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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一方完本——by寒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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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宣一把揽过陆晗的脖子,扑棱他的脑袋,说:“行了,知道你最懂了,晚上吃了啥?”
沈真看他们两闹起来了,就说:“我去收拾东西。”
陆晗压在陆宣腰上要揉他头发,看沈真要上楼,百忙之中抽空对沈真摆了摆手。
陆宣躲开陆晗的爪子,伸长了脖子说:“给伯父伯母的东西在书房呢。”
沈真应了一声,等他把要带给父母和沈芸的礼物收进旅行包,陆宣已经洗完澡,递了一个巴掌大的蓝色礼盒给沈真,说:“生日快乐,这是礼物。”
沈真觉得那个盒子略眼熟,陆宣没等他说话,笑道:“早点休息。”
那盒子的大小和式样都颇似沈真送给陆宣的表盒,沈真踌躇了一会,最后也没打开,只把盒子收进床头柜里。
第二天陆家舅甥起了个大早,陆宣指导,陆晗掌勺,两人合作给沈真做了碗长寿面,三个人吃完早饭,Aimee的车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沈真和大小陆同时出门,先到超市把这两天的菜买了,看时间还早,顺便绕道去宠物医院找吴山青。吴山青失踪了半个月,沈真到他家和医院几次都没堵到人,今天正巧轮到他坐诊,不过沈真到的时候他正在给一只遇到车祸的拉布拉多做手术,一时半会出不来,沈真知道他人没事就放心了,托相熟的护士带句话,也没多坐就走了。
过了九点,公路上车渐渐多起来,沈真出门时路况良好,回去却在路上堵了十来分钟,他把车停到车库,打算拿了行李后直接坐地铁到机场。
沈真手上拎着几大袋蔬菜,正低着头往包里捞钥匙,忽听得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温和道:“小真。”
那声音曾经铭心刻骨的镂刻在他的记忆里,即便暌违多年,沈真仍立刻就辨别出了对方的身份。
往昔时光重重叠叠如同海潮都在刹那间汹涌而来,甜言蜜语和冷漠的目光定格动画般一一闪过脑海,楚非白一身笔挺的银灰色西服,衣冠楚楚的在阳光下信步走来,好像从前那些痛苦而狼狈的旧日回忆都是不值一哂的浮光掠影,英俊面容上尤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微笑,语气熟稔的说:“久别重逢,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时间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楚非白的眼神依旧温和而疏离,连嘴唇勾起的弧度都分毫未变,沈真僵立在原地,手指几乎捏不住钥匙。他和楚非白分开得太久,再深刻的爱恨也被岁月磨平了,可他看到楚非白的一瞬间依旧止不住的心里发寒。
楚非白不止是沈真惨淡收场的初恋,他是老天给沈真挖的一个巨坑,当年沈真少不更事,把前半辈子所有的天真和不设防都在楚非白身上用尽了,对方一朝变脸,他便在坑里摔得遍体鳞伤,伤口至今还时不时的流点脓血。
好在多出了六年阅历,沈真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大学时强多了,心中虽有惊涛骇浪,面上却很快恢复了平静,冷淡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十一你没有回D市,我应TX的裴先生之邀到A市就职,现在暂时住在这个小区的B区。”楚非白微微一笑,道:“这几日我看到有位腿脚不太灵便的先生常在你家进出,是你的男朋友吗?”
沈真早猜到楚非白会来A市,但没料到他竟然直接搬进了叠翠山庄,而且听这意思,楚非白盯了他好几天了,专等他落单才找上门来。
楚非白的行为令他十分反感,沈真皱眉道:“楚先生,你知道你的行为属于非法监视吗?侵犯他人隐私,足够送你去警局了。”
楚非白失笑道:“何必说得这么严重,我不过想和你好好的说几句话。”他顿了顿,两眼望着沈真的面容,温声说:“怎么叫我楚先生,太生疏了。”
沈真不接话,拧开门锁漠然道:“我还要赶飞机,没空招待你,楚先生请自便。”
还不等他关上门,楚非白眼明手快的上前一步插进门缝中,半侧着身卡住门锁,道:“十分钟,说完我送你去机场。”
楚非白态度强硬,沈真看他的架势就知道他进不了门绝不会罢休,他实在不想浪费比十分钟更长的时间和楚非白打一架,便松手退开一步,低眼看了下手表,说:“现在是十点零四分。”
楚非白见沈真让了一步,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他反手关上大门,从容的伸手抚平袖子上的皱褶。
沈真跟没看到他一样,换了鞋把菜拎去厨房,楚非白对他冷漠的态度不以为意,不见外的自己动手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坐到沙发上打量沈家的客厅,目光落在茶几上并排的三个瓷杯时不由得闪了闪。
等沈真收拾好冰箱出来,楚非白抬起右手,左手食指在手表钟面上分针的位置点了点,向沈真笑道:“十点零六分。”
沈真这时已彻底冷静下来,他坐在楚非白对面,拿过瓷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才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想说什么,说吧。”
沈真的话像是一个信号,楚非白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肩背挺得笔直,语气里透出一丝郑重,道:“我是来道歉的。”
第21章
楚非白说完那句话后就停下来看着沈真,沈真放松了身体靠到身后的抱枕上,两腿交叠,十指相交搁在膝上,面色不变的冲楚非白挑起眉梢,示意他继续。
楚非白心里一沉,抿了抿唇,说:“你知道我这个人,从小被人捧着长大,眼睛只往高处看,当时又年轻气盛,爱惜名声如同爱惜性命。这个社会对同性恋并没有那么宽容,你我的关系一旦曝光,不说其他人,我爸妈就第一个不放过我,所以事发后院里来找我,我只说是朋友间开玩笑。”
沈真听到这里,突然插话道:“这些话你当时怎么不说?我说我和你谈了四年恋爱,你没有认,晏秋的闺蜜说我勾引有女朋友的哥们,你也不说话。我开始以为你是怕晏教授对你的保研成绩做手脚,想和你说大不了不保了直接考,可是你和我说了一句对不起后直接消失了。我每天给你打电话打到没电,你的手机都要被我打爆了吧?你不关机也不换号码,一次次的按拒接。我到你宿舍堵你,你愣是大半个月没让我见到一面,还是你舍友和我说你搬回家里住了,我又在你家楼下等了一星期,可算让我等到了,那天夜里突然下起大雨,我正想折回去拿把雨伞,你和晏秋就肩并着肩从路口走过来了。”
“我站在雨里听你们谈许导新拍的电影,晏秋转头给了我一个笑脸,我猜她的意思是想炫耀一下,你干脆就没看到我。”沈真看楚非白要说话,抬手比了个停止的手势,接着说:“后来我发烧,躺在医院打点滴的时候发现自己是真蠢,你家和晏家交好,晏教授要做手脚,也只会把我划掉,就算不保研,凭你的成绩直接考也不是没把握,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只有我还一厢情愿的帮你找借口。”
楚非白表情有点奇怪,说:“你到过我家?”
沈真笑了一下:“你爸妈比你对我客气。”
楚非白皱了皱眉,说:“那天是我约晏秋去谈照片的事。”
沈真说:“我知道,这事我还要谢谢你。我没想明白的是另外一件事,我听说九月底保研名单下来后没多久你就接到了K大的offer,你念的专业申请处理时间不会短,加上前期准备,算一算,至少从我们度假回来开始你就有出国意向了,后来我和你商量保研本校你怎么还答应了?”
楚非白沉默了一会,道:“我一直都对K大很有兴趣,因为你才打算留在本校。我们的关系曝光后,我觉得我还是无法接受别人因为我的性向对我另眼相看,所以在和你分手的两天后就向K大提交了申请,出国前遵照我父母的意愿和晏秋订了婚。说实话,在国外的日子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晏秋跟着我去了X国,但是我根本没精力应付她,每天都忙得喘不过气,合作伙伴那么多,能交心能的却只有自己。有一天半夜十一点,我因为连着几天熬夜在图书馆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图书馆里只剩下几个人,都在埋头做自己的,周围很安静,桌上是摊开的外文文献和调研材料,那一瞬间我忽然不知道自己这两年都在干什么,只是特别想见你,想给你打电话。”
“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想念你。”楚非白轻吁一口气,身体向前倾,双眼深深的望定沈真,说:“那天后我就和父母坦白了性向,并和晏秋提出离婚,本来一读完PhD就要回国,只是因为家里的原因耽搁了又一年。现在我想问问你,我犯了六年蠢,你还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沈真和楚非白相识近十年,相爱四年,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说话,恳切得几乎有点低声下气,就算两个人之间已经没什么感情了,心里仍然有些触动。
沈真两手转了下水杯,笑了笑说:“后悔了?”
楚非白道:“后悔了。”
沈真道:“后悔也是你自己选的。”
楚非白坦然道:“如果当时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和你分手,然后出国,但是我不会再假装和你只是朋友关系,害你遭人误解。”
如果没有和沈真分手出国的经历,也许楚非白永远都不会发现有一个人在他心里能比名声更重要,他会隐瞒自己的性向,和晏秋或者哪个姑娘将就着过一辈子。
沈真道:“你到底是来道歉的还是来找我打架的?”
楚非白道:“我很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一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公布我们的关系,如果你会相信的话我当然愿意这么说。”
沈真推了推眼镜,道:“怎么说都好,你也道完歉了,可以走了。”
楚非白坐着不动,低声道:“再给我个机会,沈真。”
沈真简直无奈了,他想说我究竟做过什么才让你觉得我像胸怀宽阔的白莲花圣父或着虽受虐而痴心不悔的受虐狂,看了眼楚非白又觉得没意思,只说:“不可能。”
楚非白一笑,说:“你的小动作到现在也没改,想要掩饰时就会推眼镜。”
沈真唇角渐渐抿直,楚非白道:“从分手后到现在,你都没有再交过男朋友吧?我知道住在你家的那位先生不是,是的话,我问的时候你不会略过不答。为什么不找别人?是不是因为当你对人产生好感的时候,总会想他愿不愿意为你向家人出柜,能不能承受来自他自己、来自家庭或者其他方面的压力,你会想他是不是会和当年的我一样为了别的东西放弃你。你也不忍心有人为了你放弃娶妻生子儿孙满堂的正常人生去走一条歧路,因为你知道这条路太难走。沈真,除了我,你还能再轻易相信哪个人,相信他可以陪你走一辈子?”
楚非白的话像没开刃的刀在沈真心上狠狠磨了一下,苦涩之外又有一股怒气冲上脑门,沈真语气冷淡的说:“你说的没错,我被你咬了一口怕了六年,我想你今天说的话也都是真心的,那又怎么样?楚非白,你是七八岁的小孩子还是你觉得我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我一个男人,智商正常身体健康,身边没个人难道我就过不下去了吗。”
楚非白皱眉道:“小真……”
沈真道:“十七分,我赶时间。”
沈真杯子一放,楚非白起身跟在他身后,道:“你不是要去机场吗,我送你。”
沈真道:“不用。”
“好吧。”楚非白面露无奈,沈真经过他身边时,楚非白忽然倾身抱住沈真,在他耳边道:“生日快乐。”
沈真愣在原地,半晌后摸了摸脸上被亲到的地方,拿起放在桌上的行李包追出去。
“楚非白!”
楚非白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闻言下意识回过头,沈真走过去一拳揍在他下巴上。
楚非白被打的往后退了一步,捂着下巴满脸苦笑,沈真甩了甩刚揍过人的右手,一派斯文的冷笑道:“你该感谢我爸妈,感谢他们给了我良好的教养。”
沈真自觉十分冷静,顺着心中立刻离开的冲动把楚非白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楚非白叫他的名字,说了句什么,沈真充耳不闻,一直走到小区门口被保安叫住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拖鞋,又想起家里大门还没反锁。
这乌龙跟针似的在他心上扎了个口,胸腔中膨胀着的怒气顺着小孔一溜烟的泻光了,沈真一阵脱力,都不知道该觉得尴尬还是恼怒,换好鞋锁完门赶到机场,正赶在摆渡车出发前到达登机口。
到达D市时刚过两点,沈真取完行李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出口外来接机的沈芸。
沈芸扎了个大马尾,穿着浅蓝色雪纺短袖衫,白色高腰短裤下一双长腿,她本来就生得高挑,脚下高跟再一踩,生生把周围男男女女都比得矮了一截,她也看到沈真了,招财猫似的抬起手对沈真晃了晃。
沈真再三答应回去会带上两大盒蟹壳黄和擂沙团后,陆宣终于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沈芸凑过来笑嘻嘻的抱住沈真胳膊,说:“来来来,抱一个先,千盼万盼了大半年,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沈真任她半挂在自己身上,笑说:“我要回来,你们又不让,还浪费了一张机票钱。”
“那不是为了给你省出追媳妇的时间嘛,你刚刚和谁打电话?总不至于是给吴山青报平安吧。”沈芸肩膀碰了碰沈真的,眨着眼促狭道:“是我嫂子?”
沈真道:“不是,一个朋友。”
他虽说是朋友,眼神和语气却更柔和了一些,沈芸自小就和沈真吵吵闹闹,对辨别沈真细微的表情变化特别得心应手,闻言长长的哦了一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瞟着沈真,故意清了清嗓子大声嘟囔道:“都四个多月了,还没追到手,哥你延迟都彪红了啦,再不快点嫂子要跟别人跑啦。”
旁边的行人听到沈芸的话都好奇的扭头看沈真,沈真好气又好笑,斜了眼沈芸。沈芸像只机警的兔子,沈真眼风扫过,她立时脸色一整,长腿一跨两步迈上前,殷切又不谄媚的打开副驾的车门,一本正经的催促道:“快走快走,爸妈还在家里等着呢。”
沈真把行李放到后座上,看沈芸把驾驶座推得很后面,便说:“你又长高了?”
沈真身高178cm,在北方人里也算是高的了,他和沈芸说话都不用低头,沈芸往他身边一站,看上去甚至还比他高出一点。
沈芸脚下油门一踩,说:“不知道,没量过。”
沈真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高楼,好笑道:“能长个子是好事啊,生什么气呢?”
沈芸嘴巴一扁,说:“我不想长个子啊!”
沈真眉毛一挑,沈芸从后视镜里和沈真视线一对,委屈道:“陈思说我太高大了,接吻还要踮脚尖,带出去他很没面子。可是长得高又不是我的错!”
沈真道:“分手了?”
沈芸满脸憋屈,凶狠的一打方向盘,右向超车,甩了后面的小轿车一嘴烟尘,沈真有点想笑,又怕沈芸受了刺激开车越发豪迈,就说:“分就分了,长得那么矮,我们还看不上他呢。”
沈芸说:“多的是高个子追我,我才不稀罕他。”过了一会又愤愤的哼了一声,说:“矮子!”
沈真笑得不行了,边笑边说:“对对,我们不稀罕矮子,我们要找个又高又帅的。”
沈芸鄙视完前男友的身高,感觉已经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心情顿时舒爽了,随口道:“哥我嫂子多高啊?”
沈真的心神还沉浸在妹子的笑话里,听她问陆宣,几乎想也没想的道:“182cm吧,我没问过。”
“那还可以。”沈芸想了想,忽然诡异的笑道:“没问过啊……哥你目测得这么精准?亲过了?”
沈真差点被空气呛到,耳朵慢慢红了,面上维持着作为兄长的威严,义正言辞道:“乱说什么,什么亲啊亲的,女孩子矜持一点。还有别乱叫嫂子,说了是一个朋友。”
沈芸说:“那我问嫂子的身高你答那么溜?”
沈真道:“我是被你绕进去了。”
沈芸眯眼瞅了瞅沈真,一针见血的道:“该不会你对人家有好感,但是缩了根本没追吧,你忽悠我们?”
沈真眼也不眨的否认道:“怎么会,你脑补的太多了。”
沈芸对此很是怀疑,说:“不可能啊,都四个多月了,要么生米成熟饭,要么老死不相往来,肯定是你缩了。你那朋友是直的?情史丰富吗?”
沈真拿她没办法,实话实说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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