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契弟完本——by止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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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在池边心情甚好,起了些童心,与那戚武互相泼水玩,他自是敌不过戚武,此刻正被戚武一把水泼到脸上,呛了一口,他有些恼,“你,你欺负人。”
戚武笑道,“俺一时失手,对不住了,要不俺站在这儿随你泼好了。”
苏凌道,“那有什么,好玩的。”
戚武走近了,“那你说要怎么办?”
苏凌生气道,“不玩、不玩了!”
戚武还以为苏凌生气了,连忙上前哄他,不曾想刚刚走近,那苏凌狡?一笑,双手一下子将戚武推到了水里,戚武也是没防备才被苏凌来了这么一下,落入水中,全身湿透,他踩着水,看见苏凌笑的前俯后仰,当下游了过去,趁着他没注意,握住那苏凌的双脚,往下一扯。
苏凌还没有笑够,便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苏凌不会水,慌忙挣扎之际,一双坚实的手揽住了他的腰,苏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似有哭腔,“你……我不会水……”
戚武一手揽了他,一手轻轻划着水,“没事儿,俺带着你。”
苏凌看见自己稳定在湖中,这才稍稍放心了。
此刻他衣裳全湿,这衣裳原本就是夏日所穿,用的都是轻薄的丝线,这一打湿衣裳便全贴在了身上,隐隐地都可以看见那玉一般的身子。
戚武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
苏凌一见着那戚武的反应便知道这人又精虫上脑了,连忙推他,“我们、我们上岸去吧。”
戚武嘿嘿地笑了,“谁让囡囡你推俺,你可要抱紧了,这池子里你只能抱着俺哩。”
苏凌气他,但他确实放不开他,只能咬着唇恨恨地看他,搂在腰上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啊——”苏凌一声尖叫,又怕被人听见,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下一刻脑袋被按到他的胸口,耳边热热的气息扑下来,“囡囡,这池子这般浑,俺在下面对你做了什么,别人是不是都不知道?”
苏凌顿时脸烧了起来,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咬他肩膀。
戚武哈哈大笑。
二人正嬉戏着,岸边一道喝,“你们在作甚么?”
二人齐齐回头,戚武看见自己那老丈人站在岸边,也不知道方才他看了多少,戚武心中大为懊悔,怎么每次遇到那老丈人,自己老是这幅急色的模样,当下在水下将那苏凌的衣裳整理了,这才带了苏凌慢慢游到岸边。
苏凌脸色陀红。
陈斐只想过来找苏凌说说话,可却看见了这样的一幕,他想一拳打在那莽汉的脸上,可是理智制止了他。
戚武将苏凌扶上了岸,看见他一身的透,连忙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将他包了,自己裸着个上身,与陈斐作了个揖,“岳父好。”
陈斐不理他,只与苏凌道,“我昨夜想了,这苏府亏欠了你太多,我……为父亦是亏欠了你,你若是在乡下住的不惯,回来便是,我保证谁都不敢对你二话。”
苏凌一双眼睛看着他,眼中一片冷淡,“乡下,乡下的生活是我一辈子最快乐的时令了,请父亲,不要挂念。”
陈斐早知道他会拒绝,但他找不出任何理由去接近苏凌了,他知道这样与苏凌说话,是一日比一日少。
“那张大掌柜我跟他嘱咐过了,他往后会老老实实按照这契约来做生意的。”
苏凌难得有了点冷淡之外的情绪,“多谢父亲的帮忙。”
陈斐听了那左一句父亲,右一句父亲,心里疼的要死,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苏凌却是不欲跟他说话了,“父亲,孩儿一身湿,风吹着冷,孩儿下去换衣裳了。”
不等陈斐再说什么,苏凌便拉了戚武的胳膊,往一边的茅草屋去了。
陈斐在身后呆呆地望着。
此刻清荡池安静了下来,太阳已经很高了,主子们在池子里泡着,下人们也百无聊赖地在一旁低低地聊着天,一派的舒适安宁。
老夫人也在岸边打着盹,杨嬷嬷给他拿团扇遮阳,一边看着这难得的清净。
可还没半天的功夫,池子东面便传来周氏的哭叫,
“昊儿!你怎么了!昊儿!!”
一时间惊起一滩鸥鹭,大家纷纷站了起来,把目光都投向了那周氏的茅草屋。
第39章 诡计
茅草屋内,苏凌将一身湿漉漉的衣物换下,还没来得及将丫鬟们备好的衣服穿了,便被戚武一把按在小池子边上的石凳上下其手,苏凌气喘吁吁推挤着埋在自己胸口的戚武。
“阿……阿武,别弄,外面很吵,我们出去看看。”
戚武见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这茅草屋子仅是门帘挡着,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待会儿闯进什么人便不好了,当下舔了一下那红梅,压了心火,连忙将苏凌穿好。
二人刚刚掀开那茅草屋的门帘,便看到春晓急匆匆往这边来了。
春晓一路小跑,慌慌张张到陈斐面前跪下,“老爷!不好了!老爷!少爷他!少爷他!”
陈斐道,“少爷怎么了?”
春晓眼泪快出来了,“少爷他中毒了!”
陈斐疑道,“早上还好端端的,中什么毒?”
春晓咽了一口口水,眼泪一下子出来了,“方才奴婢给少爷喂饭,少爷不知怎么的便口吐白沫,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好端端的,不是奴婢做的啊!”
陈斐见她前言不搭后语的,便不再理会她,自己往那周氏那处走了过去。
清荡池的另一边,苏老夫人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怎么这般吵闹?”
杨嬷嬷听到那吵闹只觉得不好,恐怕是要再起风波,苏老夫人身子又不是很好,今天难得开心才出来这么一趟的,生怕她又见了些不好的一口气顺不上来,故而只能是去隐瞒了她,“禀老夫人,是那下人捉了只山羚呢,这会儿在那里热闹着呢。”
苏老夫人闻言呵呵一笑便再复闭上眼睛,“今儿运道倒是不错,唉,这些年难得这般欢喜的时候了。”
杨嬷嬷听了,心下庆幸对自己的老主人用了谎言,她继续帮着苏老夫人赶着一些小虫儿,眼睛却远远地飘向周氏那处了。
周氏若是有大动静,恐怕就是要有风波了。
众人们纷纷往周氏那处跑去,戚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随手扯了一个匆匆往那边跑的小厮询问,那小厮概也一问三不知,只能放开了他。
苏凌道,“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戚武点点头,将苏凌揽了往众人汇集的地方走去。
还没走近,便听见那周氏凄厉的哭声从人群中飘出,“昊儿!你不能有事啊我的儿!”
那周氏抱着那昊儿哭嚎着,赶来的陈斐连忙上前,只见那昊儿口吐着白沫,脸色青紫,哭声渐渐微弱,陈斐心下咯噔一声,将那婴孩接过,细细看了一番,看上去确实像食物中毒的模样,陈斐原本想当下送了那婴孩到医馆救治,可仔细想了想这下山至少需要半个时辰,再往城里赶便是要再加一个时辰。
陈斐大学里修得是医学影像,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医生,但基础还是略有了解,且不说一个中毒的婴孩在车马颠簸中能否撑得过三个小时,便是送到了,这古代的医疗条件不见得能够有这等急救的条件。当下当机立断喊了长福,“备一匹快马,去城里请大夫过来,务必速速!”
长福应了,心想着可惜今日马大有没有随之而来,幸好随行的还有一位善马的家丁,便让他速速去了。
陈斐问周氏,“昊儿方才吃了什么?”
周氏呜呜咽咽道,“还不是平日里的常吃的,老爷,求你救救昊儿!”
陈斐道,“把他方才的吃食拿过来瞧瞧。”
一旁的春晓战战兢兢将摔在地上的那个玉碗拾了,递给陈斐,闻了闻碗里的,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春晓颤声道,“这是拿粳米与羊骨炖的粥,少爷,少爷平日里最爱喝的,今日一早,奴婢便炖好了带上山来,方才拿炉子煨了,才给少爷喝的,奴婢奴婢……”
陈斐闻言,再复拿起碗在鼻下闻了闻,发现确有一股羊肉的鲜膻气,此外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气息。
陈斐知道定是这碗粥出了问题,但判断不了到底是什么毒物,不过既是食物中毒,首先第一要做的事催吐,稀释腹内毒物的浓度。
当下将手指伸进昊儿的喉咙,往喉咙口那里来回按,昊儿喉咙受到刺激,哇呜一口吐了一堆秽物出来,当下呜呜狂哭起来,“肚肚!痛!”
周氏在一旁看得心都揪了起来。
陈斐道,
“水,拿水来!”
苏凌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听见陈斐一说,转头看见戚武身边别着的水袋,还没等苏凌开口,戚武早就解下了腰上的水袋,大步走了过去,将水袋递给陈斐。
陈斐喂了昊儿喝水,可那昊儿哭闹,没法喂水,陈斐没了办法,只能捏了昊儿的鼻子,等到那嘴巴张开,往里面倒水,再复催吐。
昊儿喝了些但是又被呛到,还被死死地按住了催吐,又是咳又是哭的,周氏在一旁紧紧地咬紧了牙根。
好不容易看见那呕吐物里逐渐没了食物残渣,陈斐才将那哭的没了声音的昊儿抱住,与一旁的秋蝉吩咐道,“生了炉子,熬些粥汤,务必清些。”
秋蝉得令连忙下去办了。
周氏扑将上来,“昊儿!”
陈斐拦截了她,“你莫要打搅他,让他静养一会儿。”
周氏心如刀割,抽抽噎噎半天,冷冷地看着春晓,眼睛逐渐阴狠起来,“来人!将这贱婢拉下去打死!”
春晓平地一声雷,吓得哭了出来,她跪爬过去,抱住了周氏的腿,“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周氏恨道,“你究竟喂了昊儿吃了什么东西,害他遭了这样的罪!”
春晓泪流满面,“奴婢不知啊夫人,奴婢真的不知!”
周氏一脚踹开了她,“你这狼心狗肺、陷害家主的贱婢我留着作甚!”
陈斐看那丫鬟哭的是凄惨,心下有些恻隐,也甚是恼怒这周氏蛮不讲理的样子,连忙阻了她,“先顾着昊儿吧,你又在这里造什么?”
周氏又复哭了起来,“你说的好生轻巧,这昊儿是贱妾的命根子,谁若是伤了他一根汗毛,那便是往妾身心里明晃晃的一刀啊!”
周氏继而喝住一旁的家丁,“还不赶紧拉了这贱婢下去!”
春晓脸色霎时苍白,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便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枉费自己自诩待人周到圆滑处世。
一旁的家丁得令便拉了春晓下去。
这时,一旁的绿荷突然跪了下来,“请大夫人饶了春晓!”
周氏怒道,“你这狗奴才,明目张胆为这不忠的奴才说话,是嫌活腻了么?”
绿荷脸色突变,似是纠结万分,最终下定了决心,“春晓是冤枉的啊大夫人!”
周氏道:“好你个绿荷,睁眼说瞎话,竟是要跟本夫人对着来么?!”
绿荷瞬间落泪,鼓足勇气说道,“大夫人!下毒的另有其人,不是春晓!”
周氏瞪大了眼睛,厉声道,“你说什么?”
绿荷吓得伏了下去,“奴婢所说千真万确!”
周氏一把抓了她的衣领,“是谁?!”
绿荷摇头,似是胆怯非常,“奴婢,奴婢不敢说!”
周氏恨声道,“你若不说那便陪着春晓去尝尝乱棍打死的滋味罢!”
绿荷抖将起来,她慢慢地跪立起来,好像害怕,又好似作出了及其纠结的决定,她伸出了食指,朝着人群中一人指去,“是,是大少爷。”
苏凌目瞪口呆地看着绿荷指向了自己,现场一丝声儿也没有,很快便有两人异口同声道,“不可能!”
戚武跟陈斐不约而同地反驳。
周氏一巴掌狠狠地摔在绿荷脸上,“狗东西!竟敢陷害主子!来人!拉下去!”
绿荷哭叫,“大夫人!奴婢不敢有半句谎言!奴婢原本想烂在心里谁也不说的,可奴婢,奴婢与春晓情同姐妹,万万不敢看着她含冤而死啊!”
苏凌面色苍白,“不是,不是我。”
戚武连忙将苏凌护在怀里,“决计不可能是阿凌!”
陈斐心下焦急,对着绿荷一个字一个字道,“若有一句谎言立刻拖去打死!”
绿荷眼神一闪,但很快她坚定地说,“奴婢说的句句实话,若有半句虚假便叫奴婢不得好死!”
陈斐目露冷意,“来人,将绿荷关起来慢慢审问!”
见那情势不妙,陈斐自是想私下再行解决,此刻苏府上下皆围绕着这边看着这一出,大事化小才是最要紧,一定要杜绝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苏凌陷入险境。
周氏喝止了上来的家丁,下一刻朝着陈斐跪了下来,
“求老爷给贱妾一个明白!务必让绿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这奴婢平日里胆小万万不敢乱说的,此番她这般斩钉截铁定是有什么异端。”
陈斐看着那张露出恨意的脸,突然间福至心灵,看看那婴孩,看看苏凌,再看看绿荷,顿时明白了。
今次,所有人都陪着周氏跳进了一个她设的坑。
第40章 毒誓
周氏直挺挺跪在了陈斐的面前,“求老爷给个明白!”
绿荷见状立刻跪爬着上前附和,“老爷!求老爷明察秋毫!饶了无辜!”
“呸!”一旁的戚武着实忍不住了。
戚武昨夜到如今都是与苏凌腻乎在一块儿的,他知道铁定不是苏凌所为,可这帮人偏偏张口闭口就指证他,心下恼怒异常,怒骂道,“娘希匹的一群睁眼瞎!血口喷人!”
苏凌紧紧抓着戚武不放,他内心处于对人性极度的震惊之中,从刚才看到现在,他知道,那周氏便是时时刻刻都想致他于死地。
眼前所有的一切固然都是那周氏指使的,那些处心积虑的手段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那周氏居然不折手段到拿自己的孩儿的性命开玩笑。
为人娘亲居然这般的心肠,苏凌想到此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陈斐知道自己是众目睽睽之下被周氏架上了一个高台,不得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个决断,他固然知道这一切都是那周氏所指使,如今却只有从绿荷那里下手了。
思来想去,他一双眼紧紧盯住绿荷,打着心理战,
“你再跟我重复一遍你说的话。”
绿荷斩钉截铁道,“是大少爷往小少爷吃食里面放了毒物!”
“不,”陈斐道,“我是让你把你所说的誓言再说一句,大声了说,一个字一个字说清楚!”
绿荷怔住了,这样的苏焕之她从来就没看见过,以往的苏老爷一般是不欲去管辖这后院的事情的,纵然是那孽种的事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对于大夫人的手段,他几乎是默许了的,如今老爷为了那贱人竟那般咄咄逼人般审问着她,这让绿荷感到心慌。
前些天,大夫人叫她进了房内,与她许了许多诺言,只要她在众人面前说一个谎。
绿荷下意识地退缩,可她抗拒不了大夫人,更何况,她很讨厌他。
那个贱人,一个洗脚丫鬟所生,明明比自己一个丫鬟更加的卑微,凭什么作一府少爷,明明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凭什么男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明明是自己先看上的男人,凭什么被他抢了!
绿荷想起来了曾经自己给马大有细心炖的一盅汤,下一刻便被他转手送给那贱人喝下,明明不是女人,却是故意装的比女人更加柔弱的样子以博得男人的怜惜,那副样子让人看着简直牙痒痒。
脑海里再度飘出那副故作可怜的模样,绿荷内心愤愤难安,心中杀机已起,她抬头向陈斐,“奴婢所说,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谎言,便不得好死!”
陈斐冷声道,“好,好。”
他支额想了片刻,便走到了春晓身边,捡起了地上的碗,“这粥谁所熬?”
绿荷道,“是春晓所熬。”
“那你凭什么说大少爷往里面投毒?”
绿荷道,“方才奴婢走出屋外时看见那大少爷鬼鬼祟祟蹲在煨粥的小炉子前在做什么,上前一看,那大少爷却惊慌失措地跑了,奴婢没往其他处想,可如今这事儿一出,奴婢思来想去,愈发可疑,又不忍春晓平白无故地受了冤屈,所以拼着一条性命也要说了。”
苏凌听着颠倒黑白的供词心间急怒,耳边戚武已然再度骂道,“你这丫头好生心黑!阿凌分明没有一刻离开过俺身边!那里有做你说的那档子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