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爱我心 番外篇完本——by夜影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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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是想帮欧阳凌隐瞒,一人独揽所有的罪责。她果然是宋家那边的人,心中泛出丝丝寒气,如果现在……有信心自己的武功,可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中掌三日后才暴毙。
她对计划还有用。这句话仿佛咒语一般耳边萦绕不绝,又撤回了凝聚掌中的内力。离开——
“赫赫,”看来“他”这些年来武功倒也精进不少,可以用内力为眼前杀气腾腾的人续得如此久的性命,不过望着宋墨溪墨中黛绿的双眼,他恐怕是快到极限,“倒是不想阁下还会出现在御剑门。”懒得再在人前做假,自己等这天已经忍耐得够久了。
“即使不能将你的真面目公诸于世,我今日也要替天行道,与你这伪君子同归于尽!”他抽出了剑,他的眼泛着浓浓的血光,那种表情激起了体内一种莫名的兴奋,很久很久,没有这般愉快过。特别是看着宋墨溪,败在自己的手上那一刻的脸,但一想起他身上流着的那肮脏的宋家人的血液,难以形容的厌恶感流遍全身。
“看来我的确小看了你,咳咳……本想来揭穿你虚假的外表,没想到,反被你将了一军。我死不足惜。”
“你们,我从没放在眼里过。”不想马上脏了自己的手,我喜欢看猎物临死前的那番挣扎,只是没有想到是欧阳,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理解我的,欧阳,我此生报仇是我的意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勿再劝我。沈芊芊的事情的确你不知晓,你也知道你被人软化了。”
“你终于承认了,一年前,芊芊被掳走之后,跟她接触的就是你罢,是你迷惑她的罢,嗬嗬嗬……”经他一提,忽然想起沈芊芊那双酷似天心姑姑的眼睛,充满了怨恨的眼睛。忽然记起了还答应过她的承诺,无情地向欧阳道出事实,沈芊芊对他的仇恨不会亚于对沈天君的,本来万中无一的计划,他们武林正派刚愎自用,拿出那个假替身一直想引我出现,殊不知我早就查到沈芊芊,而欧阳你对那个替身宋心心,下不了狠手,破坏了整个计划。
欣赏着他眼中深切的自责,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倒也还瞧着比其他人顺眼。
“不过,你倒是令我意外。重了傀儡蛊,居然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这么久,精神毅力可嘉,如果你没有遇到那个宋心心,说不定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本来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不过他也恐怕时日无多,留着等到最后傀儡蛊反噬他自己,说不定他会比死在自己手上更加痛苦千百倍。然而,欧阳凌也倒不是相像中的让人期待。
“你没死?”这只收养欧阳的老狐狸,能把欧阳收于麾下,对他忠心不二,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死。看着一个个现身的人,我笑了,自己还是对欧阳太大意。不过的的确确没料道英雄难过美人关,突然很想回去看看巫得知此事的表情,心情一阵大好,好心提醒他们:“你们不觉得忘了一个人么?”
“不……不好了,师父——”小华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他来的还真是恰到好处,“暗……暗影师姐不见了。”不出所料众人闻之,脸色皆是一变。
“其实,我已早料到被你们已经识破,只是想跟你们玩玩而已,大家既然撕破脸皮,我也不怕明了身份。不过念在往昔的情谊,只要御剑门不妨碍我,我自然不会伤你们。至于今天的闹剧,就算做跟你们打个照面。还有,我的名字叫天星。”
“来日有缘再见。”淡淡地笑着,隐入雾中时,不经意间看到了一双绝望的眼睛,是她的。
“不知教主要如何打算?”巫很沉得住气,盯了他这么久他还是神态自若。
“她毕竟是我的师妹,我不想多明珏这个敌人,阵法完成之日在即,你知道怎么做了。”不用说太多,只用提个醒就好。
“属下研制了一种药物,可以使人昏迷不醒一年,却对身体无任何损害。”他思索了一下,沉声道,“明珏爱妻心切,必然会答应属下不干涉天诛的事情。”
淡淡地嗯了一声,似玩笑又似警告般笑道:“不要又栽喽,巫叔。”
满意地看他脸色暗了暗,默然不语。赫赫,他难得也有理亏的一天,宋凯清果然不简单。笑着闭上眼睛,那双悲伤的眼从脑海一闪而过,忽感气息有点不顺,猛地睁开眼,正对上巫探究的眼神:“教主?”
聪明如他……挥挥手,平淡地说:“下去吧。”他悄无声息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使用第一人称写,所以有些局限性,就在番外中补齐吧,很想马上写墨溪和紫颖的番外,但是写了就都知道了,那就不好玩了,嘎嘎嘎——
☆、北堂轩澈
“你今天还是不肯告诉我关于欣怡的事?”从厨房偷了一盘糕点,坐在北堂睿面前,细细地嚼起来,今天势必要问出一个结果。
“你真的决定要介入此事?”北堂睿的脸阴晴不定,他从那日之后,这个问题,问了已经不下百遍,“就为让宋家平安?”
“这个是父亲临死前的嘱托。”吃着手里的糕点,含糊不清地回答,“从小到大,也没人对我好过,想想他还教我武艺,把我养大成人。”
他挑了挑眉,哼哼道:“你以为你有这个能耐?”
“有没有这个能耐,你们最清楚,这么不顾身份绑我到北辰来是为何,究竟需不需要我相助,你今天应该给我答案了吧?”漠然无视他话语中的嘲讽之意,我只想尽快速战速决。
北堂睿阴沉着脸,不作声。好久,突然他大笑出声,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听那笑声像是隐忍了很久。那猖狂的笑声很是刺耳,心一沉,手中的糕点被我捏碎了。
“你觉着很好笑?”声音高了八度,话中透着的寒气连自己都为之一震。北堂睿止住了脸上的笑意,望着我的眼中,他的声音透着股致命的妩媚。“你以为你自己是谁?老实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再跟宋家魔教有牵扯的念头,想活命少惹事,特别那个尹星痕不是浪得虚名。”
“我就这么没用么。”有点不服气,但是还是继续咬下糕点。
“王上的确是生了重病,而且还是旧病复发。”北堂睿阴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十年前,王上曾经也患过这样的病,四肢瘫软,头晕体乏,而且时常喀血……”把置于腿上的糕点放置桌上,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就在群医束手无策时,王宫里来了一个神秘的高人救了王上。王上视他如神,并要册封他为国师,但那人却只留一幅画翩然离去。你可知,那人临走时说了些什么?”他眼神锋利地刺向我的双眼。我则面不改色地等着他继续——
“他说,若干年后,画像上的女子将出现,皇室中谁人若能得此女子者,必会是真龙转世,帝王之尊,带领北辰一举得天下,统一四国。”很好,他终于开始对我说实话了。闭上眼睛,消化了他刚才惊人的话语,直到现在我终于弄清楚当初认莫白晔时,他那番话中的寓意了,一直奇怪他为何对自己如此上心,原来如此——
冷冷地直视北堂睿嘴角那抹恶意的笑,我也笑道:“照你说来,你那欣怡妹妹嫁给那太子,也必然是享尽万千宠爱,得天独厚了。”北堂睿骤然一愣,阴鹜道:“你怎么知道?!”
“本来是猜的,上次看见那个阴狠的太子见我那吃惊的样子,口口声声喊我“怡妃”,就这么想了,现在我倒是确定万分了。”别有深意的冲他露齿一笑,气死那厮。
祸害果然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他依然笑面不改,只是紧握的双拳泄漏了他的情绪。还不止呢,最讨厌别人在自己认真的时候,嘲笑侮辱自己,以前只道自己做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离那是非远远的,可是现在不一样。惹到了自己便得让他不好过!
“她成了那个预言的牺牲品。而你——是不是动了不该动的感情。”无情地揭露他埋在心底的那份不容于世的感情,“你穿女装是因为王妃迷信的话是骗着我玩的罢,你每天穿的女装是你妹妹的吧,你用这种畸形的方式来怀念她……”冷嘲道,“还真是幼稚。”
一阵强劲的掌风扫过,我一跃,跳上房梁躲了开来,房门倒是被砸了个稀巴兰。向下一看,是北堂睿恼羞成怒的容颜,姣好妩媚的面容染上了一丝彻骨的阴寒,隐隐透着凉气,此等杀气放在北堂睿身上倒却形成了一股致命的吸引力。眉头微微皱褶,有时我真怀疑他是不是男的。
“你怎么知道?”被人勘破心事,他余怒未消。
“猜的。每次你穿女装时,身上总有着一股淡淡的馨香,还沾了一些竹子的味道。”冲他无害地笑笑,心中却另有一番主意,北堂睿虽然是有些聪明,但还没有狡诈到骨子里去,比起莫白晔可能还差远了去。还有那个三皇子也是不甚了解,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早就倒向一边,不如先静观其变。
“你不怕我杀了你。”北堂睿还真是被我激到了,脸上罩了块乌云。争执了这么久也累了,索性靠着房梁眯起了眼睛,“就像你说的,我日后可不是王后就是王妃命,你总不会冒这个险吧。” 下面传来的是一阵沉默。
“我带你去见个人。”许久,他忽然说道。
跟着他来到万佛寺一个偏僻的院落,可门前门后,里里外外有着重兵把守。我没还没进去就被人拦住了,住在这的人不简单,这是我头一个想法。而北堂睿脸上挂着鲜有严肃的表情,他用袖子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那些守门的禁卫军见了,自动地让开了一条道。
“澈儿,算哀家求你,跟哀家回去吧。”软弱无力的恳求从屋里传了出来,在这偌大的万佛寺自称哀家的,仅一人。我和北堂睿相望一眼,止住了脚步,在屋门前停了下来。
“皇后娘娘请回吧,这里并没有你要找的人。”声音温润如玉,空灵超脱,不带一丝俗事的情感,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澈儿,哀家知道你还在怨你父王,可是如今,你父王他旧疾复发,朝中上下被他把持,现如今,连我也见不得你父王的面,你若再不管的话,这北辰的天下只怕就要乱了。”屋内灯光摇曳,传出一声声沉重的叹息。太子和三皇子都见过,揣测屋内的人,想必是那一直未曾露面的二皇子殿下。
“他本来就是太子,继承王位也是自然。”依旧是那毫无波澜的平静,仿佛世间的一切与此人绝缘。
“澈儿,你难道还不明白,若不是你当初离开,太子之位又怎会轮得到他?你本来就是长子,而且无论气度还是胸襟也远远在他之上,若是你回去……”听出皇后的气息有点不稳,怕是身子也虚的很。
“皇后娘娘,虽然太子非你所出,但您还有三皇子殿下。”他似乎早已看破一切,一语中的。我恍然大悟,原来现在这个太子不是皇后亲生的,也难怪了。
“浩儿虽然是一人选,皇朝祖训,所谓长幼有序,不得乱了章法;再者,若论起心计,浩儿还远不是他的对手。而他与你同时出生,你也熟知君王之道。你……”
“皇后娘娘请回吧。”声虽柔如溪流,意却坚如泰山,屋内沉寂了下来。
“臣,北堂睿有事启奏皇后娘娘。”在这时北堂睿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何事?”屋内人淡然应到,同样的声线,却与刚才有着截然不同的味道,没有了慌乱,急切和焦躁,淡如水,却给人冥冥中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兹事体大,可否让微臣进屋商谈?”北堂睿静默一下,沉声道。
“进来罢。”
抖抖北堂睿的衣角,抛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他捉住我的手,很是认真地小声嘱咐我道:“待会儿你进去,一旁安静就好。”抽回手,回他一个眼色:“我自有分寸。”
一踏进这个屋子,我就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动弹不得。眼前头插凤凰珠钗,锦衣华服,风姿绰约的妇人,正用那双闪着精光的凤眼,紧紧地盯住我,语气却是缓慢雍容的。“世子,这位是……”
“她是莫白晔失散已久的妹妹。”北堂睿如实说道,眼睛却瞄向了皇后身后的那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呼吸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
纵使一身青灰色的僧袍,也遮盖不住眉宇间那种独特的高雅气质,如果说星痕外表给人的感觉是冷然于世,睥睨众生,如梦幻般不可触碰的孤傲仙人。那他则是超然于世,不沾淤泥,让人不禁磕首膜拜的圣人。他淡定入座,双目合拢,如莲花般一尘不染,美而不妖。
或许是被眼前的人震撼到了,待我回过神来,北堂睿和皇后不知道何时已经悄然离去,房门也被外面的人紧紧关上,留下我和这个眼看着快修真成佛的男子单独两人。
瞪着面前犹如白玉佛像般的人物,你能做什么?难道敲着木鱼跟他一起念阿弥陀佛?
他闭着眼睛,我发现他眼睫毛很长,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又会有怎样一双眼睛。
“女施主为何一直盯着贫僧?”佛像忽然出声。玩心一起,我邪恶地笑道:“ 看你好看呗。”
“望施主自重。”
“佛家有云:诸法相皆空。大师若真的潜心向佛,又岂会真的在意小女子一人的眼光?”和他打趣道。
“姑娘又是皇后娘娘的说客。”他发出了轻微的叹息声。
“不是,我不认识她,也不是她的说客。”摇摇头,看他依然闭着双眼,感到有些不快,用手指捅了捅他,“喂,高人,你不觉得闭着眼睛跟人讲话很不礼貌么?”
“施主若无他事,还请勿打扰贫僧清修。”温文尔雅的嗓音,可冰凉如水。
“你真不睁眼?我走了你不要后悔哦,我可是大美女!”心中感叹,自己的脸皮何时已经锻炼得比那城墙要厚了。好奇心杀死一只猫,很想看看他的眼睛如何。可他那边没了声音。
随手拿个蒲团,在他面前坐下。好久了,终于见到第一个对自己没有想法的人,一个纯粹的陌生人。也许是被那些心机深沉的人弄得心理变态了,坐在他面前,我居然感觉很愉快,而他全身散发着让人安心的味道,心,很宁静,很舒服。
约末一炷香——
“欣怡……”闻言,我慢慢张开眼睛,正对上一明亮如星般的琥珀双眸,脸上多了些凡人的情绪。他缓缓地伸出手,抚上我的脸颊,动作是轻柔的。仿佛察觉到了失神,他叹了一口气,果然又是这个名字,看到那琥珀中流出毫无保留的眷恋,忽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我不是欣怡,公子。”但是心中有了另外一个声音冷冷地在耳边响起:你应该早就猜到的不是么?不然你故意多做逗留作甚?是的,我猜中了。
拿下他的手,我笑得很无辜:“你认错人了。我叫心心。”琥珀的眼恢复清明,下一刻便深邃难懂,这眼中的□□,让我不由自主地跟某人联系起来,不知他现在如何?
“我不知你是谁,欣怡也好,心心也罢,不要再劝贫僧了。”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虽然如此,自己的身生父母都不管,佛家也都不可能都是见死不救的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整个国家。”我也有些耐不住,此人看的并非浪得虚名,如果他能救的了现下的国家危机,以后更能保得了宋家。
“只怕一进去,清净地没有了,施主是否也在我身上有所求?”他平静道,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施主与在下一名故人十分相似,怕也摆脱不了纷争。”
“既然横竖都脱不得,倒不如直接出去爽快利落了。”我也道,“而且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就不怕他人得逞,事后家人遭了横祸。”
“……也罢,是福是祸,都逃不得。”他像想起了什么看着我。
两日后,皇后祈福结束,众皇子归,其中包括失踪已久的二皇子殿下,北堂轩澈。更有人看见北堂轩澈与一位相貌酷似已故太子妃殿下的女子同乘一辆马车回王都,举止十分暧昧,一瞬间北辰王都谣言纷纷。
平南王府此时,正弥漫着无形的硝烟,笼罩着一丝诡异的气氛——
看着一旁然面带微笑的北堂轩澈,再看看面无表情的莫白晔,最后看看一旁观望好戏般的北堂睿和淡然自若品茶的北堂轩浩,以及沉默寡言的莫言同学。
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感慨万千阿。真后悔怎么会被这家伙第一眼的感觉蒙住了,这家伙,绝对如假包换的笑面虎一只。人心隔肚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