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田园之医女难为完本——by闲听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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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一叹,看着几人的眼神里充满了真诚。
“就比如这次,你们帮我把同子弄出来,度过这一关,事后,三皇子肯定不会罢休的。”
“一回两回的他查不出来,三回四回呢?”
不可能回回都查不到的。
常在河边走,哪里会有永远不湿鞋的道理?
这些道理大家都懂。
虎啸山的人也晓得,而且杨长英一解释他们便也知道,这女孩子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嫌弃他们盗匪的身份。
或者说她有怕自己等人给她惹麻烦。
但是,她也是真心的为着他们山寨着想……
这么想着的时侯,几个人的脸色都稍稍缓和了几分。
不过,虎啸山的人却是并没有再接着谈这个话题,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看着杨长英转开了话题,“杨姑娘,这次的黑龙卫在这里栽了跟头,怕是不会轻易罢休的,这事儿你可有想过没有?”
“想了啊,所以,我给他们找了个凶手啊。”
几人眼前一亮,不过却是聪明的没有说出来。
眼看着时间已经是半夜。
即然都商量好了主意,杨长英担忧自己的弟弟受苦,自然是不会再拖下去的。
几人又商议了一回,最后确定了几个地点,以及暗号。
杨长英率先起身,她端了旁边的茶浅浅一笑,“今个儿我以茶代酒,多谢诸位。”
“杨姑娘客气。”
“是啊杨姑娘,要不是杨姑娘,咱们寨子现在什么样儿还不敢说呢。”
听着他们你一嘴我一言的话,杨长英却是微微一笑天煞宠后。
是夜,东辉药堂。
本来是万籁俱寂,夜深人静时。
突然响起一阵阵的厮杀声。
伴随着一声声的凄厉惨呼……
这一夜,镇上的人都是从半夜被惊醒,然后手脚发软,一身冷汗的缩在炕上熬了半夜。
直到天光大亮。
缩在屋子里的人们双耳竖起来,听着外头的动静是壮了又壮的胆子,最终才有那胆大的一咬牙,把院门给拉开,有了一家开门的动静,自然便有第二家,第三家……大家都竖着耳朵听着呢,人多了,又是大白天的,再加上之前的厮杀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时辰,站在街头或是自家院门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大家一拥蜂的朝着半夜厮杀的声音来源处跑了过去。
东辉药堂。
昨个儿还好好的东辉药堂,整个化为了废墟。
屋子好像是被人给一刀削开。
还有大门,牌匾。
大门是歪倒着的,牌匾也落在地下断成了两截。
那上面还有好几个脚印。
最让镇上的人震惊和惊惧的,是倒在东辉药堂的一具具的尸体!
“啊,杀人了。”
“天呐,死人了……”
不知道是谁从人群中爆发出了第一声恐怖的尖叫声。
第二声。
第三声。
有几个胆小的竟然两眼一黑,当场就晕了过去。
被吓的。
也不知道是谁请来了衙役,几个人平日里都是没什么事儿,闲的无聊发霉数蚂蚁的那一种,可此刻看着这一地足足有十几具的尸体,一个个脸色铁青,只草草一看便掉头回去报信儿了:他们只是几个小小的衙役,可做不了主!
整个镇子彻底的乱了起来。
如同一锅沸腾的开水。
人们走路都是跑的。
生怕那些穷凶极恶的凶手突然从空中跳出来,然后对着自己来一刀。
他们可不想和那些东辉药堂倒在地下的尸体一样。
整个镇子的上空弥漫着一种让人滞息感。
连叫卖声都跟着低落了几个高度。
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铺子的生意都一落千丈,杨长英的铺子也不例外。
医馆还好王爷绝宠,无良小王妃。
木匠铺子和另外的几个铺子却是开在那里一整天,连半个客人的影子都没有。
其实别说是登门的客人了。
就是大街上走过的人,都是廖廖无几,少之又少。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走出来,也都是神色匆忙,脚步像风一样的快。
这样的情况下除了日常必需品,以及必要的不能推的应酬。
是没有人乐意多出门的。
东辉药店那一晚的厮杀简直就是吓破了他们的胆!
而且,这眼看着都要过去七八天了。
这气氛竟然是一点都没缓和。
相反的却是越传越烈!
什么杀人恶魔,什么采花大盗,什么江湖寻仇的版本都出来了。
唯独却没有人想到,这次的事件不过是杨长英暗中策划的一场寻弟行动,顺便,帮着某人解决了一个小麻烦!
此刻,杨长英正一脸惬意的坐在自己的屋子里。
她的身侧是脸色还有些惶恐的杨长同。
这几天他已经尽量让自己别再想前几天的事情,可是闭上眼那一晚的事儿就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些人的凶狠,残忍。
当着他的面杀了好几个无辜的人啊。
想到那天的事儿杨长同就觉得全身发抖。
杨长英这几天都在生气,可她这气却不能当着杨长同的面儿发,而且她也不是气别的,主要是那些人对杨长同竟然下了狠手,把这小子吓的到现在一想到那晚上的事儿就脸色发白,看着他这会眼神有点直,她自然是晓得他又想起了那一晚上的事儿。
她看着他惨白的脸不禁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下子,别再落个心里阴影吧?
身为现代的医生,有着前世记忆的杨长英自然知道这种后遗症的严重性。
这几天她是整天陪着杨长同了。
也幸好刘氏被外头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不然的话她还真的有可能发现杨长同的不对劲儿,因为有着外头那些事情,整个镇子上的人都是人心惶惶,刘氏自然也是害怕,在发现杨长同突然出现在家里头之后,想也不想的就让他先停几天课,这几天哪也别去了。
这话正合杨长英的心思。
她索性便用着每天温书的名义让杨长同待在了她的屋子里。
姐弟两个人偶尔说笑几句。
最多的时侯却是在那里相对坐着无语,一个看着窗外发呆,一个则看着手边的账册,写写算算,这眼看着都好几天过去了,杨长同的眼里虽然还有着惊惧,不过比起刚被救出来的那两天已经是好了很多,这让杨长英心里也悄悄的松了口气半日偷玄。
她是真的怕杨长同被那些人给折魔的得了心病。
这样的话可是真的有点难办啊。
知道他这只是正常的害怕,杨长英也就没那么多操心了。
任是谁一下子遇到了这种事情都是会害怕的。
更何况杨长同还是个孩子?
她心里暗自发誓,有了机会,这个仇一定是要报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中午,姐弟两人和刘氏一块吃了饭,饭后陪着刘氏说了会子话,杨长英留下刘氏和杨长同在说话,自己则回了自己的屋子,八角跟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她进了屋儿,知道这里说话刘氏听不到了,便一脸担忧的看向了杨长英,“姑娘,公子这次可是被吓的不得了,瞧着那脸都不是个颜色了,而且我听马婆婆说这几天晚上睡觉都做恶梦的,不会有事吧?”
她是真的担心杨长同。
要是万一杨长同出点什么差池,这个家以后哪里还有好儿?
杨长英接过她递来的茶轻轻呷了一口,笑着把茶放到小几上,“放心吧,不过是正常反应,再过个几天就好了。”
害怕肯定会有的。
而且这事儿已经发生了的。
也不可能当做没发生。
杨长同这段时间害怕或是恐惧才是正常的。
只能是慢慢来了。
八角想起杨长同的情景,一脸的怒意,咬牙切齿的,“那些人真真是该死……”
她咬了下牙,一脸的不甘心,“可是姑娘,咱们难道就这样算了吗?”要是在别家,这样的话她一个当下人的肯定不敢说,也不能说,可是现在,她是真的一心一意为着这个家好,而且杨长英也待她没话说,所以,八角一腔的怒气,“真是便宜那些人了。”
什么军人啊。
还保家卫国。
要是军人都像他们这样滥杀无辜,说劫谁就劫谁的。
那她们可不敢要这样的军人!
杨长英看着她小脸儿上一脸气愤的样子,笑了笑没有出声: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公平和公道可言啊,拳头大,实力强你就是硬道理,这话虽然有点难听,但却是至理明言。而且,在哪个时代都是管用滴,她对着八角招招手,“我不是记得你前几天还说要帮我缝个荷包的么,才缝了一半吧,这几天不用出去,快去缝,顺便给家里每人缝一个呀。”
八角一听杨长英让她做事儿,立马就高兴的点了点头。
顺便还把之前自己的那点子牢骚给抛到了脑后穿成女配:膜拜女猪脚。
不过转身的时间就从里头把针线绷子拿了出来,她就坐到了杨长英的身侧一针一针的缝了起来,杨长英坐在一侧看了两眼,暗自点了下头,嗯,虽然那针角有些大,而且拿针的姿势也有些生硬,但是吧,远远的瞧着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儿呢。
最起码的一点那就是,比自己强多了!
她可以拿银针,拿手术刀,拿笔。
但是,她把这绣花针拈在手里好像拿了根铁棍,硬绑绑的沉的不得了。
看的刘氏几个人都忍不住发笑。
但自此后刘氏却是直接就打消了让她学针线的心思。
没办法,这东西也是讲究天赋的啊。
杨长英在这针线上那就是没天赋。
半点都没有的那种啊。
又看了两眼八角,杨长英把眼神移到了面前的账册上,只是她双眼盯着账册,眼神儿却是半响没有移开,更是没有翻页,八角坐在一侧偶尔抬头看一眼杨长英,她是时常跟在杨长英身侧的,一看这情况自然是晓得自家主子又神游天外了,她也不出声,更是屏了呼吸,就那么低下头一针一针的做起了手中的针线:自家主子想通了事情自然就会回神的。
这是八角的经验啊。
杨长英是在想齐王府的事儿:就在杨长同失踪的当晚,她收到了一封信,落款是南宫沐。
她不知道这个南宫沐是不是她想的那一个。
但是她觉得应该是。
信只有草草几句,字迹力道直透纸背,和她记忆里的那个一点儿都不像。
当然了,杨长英想想就觉得怅然了。
她的记忆里,那个阿傻就是阿傻,他也不是现在的南宫沐呀。
阿傻,南宫沐。
这分明就是两个人呀。
可是现在,明明应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
却突然在我的脑海里融合。
幻化成了一个人……
眼底的怅色闪过,杨长英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信里头的南宫沐说,他现在赶不来,但是会使个法子把那些人的注意力给调开,让他们无遐再关注到这里,也不知道他想到了法子没有?那可是三皇子的黑龙卫呀,他们齐王府虽然权大势力,但是和皇家相比却又是低了不止一筹的,哪怕先皇曾明言,齐王府与皇族相列,这江山有南宫家的一半儿!
可是这话,谁敢认?
便是连如今的这一代南宫家的家主都不敢承认!
杨长英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抹的懊恼:怎么就和齐王府、皇家这些人沾上关系了呢?
不行,她一定要离这些人远远的才成宠坏傲骨妃。
眼角余光撇到腰间的荷包,那里面有一块玉佩。
那是阿傻留给她的……
垂了垂眸,杨长英再抬眼时已经恢复了一腔的清明。
自己不能把这一家子都给陪上。
皇家、齐王府这些人岂是她能随意沾染的?
哪怕她是穿越的,有着二世的人生经验,可是那又如何?
在这个社会里头,只要皇上一句话,要谁死谁不死?
你不死那就是不把君主放在眼里。
就是死罪!
还得被皇家追究,有可能要被诛九族!
这样的地方,自己怎么敢碰?
想了想,她伸手把腰间的荷包拽了下来,握在手里轻轻的抚摸了几下。
她的动作把一侧正在缝荷包的八角给惊了一下。
姑娘可是向来很看重那个荷包的呀。
怎的拽了下来?
她把手里的针线放到一侧,站起了身子,“姑娘?”
“没事儿,你帮我把这个收起来。”
顿了下,杨长英加上一句,“压到箱子底下吧。”
“是,主子。”
看着八角把那荷包认真的放到了箱子底下,随着那箱子盖阂上,好像杨长英心里头的某些往事也随之而跟着被掩上。
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味儿。
有复杂,有怅然,却独独没有她预想中的那种释然和轻松。
不过杨长英也并没有再多想下去。
因为门口杨长同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杨长英,他站在那里对着她行了礼,“姐姐。”
“怎么过来了?我不是听外头的话你出去了吗?去街上了?”
虽然马婆子几个都担心的紧。
但是杨长英对于杨长同去街上还是持着赞同的态度。
总不能被蛇咬了一回,这一辈子就真的永远都怕蛇了吧?
怕蛇还好。
杨长同现在可不仅仅简单的怕蛇呀。
要是不让他走出来。
他这一辈子就只能永远都缩在自己的角落里头,怕人怕阳光,怕和外人接触?
这事儿杨长英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所以刚才隔着窗子听到马婆子几个人在劝,她便没出声,由着杨长同走上了街头。
反正,现在的镇子上是完全的安全的。
她也不怕杨长同再出什么事儿。
这一刻看着杨长同回来,眼底还算是平静,她便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里头倒映着杨长同的倒影,他看到了,微怔过后不禁眼圈一红,上前对着杨长英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姐姐,谢谢你帮我做的这一切。要不是你,要不是姐姐……”他声音带了两分的颤音儿,却是无论如何再也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他怕自己再出声会哭出来。
他可是男子汉呢。
是要保护这个家、保护这个家里头两个女人的唯一男人。
他怎么可以哭鼻子呢?
杨长英多少清楚他几分的心思,伸手拍拍他的肩,“和姐客气什么,咱们不是一家人嘛,一家人还分什么?”她把手里头的账册放到一侧,抬手指了旁边的凳子,“坐下来说话。”
“是,姐姐。”对于如今的杨长英,哪怕她说太阳是方的,杨长同也只会说是今个儿的太阳出来错了!
当然,这个心思不是现在才有的。
早在杨长英带着他们从杨家老宅出来之后不久就有了。
现在,不过是更加深了两分罢。
“八角,你帮我去灶间看看,中午多做个肉菜吧。”
这就是要打发自己出去,姐弟两个人说话了。
八角很是乖巧的点头,“好的,奴婢这就去。”她对着两人行了礼,走出去的时侯还体贴的阂了房门。
屋子里,杨长同看向一脸凝重的杨长英,心里头直打鼓。
他姐好像是有话要和他说?
说什么?
难道要骂他不小心,竟然被那些恶人给擒了去?
说起来也的确是他不小心。
他在心里嘀咕了几句,便垂下了头,准备接受杨长英的责骂:
“姐姐你骂我吧,都是我不小心,要不然的话姐姐你也不会着急……”那一晚他回到家晕迷迷了,足足到第二天中午才缓过来这个劲儿,还好那些人只是从精神上折磨他,这倒是让他们姐弟两个对于瞒过刘氏很轻易的就过了关,用的借口只有一个,累。
儿子累了啊。
那自然要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睡的。
所以,刘氏哪怕是心焦如焚,有满满一肚子的话要说,要问。
但却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凤飞翱翔之黑曜。
儿子的身体重要!
等到杨长同稍好一点儿,真正的醒过来已经是大晚上。
应付刘氏自然是更简单的了。
所以,镇子上当晚的那一场杀戮他还是第三天无意中听马婆子几个谈话时说起来的。
他虽然觉得心惊肉跳。
但是杨长英却早就在他清醒过来的时侯就说过了,那晚上的事情,不准再问,不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