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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还是如此威风凛凛完本——by公子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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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戟这次却没有说那些要负责之类的话,他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挲过玉佩表面,那么一瞬间,燕稷觉得自己在贺戟那张面无表情脸上看到了极深的温柔。
温柔中,贺戟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陛下,臣想说的,是一件过去很多年的旧事。”
燕稷低低嗯了一声。
贺戟眼中倒映玉佩温润颜色,温柔更甚几分。燕稷看着他的眉眼,听着略微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慢慢的,缓缓的,讲述了一个浸满了少年情怀和温柔时光的故事。
故事里是满城风絮,柳絮拂过江堤白岸,岸边茶馆里说书人手拍惊堂木,声音透过木窗惊起树上倦鸟,倦鸟落入酒巷,酒巷深处有流水人家,有碧树蝉鸣,有过路人嘴角温润的笑意——
还有父兄战死后躲在巷子阴暗角落崩溃痛哭的少年,和落在掌心的一块带着温暖体温的玉佩。
它们曾藏在心底在柔软的地方。
燕稷静静听着他说,贺戟低着头,用很轻很缓的声音说了许多,到最后,他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声音清淡中带着眷恋:“陛下,臣或许不会记得那时的绝望和苦楚,但却永远记得,他笑着将玉佩放在臣手中时的模样。”
燕稷抬头看着他笼着温色的脸,一时间竟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贺戟说完后便坐在边上沉默,他此次前来似乎只是为了说一个故事,并不在乎燕稷是否回应,沉默一会儿,神情缓和将手中玉佩握在手中,抬头深深看燕稷一眼,告退后离去了。
他走后,内殿再次恢复寂静。
燕稷站起来在云纹璧前停下,看着上面的江堤图,许久,身后响起隐约脚步声,他没回头,片刻,听到谢闻灼熟悉的低沉嗓音:“陛下。”
燕稷转头看他一眼:“事情都安排下去了?”
谢闻灼颔首,随他一起走到桌边,低头看到桌上的两个茶杯:“方才有人来过了?”
“贺将军来了一趟。”
“贺将军?可是有什么事么?”
燕稷想了想,将贺戟今日讲的故事给谢闻灼说了。
闻言,谢闻灼无声片刻,开口:“这事臣也是知道的。”
燕稷有些诧异。
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谢闻灼笑了笑:“陛下可是忘了?臣从前说过,许久以前? 加敫迪嗪秃亟褪侨鲜兜摹!?br /> 这话燕稷是记得,但那时候以为这认识是指谢闻灼入京为官之后。
他有些好奇:“贺将军自家中逢变,之后一去边关数年,太傅也是四边云游,而傅相与朕年少相识,朕却不记得见过太傅,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谢闻灼的眼神在他说‘不记得见过’时稍稍一暗,随即又笑了起来:“陛下又忘了,臣少时也是在京城留过一段时间的,那时傅相与陛下还未见过面,不记得也正常。”
也就是说,他们认识要比自己同傅知怀还要早。
燕稷隐约觉着不对,但也没想太多:“既然认识已久,想来太傅定时见过那玉佩原本的主人,那太傅觉得,贺将军为何会把朕错认为他,朕与那人长的很像么?”
“……”谢闻灼沉沉看燕稷一眼,片刻,温润笑笑:“那人啊……那人有一双与陛下一模一样的桃花眼,眼尾是朱红泪痣,笑起来眉毛喜欢微微挑一下,平日里有些爱闹,脾气与耐心都不大好,但其实是很温柔的人。”
顿了顿,谢闻灼嘴角出现一抹柔和的弧度:“……讨人喜欢的骄纵。”
燕稷听着他的描述,莫名觉着背后一寒。
谢闻灼这语气,听起来怎么这么……痴汉。
燕稷迅速脑补了一段床前白月光心间朱砂痣以及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他他却爱着我等一系列相爱相杀的故事。
咳。
燕稷摸摸鼻子:“这么听的话,这人面貌确实与朕有几分相像,再加着同在京城,一时认错也是难免,只希望将军能早日从固执中走出来,去寻那人罢。”
谢闻灼笑笑,没说话。
燕稷最初那点因为听到贺戟的故事产生的一点感慨散了去,对这些事也就没了兴趣,随意提了几句后,正巧邵和说到了用膳的时候,便和谢闻灼一同出去了。
二狗子已经在桌边乖巧蹲,嘴里还叼着小污诗信笺。
燕稷坐下,顺手把信笺拿过看一眼:“又是二狗子叼来的,苏老太师真的没事么?”
傅知怀递过一小碗鱼头汤:“臣今日路过太师府,去探望了苏老太师,太师无事,就是事务忙了些。”
燕稷点了点,不纠结这个话题,让邵和将信笺放入木盒,拿起了筷子。
邵和答应下来,视线在谢闻灼温文尔雅面容上停留几秒,再看看抖耳朵卖萌的二狗子,最终停留在手中的梨白信笺上。
而后不由得为苏老太师和远在江南的傅知怀点了根蜡。
……
京都至江南,快马也要三天三夜,是以这几日朝堂都没能得到什么消息。
燕周站在太和殿依旧温厚之色,面上都比从前从容许多,他如今只差等,只要傅知怀在江南毙命,一切便尽在掌握之中了。
他不急,燕稷更是如此,三言两语将百官打发下了朝,回御书房后慵懒往榻上一靠,谢闻灼站在边上:“陛下,江南来了信。”
人去江南虽久,信却是快的。
燕稷嗯一声:“念念罢。”
片刻,便听到谢闻灼声音响了起来。
信里说的是近日江南的情况和傅知怀更为详细的计划,听着倒是比燕稷记忆里的更稳妥些,听完,他心里也有了底,开口:“就让他依着自己的意思来,即便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有朕撑着。”
这话说是很是邪魅狂狷,谢闻灼眼底闪过笑意,应了,到桌面提笔写下,唤来邵和交给了他。燕稷靠在榻上看着他,只觉着后者低眉写字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撩人。
禁欲系高岭之花,在加着某些时候的破廉耻,真真十分惹人遐思。
燕稷托着下巴笑眯眯看,在谢闻灼最终写好把信交给邵和后,起身将案上基本奏折批了,内心一言难尽的画面依旧没有停止过,他自顾自想着,又觉着有些羞耻,时不时摸摸鼻子,不敢去看站在谢闻灼,也就没能看到后者眼底越来越沉的暗色。
入夜,宫城燃上灯火。
燕稷用了膳,沐浴后靠在榻上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他这两日总被一些见不得人的画面所扰,闭上眼睛眼前便是一片旖旎,连续失眠之下精神实在是差了些。
谢闻灼沐浴后抱着书过来,就看到燕稷靠在榻上,眼睛半闭半合,明显已经有些撑不住。
他走上前:“陛下,累了么?”
燕稷因着他的话稍稍清醒些,抬头却又看到因着谢闻灼俯身露出来的风光,脑海中方才消散下去一些东西瞬间卷土重来。
燕稷:“……”
燕稷移开眼睛,嗯了一声。
“那陛下今日便好好歇息吧,这几日事情有些多,难免疲倦。”谢闻灼开口,燕稷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就觉着心猿意马,闻言想了想:“无碍,继续吧。”
谢闻灼无奈笑笑,上前以手抵着燕稷肩膀让他躺下,而后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出了声:“陛下闭上眼睛听吧,这样眼睛能少些干涩,若是臣说的无聊枯燥,睡也能睡得好些。”
燕稷听着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好。”
谢闻灼温润笑笑,在榻边坐下开了口。燕稷闭着眼听着他的声音响在耳边,慢慢的,便不由自主又想起了一些和谐期间不让写的东西。
他把脸埋进被子,用手悄悄摸摸脸,一片滚烫。
谢闻灼的声音还在继续,明明说的是十分正经的策论,燕稷脑海里的画面却越发旖旎,一点一点,尺度越来越大。
燕稷觉着自己要完。
他把脸埋的更深了些,竭力发散思维,试图让自己稍稍回归小清新。这样的法子确实也有些效果,这样过了一会儿,燕稷在胡思乱想中终于觉着有了困意,脑海里的破廉耻画面也慢慢散了去。
谢闻灼低着头,看到燕稷原先皱着的眉头放缓,声音渐渐淡了下去,他合上书,外面突然起了风,殿内灯火摇曳几下后,四周归于暗色,谢闻灼垂下眼睛,声音很低:“陛下,您睡了么?”
燕稷原本就睡得不熟,灯暗下去的瞬间便有了些意识,但半醒半睡间反应到底是慢了些,没有说话。
身后一阵寂静。
燕稷躺在榻上,脑海因着困倦尽是混沌之色。他以为谢闻灼已经离去,敛了神刚要继续入眠,片刻,却突然听到了衣物摩挲的声音,身后床榻稍稍下陷。
燕稷恍惚中察觉到动静,稍稍清醒了一些,还未睁眼,便听到了耳边淡淡的呼吸声。
那声音慢慢靠近,很轻,带着燕稷熟悉的檀香气味,停下。
燕稷闭着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而后便感觉唇上被一点温润触碰,温柔缱绻。
稍纵即逝。
第26章
蜻蜓点水般的吻过后,床榻稍陷,而后脚步声响起,殿门被轻轻扣上,四周复归沉寂。
燕稷睁开眼睛,方才沉重的倦意早已散得一干二净。他伸手抚上自己的唇,温润的触感仿佛还未消散,带着淡淡的檀香气味,一瞬间,心便更乱了几分。
心里许多想法迅速闪过。
太傅吻了朕。
太傅是基佬。
太傅是个吻了朕的基佬。
这些话不停在脑海重复,最终凝成一句话——
太傅喜欢朕。
一时间震惊到无以复加。
谢闻灼惊才绝艳高岭之花的模样在燕稷心底根深蒂固已久,向来一个大写的宁折不弯,如今突然被打破,弯的对象还是自己,内心的震惊可想而知。
燕稷抚着唇靠在榻上,不由得将这么些日子来与谢闻灼的相处一点点回忆过去,等到心绪慢慢变得平稳,内心震惊淡下去后,燕稷突然就注意到了一些从前没有细想过的东西。
比如破廉耻教学。
再比如教学时总是松垮得恰到好处的里衣。
燕稷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谢闻灼每日教学时的模样,眉眼低垂,神情温润,沐浴后后发尾沾湿,水珠沿着锁骨慢慢滴落,略过胸口,小腹,隐入最隐秘的地方,自己却浑然未知,用那双蕴满温润笑意看着他,声音低沉沙哑。
再想到之前那本人物容貌与他们又六七分相似的龙阳卷和自己最近越发旖旎的思绪,燕稷手指一顿,心里突然就通透了几分。
很好。
朕居然在不知道的时候被太傅撩了这么久。
简直有心机。
而且若是今晚没发现,自己还不知要被莫名撩到什么时候。
燕稷眯起眼睛,垂头想了想,将一切都理明白后,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既然谢闻灼不想让他知道,那他便当做不知道,只是这有些事情,单撩多没意思,互撩才是真绝色。
来来来,撩个痛快。
这么想着,燕稷摸摸下巴,抬头朝着偏殿方向看一眼,重新躺了下去。
夜里很静,凉风略过屋檐,檐下宫灯微微摇晃。
燕稷闭上眼睛,一片暗色中,又看到许多浸满风月之色的旖旎画面。他看着,依旧觉着有些羞耻,又隐约带了些微小的喜悦。
如同最初时的那一点几不可见的细小火点,在春天时候被风拂起,慢慢滋生增长,最终燎原。
……
邵和敏锐察觉到,陛下最近似乎又有些不大对劲。
虽然还是旁人眼中见惯了的爱笑模样,平日也依旧是上朝批奏折偶尔溜溜二狗子,但无论是笑容的弧度还是言行举止,看着都比从前更……荡漾了些。
这样的状态是从几天前一个夜里过后开始的,邵和不知道陛下那晚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叹口气,抬头看过去。那边桃花开得正好,谢闻灼与燕稷坐在桃花下对弈,棋盘上黑白棋子分明,边上酒炉煮酒,水雾沉沉中,映出两张好看的容颜。
这日连雨初歇,难得的晴天。
燕稷拈起黑子,漫不经心落在棋盘:“太傅,天晴了,这江南的事情,恐怕也就要走到尽头了。”
谢闻灼点头,跟在他之后落子:“这些日子燕周看着已经有些着急,王府中不断有去往江南的书信寄出,那里他倒确实安插了不少人,名单臣已经给傅相寄去了。”
“他现在就这般着急,不知之后该如何。”燕稷神色慵懒:“名单上的人,既然去了江南,也就没有回来的必要了,这个交给姜百里去办,这种事,他熟。”
谢闻灼应下,又落一子:“至于太医院秦同,刚到江南的时候便投了毒,夜里还潜到傅相房间试图用针,已然弊命,两位院首已然知晓,将消息隐藏了起来,一切会配合。”
燕稷嗯一声:“这事你和傅相看着办便好,总之一切有朕,随心去。”
谢闻灼笑起来:“臣晓得。”
低沉笑声响在耳边,燕稷抬头看他一眼,桃花眼微微一勾,垂手将最后一子落下,面上出现一丝遗憾:“又是平局。”
说着,他撇撇嘴,百无聊赖的模样,起身对着蹲在边上的二狗子招招手:“二狗子,过来。”
二狗子听到饲主召唤,觉着自己宠冠六宫指日可待,抖着耳朵跑过来举爪子,燕稷捏捏它的爪子,蹲下去抱住它:“真乖。”
谢闻灼笑容和煦瞥一眼,二狗子耳朵一僵,下意识想要缩到一边,燕稷察觉到它的动作,抱得更紧了些:“朕一会儿想带着二狗子四处走走,太傅就先别跟着了,正事要紧。”
谢闻灼垂眼:“陛下用膳还是要准时些为好,二狗子让邵和带着便是了。”
听到谢闻灼提及自己,邵和下台阶走了过来。燕稷摸摸二狗子的耳朵,待邵和靠近后站了起来:“那让邵和陪着朕一起溜溜它也是极好的。”
谢闻灼稍稍眯起眼睛。
邵和和二狗子莫名觉着背后有些冷。
将他们的动作收入眼底,燕稷在边上笑眯眯加一句:“毕竟邵和性子容颜看着都甚得朕心,再加着二狗子也是十分可爱,真真是讨人喜欢。”
二狗子直觉饲主在夸它,开心的用耳朵蹭蹭燕稷的手,莫名被言语调戏的邵和站在边上低着头,不敢去看谢闻灼的目光。
谢闻灼目光在燕稷眉眼处略过,顿了顿,笑得更加温和。
邵和头低的更低,燕稷却恍若未觉,唇角弧度更深几分:“好了,太傅便去做事吧……邵和,二狗子,走了。”
说罢,他转过身,不紧不慢朝御花园方向走去,二狗子欢乐跟了上去,邵和走在最后面,路过谢闻灼身边时下意识抬头看一眼,目光一顿,脚下速度不由加快。
人影很快淡去,只留下桃花灼灼,酒香凌冽。
谢闻灼站在后面,垂头看着酒炉,许久抬起头。
笑得春,光,明,媚。
……
日光缓缓走过,暗色渐起。
这日天晴,夜里暗的也慢了些,燕稷沐浴后上榻,已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
他靠在榻上,看着谢闻灼从偏殿进来,后者今日依旧是沐浴后过来的,眉眼温润,锁骨在里衣内若隐若现,看着十分勾人。
燕稷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脑海便立即被许多风月画面充斥,从前他还会摸摸鼻子避开目光,如今笑眯眯看过去,视线甚至还在小腹一下绕了一圈。
谢闻灼在榻边坐下,把上次没说完的策论拿出来,声音低沉开了口。燕稷撑着下巴看着他的眉眼,偶尔敷衍着点头嗯一声,桃花眼里尽是狡黠意味。
等到策论讲完,谢闻灼抿了口茶,将那本封面甚是素雅的龙阳卷拿了过来,燕稷笑着看了看,等着谢闻灼开口的空当,在心里想了想一会儿要说些什么。
这几日一直是如此,从前燕稷听谢闻灼讲小污图一直是只听不出声的状态,现在下了决心要和谢闻灼互撩,在后者说到一些他感兴趣的动作时,便会做着单纯无辜的模样问几句。
想了一会儿,燕稷心里有了底,抬头看向谢闻灼。被他看着的人轻声笑笑,垂手将龙阳卷翻开,片刻,便有稍稍带着沙哑的低沉声音响了起来。
燕稷觉得谢太傅实在是有心机。
之前将策论的时候声音不沙哑,偏偏到了说小污本的时候带了些。
分明就是存心勾引,不要太明显。
燕稷在心里这么想,面上依旧是惯常模样,听着谢闻灼说具体姿势和感觉,这么听了一会儿,觉得似乎有些感觉,便开口:“太傅之前说的这个姿势朕没听懂,究竟是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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