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在看我直播盗墓完本——by酩酊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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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乖乖闭上眼睛,不一会儿,杜乐丁带着与生俱来的鼻音,和沙哑尾音的声音传到了他耳中。
“最近我辗转难眠……”
查理本想吐槽,他现在就睡不着觉,这首歌还真应景。不过他怕杜乐丁不肯再唱下去,便没有出声。
杜乐丁也闭上了眼睛,小声清唱——
最近我辗转难眠,对我们曾经有过的愿景,浮想联翩。
但亲爱的,我一直在内心深处祈祷,我们不再迷失于金钱的追逐中,而是细数满天繁星……
离经叛道让我感觉良好;按部就班让我感到迷茫。
我本该说谎,重复谎言,欺骗自己。
但一切致命的危险,都让我感到存在的意义。
……
杜乐丁拐弯拐到外星的调子传到了帐篷外,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正轻轻和着他唱道——
我感觉到爱火在胸中燃烧,于生命的河流中翻腾激涌……
作者有话要说: 歌是counting stars
第16章 软禁or同居01
杜乐丁哼哼唧唧的把一首歌唱完,精疲力尽的查理终于沉沉睡去。
“查理?”杜乐丁小声叫到,为了确认查理的确已经睡着,还在他肚皮上抓了抓。
查理挠挠毛绒绒的肚皮,后腿儿支棱两下,翻了个身继续睡。
杜乐丁微微一笑,从左边的口袋里掏出黑盒子看了看,又从右边的口袋里掏出古铜色的饰品,正是之前戴在杨菡胸前的那个。
杜乐丁成长的福利院,在他十二岁那年关闭了。无处可去的他,曾经在街头流浪过一段时间,在一个地头蛇的强迫下,干了几年小偷小摸的勾当。
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个饰品,对他来说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他把饰品表面的尘土擦干净,小心的打开看了看,除了中间的琉璃莲花,的确跟他那个一模一样。
直到现在,他依然认定这枚饰品可以引导他找到自己的亲人。
把两个宝贝收好后,杜乐丁鬼鬼祟祟的摸出帐篷。夜深人静,此时正是跑路的好机会。
从地下出来之后,杜乐丁就打定主意要独自离开了。这帮自称考古队的人,大大的有问题。
首先,是那个奈特。一个干考古的,怎么会随身带着枪?而且还在墓里抽烟,她的职业素养哪里去了。
面对古墓里种种骇人听闻、匪夷所思的情形,她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慌失措;对着同伴开枪的时候,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拿枪的手稳如磐石,之后也毫无波动。
身手利落,枪法精准,冷血无情。杜乐丁怀疑她受过专业的训练。
其次,是苏腾。
这个机甲男态度冷淡,寡言少语,虽然杜乐丁从他身上感觉不到恶意,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从石室的陶罐里掉入墓道后,苏腾的防护镜一直都挂在杜乐丁的领口。之后他跟活死人在墓道里交战,长明灯早就熄灭了,一片漆黑之中,他是怎么干掉活死人,还准确无误斩掉其头颅的?
而且杜乐丁反复查看护目镜,也没找到任何看似开关的东西,这东西可能根本就没有夜视功能。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苏腾还真挺诡异的。
至于查理,杜乐丁很想跟他说声抱歉,他并不想当什么主播,也不需要什么搭档。况且原主还欠着很大一笔钱,如果他跟查理一起回到44号空间站,恐怕还得面对大笔债务和巨额利息。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劲?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现在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都不失为上上策。
杜乐丁趁黑摸出营地,朝着悬浮车走去。这种外星代步工具他自然是没见过,但总觉得跟普通的车应该有相通之处,说不定研究一下就能点着火。他可不想再靠两条又酸又涨的腿跑路了。
接近悬浮车后,他便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不大,很配合寂静的夜色。凑近一看,是周如许和斯诺。
二人站在一个半透明的悬浮台前,正在整理此次从都临古城中搜集到的古物。
就听斯诺叹了口气说:“也不知杨菡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次考古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能跟她发生点什么浪漫的事。”
周如许“哈”的笑出声:“别说人家已经有未婚夫了,你压根都不敢跟她说话,浪的起来吗?”
斯诺不服气:“你倒是敢说,就是每次一开口就惹得奈特想揍你。”
周如许拾起一枚纯金镶嵌红宝石的十字架丢在悬浮台上空,十字架立刻插入其他转动的物品队列内,稳稳的漂浮起来:“这叫情趣,你懂个屁。”
斯诺嘀咕道:“她无情,你无趣,哪来的情趣。”
周如许眯眼瞅着他:“我都看到了,他们一身蚂蚁从洞里钻出来的时候,你就躲在不远处,压根就不敢靠近。你说我要是告诉奈特你的这种见死不救的行为,她会怎么修理你?”
斯诺辩解说:“我有密集恐惧症。”
“你就是怕虫子。你还不敢跟漂亮姑娘说话,”周如许讽刺说,“如果洞里出来的不是蚂蚁而是‘花大姐’,你还不得当场吓死?”
斯诺:“……我睡了,你自己弄吧。”说着便丢下手里的东西往营地走去。
周茹冲着他的背影阴阳怪气道:“一言不合就睡觉,有本事正面肛啊!”
斯诺走后,杜乐丁蹲在一截残垣后又等了一会儿,悬浮台前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似乎压根就没有回去睡觉的意思。
他决定不再忍下去,悄无声息的从周如许背后接近,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
几秒种后,周如许身体一沉,失去了意识。杜乐丁将他轻轻放在地上,说声“对不住了”,便钻进了悬浮车里。
这辆悬浮车整个是圆形的,三排座椅,可以容纳六个人,后备箱在脚下一层的空间。杜乐丁坐在驾驶座上,东摸摸西看看,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那堆按键都是干什么用的,也根本没有让他接驳电线的位置。
琢磨半天,他就认出了钥匙孔。
“他奶奶的。”杜乐丁跳下悬浮车,跑到周如许跟前在他身上一顿摸,希望自己运气好,能从他的口袋里找到钥匙。
刚把手伸进周如许裤子的口袋里,杜乐丁头顶袭来一团阴影,有个声音淡淡的说:“你在干什么?”
杜乐丁顿了一下,把手缩了回来,抬头一看,是苏腾。他若无其事的笑了两声:“周如许晕过去了。”
苏腾瞄了一眼昏睡中的周如许:“所以你就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杜乐丁一愣,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他是个臭流氓?而且还是个gay gay的臭流氓!
“我对他没兴趣,就算想摸也得找个你这么好看的摸。”杜乐丁挑起一条眉毛,浪不羁的调笑道,“我是见他晕倒在这里,想检查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杜乐丁自认为这番借口听上去极其合理,然而苏腾显然不为所动。
看了一眼敞开的悬浮车车门,苏腾的眼中泛起了浅浅的笑意。
杜乐丁一直都觉得,咸的东西不能跟甜的东西同时吃,否则会左一口右一口根本停不下来。苏腾那双忧郁的眸子里,一旦出现一星半点的暖意或是笑意,就有一种让人心口揪紧的魅力。
他失神的盯着苏腾看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对着个大男人发呆,不由得尴尬的转开视线说:“你怎么还没睡,折腾一天不累吗?”
苏腾答非所问:“在找车钥匙?”
“没有,怎么会!”杜乐丁夸张的否认,满脸挂着心虚的笑容,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那双桃花眼看穿了。
苏腾微微摊开手臂:“钥匙在我身上。”
杜乐丁抿了抿嘴唇,感觉对方这副姿态,像是在让他去搜身一样。他起身走到苏腾面前,笑的不怎么正经:“你这么‘邀请’我,我有点盛情难却啊。不过这样好吗,夜深人静,孤男寡男,我要是把你全身摸个遍,岂不像是对你动手动脚。”
苏腾没接他的话茬,只是说:“杨菡的星盘,是你拿走的吧。”
杜乐丁打哈哈说:“什么‘星盘’,我拿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苏腾盯着杜乐丁看了一会儿,突然抓着他的胳膊一拧,将他锁在自己怀里。
杜乐丁心中一惊,面上倒是沉得住气,依旧波澜不惊的开玩笑道:“‘体位’不错,你喜欢玩粗暴的?不过我喜欢温柔一点。”
苏腾没出声,在杜乐丁身上摸索起来。杜乐丁陡然一惊,他最吃不消苏腾这种“少说话多做事”的类型,所有的周旋和打太极在苏腾面前全都失去了效果。
苏腾的右手摸过杜乐丁胸口,一路向下滑进他裤子口袋里。
“别乱摸,我习惯把‘东西’放右边,”杜乐丁皱了皱眉,死到临头依旧嘴硬,“你这算不算是耍流氓?”
苏腾的嘴唇贴在杜乐丁耳边低声说:“耍的就是你这个流氓。”
杜乐丁心里这个堵得慌,他还是比较欣赏苏腾只是打手语的时候,做个安静的美男子不好吗?
苏腾从杜乐丁口袋里翻出金属块:“这是什么?”
杜乐丁一边挣动一边抵死狡辩:“诶,奇了怪了,这东西怎么跑进我口袋里的?这一天遇到太多灵异现象,我都见怪不怪了嘿!”
苏腾默默把金属块收到自己兜里,又从杜乐丁另一只口袋里摸出星盘,放在杜乐丁眼前,那意思好像是在问杜乐丁“还有什么话说”。
杜乐丁眸光一颤,立刻急了,精心打造的伪装碎了一地:“还给我!”
苏腾力气比他大多了,任凭他怎么扭动挣扎,手上一点松懈都没有。他把星盘也收到自己口袋里,这才放开了杜乐丁。
“还我。”杜乐丁转过身面对苏腾,心里一股火顶上来。
苏腾淡然说:“考古所得,都不能归于个人所有。星盘是杨菡的,也不能给你。”
“考古个屁,那是我找到的。”杜乐丁扑上去要抢,两只手却被苏腾按住并拧到了背后。这回他面对面的将杜乐丁锁在了胸前。
杜乐丁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双令人心颤的眼睛,喉结急速滚动了两下,色厉内荏的说:“放手,不然咬你了啊!”
苏腾浓密的睫毛轻轻翕动,竟将脸凑得更近,低声说:“你想咬哪?”
杜乐丁盯着他颜色浅淡、形状美好的嘴唇,无从下嘴,无话可说。早就知道这帮考古队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流氓加强盗!
他挣动了几下,显然不是苏腾的对手,而且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总让他心神不定,十分尴尬。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东西先不要了,以后总有机会再找回来。
冷静下来之后,杜乐丁的气急败坏顷刻间烟消云散,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滑不留手,勾出一弧浅笑:“你想要就都拿去,现在可以放手了吗,我要走了,咱们和平‘分手’吧。”
“我想要的不止这些,”苏腾非但没有跟他‘分手’,抓着他的手反而更紧,“所有东西全部没收,包括你。”
第17章 软禁or同居02
两个男人胸口紧贴,彼此的呼吸都喷在对方脸上,这么近的距离,杜乐丁觉得自己不至于听错了。
可他还是诧异的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苏腾:“我意思是,你得跟我走。”
杜乐丁拼尽全力从苏腾的禁锢中挣脱出来,不可思议的说:“你有病吃药行吗,凭什么我就得跟你走?”
苏腾的目光缓缓移动,落在了杜乐丁的左手臂上:“你的伤。”
他本就忧郁的眸子里流露出淡淡的担忧,让杜乐丁产生了一种他是真心实意在关心自己的错觉。
大家萍水相逢,转身就是陌路,杜乐丁不认为苏腾真有那个好心肠替自己担心。他不自觉的摸了摸手臂,语气依旧张狂:“这点小伤,打一针狂犬疫苗就行了,犯不上劳驾你操心。”
说着便要走。苏腾拦住他的去路沉声说:“格洛姆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这伤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会找人为你做专门的检查。”
杜乐丁深吸了一口气,苏腾的话说中了他心中的顾虑。以前他听过不少前辈在古墓里遭遇异象,回去之后便发生诡异变化的事情。
曾经有个老手,在某座地宫中发现了玄武抬棺。玄武乃是灵兽,象征长生不老,这位前辈见这四个石雕玄武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便想将它们带出去。
因为四只玄武都垫在石棺之下,他颇费了一番力气才敲下来三只,待到敲到最后一只的时候,他手上突然一疼,拿到眼前一看,虎口的位置竟然有个咬痕。
当时他心里发毛,不敢再动最后一只玄武,可又舍不得前面三只,便卷进包袱里带出了地宫。
他卖了其中两只,剩下的一只留在家里供着。没过多久,他便总觉得后背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几乎快要直不起腰了。
中医、西医、针灸、正骨,他都看了个遍,可是一点好转都没有,腰是弯的越来越厉害。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背部的皮肤上长满了裂纹一样的痕迹,仔细一看竟然像是龟背一般。
这可不是吓唬人的故事,杜乐丁亲眼见过那个前辈,走路的样子比罗锅弯的还厉害。
无论是像格洛姆那种急性发作,还是上述前辈那种慢性发作,都够杜乐丁喝一壶的。
但杜乐丁觉得不管是生是死,都是他自己的问题,怎么都轮不到苏腾操心。
他推开苏腾说:“如果我真的会变得跟格洛姆一样,那就更不敢跟你们呆在一块了,你们那个队长打死自己的同伴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她还不得把我打成筛子,喝水都得漏成喷泉。”
“不会。”苏腾一把抓住杜乐丁的手腕,手上的力气和口中的语气都传递出一种叫人信服的坚定,“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面对苏腾认真的眼神,杜乐丁一时语塞,油嘴滑舌的劲头烟消云散,莫名产生了一种信任感和安全感。
沉默了片刻,杜乐丁摆脱苏腾的手,头一回真的一本正经,十分严肃的说:“我不相信你,更不相信奈特。就算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有可能在背后捅刀子,更何况我们只是陌生人。我不是针对你,只是很现实罢了。”
这番话不知触动了苏腾的哪根神经,他眼神一暗,看起来更加深沉,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什么,突然被人打断了。
奈特嘴里叼着烟,眯眼打量二人:“发生什么事了?”
苏腾转过身,背对着杜乐丁冲奈特打手语,杜乐丁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就看奈特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
等苏腾一番手语比划完,奈特径直走到杜乐丁面前。
面对这个气场比山高的女人,杜乐丁下意识的盯住了她的大腿——上面绑着的枪。
奈特冲他挑起嘴角,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无端令人发冷。杜乐丁正要贫两句缓解一下气氛,就见奈特一记手刀劈落,他眼前随之一黑,失去了知觉——
漆黑的墓道里,那影子跟黑暗融为一体,杜乐丁能听到它在墙壁上飞速爬动的声音,甚至能闻到它身上散发出的死亡气息。
他心惊肉跳的想到,之前明明把黑影关在了一间石室中,它是怎么打开石门机关跑出来的?
一道劲狠的阴风直插向后背,打断了杜乐丁的思索。他飞速扑倒在地,感觉有个体型庞大的东西从他头顶窜了过去。他迅速爬了起来,钻进一旁狭窄低矮的通道,四肢并用的急奔向前。
他不知道黑影跟上来没有,只是不敢有片刻耽搁,嘴里咬着手电,以最快速度穿过通道。
身后似乎没有动静,杜乐丁终于有喘息之机,刚要拿下手电喘口气,另一侧通道的阴影里猛的跳出一个人,手里的短刀直插进杜乐丁的腹部。
他张了张嘴,手电“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快速的旋转起来。他愕然无措的眼神和另一个人狠厉狰狞的神情,被转动的光线交错点亮。
虽然盗墓团伙因分赃不均互相残杀的事屡见不鲜,但杜乐丁做梦也未曾想过,对他出手的,会是沈玉。
杜乐丁抬起染满自己鲜血的手,竭尽全力的打着手语,他想问问沈玉,这是为什么。
然而沈玉没有任何回应,狠狠将短刀抽出来,再次捅进了杜乐丁的胸口。
心脏剧烈的抽搐起来,疼的杜乐丁想大哭一场。他真想跟普通人一样,哪怕只是临死之前能够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发泄这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