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配不炮灰完本——by绯我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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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岚没办法理解特里的想法。
昊泽似乎察觉了她的困惑,低声道:“一样米养百样人,一个人的品行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刻才能看出好坏。”
石岚定神看他,明白他这是告诫她要有防人之心,不要太过相信他人。
石岚点点头,见识过这么多世界,经历了那么多是是非非,她对这一点感触甚深。
任务里她身体本能发作时,她还以为以摩尔对她的爱慕和想头,必定不会放走她这块到了嘴边的肉,结果他硬是忍住了诱惑,跑去找玛利亚过来。
所以说好人坏人有时候真的很难界定,有时候人的眼睛是会骗人的,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品味其中滋味。
脑海中闪现出她神志迷离时突然出现的男人,她有些难为情的咬起下唇,以疼痛压下心底蓦然出现的异样,可脸上却还是露出了一点端倪。
昊泽眼神飘忽的扫过她嫣红如血的嘴唇和她颊上艳丽的绯色,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白净如玉的脸颊极快的泛起一抹红色,又转瞬消失。
“要继续任务吗?”
石岚回过神,点点头道:“好。”
昊泽一挥袖袍,将她送走,看着漩涡消失,他失神的望着虚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下面世界里,石岚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浑身发冷,整个背部胀胀的、木木的,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但她只要稍微一动就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润湿了脊背。
石岚疼得忍不住大叫,声音却轻的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石岚困难的睁开眼,房间里光线昏暗,她趴在一张大大的炕上,脚边远远的摞着一条被子,炕梢处摆着一个破得不能再破的柜子,临窗光线最好的地方还有个掉漆缺脚的小桌,不远门上垂着破败脏脏的暗红色毡毯,那算是整间屋子里最鲜亮的东西了。
屋里此时没有人,外面似乎也没有声音,吃了几次没及时接受记忆的亏,石岚赶忙抓紧时间接受记忆。
没一会儿石岚睁开眼睛,说起来她这具身体的原主生活非常简单,在这个外族统治的地界生活了八年,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死亡对她来说并不是灾难,相反她临死前其实是憧憬着下一辈子可以过得好些,至少不要再因为一个没拿好的茶碗就被鞭打至死,同时她也很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相依为命的母亲为什么会在她临死前说对不起她。
回忆起原主连头都不敢抬,只能弯着腰。匍匐在那些或秃瓢,或扎着满头辫子的蛮人脚下的日子,再想到当时常氏说出那话的表情,石岚的心情沉重。
石岚的成长是用鲜血和教训一点一点洗礼出来的,常氏的话,原主年纪小,可能还不理解,可历经世事的石岚却轻易看出端倪。
常氏必然藏着什么秘密,而这秘密很明显违背了她的良知,因此才一直压在她心头,让她内疚难当,直到原主将死,她才按捺不住,但最终也只是吐露些许忏悔之词而已,很明显她在保护着什么,而她所要保护的比她怀胎十月又养育了八年的原主还要重要。
想到这些,石岚轻轻吐了口气,心里思量起对付常氏的招数来。
门帘陡然被人撩起,一股冷风顺着帘子边吹了过来,石岚一个激灵,忙闭上眼,控制着让呼吸微弱下去。
几声细微的脚步逐渐走近,被子被轻轻掀开,凉风从衣领钻了进去,激得她背脊快速一紧,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战。
好在那被子只是动了下,在看过伤口后又很快盖好,一只有些粗糙的大手轻轻摩挲着她脸颊。
石岚动也不动似乎毫无知觉,半晌,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叹息,女人的声音带着愧疚和怜悯,“岚丫,娘去求过灶奶奶了,博古说只要你挺过明天,灶奶奶就让郎中过来给你瞧病,”她将手贴在石岚脸颊,轻轻的道:“岚丫,你再坚持一下,只要过了今晚,你就有救了。”
石岚动也不动,心里却想骂娘,她都已经烧成这样了,要是再烧下去,就有可能直接挂了,这娘也真是够呛,没有药,至少也给她弄点水,降降温啊。(未完待续。)
☆、第195章 被调包的女孩(二)
常氏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冷风起了又灭,石岚睁开眼睛看着荡起还尚未落下的毡毯,皱起眉头。
她现在的情形要是真傻乎乎的熬到明天肯定就死翘翘了,她可不想打破任务零失败的记录。
困难的掀开被子,石岚撑起四肢,慢慢的从床上爬起。
屋里的温度不高,后背又一抽一抽的疼着,石岚忍不住连打几个冷战。
费力的套好衣服,石岚直接光着脚,站在硬硬的炕上,手臂伸直,脚一点点抬起,感受着背脊逐渐加剧的撕拉式疼痛,她咬着下唇,强忍着努力拉伸身体。
背脊的疼痛和她体内筋骨纠结扭曲的疼痛,纠结成一团,只疼得她连喘息都很困难。
好容易做完两式,感受到体内似乎有暖暖的气息涌动,石岚停下来喘了会儿出气,感觉胸腔的憋闷好一些了,她才又重新开始动作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外面天色暗了下来,外面渐渐多了人走动的声音和孩童的奔跑欢叫声,石岚这才停止炼体,重将衣服脱下,钻进被子里,再度成为半死不活的模样。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门帘终于被掀开,一阵米香顺着凉风一起飘来,耳边传来瓦罐摩擦炕沿的声音。
常氏伸手探了下她额头。
因为才刚运动完毕,石岚热汗蒸腾,脸上滚烫的几乎能摊鸡蛋,身上的温度却降了下来。
常氏哪里知道这些,她只觉得这温度照比晌午又热了几分,想起下午跟她一起干活的那些人议论的那些熬不过去的话,她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石岚眯着眼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此时方才确定原主在她心中的确有着位置,虽然没有那个秘密中,但总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关轻重。
不知怎么她心里还是松了口气,曾经想要以武力逼她说出实情的想法淡了下来。
常氏将石岚小心裹紧,小声的叫着她的名字,石岚动也不动,就好像已经失去了感知一般。
常氏忽然开始啜泣起来,一滴一滴的泪珠搭在石岚脸上,温热的水滴转瞬冰凉。
石岚依然满脸通红,并且手开始微微抽搐,呼吸也时断时续,似乎即将咽气一般。
常氏连忙大声叫石岚,并且还轻轻拍着她的脸颊,希望能让她醒过来。
剧烈的拍击给脸颊带来细微的刺痛,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出,石岚咬着牙强制忍着,只希望常氏没有那么细心,不会仅凭蛛丝马迹便看出马脚。
常氏又拍了几下,眼看石岚没有丝毫反应,而她脸上的温度也开始慢慢下降。
发现了这一点,她忽然崩溃的大哭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嘀咕着,“是娘对不住你,都是娘的错,该死的应该是我”一类的话。
石岚将眼睛露出一条缝,常氏并没有发现,还在喃喃着。
石岚不耐烦这些车轱辘话来回说,奈何她现在还在装死,只能祈祷她运气爆棚,能得到点有用的线索。
常氏还在那里哀哀哭着,石岚练了一下午的体术,身体已经十分疲惫,听着好似催眠的嘤嘤声,她迷迷糊糊的竟然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常氏终于停止了哀哭,转而打水开始洗脸。
石岚被水声惊动,下意识睁眼,正好瞧见常氏将巾帕拧干。
见她身形微动,石岚赶忙把眼闭紧,静静等着。
常氏并没察觉什么,只是垂着眼眸,轻轻摊开巾帕,将帕子边角理平,折叠好,方开始给石岚净面。
温柔的擦拭了她的脸颊,又撩开她的碎发,仔细端详着她稚嫩却已经能看出几分雅致秀色的小脸,半晌她忽然叹道:“岚丫,你别怪娘,娘当时也是一时糊涂,这才把你跟三丫换了襁褓,”她小心的擦着石岚额头,柔声细语道:“娘也不想的,有谁愿意骨肉分离呢,可是有什么法子?世道艰难,战乱频发,那家既然请得起奶娘,就说明家底还不错,娘只有她这么一个骨肉,娘希望她能活下来,为了三丫,娘也只能罔顾良心,对不起你了。”
常氏依旧细心的擦着,石岚的心里却烧起了一团火,难怪她死守着这个秘密,合着她不但不是原主的亲娘,还是把原主拉进地狱的凶手。
想必当初她也曾对原主吐露过这些,只不过那时原主已经故去,根本没有听到这番话,石岚心里有股情绪慢慢膨胀,胸腔里泛起一股灼热的疼痛。
常氏还在细细的理着石岚的鬓发,呢喃着忏悔,石岚不耐烦她絮叨,猛地睁开眼睛,乌黑的瞳孔清晰的映出常氏的影子,“那娘能告诉我,我真正的母亲是谁吗?”
石岚的眼睛黑黑沉沉,里面只有一个朦胧的人影。
常氏哪里想到一个已经死了人竟然还能睁眼,当即一声惊呼,人直接从炕上滚了下来,接着她手脚并用,慌忙缩到紧贴着炕稍的墙角,一双眼睛飘忽的看着石岚,浑身颤抖如筛糠,整张脸吓得面无血色。
石岚瞧着她这模样,脑筋忽然一转,她学着僵尸泽,直着背脊直接从炕上坐起,两只手‘呼’的一下平伸到前方,两个眼睛无神黯淡的盯着她,道:“鬼差说我没报生母十月怀胎之情,阎王不肯放我投胎。”
她定定看着常氏,半晌才好似锈了的机器,一点一点的调高手臂,直到跟肩膀平行,,然后她双腿一用力,整个人猛的从被子里跳了出来。
常氏吓得抱着脑袋,拼命挤着土墙,像是恨不能钻进去一样,察觉石岚还在看她,她连连惊叫道:“你生母早在生你时就死了,你要报答就去阎罗殿,千万不要跟着我。”
石岚转着眼珠,极力压下嘴角的笑意,腾的朝前蹦,没掌握好分寸,被被角拦住,为了保持身形的僵直,她只好在原地蹦了下,借机甩脱被角。
“鬼差问你,我生母到底姓甚名谁,嫁与何家,我生父又为何人,你若不说,他便将你魂魄勾去阎罗殿,到时一并分晓?”
常氏吓得脸色铁青,可这屋子太小,她躲无可躲,藏无可藏,只好将身体缩成一个团,瑟瑟发抖的道:“那会儿兵荒马乱,我只知那家姓潘,家里有个娘子在宫里做了什么娘娘,你生母是府里二老爷的娘子,其他旁的我一概不知。”
石岚皱起眉头,有些意外。
从来她附身的原主都是姓石的,怎么这一次竟然改成潘姓了?
想了想,她又跳了一步,大约是这具身体资质极好,她不过就练了一个下午,这一跳竟然就到了了距离常氏两步远的位置。
唬得常氏直翻白眼,恨不能立刻晕死过去,但又担心她做了缺德事,被鬼差勾魂,强自勉强撑着,摇摇欲坠却始终不倒。
石岚低着头看常氏,冷冷的道:“三丫可是你女儿?”
常氏连连点头。
石岚冷哼道:“口说无凭,有何为证?”
常氏连忙道:“当时外面有人,我就用簪子在她臀尖烙了个印,你若不信,尽可去验证,”说着她连忙摩挲发间,很快抽出一枚簪子,颤颤巍巍的递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196章 被调包的女孩(三)
石岚劈手抢过,垂眸去看,见那上面只是简单的梅花样式,淡淡扫了颤抖着偷看看自己的常氏,直觉她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便喝问道:“我当时穿着的衣物呢?”
常氏沉默许久,见实在无法瞒过,正好慢慢拉开衣襟,拽出缝在内衫里面的一截做工精美的织锦布片。
石岚一把夺过,心中厌恶无以复加,扯了搭在炕边的破皮袄,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到行动如常,再不是刚才那副僵直模样的石岚,常氏先是一愣,但很快她回过神来,赶忙追了出去,,“岚丫,你去哪?”
石岚扭头看她,“去我该去的地方。”
常氏想要去拉她,但到底心虚,只好抓着门框,抬眼望她,“这里是蛮人地界,我们都被登记在册,逃不过去的。”
石岚慢慢转过头,盯着她道:“这不就是你的目的?”
常氏动了动嘴唇,想要否认。
石岚冷笑道:“婴孩小时的确相差不大,可等三五月后便能看出差异。你担心日子一长,被人看穿,为了自己的性命和三丫的富贵,拐了我与她们背道而驰,来到蛮人地界,又刻意留在这里,登记造册,让我成为蛮人的奴隶,每日里当牛做马,还傻乎乎的拿你当成亲娘,对你感恩戴德。”
她眼睛漆黑,深深的盯着常氏,冷冷的道:“看着我替你顶替罪责,被博格的小崽子打成重伤,你心里是不是很高兴啊,”她慢慢掀开后背的衣服,之前迸裂留下的鲜血糊满背脊,一道道伤痕遍布脊背“你养了我八年,虽然是有私心,但到底没短我吃喝,如今我用命还了八年恩情,从此以后你我没有任何瓜葛,再见面便是陌路人。”
说吧,石岚推开木板拼成的院门,踏着夜色走远。
常氏嘴唇颤颤,眼睛里泪花闪烁,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这件事的确是她理亏,正如石岚所说,当初她一时错念,之后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在害怕,岚丫的样貌越长越开,跟府里的潘二老爷越来越像,她担心被人看出端倪,这才带着岚丫仓皇逃离。
那时这里还没被蛮人侵占,她抱着侥幸,想着等过几年,女儿再大些,她便可以回去,凭着她曾经奶过她的恩情,谋个差事,这样她便可以经常看到女儿了。
常氏当初的设想极好,可她没想到,朝廷当真是兵败如山倒,几乎是一夜间,这里被蛮人占领,她好像牲口一般被人牵到这里,从此落地生根,再不能离开一步。
石岚越走越远,很快没有了踪影。
常氏翕翕嘴唇,慢慢回转。
明明只是把她当做代替三丫的念想,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还是愈加酸楚。
石岚一路疾行,走了很久,前面有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子,瞧见她,厉声喝道:“贱、奴,给我站住。”
石岚停下步子,抬眼看他。
那男孩比她高了半个头,身上穿着镶着毛边的湖蓝色织锦袍子,手里提着一条油光的鞭子,转着剃得溜光的脑袋,摇着后脑勺那撮朝天毛,歪着脑袋看她。
瞧着他那满脸横肉的恶霸样,石岚目光转冷,那是兀吉,掌管这附近二十几户汉人的灶奶奶家的唯一孙子。
两天前就是他抡着鞭子把原主打得半死,又命令郎中不许去给原主医治,想起她刚醒那会儿的火烧火燎,石岚心里本就憋着的火,烧得别提有多旺了。
兀吉见石岚没有说话,便满脸凶戾的盯着他时,豆大的眼睛眨了眨,陡然喝道:“过来。”
石岚眼睛危险的眯了下,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兀吉粗鲁的抬起马鞭,以硬硬的把手用力的挑起她的脸,打量了她一圈,哼道:“这不是好好的吗?还骗我大妈妈说人要死了,害我被娘说。撒谎精,你们这些贱、奴就是欠打。”
石岚听了大怒,她来时,这具身体的体能弱到极限,要不是她进来,这会儿原主身体都已经硬了。
兀吉似乎颐指气使惯了,就算石岚脸气得变颜色,他也不在意,直接朝旁边一指,“去把给我煮些奶茶,再劈些柴,把我屋子烘得热些。”
石岚深吸口气。
这里的蛮人实行的事连坐式,一个蛮人死了,蛮人会把认为有嫌疑的汉人都杀了陪葬。
这附近住了二十多户汉人,都是归兀吉的祖母管的,如果兀吉出事,这里的二十多户汉人必然遭难,石岚不想因为自己牵连旁人,只好忍着火气,转到旁边那间高梁飞檐的屋子里,为他生活,煮茶。
兀吉转着鞭稍跟在后面,看着石岚困难的弯腰,他恶劣的用鞭子用力去戳。
剧烈的疼痛伴随着一股湿意在脊背蔓延开来。
石岚咬了咬牙,忍着胸口翻涌的怒意,将大大的水壶放在火上,将茶碗等物放好。
兀吉见她没有反应竟然提起鞭稍,在她弯腰添柴之时,在后面不断的抽打着她,边打还边呵呵的笑。
水意顺着脊背缓缓流淌,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石岚终于压不住心底乱窜的火苗,理智在这一刻已经崩断,她‘腾’的一下站起来,揪着他的衣领,一手就把他拎了起来。
兀吉蹬着两条腿,鼓着眼睛瞪石岚,死到临头还底气十足的喝骂:“贱,奴,你敢冒犯我,我要告诉大妈妈,让她处死你和你那可怜虫一样的娘,再把你们的尸体喂狼,把你们的骨头敲碎扔到河里,让你们尸骨无存,永生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