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在看我直播盗墓完本——by酩酊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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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个聋子?”瘦高个英彦猜测道。
杜乐丁推开车门:“你们待在车里,我过去问问。”
他跳下车子,发现苏腾也跟着下来了。他也没多说,冲苏腾点点头,二人很有默契的朝前面弓着背的人追了过去。
看那个背影和走路的姿势,杜乐丁理所当然的将其当成了老年人,冲他喊道:“大爷,跟您打听点事啊!”
那人像是没听到,虽然杜乐丁已经喊得很大声了,却依旧不为所动。
杜乐丁快步上前,一把按住那人的肩膀,笑着说:“大爷你需要一个助听……”
那人猛然回过头,将杜乐丁吓了一跳,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那张脸无法用苍老来形容,事实上根本就看不出年岁。他的左半张脸像是蜡做的,就快要融化了,一层一层的往下坠去,几乎全都叠在一起,松垮的挂在骨头上,说不出的恐怖骇人。
他耷拉着的眼皮遮住了左眼,只能从狭窄的缝隙中勉强捕捉到阴森的目光。右半张脸虽然没这么吓人,但也是死气沉沉,加上嘴唇外翻,真是三百六十度全死角。
更匪夷所思的是,他的皮肤有些微微发绿,活像是某些丧尸片里的行尸走肉。
这张脸太过惊悚,叫人无法直视,杜乐丁简直怀疑这还是不是个活人。他赶紧看了看苏腾洗洗眼睛,然后才冷静下来,镇定的对那人说:“大……那个啥,请问这是特里镇吗?”
怪物一样的人喉咙里咕哝一声,也听不出是还是不是。
杜乐丁咽了咽唾沫,真不知道目光该看向哪里:“我们是途经这里的旅行者,想找个地方住一晚。这镇子上的人呢?”
怪人脸上的皮肤抖了抖,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杜乐丁,含混不清的说了几个字。
杜乐丁觉得他可能受过伤,类似烧伤一样,连同声带也受损了。他看了看四周,还是一个人没有,只能耐着性子说:“麻烦您指一下,我们往哪边走能找到旅店。”
怪人不言不语,张着嘴微微喘息。杜乐丁被他盯的浑身不舒服,不得不放弃跟他交涉,想要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怪人眼波一动,忽然抬起了手。杜乐丁还以为他反射弧过长,这会儿才想起来要指路,便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冷不防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杜乐丁一愣,低头看着手腕上那只手,简直像是鬼爪,皮肤黑的像焦炭一样。那怪人力气很大,死死的扣着他的手腕,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苏腾按住那人的手腕:“放手。”
怪人张开嘴,从里面发出呜咽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杜乐丁头皮发紧,急于摆脱手上的桎梏,那人死不放手,又被苏腾抓得呜呜大叫,三人就这么僵持起来。
杜乐丁很想给他一拳,但看着那张脸怎么都下不去手,生怕自己用力过猛,直接把那一层颤巍巍的皮打掉,那就真的惊悚了。
而且他感觉那怪人好像是急于要告诉他什么。
就在苏腾忍无可忍的时候,不远处“哗”的一下沸腾起来,轻快的笑声如流水一般自街道尽头传来。二人扭头一瞧,这镇上最高最大的建筑物里忽然涌现出很多人,男女老少脸上都挂着笑容,整个镇子忽然活了过来,充满了欣悦的气氛。
杜乐丁手腕上的力度倏然一松,他回头再看,那个怪人已经不见了。
第52章 幻海沉沙03
原本像是一座鬼城般的小?3 ? 忽然人声鼎沸的活跃起来。从那座建筑物里走出来的人返回家中, 点亮了万家灯火, 街道上充斥着欢声笑语,穿戴打扮夸张的小孩儿跑来跑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叫人有些措手不及。杜乐丁感到诧异:“我不是在做梦吧?”
面对这两个生面孔, 路过的人纷纷好奇的看过来。一个年轻男人走过来问道:“你们好啊,是来沙漠旅游的游客吗?”
那男人跟杜乐丁年纪差不多,面容清秀, 脸上用油彩画着花纹, 笑容很有亲和力。
杜乐丁:“你们镇上是在庆祝什么节日吗,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没人呢。”
年轻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魂狩夜。每到这天晚上,我们都会先聚集在圣堂里祈祷唱歌, 然后才开始狂欢。”
怪不得之前一个人都没有。杜乐丁冲他笑道:“请问镇上的旅店在哪,我们想住一晚。”
“就你们两个人吗?”年轻人说, “我们镇上没有旅店,一般有旅行的人路过,都是夜宿在民宅里。”
杜乐丁回身指了指远处停着的车:“我们八个人。”
年轻人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还是一个人数不少的队伍。他有些为难道:“如果只有你们俩的话, 住我家就行了,这么多人的话,可能得分开住了。”
“那倒没关系,”杜乐丁伸出手自我介绍了一下,“如果方便的话, 能不能帮我们安排一下?”
“没问题。”年轻人十分热情的握住了他的手,“我叫霍奇,你们先等一下,我去帮你们问问。”
年轻人走后,二人返回车里,其他人果然也对突然涌现的居民十分好奇,正七嘴八舌的议论。
时千金关心的却不是这个问题:“刚才在街上跟你们拉拉扯扯的是什么人?”
当时他们附近没有路灯,在地上几只快要烧完的蜡烛微弱光线下,车里的人也看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
苏腾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发动车子道:“一个怪人。”
时千金哼笑一声,很讨人嫌的调侃:“还以为是三角恋呢。”
他兀自笑着,无意间从中央后视镜里看到苏腾在冰水中浸泡过的眼神,刷的垮下了表情。
杜乐丁懒得搭理时千金的冷嘲热讽,对苏腾说:“刚才那个怪人是不是想要跟咱们说什么,你听清楚了吗?”
苏腾回忆了一番,思索道:“当时没能听懂,直到听霍奇说了‘魂狩夜’我才反应过来,怪人说的好像就是这三个字。”
杜乐丁失笑:“他是告诉我们今天小镇过节?那也不至于拉着我不放啊。”
几人正说着,霍奇跑过来敲了敲车窗:“已经安排好了,不过那两家还要收拾一下,你们先去我家等会儿吧。”
说着他顺手一指隔壁那条街的一栋房子。
苏腾把车开过去停在年轻人门前,几人纷纷下车拿起随身物品进了屋,空间顿时紧凑起来。这是一栋有些年头的老房子了,壁纸上的花纹乌突突的,有些地方还沾着干涸的水印。
楼梯扶手的油漆有些许剥落,墙上挂着的照片也充满了年代感。脚下的木地板时不时就发出吱吱呀呀的抗议,好像不堪忍受突然增加的重负。
房子虽然不怎么像样,但打扫的很干净。客厅里只有一个双人沙发,杜乐丁他们干脆坐在了地上。
霍奇热了一壶奶香四溢的饮料,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也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简单的说了说自己的事,他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个小镇里,父母去世后,他便独自一人生活。
木悠像是团队代言人,忙不迭的向年轻男人表示感谢,说他们今天真是运气好,走到哪都能遇到好人,先是搭上了顺风车,随后又能夜宿在这么温馨可爱的房子里,还有这么好喝的热饮可以喝。
“这就是旅途中最令人心动之处,”木悠很会说话,还带着一股子文艺味儿,“总能在其他人身上发现惊喜。”
他男朋友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悠悠,你就是那么善于发现美好。”
“……”杜乐丁无中生有的吞了个鸡蛋,噎了半天,才对霍奇说,“你刚刚说的魂狩夜是什么,你们镇的一项传统吗?”
霍奇点头解释说:“也不算由来已久的传统,没什么特殊的历史,是十几年前才开始的。”
这个节日的由来,还要从广为流传的大漠游魂——狩魂者说起。据说这沙漠里有一座圣殿,是很久以前众神居住的地方,由于恶灵肆虐人间,污染了土地上每一个灵魂,众神便发怒降下流沙,把这里化作一片荒芜。
那些飘来荡去的狩魂者,原本是圣殿的守卫者,自那之后就在人间寻找或邪恶或迷失的灵魂,只要被他们锁定为目标,就会被他们带走。
他们用剥皮刀把人皮剥下来,释放出那些不该存在于人世间的灵魂,用以祭祀神明,平息他们的愤怒。为了不被狩魂者当做目标,特里镇的居民用那些看起来十分邪恶的假人和蜜瓜头骗过他们,这样他们就不会带走任何一个人了。
木悠缩在司默的怀里:“怎么会有这么血腥恐怖的传说,我们在其他镇上没有听过呢。”
司默紧紧的搂着她,在她耳边悄声安抚道:“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哪怕是牺牲自己我也不会让你受伤!”
时千金就坐在杜乐丁身边,他翻了个白眼,做了个想吐的表情。
霍奇乐道:“只是大家的传说而已,并不是真的。节日嘛,就是要有点气氛才行,故事越吓人就越有趣。”
娃娃脸库克说:“但是沙漠里几乎每个镇子都有关于狩魂者的传说,他们是真的存在吗?”
霍奇皱了皱眉,摇头说:“这个不好说,迄今为止我是没有见过。”
他顿了顿又再次露出灿烂的笑容:“归根结底,只是大家想为增添一个节日找的乐子罢了,你们可别信以为真,自己吓自己啊。”
瘦高个英彦:“可我们在其他镇听说,你们镇上有一个人,曾经见过狩魂者和圣殿。”
霍奇摆摆手:“都是传说而已,哪来的圣殿啊,大漠上唯一崇拜的神明是掌管农业和畜牧的,就算真要收割灵魂,那目标也该是牲畜而不是人呐。”
杜撰出来的传说,被风一吹便刮到了千家万户,令人人信以为真。几人原本对圣殿兴趣满满,听霍奇这么一说,便纷纷露出了有些失望的笑容。
杜乐丁随口问道:“你们镇上是不是有个毁容了的怪人?”
霍奇一愣:“你们遇到瓦伦汀了?”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脸……怪吓人的,”杜乐丁捧着热饮喝了一口,“他是受过伤吗?”
“关于他的说法很多,”霍奇耸耸肩,“至于是真是假就不清楚了。”
瓦伦汀那恐怖的脸让镇上每一个人都害怕,居民们都说他是个怪物,在小孩儿当中的传言就更可怕了。瓦伦汀独自一人住在山丘上的房子里,被孩子们称为鬼屋,轻易不敢靠近。他们说他房子下面有个无底深渊,他就是从里面爬出来的鬼,只要被他抓住,就会被拖进深渊之中,再也出不来了。
还有说他会吃人的,很多家长都拿他当成吓唬哭闹孩子的绝佳素材。一旦他在镇上出现,熊孩子们就成群结伙的向他丢石子,用各种咒骂羞辱他。
杜乐丁摸了摸嘴,脑子里蹦出一句“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他独来独往,从不跟任何人说话,每个月去一次超市,买足一个月的食物和生活用品,就躲在房子里不出来了。”霍奇撇撇嘴,“有人说瓦伦汀以前十分俊朗,但我也没见过,不知真假。反正关于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已经被传得妖魔化了,真实情况反倒没人说得清。”
杜乐丁默默的把杯子里的热饮一口气喝完。他回想起那张脸,还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他曾经“俊朗”的样子。
苏腾把他没喝过的热饮跟杜乐丁面前的空杯子换了一下,对霍奇说:“所以迄今为止,镇上都没有人无故失踪?”
“你指的是有没有人被狩魂者带走吗?”霍奇起身道,“都说了只是传说而已,怎么可能真的有人被抓去剥皮。再说——”
他顿了一下,指了指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外面那么多“邪恶的灵魂”,够狩魂者忙活一夜了。”
查理顺着他的手指往外看去,正对面的街上,笑容邪恶的蜜瓜头正注视着他们。
“对了,”霍奇跑到楼上,很快又跑了下来,手里拿着一堆彩色的细绳,“还有一个防止被狩魂者带走的方法。”
他举起手里的细绳笑嘻嘻的说:“这是连接灵魂的通道,只要跟关系密切的人绑上同样的细绳,即便被狩魂者盯上,灵魂也不会被带走。”
这风俗是近两年才流行起来的,款式跟结缘绳差不多,不过细绳当中还有一条皮绳。这也不过是象征性的而已,就像是端午节戴五彩线。除了木悠和司默,其他人也没在意什么颜色,只是入乡随俗的凑了个热闹,随便拿了一条。
“我帮你系上,”司默轻声对木悠说,“我已经等不及给你戴戒指了,先拿这个过过瘾吧。”
木悠笑的很甜,伸出手说:“如果狩魂者来了,那就让他把咱们俩一起带走吧。”
时千金做了个反胃的鬼脸,捏着跟杜乐丁手里那条一样的红色细绳,正要戴上的时候,手里的细绳突然被抽走,随后被换成了一条紫色的。
他抬头一看,苏腾正把红色细绳系在手腕上,随后又帮杜乐丁系好。
见时千金怒目相视,苏腾淡淡的说:“基佬紫,适合你。”
时千金踹了苏腾小腿一脚:“说得好像你不是基佬一样。”
“我不是,男人女人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苏腾的视线转向杜乐丁,那眼神好像在说“只要是你就行了。”
杜乐丁装作没看见,动作浮夸的东张西望,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会儿酸一会儿辣。
时千金捏着紫色细绳的手紧了紧,没好气的把绳子系在了脚踝上。
几人在霍奇家简单吃了顿晚餐,霍奇对此有些抱歉。家中就他一个人,也没有为节日准备些丰盛的菜肴,如果他们没吃饱的话,可以去其他居民的家里一起过节。
杜乐丁他们都表示没有必要,虽然只是简单的几道菜,但霍奇独居多年锻炼出来的手艺不错,加上大漠独有的风味,他们都吃的很好。
另外同意留宿旅人的两家已经收拾好了客房,霍奇便问杜乐丁他们怎么安排住宿问题。
时千金抢先道:“我这个人对睡觉的环境很敏感,能让我先看看房间吗?”
杜乐丁忍不住说:“你怎么好意思,这又不是旅店,有的住就不错了。”
时千金掏出一张面额不小的纸钞:“我给钱,那就是旅店了。”
他货比三家的把三栋房子看了个遍,霍奇这里房间太小,另一家条件虽好但有孩子太吵,最后勉为其难的选择了街对面的房子。
杜乐丁、苏腾和查理住在霍奇家,时千金从车上拿行李的时候,突然对苏腾低声说:“你要跟丁丁住在一起吗?”
苏腾淡淡的说:“霍奇家的房间足够我们一人睡一间了。”
虽然只有一间客房,但霍奇主动提出让杜乐丁和查理住在他的房间里,他今晚睡在父母曾经住过的主卧。
苏腾习惯了时千金的尖酸,以为他又要甩出几句不冷不热的讽刺。
时千金却说:“你们都小心点,这个地方不对劲。”
苏腾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正要详细询问的时候,霍奇走了过来。
他笑着嘱咐他们:“狂欢到午夜就结束了,那之后你们不要到处晃,小心碰到狩魂者。”
“如果真遇到狩魂者,我们就抓来几个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杜乐丁靠在车门上开玩笑的说,“不过我们怎么判断是不是狩魂者,万一误伤了居民怎么办?”
霍奇哈哈大笑:“很好辨认,狩魂者没有头。”
不仅节日气氛像万圣节,连主角都是同样的无头骑士。杜乐丁对这个假冒伪劣的魂狩节开始失去了兴趣。
回到房间后,查理洗了个澡,用浴巾把自己搓成一个乱毛球,躺在床上打滚。
“丁丁,我晚上没吃饱。”查理冲浴室喊道。
杜乐丁的声音穿透哗哗的水流声从门缝里传了出来:“吃饭的时候我看你好像没什么胃口。”
查理吐了吐舌头:“这里的菜,味道怪怪的。”
“出门在外就别挑食了,吃饱才重要。一会儿问问霍奇还有没有什么的吃的吧。”杜乐丁仰起头,迎着水流眯起眼睛。
随后他甩了甩头,把系着红绳的手腕伸到眼前。瓦伦汀留下的抓痕有所减淡,可指印依旧根根分明。如果只是想告诉他们今天镇上过节,有必要用这么大力气吗?
他那恐怖的脸和惨绿的皮肤,究竟是怎么弄的?杜乐丁实在想不出受过什么样的伤,会使人变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