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误之心完本——by林寂卿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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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容误之心
作者:林寂卿佑
文案
谢容与曾经以为,他会按照谢母所给他量身定制的人生毫无波澜顺风顺水的走下去,他也曾以为,兴许这场为了各自目的的形式婚姻能够维持一辈子。可是,他再一次遇见了方嘉卉,再一次看进那人深藏隐忍和温柔的眼,周永常致死的选择,付临安终其一生的痴恋等待,詹卧雪满带神伤的遗憾,杜轩埋藏深远的痴缠,谢容与这才恍悟,或许涓涓细流的感情才是属于他的最后救赎。在爱与世俗面前,究竟谁败给了谁?
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容与啊容与,为何你总不能逍遥快乐?
方嘉卉像是想到了什么很美好的事,忍不住笑出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办好签证,然后我们在澳大利亚买一栋田园房,最好再买下一片土地和牧场。清晨我们可以赶着羊群放牧,去看绵延无尽的山野,傍晚时我们可以在庭院里看落日,最好再泡上一壶茶...”
谢容与觉得,自己也随着方嘉卉的话,陷入到一个弥漫着青青草香,淡淡余辉的梦。
他差一点就想要答应。
想要不顾一切,生死由天的答应。
可梦,也只是梦。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容与 ┃ 配角:方嘉卉,詹卧雪,周永常,杜轩 ┃ 其它:一往情深
☆、第一章
“叮铃铃~~~~”
谢容与很快就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别的城市的电话号码,想来应该是打错了电话,或是营销之类,也或许是哪个远方亲戚听说了他的事特地打电话过来。谢容与接起电话,就等待对方一系列或是推销或是贺喜的声音响起。
可是等了几秒钟,愣是没人出声,谢容与有些奇怪,“喂,你好,请问你是?”
没有人回话。
大概是哪家的小孩打错电话了,或是谁做的恶作剧吧!
谢容与耸了耸肩,正打算挂电话,电话那头终于是出现了人声。
“容与。。。”
说不清道不明的男声。
谢容与一时有些愣怔——这声音,太过耳熟了。
可惜他怎么都记不起来,或许是他拼了命的忘记。
人很多时候也会这样吧,明明是记忆深刻、以为刻骨铭心的事,接近时,却什么都忆不起,也不知是好是坏。
很明显,对方认识自己,还是很熟的那种,谢容与不好意思询问对方是谁,很担心是曾经与自己交好的朋友,那一声“你是谁”到底是会给大家留下间隙。
他只得装作很熟的样子,“啊,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对方没有出声,谢容与有些紧张,他这话出了什么差错吗?
谢容与平复了下心情,只好亡羊补牢,讲些其他的来挽救尴尬,“我最近要结婚了,下周六,地点定在A市的林荫酒店,你要有空的话来喝杯喜酒吧!”
对方仍然没有出声,只是明显呼吸一滞,谢容与很快又细致体贴的说,“你要是没空也行吧,反正大家认识那么久了,知己知彼的,恭喜什么的也听腻了,心意大家都懂。”
对方依旧沉默。
谢容与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如果那个人能多说一句话,他或许就能够猜出来是谁了吧?谢容与也不是特别希望和这人见面,要是见到了,并不是很熟的朋友,这尴尬也是很难免啊!更或许,私心里,他不希望见这个人。
可惜他都在职场呆了这么多年了,这圆滑世故却还愣是学不会呢!
“谢容与,过来帮一下我!”詹卧雪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谢容与正愁找不到挂电话的理由,刚想开口以家人有事为理由对方却开口,声音略为黯然苦涩,“下周六,我会去的。”
也不待谢容与再说些什么,那人就挂了电话。
“谁啊?”詹卧雪抱着枕头站在门口,长发随意的绑起垂在肩上,目光灼灼的看着谢容与,笑的不怀好意,“不会是你早前和哪个女孩有过一腿,这会儿听闻你要结婚,打电话来说自己忘不掉你,要和你在一起,让你不要结婚吧?”
谢容与听的好笑,“哪能呢!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呢!”
“那是谁呢?”
“谁知道呢。”
谢容与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如此喜气洋洋的神态,自从幼时父亲去世后,母亲就以一人之力撑起了整个家,独自带大他和妹妹。这些年的辛苦,皇天后土可鉴。
谢母一身喜气的红衣,发型是大早上去做的,还少见的抹了些胭脂,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站在酒店门口迎客,月牙似的眼睛带着笑意似乎是要传达给过路的每一个人。就好似今天要结婚的人是她一样。
谢容与一身西装,俊美无比,詹卧雪一袭洁白婚纱,雪白的手臂挽着谢容与的臂弯,亲密无间。两人站在一旁对着前来贺喜的人微笑。
“恭喜恭喜!”
“真是一对璧人呢!”
“郎才女貌呀!!”
“谢母你真有福气呢!”
“哪里,哪里!大家一会儿多喝几杯啊!”
一个扎着马尾身着小礼服的小女孩拿着花环迈着小步子走到谢容与和詹卧雪身边,她扬起可爱的小脸奶声奶气的挥着拿着花环的手,“妈妈,花环有些坏了!”
詹卧雪一身婚纱行动不便,谢容与便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接过小女孩手里的花环,仔细看了一看,这才发现女孩说的坏了,只是少了一朵花罢了,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没事的,小初,没有坏的,一会儿我给你把花装上去就好了,暂且先这样好吗?”
名为小初的小女孩乖巧地点头。
谢容与在喜爱小初懂事的同时,内心也不断在吐槽这花环的质量,为了这婚礼他可是特地花了钱买了用真花做的花环,没想到才一会儿,这花就坏的如此之快,说什么可以放一星期,这骗人的质量。。。
詹卧雪对着小初微微一笑,“小初,先进去吧,外面有些冷,你穿的太少了些。随着小姨先坐着吧。”
确实,正值深秋,早先倒还有些阳光和暖意,这会儿天却有些暗,凉风刺骨。
小初轻轻应了声就进到包厢去了。
谢容与这才注意到詹卧雪其实也没有好多少,虽然婚纱特点选了较为古板遮着手臂、圆领的款式,但大概婚纱设计者都认为露多为好吧,即便是再古板的款式,该露的地方也绝对没有少。
谢容与很快就脱下西装外套,披在詹卧雪身上,对着谢母道,“妈,你先进去吧,人也来的差不多了,我和卧雪在这里就好了。”
谢母应声走进酒店。
满天的凉意里就剩下谢容与和詹卧雪在等着。
“你说还会有人来吗?”詹卧雪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应该是没有什么亲戚了,不过,我们再等几分钟吧,一会儿再进去。你要是冷了可以先进去。”谢容与这样回答。
詹卧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吃吃笑起来,两个梨涡格外明显,“你说,上星期给你打电话的那人会不会来啊?”
谢容与心里“咯噔”了一下,满面犹疑,“你不说我都忘了,来了的话,可能也已经进去了,没来的话,大概就没来吧?”
詹卧雪挑着眉,笑着看他,“我倒还真想看看,会不会有人这样冲进来,哭的梨花带雨,大声喊着——谢容与你不能娶她!你说过会一生一世与我在一起的,你怎可反悔。。”
詹卧雪说的意犹未尽,却被谢容与打断了,他一脸黑线,“你真是恶趣味。”
詹卧雪抿了抿唇,敛去笑意,眼睛看向远方,却不知看向哪个角落,“谁知道呢,这么狗血的片段,谁知道会不会出现。”
谢容与不作他想,四处看了看,见没人要靠近的姿态,便对詹卧雪说,“大概是没人会来了,我们进去吧!”
詹卧雪点了点头,转过身就要进酒店。
“容与。”一个好听的男声。
谢容与这才想起来,一个星期前的那人,根本就是他。
不是记不起,只是不想忆。
詹卧雪明显感到身旁的谢容与颤了一下,她却没有说什么,回过头看见一个一身西装,身材修长,面容俊俏的男人静静地看着他们。不、准确地说,他是在看着背对着他的谢容与。
詹卧雪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对着谢容与说,“既然有朋友来了,聊聊天确实是不能免的,一会儿进去了你可就没有那么多空闲了,但还是早点回来吧。”
话毕,詹卧雪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容与不敢回头。
他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更不想转过头去看他。
他本来应该装作无事的继续向前走。
奈何这脚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他很懊恼。
本来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人,却以这样可笑的方式见面了。
不过兴许,他只是来恭喜他的婚礼罢了。
一念之间,谢容与已经换上一副笑容。
此刻,他无比庆幸这些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所积累的经验。
他控制好表情,正打算回过头以一种标准的官方化的口气对那人说好久不见。
可那人,看着背对他的谢容与,悠悠地叹了口气。
“我特地守到你母亲进酒店才出来。”方嘉卉幽幽地带着些委屈和愤怒的声音在谢容与身后响起,“我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可你结婚了。”
却不是和我。
谢容与转过身,无奈一笑,那人还是和记忆中的一般无二。可是。。。
“方嘉卉,过去的就过去了,人是要向前看的。你看一本书,不往后翻怎么会知道之后的精彩?”
“可我宁愿就看那一页。”
谢容与笑了笑,方嘉卉还是那个老样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固执,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幼稚。
谢容与抬起手,将手背放在自己的面前,空气中隐隐有一层光打在他手上的银白戒指上,也打在方嘉卉的心里。
“我爱上她了,和她在一起,和她结婚,有什么不对吗?”谢容与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不仅是对方嘉卉,也是对自己,“况且她可以为我生儿育女,一代一代传承,这才是这世道的运行规律。”
方嘉卉向前走了几步,渐渐靠近谢容与,他似乎并没有被他的话气到,直视着谢容与的眼睛,“容与,你说谎的时候总是不会看着别人的眼睛。”
谢容与心下一惊,不动声色看向方嘉卉,终究还是将那句话说出口,“方嘉卉,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再退一步来说,就算我说谎,那又如何,我还是照样娶了她,将来相伴一生的只会是我们罢了,永远不会是你。”
方嘉卉垂了眉眼,那一瞬间谢容与竟觉得他卑微到尘埃,他像是商量般的,又像是渴求般的,“容与,我要求没有那么高,从来没有想过要登堂入室,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谢容与闭了闭眼。
方嘉卉,可是我不想。
这天地浩大,你怎么就看不开,不愿意去找个更好的?怎么样都比我强的?
方嘉卉拿出一个精致包装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仿佛捧着的是他的心,“容与,哪怕是地下情人也好,只是在一起就好。”
谢容与看着他,一时有些不忍。
这是他真心喜欢过的人。
这是他真心想要在一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第一次发文!!要是有什么意见请多指教啊!比心!
☆、第二章
詹卧雪落落大方地对着来往的宾客痛饮,仿佛只要这样,便可以消尽哀愁,消尽苦闷。
“卧雪啊!小与呢?”谢母私下拉着詹卧雪询问。
“妈,别担心,容与碰到朋友了,多聊了几句罢了。”詹卧雪这样安抚。
“这小子,什么都敢做出来!等他回来了看我不揍他一顿!”谢母有些气愤。
詹卧雪轻轻拉着谢母的手臂,“妈,容与要是进来了,大家肯定是要多灌他几杯的,酒多也伤身,我在这儿,他们也不敢怎么灌我的。这岂不是很好吗?”话毕,詹卧雪还俏皮地对谢母眨了眨眼睛。
小初也跑过来,仰着小脸要奶奶抱,谢母看着可爱的小初,重新换上一副笑脸,把小初抱起来,“小与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啊!”
詹卧雪垂了眉眼,“不,能嫁给他才是我的福气。”
谢母叹了口气,“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小和说她可能还要再一阵子才能过来,一会儿你可得帮我看着她呀!”
“好。”
酒过三巡,宾客来往。
很多人都是抱着灌醉新郎官的心思来敬酒的。
“新郎官呢?可别是被吓跑了啊!”
“是啊,新郎官呢?”
还有很多人私下窃窃私语,“怎么会放任女流在这,自己却跑的没影?”
詹卧雪举杯对饮,“容与有些事要处理,一会儿就会来的,我代他喝这一杯,我的酒量也挺不错的,大家可别在容与来之前就被我灌醉了呀!”
“来,新娘子,我敬你一杯。”
“卧雪,小与的朋友可真是不能辨淸轻重。”谢母眉头紧锁,“我去找找看。这小子也是不懂轻重。”
詹卧雪深知自己已经不能再替谢容与瞒个几时了,“妈,那我就在这里等着。”
“呦!新郎官来了!”
“自己结婚还被事情牵绊,该罚!”
詹卧雪目光复杂地看着来人。
谢容与和方嘉卉一前一后的来了。
“我替容与敬大家一杯,是我有些事劳烦容与了,他才迟了些。”方嘉卉拿起酒杯,斟满酒后对着宾客敬酒,“我的错,今天容与所有的酒,我替他喝!”
有人对着谢容与挤眉弄眼,“新郎官,你这朋友可是抢去了你所有的威风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结婚呢!”
谢容与对其淡淡一笑。
詹卧雪见着方嘉卉在应酬,拉过谢容与,小声对他说,“你母亲刚才出去找你了,一会儿给她打个电话吧。”
谢容与轻声应了。
正巧这时小初跑过来要找奶奶,“爸爸,奶奶呢?”
小女孩的声音不轻不重,周围的人都可以听见。
谢容与突然觉得有无数光芒刺过来,刺的他抚着小初的手抖了抖,他没敢回头,“我这就把奶奶叫回来好吗?”
一下子恭喜的声音就大了起来,大家都涌过来看着小初。
“谢容与,你的女儿?”
“刚才就看见这个小女孩了,一直以为是别人带来的小孩,没想到是你们的。”
“好可爱啊!新郎官真有福气啊!”
“没想到你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才结婚呢!没事没事,大家都理解。”
谢容与一脸苦涩的接受了所有的赞美,结婚前他就有想过如今的局面,也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准备。
可那道愤怒难过的目光一直粘在他的身上。
他没想到他会遇到他,他没想到他会来。
方嘉卉走过来,越过人群,斟满酒的杯子旋着打转,似乎像是谢容与的心,摇摆不定。
大厅似乎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看着事态的发展。
方嘉卉对着谢容与举起酒杯,像是举起一场支离破碎的梦。
“容与,这杯酒我敬你。敬你夫妻和睦,喜结连理。”
谢容与没有拿酒,方嘉卉也没有给他斟酒,他自顾自地喝下那杯酒,就像是一个不惧死之人痛快淋漓地饮下一杯毒酒。
方嘉卉又斟了一杯酒,再一次举起酒杯,看着谢容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这杯酒,我敬我们知己十二年,高山流水,莫逆之交。”
他在谢容与一脸复杂的表情下再一次喝下一杯酒。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方嘉卉拿出两个精致的盒子,从外观来看就可知价值不菲。
“想了想这年头结婚都是送戒指怪没有新意的。”方嘉卉看着谢容与笑了笑,嘴角的苦涩藏也藏不住,他轻轻打开其中一个盒子,像是打开了尘封的往事,“所以,我自作主张地买了两块手表当做贺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方嘉卉将东西往前递了一递,“祝你和新娘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谢容与想要拒绝,可是方嘉卉拿着贺礼的手执拗地不肯抽回,一定要他接受,仿佛只要他不接受,这个祈求的动作一辈子都会坚持。
方嘉卉定定地看着谢容与,明明他比谢容与要高的多,可却让人觉得他比谢容与要矮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