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的快穿日常完本——by偏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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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虽然这对于夏叶瑾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
手腕上的那颗红点,似乎是有变红了一些,可……这件事还是有说不出来的奇怪。这任务完成的莫名其妙啊!
而且,古董呢?
如果说任务即将完成,那到现在也没有人送东西给她啊?
早知道如此,肖林当初送给她的那些肉脯就该留着,600年前的肉脯,也算是古董的一种吧?
☆、第二十四章 任务完成?
肖林全身上下都洋溢着幸福,但夏叶瑾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的心事都与她说了?”
心中百感交集,辗转万千,有些话,夏叶瑾觉得还是得问清楚。
——嗯。
肖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低的答了一下,算是承认。
这让夏叶瑾更加的震惊,也不知道是不是任务完成的太过于顺利,总觉得有点不安心,便看向他问了句,木颜她没有说什么吗?
“叶瑾我觉得阿颜她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思。只不过碍于面子才一直没有说出来。她说她一直在等着我开口,而我却又傻傻的,根本不懂她的心思。如果早点说破,也不用熬得这么苦。多亏了你让我振作起来,阿颜说,如果我一直都只是个步卒,不求上进的话,她也不想理我,可是现在看我这么上进,又为了她付出这么多,她不想再辜负我……”
肖林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幸福,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温柔的星河。
——那真的是要恭喜了。
夏叶瑾笑着说了一句。
她的眼眶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完成了任务,还是替肖林开心。
“等我日子定了,就给你写信,你到时候可一定要来!”,正处于幸福之中的肖林,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比以往甜腻上许多。
“你先把日子定了再说吧,接下里你有的忙了。到时候你这个新郎官,哪里能顾得上我啊!”
这两人终成眷属,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任务完成,也到了该离开这里的时候。肖林能幸福就好,至于喜宴,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参不参加都无所谓。
“叶瑾……”
身边的人突然低低的唤了一声。
夏叶瑾正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到声音猛地抬头,却发现这人正用一双大眼睛看着她,眼里湿漉漉的,温柔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正不知所以然,下一秒,对方却紧紧的一把抱住了她,轻柔的语调里带着些许的颤音,“叶瑾,谢谢你,真的……”
意识到肖林只是太过于开心,夏叶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大大咧咧地轻笑道,“喂我说肖大公子,你都已经是总旗了,还这样像个小娘儿似的,万一被部下看到,威信可就扫地了啊——”
“叶瑾你好意思说我,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更像个小娘好嘛?”
“……我不过是瘦了点,我可从来不哭。”
“如果小虎还在就好了。”
肖林突然说了一句。
气氛瞬间冷下去。
夏叶瑾也有些难过,她缓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肖林,说小虎无论在哪里,都会为你开心的。
“你知道我这次回去要做什么吗?”
“成亲啊。”夏叶瑾瞪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猜的。
像是知道她会这样回答一样,肖林笑着摇头,说我这次回去,是要开一家肉脯糕点铺子,专门卖我娘做的肉脯。
夏叶瑾大笑,“瞧你这出息!”,可她下一刻便笑不出来了。
她记得李小虎特别喜欢吃肖林娘做的肉脯;她记得李小虎把肉脯收起来舍不得吃说我带回去让家里人也尝尝;她记得那一日肖林曾答应他,回去开一家肉脯铺子和他一起当老板,想吃多少都可以。
“让她陪着你去卖肉脯,你真的忍心啊?”
气氛实在压抑得可怕,夏叶瑾便换了个话题。
“阿颜她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一定要陪着我卖肉脯嘛。等我铺子开张,我一定给你多寄一些。”
“不用不用”,夏叶瑾赶紧摆手,笑道,“我怕吃太多了容易发胖。倒是那小王爷,你有机会可以给他送一点,我看他还挺喜欢吃的。”
说到后面,语气全变成了戏谑。
“没想到你倒是挺关心他的嘛!”
“不是关心。”夏叶瑾笑的更大声,“我只是觉得一个面瘫吃肉脯吃到满嘴油的模样实在是好笑。”
许多年后,肖林每每回忆至此都感到伤痛之极。
夏叶瑾的笑像是一根刺,卡在他心里的最深处,就算是简单的呼吸,都痛的令人窒息。
很多事情其实早就有了预兆,只是当时的他们太过于相信眼前的幸福。只是当时已惘然。蚀骨的惘然。
这边两人正聊着,突然肖林说了声“阿颜你怎么来了”,然后一脸开心的快步朝着药帐的门口走去。
顺着他的方向,夏叶瑾看到木颜一身戎装站在那里。
唇红齿白,柔美与英气完美融合,只需一站,就是一幅精雕细琢的画。
看到夏叶瑾,她别开了目光,开始专心的同肖林说话。
不知肖林说了什么,她的脸上浮起一抹浅笑,与往日的沉闷严肃判若两人。
到这里,夏叶瑾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微微的放下了些。
或许真的是她自己想多了,木颜与肖林,两人不是相处的挺好么?
在苏家桥附近安营扎寨,以守为攻,只能算是权宜之计,毕竟燕军这边是远距离作战,若是长时间与南兵耗着,南兵那边可以冠冕堂皇的跟各地征收讨要粮草,但朱棣就不行了,他这回出兵,本身就是打着“清君侧”为民做主的旗号,又怎么可以打沿线百姓的主意呢?
而且最关键的是,保定府都已经连续两年大旱了,他在这个时候派人去催粮草,那不等于将民心送给朱允炆那毛头小子么?
吃力不讨好又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情,朱棣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一个直接后果就是,他必须要速战速决,就算知道李景隆率领了五十万大军在河对面等着他上钩,就算知道平安瞿能这些人不好啃,他也得咬牙挺过去,再不挺过去,都不用南军一兵一卒,燕军自己就会因为粮草供应不上而活活饿死了。
在南渡白沟河的前一天,朱棣在“动员演讲”结束之后,破天荒的给燕军集体“放了个假”,为了振奋士气,还举行了“篝火宴会”,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拿了从北平府带来的酒水,宰杀了几头猪羊,让这些几个月都极少见荤腥的士兵们开开荤,吃饱了好打仗。
☆、第二十五章 醉酒
夏叶瑾受不了羊肉的臊味,又不爱吃猪肉,酒就更不会喝了,原先还可以去找肖林胡扯,可现在人家肖林一门心思全扑在木颜身上,根本连与她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看着火堆那头聊得正欢的两人,夏叶瑾在心里腹诽了句“重色轻友”之后,一脸欣慰的起身,打算回营帐休息。
真好,只要他们俩在一起,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现在就差礼物了,到底谁会送古董给她呢?
夜色下,前方似乎有几个人影一闪而过,待她揉了揉眼睛想要看个真切时,却发现只有木颜一人走了出来。
她不是正在火堆边上同肖林聊天么?
纳闷间,却看到木颜快步朝着火堆边走去。肖林在原地看着她,笑的满脸幸福。
幸福就好,他们幸福她就能回去了,工资也能到手了。
心中念头兜兜转转,刚想抬步朝营帐走,突然几个相熟的兵卒手提酒壶,互相推搡着走了过来,看到夏叶瑾起身,便一把抓住她,笑道,“叶瑾,难得今天这么开心,你怎么不与弟兄们喝两杯?”
夏叶瑾赶紧摆手解释自己不会喝酒。
奈何这种话对于正在兴头上的北方汉子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更加激起了他们劝酒的斗志,一来二去的,夏叶瑾实在是招架不住,想着反正任务也完成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便接过青瓷大碗,喝了一口。
刚抿了一口,酒都还未咽下去,突然有人伸手将那大碗往上一抬,霎时整整一大碗的米酒直接倒了下去,夏叶瑾呛得满脸通红,旁边却传来哄笑,“这样才对嘛,不然,你生的这样眉清目秀,又细胳膊细腿的,会被人误认为是小娘的。”
你才是小娘,你全家都是小娘!
夏叶瑾一边没好气的咒骂,一边强撑着往营帐的方向走。怕是朱棣留了一手,这酒估计兑过水,一点后劲都没有,不然怎么一大碗下去,只是脸有些发烫,脑子倒是还清醒的很?
可到了营帐之后,她却懒得动了。
等朱高煦巡营回来,看到的就是夏叶瑾倚墙坐在地上放空发愣的情景,待走近些,看到她脸色绯红,身上还带着酒气,不由蹙眉,“你喝酒了?”
——只是一点,又没事。
酒的后劲上来,夏叶瑾醉意渐浓,自己却不自知。
此刻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似真似幻,倒没了往日的拘束。她伸手胡乱的拍了下旁边,道,“站着多累啊,坐下来吧……”
朱高煦从小就有轻微的洁癖,尤其讨厌与醉鬼打交道,看到夏叶瑾这副样子,心中不免嫌恶,本想径自走开不管她,可鬼使神差般的,走了两步,却又折了回来,有些别扭的在她的旁边坐下。
夏叶瑾醉态可鞠,话也多了起来,胡乱点了点身边人的肩膀,轻笑道,“看的出来,大家很敬重你,可是又怕你。”
朱高煦绷着张脸,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不笑呢?明明年纪不大,却老是喜欢绷着脸……”
“你的话还真多。”
“我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怕你了……就算是敬重,也还是害怕……”
听夏叶瑾说的有板有眼,朱高煦突然来了兴致,便歪头问,“那你怕我么?”
“怕,也不怕。”,夏叶瑾一脸正经。
“也是,你连我都敢骗,又怎么会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旁边酒鬼的影响,朱高煦今晚的话,也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月上中天,外面的喧闹声依旧。
他突然想起今日收到母妃寄来的信函,信中说已为他说了门亲事,让他先回去下定,由他人暂替主将之位。
北平府经过之前的几次劫难,确实需要喜事来冲刷悲凉之气。而他,又是徐王妃三个孩子中唯一未定亲的。
情理之中,意料之中。
思绪辗转万千,话便脱口而出,“凡事总归要有个例外……”,声音很低,犹如梦中呓语,却被夏叶瑾听见。
她满脸通红,笑的迷迷离离,“你说我是例外么?”
朱高煦只觉这对话都在有心无意间缭绕,有点慌慌张张,也有点不耐烦,便反问,“你说呢?”
夏叶瑾却没有再接话,调整了下姿势,将脑袋放正,一脸煞有介事,“我就要离开了……”
“当逃兵么?”,朱高煦笑意挂在嘴角。
没想到对方在此时却突然又将脑袋歪了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朱高煦吓了一跳,正无奈自己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时,却听到旁边的人问,“你舌头烫伤好点了么?”
仿佛是被问到了什么丢脸的事情一般,朱高煦瞥了她一眼,有些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好了”,说完后,脸上却莫名其妙的像被火烤了一般的烫。
夏叶瑾摇了摇脑袋,想要摆脱脑壳发胀的痛苦,可发胀的感觉没有消散,眼前却十分清晰的浮现起史书上记载的关于朱高煦最后的结局来。
所以在醉意朦胧间,她说了这辈子最有文化的一句话,“人常恨世间之苦,殊不知求之不得,得之复失,都在一念之间……”
呢呢喃喃,没头没尾,朱高煦正打算不去理会,却又听到对方又摇头晃脑地接着往下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很多时候,是当局者迷。”
“你倒是很多感触。”
看到她这副样子,朱高煦觉得好笑。心中不由暗道不愧是常年在山上修道之人,连醉酒后说的话都玄乎其玄。
“我说的是你。”
听了这话,朱高煦更觉得好笑。
他现在一切完满,根本就不存在“求之不得,得之复失”的问题,更不用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了。
这人果然醉的不轻。
虽然不理解,但毕竟是少年郎,他还是想逗逗她,便道,“你这意思,是想要我同你一起离开?”
没想到夏叶瑾却一本正经的拒绝了他,“我不能带你走。”
眼前人醉眼朦胧,似是拒绝,又像是苦恼,平素白皙的面容给酒色笼住,声音的调子里含着一丝叹息一丝忧虑,犹如江南清平小调般婉转温柔,说话时唇齿间一点轻轻的红,若隐若现,像是远山上的清泉,荒漠里的绿荫……朱高煦忽然有些收拾不住心绪,他无意识般的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却在即将触到的瞬间,开始害怕眼前之景不过是海市蜃楼,太虚幻境,他生生收回了手,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不小心便打碎了这旖旎的美梦。
☆、第二十六章 诡异
拟把疏狂图一醉。
朱高煦突然间很想喝酒。
但他不能。
明日南下,虽已做万全准备,但依旧将是一场恶战,紧要关口,他又岂能任性?
所以他只是起身,快步走到营帐外,掬起一捧凉水猛地冲洗了下脸,又拿起水壶拼命地灌了几口,直到刺骨的冰凉传来,他才总算收回了心绪。
等夏叶瑾再睁开眼,已经是天光大亮。
外面吵吵嚷嚷的,似乎是在拔营启程,但因为身上有伤,她这回倒是不用随军参战,只是留在这里照顾伤患。这样的安排正符合夏叶瑾的心意,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历史的大方向不会改变,既定的结果,既定的事实,这回白沟河交战,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脑袋疼的快要爆炸,让她连走路都变得有些摇摇晃晃。
没想到一碗酒的后劲那么大,看来,她还真是错怪朱棣小心眼了。
掀开帘帐想看看外面的状况,却正好高阳郡王朱高煦带着一队骑兵策马从面前经过,黑靴玄甲,一身戎装,清冷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郡王?
基于礼节,夏叶瑾叫了一声。
昨晚喝醉后,她隐隐约约似乎有看到朱高煦回营,但实在是太过于模糊,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只是梦境。
朱高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翻身下马。
两人便相对站着,距离不远不近,能看清对方的面容,又不至于太过亲昵狎亵少了礼数。
朱高煦有点想不通。
对方不过是个懂点眩术,时常耍点小聪明的山野草莽罢了,他何至于每回相见都如此别扭?女扮男装不宜在军中久留,迟早都要找个理由让她离开,一切再稀松平常不过,他又在纠结忧虑些什么?
可是心中想不通透。
就不大能说服自己。
是胸有成竹一脸倔強的笃定南下之役必胜?还是穿透重重危险帮他从那一刀中抽离出来?亦或是眼里溢满担忧,不断重复不厌其烦只为了让他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想不明白,依旧说服不了自己。
生死,战乱,别离。
家仇,国恨,民族大义。
或许,他只是有些眷恋这风雨飘摇血迹斑斑中久违的一点温柔,太想要,便失了分寸,乱了阵脚?其实他只是害怕,害怕自己太贪恋这一汪清浅水影,害怕一旦伸手,这水影,便成了梦幻泡影。
从小到大,他最喜欢冒险。但这一次,他却想选择克制。
两人相顾无言,许久,他伸手,将一样东西给了她。
——给我的?
夏叶瑾看着朱高煦递过来的东西,愣了一下。
是一把小小的匕首。
匕首的皮套有些陈旧,泛着乌油油的光,像是用了很久。上面用梅花小篆刻着几个小字,都不认识。
“嗯。”
朱高煦直接无视她有些惊诧的眼神,淡淡的应了一个字。
夏叶瑾难以置信。
她曾想过无数个可能送东西给她的人,但独独没有想过眼前这一个。
面瘫杀神,稍微靠近一点都瘆得慌,又怎么会主动送东西给她呢?
可现实总是比戏文小说要出人意料上许多,上天也总是喜欢猝不及防的捉弄一下世人,盯着手中的小小匕首,夏叶瑾一时恍惚,竟不知心中到底是何感?
虽然当日宫辰时只是随意带过,但她知道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除了破坏朱高煦的姻缘外,还有就是带走所谓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