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上位记完本——by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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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宫女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道重兵把守的拱门,拱门大概一丈高,能看见里边建立在怪石上的阁楼,有声音从那里传来,想必那边座的应该都是皇亲贵胄。
“嗯。”江疏影认准了方向后低低的嗯了一声。
宫女离去后江疏影便着手搜寻范仲的身影,上上世二皇子就是在兰亭集上结识了范仲,范仲成了他的幕僚心腹,最后,他也是因为得到此人才除掉大皇子成为天下霸主的。
江疏影找了一路没有发现范仲的身影,却意外卷入另一个纷争,而纷争的起源便是郑蘅和被幽禁的云易娇。
“咦,你不是被父亲幽禁了吗?”江疏影走到云易娇身边,在众多的世家小姐面前揭开云易娇的伤疤。
云易娇看着精心打扮的江疏影皮笑肉不笑道:“父亲已经解除了我的禁足。”她双眼幽幽的在江疏影身上转了一圈,讥讽道:“大姐身边的侍女呢,被你弄丢了?”
江疏影并不答她的话。
见江疏影不回答云易娇自觉无趣,她美目一横正欲甩手去找二皇子,脚刚迈出一步就被恨不得把她抽筋拨皮的郑蘅拉住。
郑蘅死死的扣住云易娇的手,她双眼通红,冰锥一般的目光恨不得把云易娇凌迟,“当日,妹妹与我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我记得什么!”云易娇扯回自己的手,愤怒道:“我又说了什么吗?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
郑蘅自重生以来活得顺风顺水,若不是一个月前那场意外,她现在已经和将乐定亲了,然而,蒋家人在听说她被山匪劫持过三日之后便派人来知会,说将乐和她八字不合,恐有相冲,直接退婚了。
郑蘅被劫持这件事知情人少之又少,江疏影第一个被排除在外,在郑蘅看来,她已经痴傻,国公府中除了老夫人之外别无势力根本不可能出去散布这些信息。自家府中之人皆是守口如瓶,这件事唯一能被人知道的渠道只有云易娇!
“同为女子,你知道名节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为何你要将我被人劫持之事散布出去!”郑蘅盛怒之下,根本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的矜持,一巴掌扇到云易娇脸上。
她的手刚刚落下就被人拉住,劫下那一巴掌的人正是云易娇心心念念的二皇子。
“二皇子...”云易娇哭的梨花带雨,她身体朝二皇子身边挪动。
二皇子看到柔弱的云易娇心中一软,他放下郑蘅的手正色道:“郑小姐,兰亭集会乃皇家盛宴,你这般行为怕是不好。”
郑蘅恶狠狠的剜了躲在二皇子身后装无辜柔弱的云易娇气得双眼通红,她无助的看着在场中噤若寒蝉的众位世家小姐,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人愿意站出来给她说话,她又急又气,就在她正欲转身离开之时,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出现了。
“刚刚表姐说的是你被劫持的事?”江疏影看到站在二皇子身后的赵清河心中一动,她状若不经意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二妹说出去的,但是我看到了山匪给国公府递过来的信,上边写得很清楚呀...”
江疏影话说到一半,突然就不说了,她身体猛地往后缩,最后瑟瑟的躲到郑蘅身后。
众人见此情况纷纷看向江疏影惧怕之地,云易娇那如猛鬼般恶毒的眼神来不及收敛,被在场的众人全数看在眼里。
赵清河看着脑袋不灵光的小媳妇被吓成这样,眼色一沉,他走到郑蘅身边把江疏影拎出来温声细语道:“没事,不想说就别说。”他安抚被“吓坏”的江疏影之时,那双凌厉的眼扫过云易娇,云易娇只觉得浑身一激灵,身体僵得像冰雕一般,又冷又寒。
大腿在前,江疏影当然抱紧大腿。有赵清河在场,她直言不讳道:“山匪的信上说,云易娇卖姐求荣,为求自保让那些山匪娶了表姐放你回家,你回家之后一定会跟父亲说表姐坠入山崖已经殁了,这样,你的名声和表姐的名声都得以保全,山匪也可以如愿以偿的得到表姐了。”
“轰...轰...轰...”
江疏影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将云易娇和郑蘅劈懵逼。
郑蘅怒不可遏的跑前像疯子一样撕咬躲在二皇子身后的云易娇,而二皇子听了江疏影的话也被惊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有保护美人的心思。
云易娇更是大惊失色,她没想过江疏影竟然不顾国公府的颜面将这件事爆出来。她白皙细嫩的脸被郑蘅划出数道血痕,直到她被郑蘅推搡在地只是才反应过来,大叫道:“云易岚,你这个傻子,疯子,贱人,你以为你爆出这些龌蹉事来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的名声烂了,你也别想好!”
“哈哈哈,说什么国公府双殊,她。”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云易娇指着江疏影道:“她是个傻子!智商低下的杂种而已。”
在场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不知所以然,这种粗俗的话从云易娇嘴里蹦出来让人对她更是嫌恶,一个庶女竟然公然辱骂长姐,而且她心肠如此歹毒,不屑与之为伍。
☆、112 知遇
听到云易娇口不择言的辱骂,赵清河面如沉水,他声音转冷不带一丝情绪道:“你再说一次。”
对上赵清河慑人的目光,云易娇张张嘴,竟然说不出话来。
江疏影从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她,只在乎赵清河的看法,她冷漠的看着与郑蘅厮打在一起,怎么扯也扯不开的云易娇道:“你的名声烂了是你自己作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和云易娇狠心毒辣相较,江疏影的纯洁无辜悠地被拔高了几个档次,她微笑着看郑蘅和云易娇狗咬狗,心中无比爽快。
“我饿了。”
江疏影看着扭打成一团的两人看够了,突然觉得肚子一饿,便想着能不能找到吃的。
赵清河笑吟吟的看着她那股馋猫样心中一软,当着众人的面宠溺道:“我带你去找吃的。”
临走前,赵清河和赵世安打了一声招呼,赵世安被云易娇死死的拖住腿不能走,自己有拉不开疯狂中的郑蘅,只得干干道:“皇兄走好。”
江疏影也笑眯眯的看了赵世安一眼,就那一眼竟然让赵世安汗毛直立,他环顾四周,最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刚刚那种危险至极的感觉再电光火石之间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一般。
远离了众人,赵清河退掉跟在他身侧的奴婢然后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布包,他将布包打开,里边竟然是各色糕点。
江疏影心满意足的一口吞掉一个精致的糕点,当她吞到第三个的时候,被一个急冲冲赶来的人撞到,差点噎着。
那人见撞了江疏影连忙道歉,“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在下急事在身冲撞了你,还望原谅则个。”
江疏影拍拍胸口,看清来人,脑海中瞬间出现两个字
——范仲。
眼前的青年身着灰白的旧袍子,这件袍子原本不是这个颜色,洗多了才会失去原本的色泽。
见到范仲江疏影并不意外,此时的范仲左半边脸褶皱难看,肌肉痉挛的后遗症让他做不出更多的表情,他的嘴角只要稍微张大一点,整个脸看起来就十分狰狞扭曲。
“你找谁?”
说话的不是江疏影,而是赵清河。
范仲见一身常装的赵清河气度不凡,不由亲近道:“前些日子我有幸得到兰亭集会的帖子,我听说宫里的两位皇子都会来此,故此,小人想毛遂自荐,成为他们的幕僚。”
赵清河刚刚会见到范仲也是被他狰狞的相貌吓到了,看到范仲的脸时,赵清河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画面中的女子也是被大火毁容,一半天仙一半修罗,看起来十分渗人,他却倍感亲切。
见到和画面中一半清秀一半丑陋的范仲,赵清河不由多问了几句,“来此集会的男子皆有大才,虽说不是每一个皆为人中龙凤,却都是一方名士。这些人中,有许多都成成为两位皇子的门客,你觉得你的才能能胜过他们吗?”
第一次听到有人问自己的才能而不是问相貌,范仲直起身朝赵清河深深的鞠了一躬,“兄台不是以貌取人之人,范仲敬佩。”
赵清河笑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伤疤不过让你的容颜有毁而已,又不是让你的才德有亏,何必执着于容貌。”
他中肯的回答令因容貌饱受诋毁和质疑的范仲十分感动,不知不觉竟然和赵清河谈了许多。
江疏影在他们说话之时,自己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小憩,等了半响,她见赵清河和范仲从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到国家大事侃侃而谈,等他们谈完了江疏影才走过去。
她拿了一块糕点递给范仲,“你要不要也来一块。”
范仲犹豫片刻,最终收下了,“多谢小姐。”
看样子,范仲和赵清河算搭上线了。
赵清河对范仲拱拱手道:“先生博古通今文韬武略皆为上等,乃大才,不如我荐举你去一个地方,你在哪里去施展你的才华吧。”
听赵清河这么一说,范仲拱了拱手道:“多谢兄台好意。”他顿了一下,叹息道:“也曾有人感我才华荐举我,到了那处之后,那些人见我修罗面便都怕得慌,也不愿交事与我,所以,我才千方百计弄到了兰亭集会的帖子,求见两位皇子,望他们能慧眼识金给我施展抱负的机会。”
“你带着这个去颍州。”赵清河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将它给太守,他会给你相应的职位让你施展才华的。”
范仲接过令牌,当他看到上边的名字后,立刻跪在地上感激涕零道:“谢大皇子知遇之恩。”
赵清河将他扶起来,语重心长道:“颍州是我大燕之疆土,前年失去的十六做城池我一定会将它夺回来,多则三年,少则一年。失去的城池,一定会重归我大燕的疆土!。”
“是!”
“去吧。”
范仲对赵清河拜了又拜,然后起身离开。
江疏影瞅了瞅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问道:“要打仗吗?”
刚刚和范仲说话的赵清河像换了一个认识的,他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意气风发,十分抢眼。
“嗯。”赵清河也不管江疏影听没听得懂,他似乎只想找一个人说一说心里话,“近年来父王身体越来越差,在国事上心有余而力不足,前年颍州被匈奴夺去了半个城池,父王没有当机立断打回去,以至于延误战机,让颍州变成了这幅模样。”
“前些日子有人来报,因今年大旱,常年生活在草原的匈奴饿死好些,最近他们尝尝滋扰边关,过不了多久,就会打起来。”赵清河看着认真听讲,努力消化信心的江疏影笑道:“你怕吗?”
江疏影笑道:“为什怕?他们也是人,也会痛。”她连丧尸都打过,还会冷兵器时代的人么。
“嗯,有胆识。”赵清河将手中的最后一块糕点递到江疏影手中,“快吃吧。”
看着江疏影无忧无虑的样子,赵清河下定决心要处理一些人,这样,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人,做自己要做的事。
☆、113 宫变(一)
兰亭集会已经过去五个月,江疏影也成了待嫁闺中的准新娘,此时,她在自己的院子里正襟危坐听宫里嬷嬷的教导,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炎炎夏日热的人实在打不起精神来,原本精神抖擞的嬷嬷此时已经放弃了教江疏影礼仪,疲倦的站在一边。她累的口干舌燥,正欲提出休息片刻时,秋月便提着解暑生津的酸梅汤走来。
秋月先递给江疏影一盅酸梅汤之后又倒了一杯给那个宫人,“嬷嬷辛苦。”
那宫人接过酸梅汤连连称谢,江疏影见她面容疲倦,自己也不想再听那些让人昏昏欲睡的教导,便道:“嬷嬷去休息罢。”
和江疏影相处了一个月,那宫人清楚她执拗的性子,看着日头一时半会儿降不下去,便笑吟吟的接受江疏影的建议,回屋休息去了。
秋月见嬷嬷走了,方愁眉不展道:“小姐,奴婢方才听到老爷的话,说颍州战事吃紧,圣上听了二皇子的话扣下了送往颍州的补给。”
听完,江疏影放下酸甜可口的酸梅汤,起身往老夫人院子里走去,秋月在后边叫了几声,也连忙跟上去。
一个月前匈奴南下,颍州边关告急,赵清河奉命出征在颍州和凶悍的匈奴僵持不下,现在就是拼实力的时候。可老皇帝昏庸愚昧听信谗言,竟然在这种危急关头扣下颍州的军资,边关将士没了粮草怎么行,江疏影去老夫人那里的目的就是让老夫人带她入宫,她有办法解决赵清河的困难。
老夫人听明江疏影的来意,正色道:“你且准备准备,我先和娘娘禀报一声,明日一早便入宫。”她活了那么多年看人很准,在这方面说的算眼光独到,大皇子看似玩似不恭实则是韬光养晦,二皇子看似宽容大度实则刚愎自用,再说,大皇子和最疼的孙女儿婚约在身,她自然倾向赵清河。
第二日,江疏影早早起身和身着一品诰命服的老夫人一同入宫。
大燕的皇宫巍峨大气,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朱红的宫墙低调森严,宫中行走的宫人皆目不斜视垂头直走,平日里最喜欢叫唤的猫也停止叫唤,凭动物的直觉,它嗅到了深宫中不同寻常的味道。
宫人领着江疏影一行人在宫中走了一刻钟后再一处巍峨的宫门面前停下,宫门前守候多时的宫人见了老夫人便迎上来到:“老夫人快请,我家娘娘等你好久了。”
为首的宫人和老夫人行礼之后又转向江疏影,“云小姐也请。”
江疏影笑着点点头,然后掏出藏在袖子里的饴糖递给她,“给。”
宫人大方得体的笑笑,收了饴糖之后亲切的领着江疏影进殿。
长乐宫宫门深深,江疏影一进空旷的大殿就见一个体态丰盈的美妇人坐在椅子上,她面容白皙肤如凝脂,眉似远山黛眼,一双秋水瞳盈盈动人,她的相貌和赵清河有五分相似,此人便是赵清河的母妃越贵妃。
越贵妃早就听说定国公长女有些痴傻,当亲眼看到江疏影之事却发现,她只是呆而已,并非如传言中那般不堪,原原的看着,竟是一个娇憨可人的姑娘。“你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越贵妃温温柔柔的声音让江疏影倍感亲切,她大大方方的走过去行礼之后从袖子中掏出更大一包饴糖,“请贵妃娘娘吃。”
“呵呵呵。”越贵妃笑吟吟的接过饴糖,她乐道:“真是个讨喜的姑娘,嗯,我素来不爱吃这种甜腻的东西,不过也不能浪费了你的好意。”越贵妃慢条斯理的拆开封包,看着江疏影道:“那我就尝尝。”
她撕开最里边的一层薄纸,叫宫人着来一个袖珍锤子往上边敲了敲,铁锤砸在饴糖上竟然发出金属声响。越贵妃心中一动,她迅速的敲开整个饴糖才发现,除了最外层那层厚厚的蜜色糖衣,里边竟然一块令牌。
她将令牌拿起来,当看到上边的字时竟然失仪得双眼发直,待再看时,顿时心花怒放乐不可支,“这...这保和堂的令牌?”
江疏影巧笑嫣然道:“前几天舅舅说送我嫁妆,我什么都没见着,他就送了我一块铁牌。”
云易岚母亲的娘家是富可敌国的朱家,云易岚的舅舅没有子嗣,他将云易岚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他是商人,走南闯北消息灵通,后来他得知当今皇上停了边关的物资便将这个令牌送给江疏影,只要有这块令牌,就能在遍布天下的保和堂中取物资。
他把这块令牌送个江疏影的目的便是想通过令牌告知越贵妃,赵清河是他外甥,他会将物资源源不断的送到前线。
越贵妃拿着这枚不起眼的令牌感动得热泪盈眶。
其实,赵清河刚离开半个月皇帝就不再给边关输送物资,他的目的很明确:他知道自己所剩时日不多,越贵妃家族背景深厚,他唯恐在他死后外戚专政架空赵清河,所以用这种最蠢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消耗越贵妃娘家的财力物力。
也正因此,才让二皇子有机可趁,让他彻底架空老皇帝的权利,如今,病入膏肓危在旦夕的老皇帝不知道,他最信任的京城提督已经是二皇子的人了,而二皇子,正在准备登基事宜。
“好好好。”越贵妃十分清楚当下的情形,她将令牌交给心腹,在她耳边呢喃几句之后那宫女便神色匆匆的离开了。
如今宫中戒严,越贵妃看到江疏影能相处这么奇异的法子将令牌带入宫中对她更是喜欢,她总觉得江疏影不似痴傻,而是内秀,呆了点而已。她亲切的拉起江疏影的手满面笑容道:“不错不错,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