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爱我心 番外篇完本——by夜影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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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问题不大,没怎么改,大家看看有什么纰漏米。
☆、番外——恍若隔世(一)
“副教主,副教主……”旁边的这些人还真是吵啊,眼眯开一条缝,斜过去。
“赫赫……属下只是担心副教主,您现在还不能睡啊。”他眼睛瞟瞟下面的马。
“你认为我会摔下去?”
“不,不敢。”
“那就闭嘴,吵死了。”重新闭上眼睛,星痕已经离去有几日了,不知他那边进展如何?这小子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搞得神神秘秘的。也似乎不愿多透露一些。回想起小时的他……无奈地笑笑,恐怕回不来了。“欧阳,你又在睡觉了。你这超级无敌大懒虫!骑马也睡得着,你厉害啊。”
“谁?!”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并无其他人。
“欧阳?”红衣在我的左边,眼神带着疑惑。
“刚才你唤我?”闻言,她的眼神有些异样,偏过头去回道:“没有。”
“可能是我睡迷糊了。赶路吧,不要让星等急了。驾——”干笑几声,路旁飞扬的尘土让我的视线有点迷乱。
月色朦胧,湖光粼粼,这家酒铺的酒还真是不错。那小子还真懂的选地方,御剑门山下居然还有这种享受的好地方,话说回来了,那小子两年多不见了,不知道变什么样了。洛大小姐和明大公子都已成亲了,他抓洛大小姐为何,经过了一年,天诛对各方的势力打击不小,天诛称霸,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对了听他们说,好像叫什么颖的,好像巫也对她特别关照,精魂蛊和忘蔓草全用上了,据说,人现在还在御剑门昏迷不醒。
摊上星算她倒霉吧。我懒得管,这酒很香。
“欧阳,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你对我所作的一切我很感动。可能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像你对我这么好的人,我肯定我将来会后悔,但是请你理解,对不起,对不起……”耳边又响起了这声音,莫不是醉了吧。
“这位仁兄是否介意在下坐下?”回过神来,一个仪表不凡的人在我对面坐下,他的眼睛——紫色的,魅人心魄的,和我小时候见到的一样。
“请便。”端起酒壶,斟满杯子。
“你似乎一点都没老呵。”
“赫赫,这是在下第二次听你这样说了。”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怎么我以前说过?”
“呵……别说在下了,”他转过话题,“刚才的看阁下的表情,莫不是想起了什么牵挂的人?是否要在下帮忙呢?”
“无所谓,既然相忘,何必想起。况且……”斟满酒,笑笑,“要找您帮忙的话,代价恐怕不小吧。敝人不才嗜睡,但还不想永远醒不过来。”
“赫赫,欧阳兄还真是会说笑。您的朋友不是也接受了我的帮助,大仇快得报了?”眼前的人冷笑道,“况且,当初要不是你自愿,恐怕也没有这么顺利。”
“你这是什么意思?”感觉手僵了一下。而他笑得没有温度,“罢了,月色如此美,何必如此扫兴,就像阁下说的‘既然相忘,何必想起’,来干一杯如何?”我笑笑,也不想深究下去,拿起杯子与他碰杯,两人虽各怀心事,但今天的月光的确很美。
“挖,懒鬼你很难得眼睛睁得比月饼还大,不睡觉啊,啥时候转性子了?喂,我跟你说话呢……”又出现幻听了,看来酒真喝太多。
“客官,醒腥……”迷迷糊糊被旁边的人推醒,天已大亮,而那人也早已离开。起身刚想提脚走,红衣就一脸凝重地出现在我面前,她看了看浑身酒气的我,淡淡地说道:“欧阳,他来了,要见你。”我也正要见他,有些事情要问问清楚。红衣带我到了附近13 的一片小树林,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对我说:“他就在前面——”她专注地望着前方,眼神里掠过几丝莫名的情愫,转瞬即逝——之后她便默默地没入了林间。旁观者清,她对星的心意,我又怎会不知?可现在的星……不自觉地朝前望去。是否还懂得去爱人?
“你来了。”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不知从何时起,记忆中那天真爱哭的脸逐渐被眼前的冰冷毫无表情所取代,眼里的深沉足以吞没所有的光亮,成熟见长,却也少了很多东西。这也是,经历了那么多,儿提时代的快乐只不过美梦一场。大家都变了……
“各方布置得如何了?”大概见我许久没有回应,他略过客套的话直接单刀切入正题。这么多年,恐怕他没有变的也只剩寡言了。“各方面都布置妥当了,现在只要你这边把你师……洛老门主这个目前教中最大的障碍铲除,到时,尚未成气候的明珏不足为惧,御剑门大乱,武林这一台柱倒下,而宋家,沈家和林家经过几场巨变,已远远不如当年。‘天诛’反攻武林必定势如破竹,无往不催。”说到这里,我也感到血液沸腾起来,当年父母的血债……
“欧阳,你可知道背负上一世的仇恨是件很辛苦的事。我不想恨谁,为什么?因为我只是个简单的小人,耍耍小聪明,保保小命,吃得好穿得暖,找到命里约定的那个人。平平淡淡地过完就好了。而且……如果可以,有事没事管几件闲事,安抚一下自己那少的可怜的正义感,天天身心健康。”脑海里回响起这段似有似无的话,瞬间有这么点失神。我这是怎么了?摇摇头想甩开,正巧对上了星痕停驻在我脸上探究的目光,他挪开视线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于他的命令充耳不闻,面对眼前孩提时仅有的玩伴、朋友、上主,我只想明白一件事。
“你……还不走?”
“作为下属,我禀报了你想知的,而作为朋友,于公于私你是不是也应该有话对我说?”不想绕太大的弯子,我不喜欢,他亦是。掏出怀里的纸包扔在他脚下,他斜了一眼不作声,仍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只是眸子又墨上了几分,“你这是何意?”气氛变得压抑。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为何我卧室的香檀中会加‘忘蔓草’这种全天下只有巫先生才会种植的毒物。这包纸里面就是每次烧剩下的余灰,若不是那一次不慎碰倒了炉子,看到里面有“金甲藤虫”这种一生只以“忘蔓草”为食的稀有虫种,我想我现在还被你瞒着。星痕,有什么人是我记不得的,你要如此大费周章抹去他?”定定地看着他,我需要答案。他眼中的墨色渐渐隐去,脸上有了些许情绪,他笑,笑得淡,笑得讽刺。
“就算你知道又如何?那人已经不在,一切枉然。如果你要问为什么抹掉她,那人太危险,差点打乱原有的计划,这种人留不得。”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仿佛在交待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所以我只能亲手结束她。至于她对你的意义,就当梦一场罢。”心抽痛,不仅为自己,为那个我忘却的人,更为眼前的好友,拳头攥紧。
“你我,从小就注定不能由自己。” 难得有几许无奈,悲凉。在我看他的时候,他已然寒下了脸,“没什么事,就下去吧。”不同于之前的那句,这回命令的不容置疑的。
“属下告退。”其实一直在骗自己,我们都已回不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把前面没交待的交代下,上接女主摔下车和欧阳的片断……当然不全是,是女主被吸进镜子里后的事,也就是她原来呆着的世界的事。
☆、番外——冷酷的心
这个村子是偶然发现的,之所以选择到这里落脚,一半原因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不易被发现,便于行动。而另一半,侧头看向窗外,虽然快要入冬,但是这里的气候却丝毫没有变化,依旧温暖如春。低头一笑,不知不觉一年了呢。全都布置好了?挑眉看了看手里的飞鸽传书,冷笑一声,时候到了。
“夫子,吃饭了。”一阵熟悉的女音从私塾门外传来,哼,那女人来了,把手里的密信揉成一团,捏紧,稍稍运了下内力。张开手掌,已是一团白末,一阵风吹过,飘散到空气中——
那女人挽着饭篮,蹦蹦跳跳地进来,看上去她今天的心情不错。没想到,居然把她留在身边已经将近一年了。这一年间,其实有好几个夜晚,我都在思量着她的价值。巫那边来信了,宋墨溪体内的傀儡蛊已经种得差不多了,嗬嗬,不知道宋家的人看见他的时候,表情会如何?虽然一年前的那个仪式没有完成,不过,我想过了,或许那个拥有紫色瞳孔的魔人会有办法。而且……看了看低头忙碌的女子,她应该是个很好的筹码。
“夫子,我跟你说一件事呢,”她闪动着晶亮的大眼,无可否认,虽然她顶多算个中上之姿,但那双眼睛的确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灵动。
“嗯。”淡淡地回应,顶多又是什么无聊之事。
“我发现我的厨艺虽然平平,但烧火的功夫不赖,都没被呛到过唉!”她眉开眼笑。手中的筷停了停,淡漠地向她撇去一眼,心思百转千回,她这是单纯地新奇,抑或是发觉了什么,在向我暗示?想起了于欧阳的承诺,压下心头的杀意,平淡地回了一句:“是么。”无论她有意无意,最好不要让我发现她妄想探究什么,否则……端住碗的手紧了紧。
她看我无意问下去,嘟起了嘴,语气透着失望:“还以为,你会夸夸我的。”说完,她很是无趣地继续嚼着饭菜。散去了囤积在手掌的内力,想必我多心了,定了定心神。仔细看了看她,一年下来,她从原先的聒噪变成了现下的安静,眼神愈加迷惘惆怅,不复初见时的热情与欣喜,难道是‘忘蔓草’的分量下得太重了?有意无意地看着她。
“请问,庄夫子在么?”这是明珏的声音,没想到他找到这里来了,停了停手里的筷子。对面的她已经起身去开门——
“实在抱歉,阁下认错人了。”他亲自找到这里来,恐怕不是这么简单。自小便和他一起习武,我了解,他的才智和能力绝对不在欧阳之下,顶着这张□□思忖他此行的目的,三年前以师妹为借口离开御剑门,为的就是不让他怀疑。再加上,毕竟十几年的同门,念在往昔的情谊,下意识希望他们不要插手武林的事,而最主要的是,无需质疑,他们介入其中的话,对天诛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阻碍。停下了脚步,我在考虑是否要……
“傻了?”一双小手在眼前晃了晃,见她笑眼里波动出关心的神色。关心嗯?看这确实不像虚情假意,可是我不需要。转身把她丢在后面,胸腔里升起一丝莫名的烦躁。
“喂,你赶集啊?走这么快干什么?”她仍不死心跟在后面,惊觉自己的思绪似乎被她微微影响,虽然微乎其微,收敛心神,止住了脚步,背部骤然传来的热度让我有片刻失神。“拜托你停的话,说一声好不好?”她吃痛地捂着鼻子,向我挤眉弄眼嗔道,露出了平常女子的娇态。
“不要再跟着我了。”觉着有些失态,挥去心头的异样,冷下脸对她说道。
“哦,我没跟着你啊,我回家而已。”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还算不刺眼。
“喂,我说,刚才那个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口口声声称你为大师兄?你怎么会有这么帅的师弟?你学过武?你……”
“随你吧。”深知这女人无赖得很,也无意和她多做纠缠,暗叹了一口气:不知欧阳为何看上这种女子。
明珏还是和以前一样,即使在办事能力上是有着一定敏捷的思考,能把事情处理的游刃有余,可当触及自身感情,便会糊涂了几分。知道这是他的一个弱项,所以当初利用师妹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连师傅江湖阅历如此之深也被自己瞒过,倒是得意上了几分,谁会怀疑御剑门的大师兄不是由于情伤而大隐于市,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嗬,自己的心中早已是满满的恨,何来地方塞这些没用的东西,究竟是自己演技高超,欺瞒了世人,还是他们本身就愚昧?心下好笑,但是……师傅虽然曾看似有意地向自己表明过,已对自己倾囊相授,可是我不信他。否则最起初,他也不会明知师妹和明珏两情相悦,却想有意无意地想把自己和师妹牵扯一起,即使他隐藏得很好。人是有私心的,他膝下无子,比起以后把御剑交于外人,倒不如交给自己一手培养的弟子。
如果不是欧阳的父亲离开,又岂会让他娶了上任门主的独女,做到今天这个位子?可惜他走眼了,我伪装得很好,向他惺惺作别时,我清楚地看见他深于精算的眼里,掠过丝恼怒和失望。我又岂是任他摆布的棋子?赫赫,离开,成全了他们,气煞了老头,也开始我心中早已酝酿的一切……
往事如倾斜的月光倾泻而下,这样清静的夜不知站过几回,虽这里白天依旧,但是一入夜,还是有些寒气入侵,可是却不排斥这种冰凉的气息,相反的却很喜欢,这样能使我的头脑异常地清醒,等了十几年了,终于可以……明月中倒映出爹娘临死的凄凉面容,想起那些人躺在血中挣扎的情形,感觉全身血液都流快了起来。
“夜深了,比较寒。你想赏月我不反对,但是今夜寒气这么重就穿得暖一点,别病了还要麻烦我照顾你。”肩膀被被层暖意覆盖,想得太入神,那女人不知何时站在我旁边,往我身上添了件外套。眼角的余光撇向她,忽然觉着她的气息有点熟悉,让我感到阵怀念。
“你还没睡?”还没细想话就出口了,惊讶之余,心却又掂捻着重了几分,我不喜欢。
“嗬……嗬嗬,睡不着。”她的眼中闪过惊喜,说话有点慌张,“月亮很好看么……看你有时看月亮出神诶,可总是看这样的景观不觉得太乏味了么……你那个师弟好像很希望你回去,还有他口中你那个‘师妹’也在企盼你诶,你回去不去啊?”见我久久不语,她渐渐没了声响,或许真的夜太凉了,她身体微颤,脸色苍白。
“回罢。”不去看那女人,头也不转地离开,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反常,自觉在意这女人过了些,心头浮上一阵阴霾和浮躁。
从那夜之后,那女人倒似躲避着自己,这让我没来由地升起几分不悦,但很快散了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见私塾里最后一个学生离去,从窗外拉回思绪,轻描淡写地望着眼前位不速之客,笑着说:“很久不见。巫叔——”
“属下惶恐。”他向我鞠了一躬,他还是如同最初一样的儒雅睿智,深知我心,也忠心耿耿。托着下巴,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番,不了解自己那个可怜的姑姑当初为何会弃他而选择宋凯之,可能于表,他不似宋凯之那般俊朗潇洒,于情,也不似宋凯之那般圆滑,倒显得有几丝木讷。
“出什么事了罢?”端过桌上的茶杯润了润喉咙,见他神色凝重,倒也猜出了七八分,“虽然您在宋墨溪身上花了不少心血,想把他锻造成半毒半魔的行尸,为我们所用的确是用心良苦,不过他既然可以以一个西辰的江湖人士身份和北辰的王影莫白晔有交集,也可见他非泛泛之辈。巫,你栽了不?”我轻轻笑出了声。他听着我说完,脸上凝重却淡上了几分,眼神倒显得清明起来。
“教主似乎胸有成竹?”他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把问题原封不动地还给我。唉——太聪明的他,有时看着也很是无趣。
“宋墨溪现在身聚奇能,可也依靠的是那些至毒至阴的奇珍,再加上他本身就已非活人,种了傀儡蛊一年,若无巫你,恐怕死也是迟早的事情,不足为惧。而且……”不以为然地放下茶杯,眯着眼睛,对上他的眼睛,直直望进他眼底,“难道你认为现在的局势,凭那些不成气候的虚名之辈,可以阻挡住我的么?”
“……”他面露错愕之情,随即眼波一转,朝我笑道,“教主看来已有万全的准备,是属下多虑了。”果然,懂我最深的还是他。淡笑着重新把视线转回窗外,风扫落叶,依然空无一人。
在路上听到明珏和暗影大婚的消息时,小小意外,看来师傅还是等不及。但转念一想,也是凑巧了些,宋墨溪前脚脱逃,明珏后脚拜访,接着御剑门办喜事。的确,各路人马齐聚一堂,要是来个出其不意,倒是可以一并铲除,省去不少麻烦。不过,闭起眼悉数收揽起萦绕耳边婉转悠扬的琴声,瞥了一眼旁边沉浸于待嫁之喜的女子,举棋不定。笑叹自己的心还是不够狠。
对于师妹暗影也并非全然无情,也曾臆想过遂了师傅的心愿,毕竟佳人在怀,也未尝不是件美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