锦玉借病缺席了。
此时四皇子姬越站在太和殿中心,脸上是夙愿得偿的兴奋。
“父皇,这就是儿臣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姬越笑意盈盈,然而横在姬成朝颈间的长剑依然冰冷,他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向来喜爱的儿子竟会谋反!
“你!你这个孽障!朕自问没有亏待过你……”姬成朝话还没有说完,却是突然从喉间喷出一口血来,怕是气急攻心,一旁的庆妃急忙轻拍他的后背,而梅妃不知何时早已经走到姬越身边。
姬泰一见姬成朝吐血,想要冲向龙椅的方向,却是颈间沁血才发应过来,脸上满是着急,即便皇家父子亲情不足道也,但是血缘无法斩断。
“没有亏待过我?什么叫没有亏待?我非嫡非长,难道姬泰他是吗?”姬越猛地走到姬泰身边,一手指着姬泰脸上满是疯狂:“姬越也不是,可是父皇你凭什么立他做太子!凭什么!”
“不,朕没有想要立太子……”
“可是你已经偏向他了,不是吗!为了你身下坐着的位置,父皇,我做了那么多,可是到头来你却想换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我承认,这么多年来你对我还是不错的,我也不想杀您,现在你给我写一份退位诏书就行,你放心,我一定会做一个皇帝的。”
姬成朝看着姬越良久,半晌才开口:“如果我不写呢?”转瞬将视线移到姬越旁边的梅妃身上,又加了一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孽子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父皇,你不用看母妃,这件事母妃可是帮了我不少忙呢!哈哈……”还不待梅妃答应,姬越大笑着抢白,满意地看着姬成朝黯淡下来的目光,声音低沉了些:“父皇,您可千万,不要逼我弑君。”
姬越眼神一个示意,姬成朝身边的路公公迅速将圣旨和玉玺送上了御案。
姬成朝拿起笔来深深看了姬越一眼,却是迟迟没有下笔,姬越见此情况也不催促,只是淡笑着开口:“父皇可要想好了,我给您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您要是再不写,我就从姬泰开始下手,怎么样,到时候我的这些个兄弟们都死光了,您写不写的也就无所谓了。”
“我写也可以,你先告诉我,这些个禁卫军为什么会听你的?”
“事已至此,张虹,还不出来,父皇可是想见见你呢。”姬越一脸得意。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人群外围一个身着暗红色盔甲的大汉走上前来,正是张虹。
——
“张虹,父皇在问你话呢!”姬越负手而立,语气桀骜,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他已经胜了不是吗?
“微臣奉命行事。”张虹态度恭敬,这一句奉命行事却是含糊其辞。
“你想做皇帝?名不正言不顺,你确定你能将这个位置坐稳?”姬成朝倒是没有纠结张虹的答案,反而冷静了下来,此刻九五之尊的气势展露无遗。
他的话音未落,楼昌从人群中走出,缓缓跪倒在地:“四皇子天命所归,乃真龙天子,还请皇上禅位,颐养天年!”
“楼昌,原来竟是你……”
有了楼昌领头,四皇子一脉的官员见此刻局势已定,也都相继走出,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地道:“还请皇上禅位!”
“你……你们……”姬成朝被眼前这一幕刺激得说不出话来,一手捂住胸口,见以无力回天,这才移下了笔尖。
“等等——”陆非鱼伸手挡开横在他颈间的长剑,从人群中踱步而出,那兵士却是并未有什么反应,众人也没有注意。
行至张虹跟前,陆非鱼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张统领,家父多次跟小子提起过您,小子年纪轻轻已经将你当做心中榜样,想必张统领是绝不会助纣为虐,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吧?”
听见陆非鱼的话,张虹讪讪一笑,面前这人才是这下棋的人啊,面对陆非鱼,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听了这话中的深意,张虹站起身来。
“自然,我张家世代忠良,圣上更是贤明之君,我怎敢行此不忠不义之事,让我张家厚代随我遗臭万年?”
话音落地,张虹一挥手,殿中兵士所使的刀剑皆换了一个方向,赫然是姬越和跪倒在地上的四皇子一脉。
重新跪倒在姬成朝面前,张虹这才开口道:“微臣张虹,受四皇子和逆臣楼昌的胁迫逼宫谋反,实非本意,因害怕四皇子阴谋得逞,这才出此下策,今让皇上受惊,微臣死不足惜,还请皇上降罪!”他狠狠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额上已经隐隐渗出血迹。
“大善!哈哈……张爱卿所行皆是为公,咳咳……何罪之有!咳咳……朕今日赦你无罪!”见旁边的路公公已经被长刀指着俯趴在地,这陡然逆转的形势让姬成朝心中畅快,笑声却是有些无力,今日是他坐上皇位之后最大的耻辱!且这个耻辱还是他的好儿子给他的!
“不,这不可能!……”看着旁边持长刀的兵士一脸冷漠的对着他,姬越忍不住心生绝望,刚刚还是我为刀俎人为鱼肉,现在身份却是瞬间转换过来,这落差之大着实让人无法接受。
“张虹,你这个贱人……”
“四皇子还请慎言,微臣只求问心无愧而已。”
四皇子都是如此,刚才跪在地上请姬成朝禅位的大臣们更是两股战战,有其中胆小者身上的朝服已经渗出黄白之物,殿中瞬间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味道。
楼昌此时也是满目震惊,因为他他们才能将张虹拉入四皇子的阵营,如今他这个一手提拔,共同上过战场,共过生死的心腹却是不声不响的背叛了他!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楼昌看着张虹的眼睛里满是杀意,却是被张虹回望了过去,形势所迫,你的命和我的命,我选自己的命。
因为楼沁兰被楼昌责罚禁足思过,楼夫人今天早上为了这事还特意伏低做小亲自下厨给他们父女做了早膳,楼昌却是不为所动,因此两人都没有参加宫宴,此刻楼沁雪独自一人站在人群外围,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敢置信,对着楼昌的长刀在灯光的映射下格外刺目,楼沁雪心中慌乱不已。
楼昌抬起头来,瞥见楼沁雪泫然欲泣的小脸,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跪伏在地:“此事皆由微臣一人所谋,如若皇上愿放过四皇子和楼家众人,微臣愿交出兵权。”
“逼宫谋反,当诛九族!”此刻姬成朝看着跪着的楼昌,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说这话的语气不容置疑。
“皇上别忘了,微臣手上还有二十万的兵权,此前我给手下将领们去了信,若是我今天死在这里,他们就会立刻起兵,怕是皇上也不想山河动荡,生灵涂炭吧?”
那二十万大军常年镇守边疆,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怕是早已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楼昌所说的话瞬间提醒了姬成朝,殿中气氛紧张起来。
陆非鱼一听楼昌的言语,心道还好自己上次多加了一层防范,否则还不知道今儿个要怎么收场。
“皇上不必为难,微臣此前早有担心,楼昌的信已经成功截获,那些个楼昌的下臣亲眷微臣进宫之时也都把他们接到了皇宫保护,怕是边疆无人敢妄动!”
“不可能……我明明将他们的亲眷送走了……”
“楼将军这话就好笑了,你将他们送走了,难道还不许我将他们送回来吗?”
“你……”
想比楼昌的绝望,这个消息却是让姬成朝的难题迎刃而解。
“好好好!张爱卿有勇有谋,咳咳……今日之事毕后朕自当论功行赏!”姬成朝声音微弱,今日受的刺激太大,怕是他的病情又加重了。
原本一听楼昌所说还有些许侥幸的姬越此刻也颓丧地低下了头,终是败了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都是命!一旁的梅妃娘娘早已没有往日里的华贵妩媚,反而瘫坐在地上,像个市井疯妇一般。
楼沁雪看见这一幕,终是忍不住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像是癔症一般,狠狠摇着楼昌的肩,声嘶揭底道:“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爹,我不会死的对不对?”她不想死,不想死,她还要做皇后的啊!
“沁雪,爹对不住你啊……”他最初的想法只是想让四皇子即位,只是想让沁雪能登上后位,却没想到要因此断送了整个楼家。
楼昌话音未落,楼沁雪猛地站起身来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跌跌撞撞地行至姬越身边,眼神里满是期待:“阿越,这都是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是皇帝啊,我是皇后,我们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