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虐渣手册 完本——by少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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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早上谢奕一个翻身,双手一捞,想抱住陈芸,结果双手一空,差点从床榻上跌下去。
猛地睁开眼睛,谢奕翻了个身,下面的裤子冰凉凉滑腻腻的湿透了,他愣了良久,才满心失望的反应过来,特么昨天夜里原来只是场春,梦啊。
围着被子坐起来,谢奕皱着眉,长发凌乱的散在肩头,衣襟半开,身上的气压很低,内心充斥着巨大的失望感,像个被主人踢了一脚的宠物狗,怀疑人生。
“喂,谢二,我对你昨天夜里很不满意!睡觉都不老实,翻来翻去的,你是要一个筋斗翻出八千里吗?”
陈芸早已经洗漱完毕,看着谢奕醒了,闷着脸过去双手扯着谢奕的衣襟,摇晃着他怒吼着。
谢奕先是木愣愣的,随后突然握住陈芸的双手,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目光深沉的看着陈芸。
“你干嘛?想造反还是想上天!”
陈芸皱着眉用力把自己的手从谢奕的大掌下抽出来,一来一往间,谢奕的衣襟也叫她扯的有点散了,露出了肌肤白皙,有点宽的肩膀,以及劲瘦结实的半个胸膛。
胸膛左侧一颗小小的红豆印入眼帘,刺眼的与陈芸的视线相对,耀武扬威般和她打着招呼。
谢奕俯身看着陈芸精巧细致的五官,视线一瞬间带着灼热的温度,在她杏核般的眼睛,挺翘的鼻尖,丰润的唇瓣上一一略过,随后谢奕垂下头,没待陈芸反应过来,就飞快的吻上了她的唇。
柔软,湿润,香甜,如梦中一样,却比梦中的滋味更加美好,谢奕辗转着舔咬啃噬着,舌尖更要深入陈芸的口腔剐蹭着,甚至还要勾着对方的丁香小舌纠缠。
这样深入的唇齿相接,陈芸从突然浓重起来的男性气息中回过神来,皱着眉一口咬住了谢奕嚣张的舌头。
但是谢奕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依然把自己的唇粘在陈芸的唇上,摆明了就是把他的舌头咬掉了也不放开,血丝顺着津唾的银丝顺着嘴角流下来。
真想狠狠心把他的舌头咬下来,教训下他,看这个色胚子还敢不敢了,陈芸这么想着,但是谢奕离她太近了,长长的睫毛伏在她的脸上,蹭的痒痒的。
加上想到他没了舌头,到时候比比划划唔哩哇啦的说话,更烦人,陈芸想想也就作罢了,用力把他的舌头从自己口腔里顶出来,陈芸一把将人掀翻在床上。
“谢二傻,大胆了你。”
反过来压住谢奕,趴在他的胸膛上,陈芸俯身居高临下的望着谢奕,声音低沉的威胁道。
谢奕吸溜了一下口水,舌头被咬的很痛,满嘴的铁锈味,但是亲到了夫人,谢奕不仅不后悔,满足极了,不禁满脸温柔,深情楚楚的看着陈芸。
“夫人,给我个机会,我们真正的在一起吧。”
“丑拒!”
陈芸想了一秒就断然拒绝,然后撑住他的胸膛自己起身,临走前瞄了一眼谢奕看起来有点诡异的裤裆。
“你尿裤子了?”
“啊啊啊啊,才不是呢……”
谢奕一手捂住裤裆,悲伤地看着陈芸转身离去的身影,另一手徒劳的挽留着。
陈芸其实大概也能猜到他的裤子是怎么回事,只是故意这么说的,听着身后谢奕悲愤的捶床的声音,开门出去的时候,眼中难免带着一点笑意。
另一厢,沈穆清从外面回来,在园子里看到了正在池塘边赏鱼的璇姐儿。
璇姐儿面容清秀俏丽,身形窈窕,自有一番少女的娇美可人,看着沈穆清遥遥过来,她主动含羞带怯的侧过脸去,露出纤细白嫩的颈项,对着沈穆清施了一礼。
陈家除了予溪和予深各为大房二房的嫡子外,还有三个庶子,就像予溪和予深从小伴着陈芸长大,感情很好一样,璇姐儿和大房的庶子,陈家三公子予池也是关系很好,通过予池透漏的,璇姐儿知道家中住了一位未婚又前途光明的大人。
作为一个庶女,虽然侯府里规矩也算不错,大太太鲁氏也不是心量狭窄的人,对庶子庶女也不算苛待,但是庶出到底不如嫡出那样理直气壮,璇姐儿的心思自小就活络。
她知道姐姐琪姐儿已经由祖母帮着找到了人家,是三品参政知事家的独子,虽然对方门庭一般,但是世代书香,家里既有规矩,而且贺公子人又极有出息,是门好亲事。
琪姐儿是嫡女,也就嫁入三品官家中,那么自己一个庶女,想必更差了,璇姐儿难免心中有些小心思,侯府里珠玉锦绣中长大的小姐,哪能想去那些家底薄的人家里受罪。
一听说这个沈大人相貌堂堂,又有出息,现在已是官至四品,武官要比文官升得快些,沈大人起点也不低,虽然家中没有什么助力,但是也是因为他没有根基,所以自己才有一攀之力啊。
所以璇姐儿对沈穆清动了心思,虽然知道婚事无法自主,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她自己试一试,万一成了,让沈大人来提亲,不就好了。
沈穆清并没有凑近,而是朝着璇姐儿略一点头,就远远的绕了道走开。
璇姐儿咬着唇暗恨不已,又自知人家讲规矩也不是错,却是怪不得人家。
下午时,璇姐儿拿了一只精心扎好的纸鸢,放飞后,隔了一会儿,就故意松手,挂上了沈穆清住的院子里的树上。
“哎呀,这可怎么好呢。”
璇姐儿故意惊呼出声,无奈的带着两个丫头朝着沈穆清院里走去。
“沈大人……纸鸢……”
进了院里,沈穆清正坐在石桌前捧着一本书读着,面前还有一杯清茶,璇姐儿有点脸红的走过去,不敢直视他清俊卓然的面孔,吞吞吐吐的说着,两只小手在裙摆处绞来绞去的。
总是再别人家中做客的,沈穆清也不好太无试她,只能起身,轻轻提气,踩住树干跳上树,拿下风筝后又跳了下来。
璇姐儿捂着嘴激动的小脸通红,沈穆清的这一手功夫简直太厉害了,少女心中充满了崇拜和仰慕。
“拿好。”
将纸鸢递给璇姐儿,沈穆清只对她略一点头,就转身而去。在路上,沈穆清活动了一下手腕,准备找予深好好地“谈谈”他的妹妹的教养问题了。
不提后续璇姐儿被恼羞成怒的鲁氏拘起来严加管教,若不是璇姐儿的生母余姨娘求情,恐怕一直到出嫁前,璇姐儿都不能离开屋子了。
在娘家住了两三天,陈芸作为出嫁女也就只能和谢奕一起回谢家了,而同时,寄住在侯府的沈穆清,也在陈芸回了谢家后不久,就准备搬出去了。
陈芸看完予深送来的信,只是微微叹了一下,眼底再无痕迹。
和周定光的前程往事,已是昨是而今非,往昔如逝水,她不能再掬起一捧已经从指缝中流光的水,也不能再重新回去喝一碗冷掉的茶。
未嫁时,她也相信,当初定然是有当初的情非得已,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陈芸自觉自己也是俗人一个,她并不想死乞白赖,成为轻易就能被舍弃的存在。
也许是她只爱花香不爱花,但是现在说什么也为时已晚了,错过的花再开,也不是当日的那朵,她也不该再有什么对过去拘泥着放不开的,否则那也那是对自己和对周定光,对谢奕的侮辱。
暂无他话,不觉时间过了一月有余,十一月的天气,连日朔风紧起,万里彤雪密布,飞盐撒粉般落下,檐前染上了厚厚的白色。
陈芸在屋子里捧着汤婆子烤着火盆,谢奕从外面匆匆而来。
“安南那边的人又来进犯,现在朝上战与不战分成了两派,各不相让呢。”
扑打过身上的落雪,谢奕也不换衣服,而是抓过陈芸温暖的小手捂在脸上暖着,随口和她说起来朝中的动向新闻。
被陈芸养成了习惯,谢奕现在也很关心朝中动向,外面有什么消息和新鲜话题,也都回来第一时间和陈芸讲。
见他这么上道,一来一往间,陈芸和他平日里的说话也多了起来,关系不知不觉间亲近了起来,比之往日的冷淡是好了很多。
“你爹肯定是主战吧?”
陈芸一把将手从谢奕凉凉的脸上撤回,重新抱紧了汤婆子问道。
“是啊。”
火盆里烤着红薯和栗子,谢奕吸了吸鼻子,嗅着空气里的甜香,感觉整颗心都暖和起来。
在回家之前,一下朝谢奕就和亲爹大吵一架。
虽然之前北境的大战中,大秦告捷,但是从去年开始,北方就接连干旱,还有蝗灾,朝中税赋的压力都由北方负担,与贵霜一战已经消耗了国库大半的积蓄,作为首辅谢老爷不可能不知道的,此时比起战争,国家更需要的是和谈。
但是谢老爷硬是主战,与主张和谈的恭王针尖对麦芒般,各不相让,自从南派的人被谢老爷排挤的差不多后,朝上谢老爷唯一的对立者,就剩下宗室中素有厚名的恭王了。
谢奕不能理解,亲爹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了,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之前的那些不光彩的党争,已经害了不少无辜的人。
他永远不能忘掉之前明明冠盖京都,年少得志的状元郎谭庆学,他们都是谢老爷等人利益下的牺牲品,只因为他们两党博弈,就断送了宝贵的前途和一生。
但是谢奕的看法,显然在谢老爷眼里,是没有政治素养的一种表现,作为一朝首辅,清流一派的领袖,谢老爷是做不到独善其身的,现在的情况更是容不得他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他身后的人都指望着从他的手里漏出利益来,而若是无法给下面的人好处,很快就要人心思变了。
父子俩大吵一架后,不止谢奕对于亲爹齿冷心寒,谢老爷对于谢奕也满心失望,更是决定等谢家三爷谢行和投靠入自己门下的罗将军之女成亲后,就着力培养谢行。
“恭王啊……”
陈芸听完谢奕说的朝中争端,叹了口气。
谢奕对恭王是有好感的,这人作为宗室王爷,既不纨绔,又温文宽厚,贤明远播,他在朝上甚少发声,从来不仗着自己是皇帝王叔而露出骄傲的情绪,更是一心做实事,现在他主张和安南人何谈,也是为了国家,不像某些老头……
但是陈芸常入宫见姐姐,对于藏得很深的恭王,却是愈加的防备了。
那才是一条不咬人的毒蛇,有这样的人物酣卧榻前,陛下怎么能安睡。之前刘瑞中毒的事还没有查清楚呢,也没有什么后续了,让他一直到现在都要小心饮食,时刻防范。
就像随时侯在暗处会咬人的毒物,恭王用这么一场心理战,不费吹灰之力,便让人胆战心惊,己方还没有正式对阵,就先自乱手脚,身心俱疲了。
第56章 借光
朝上关于是否与安南人和谈,已经争论了半月有余,等到天气更冷,滴水成冰的时候,终于有了定论。
恭王主动提出,由他带着几个人去北部边境,与安南人和谈。
和谈当然是有条件的,大秦这边为了维护大国尊严,是不可能让步和投降的,甚至哪怕只让半步,周边本就虎视眈眈的小国,就都要对大秦动心思了,哪怕吃不下大秦,也要啃上几块肉的。
不低头的基础上,只能劝降了,让安南人主动臣服,不用一刀一枪就与安南人和解,也不损耗和动用国库的经费,不用给安南人提供好处。
后面的这几条实在太过苛刻,已经是人力能够做到的极致,恭王如此明确的提出来,倒真是让谢首辅为首的清流一派完全找不到反对的立场,没有话说了。
不用流血,也不用破财,只靠人格魅力感化,和三寸不烂之舌去劝降安南,恭王当朝站出来一说完,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若真是能做到的话,那么恭王回来后,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朝堂上,都将与现在不可同日而语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当然也不至于真的让恭王光着杆子一个人去,朝廷至少也是要像模像样的派遣几名官员随行的,甚至现在朝上炙手可热的司隶校尉沈穆清,也敬佩恭王的为人,主动请缨,一起出现在同行的队伍中。
“恭王啊……”
陈芸坐在姐姐的宫殿里,看着陈蓉神情复杂的喟叹着。
在恭王刘怿临行前,他还专门进宫与她话别,依依不舍的抱着她不肯松手,床榻上不断翻腾着,要了一次又一次,把她拖入更加*蚀骨的深渊。
不管怎么说明面上陈蓉还是要感激刘怿,肯在这风口浪尖里站出来的,不然只让谢首辅一家独大,刘瑞的皇位就堪忧了。
两人隐秘的维持着长期而稳定的关系,陈蓉能够确定,刘怿对自己确实是有情的,不然光是他来往内帷,要掩人耳目就足够麻烦了,可是刘怿依然想尽办法也会来看她,面对她时爱意满满,那神情和眼神做不得假。
当年他们在感情最浓的时候分开,哪怕已经时过境迁,不止陈蓉难以释怀,这份过往也深深羁绊着刘怿,也只有刘怿深夜翻过宫墙时,才能看出他身上早已消失不见了的,当年仗剑而行,江湖落拓的少侠影子。
但是,哪怕陈蓉也是刘怿心中的挚爱,也挡不住他对她的儿子心怀鬼胎。
在这个碧瓦黄墙,风光无限的皇宫中,他们的这点爱太单薄了,如上好的缎纱,光鲜美丽,却轻易就能扯碎。
很多时候,陈蓉都觉得自己很矛盾。
她这一生唯一爱过的男人,就是刘怿了,这也是和刘怿心中确定是有她一样,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之前的许多年,她在先帝的后宫拼杀,日日有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一年三百六十日,刀风霜剑严相逼,现在好不容易儿子做了皇帝,她已经是大秦最荣耀的女子,她只想后半生都能够平安喜乐,与爱人温馨相伴。
甚至陈蓉设想过,等到过几年刘瑞亲政后,她就离开这座困了她半生的皇宫,长久的去行宫小住,到时候刘怿也和现在一样,隔三差五的能够去看看她,也就满足了。
但是陈蓉的想法,只是小女子的一厢情愿而已。刘怿心中再有陈蓉,比起锦绣河山,天下之主的龙椅,还是退后一射之地的。美人再难得,也没有执掌江山的野望更迷人。
陈蓉有时候想着,若是她没有儿子,待先帝去后,若是刘怿再出现在她面前,那时候一切就和现在不一样了,他想做什么自己都能够帮他,再不会有任何纠结,也不用考虑那么多。
但是现在她有自己的儿子,而刘怿则既有王妃又有嫡子,陈蓉也不是傻的,帮了刘怿她自己也落不得好,反而便宜了别的女人,为别人做嫁衣的事她才不会去做。
她为什么凭着好好地太后不做,既得不到刘怿,又要失去儿子,去选择最卑微的一条路呢。
若是不能简单去爱,恨也恨不起来,那就只能虚与委蛇的继续保持?0 胖暗淖刺恕L乇鹗窃诿娑粤踱保钋橹堪拿婢叽骶昧耍氯胤炊谛挠拥睦渚埠凸露馈?br /> 或许在她暗自敷衍揣测着刘怿时,与自己共枕同欢的刘怿也是假装沉醉,图谋不轨。
“姐姐可要小心堤防,万不可对他掉以轻心。男人嘛,天下到处都是,姐姐真要舍不得,等到我外甥的皇位稳了,大不了再继续和他在一起。”
揽住姐姐的肩膀,陈芸能够体谅她心间的酸苦。
对于恭王刘怿这个人,陈芸虽然没见过几次,但是仅凭一面之缘,说实话,她也能感觉出来这是个很容易让女人喜欢上的男人。
一个外在条件优异,内在条件又爆表,情商和智商都在上线的男人,根本就是行走的□□,对于陈蓉这种年轻守寡渴望爱清滋润的女人,更是吸引力加倍,犹如沙漠中的绿洲,或者绝望者的救赎。
这些陈芸都是能够预见的,但是在基本上已经能够肯定,刘怿不会老实的一辈子只做个闲王,那么他就从救赎变成了火坑,只要姐姐稍有不慎,就能引火自,焚。
“我有分寸的,你自己和也老大不小了,成婚的日子不短了,早日把心定下来才是正经。”
陈蓉笑了一下,不想让妹妹继续操心,反而把话引到了她的身上。
对于沈穆清的事,陈蓉最是清楚不过了,甚至此次回京都也是沈穆清先通过予深联系到了她。那个人早就后悔了,但是罗敷已有夫。
转眼陈芸嫁人已经快一年了,始终肚子没消息不说,和谢奕的关系也是算不得琴瑟和谐,对此陈蓉觉得,大概就是妹妹心依然未定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