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款情深完本——by酸菜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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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温庭的眼睛亮亮的,他还环着靳寒柏的脖子,轻声道:“我很想您。”
温庭就像一只亲近主人的猫,动作轻柔无声,亲密又不过分黏腻。
靳寒柏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还抚了一下他的脖子。
温庭闭了闭眼,在靳寒柏身上蹭了蹭。他的头发擦在靳寒柏的下巴上,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有点香。
温庭放开了靳寒柏,接过他手上的外套和拎包。
靳寒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温庭坐在他旁边,不错眼地盯着他看。靳寒柏问:“纪伯呢?”
“纪伯刚才有些困,去午睡了。”温庭笑着说:“我来这儿之后还是第一次见您白天回来。”
靳寒柏看着温庭那一身毛绒绒的家居服,突然笑了下,低声说:“你穿得还挺暖和。”
温庭低头看看自己,也笑了。他摸了下头发,抿了抿唇,然后抓着靳寒柏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看着靳寒柏的眼睛笑着说:“可贵了。我买了好几套呢,这样您抱我的时候……手感好。”
第五章
乔然的眼睛干净澄澈,靳寒柏那么爱看他的眼睛。
“靳少爷,”乔然开口说话的时候靳寒柏才恍然回过神来,他刚才竟又盯着他的眼睛看直了,“你这眼神儿也太直接了,我实在没法假装没看见。”
乔然无奈地笑着,接着问:“你为什么总是看我?我脸上沾东西了你不好意思告诉我吗?”
靳寒柏也笑了,他摇摇头,“抱歉。”
“抱歉倒是不用,”乔然摸了把自己的脸,“但你得说为什么看我,因为我好看?”
这话一问出来大家都笑了,方骋说:“甭搭理他,他自己不好看就非盯着你看。”
的确,比起乔然和方骋来,靳寒柏长得不算帅。他长得太凶了,让人觉得难接近。
乔然挑起了眉,有些惊讶:“他还不好看吗?是我的审美出现问题了?我一直觉得他是我回国认识的人里面最好看的,我没见过比他身材更好的了。”
“睁眼说瞎话。”方骋这么说他。
乔然看着靳寒柏,然后转头对方骋说:“他有种非常特别的气质你感觉不到吗?很……很man的气场。你没有,我也没有。”
听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评价自己,靳寒柏觉得有些想笑。小少爷认真地对着靳寒柏说:“靳少爷,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盯着你后背看了半天,非常完美。”
对着这样的乔然,靳寒柏简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更喜欢他。
“但是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我能问问吗?”乔然眨了眨眼。
“你问。”
乔然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冲着靳寒柏晃了晃,他笑得单纯又直接:“我一直叫你靳少爷。其实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叫靳寒泊……还是靳寒百啊?”
靳寒柏笑了起来,当时他这样说--“随你,你想叫什么都行。”
……
靳寒柏上楼休息,温庭在一旁陪着。温度很好,靳寒柏一觉睡得很舒服。他醒来的时候温庭还在睡,他睡着的时候很乖,动也不动。
靳寒柏靠坐在床上看书,良久之后,温庭睫毛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一只手还攥着靳寒柏的衣服,温庭有些不好意思,动了动手指,拿开了自己的手。
靳寒柏淡淡一笑,问道:“有没有人说过,你挺像只小猫?”
温庭先是笑了下,而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落在一个地方,低声说:“倒是没人说我像猫,可是有人说我像他的小鹿。”
靳寒柏翻书的动作一顿,他看向温庭,打量了半天。
温庭垂着眼不去看他。
靳寒柏半天才摇头说了一句:“你不像。”
他没说为什么不像,温庭也没问。他们就像没有过这次短暂的对话一样,靳寒柏继续看书,温庭侧躺在他身边发呆。
其实温庭一直到现在都是没有身份的,他被靳寒柏带回来,然后不声不响留下,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关系。
靳寒柏还是那样,一周可能回来一两次,多数时间温庭都是见不到他的。不过现在这样的生活温庭很知足,甚至看起来还挺快乐。
这段时间靳寒柏忙得很,在忙一个跨国合作案,加上之前收购的乔氏电子,听说有一次整个公司上上下下一起加班了一个星期,所有人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他回来的那天温庭说:“先生,您瘦了,不要这么辛苦了。”
靳寒柏淡淡说道:“习惯了。”
的确,靳寒柏全年都在忙。从年头到年尾,年年如此。都说靳家少爷出息,有手段又上进。
但这样的人也总让人觉得不近人情,像个机器。
那天温庭主动下厨,给靳寒柏炖了道汤。小砂锅咕嘟咕嘟冒着泡,文火炖了两个小时。
他端上去的时候靳寒柏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只穿了条裤子,上半身光着。从背后看起来,竟然让人觉得有种安全感。
靳寒柏回过头看他一眼,温庭眯着眼笑了笑。
后来靳寒柏挂了电话,喝了口温庭炖的汤。
“手艺还挺好。”他夸了一句。
温庭笑着说:“您喜欢喝就行。”
“整天这样在家里,不闷吗?”靳寒柏喝着汤,和温庭闲聊几句。
温庭不紧不慢地回着话:“还好,我本来也不太喜欢热闹,这样正好。反正每天都能和纪伯聊天。”
“现在像你这样的小孩儿应该挺少,”靳寒柏看着温庭, 喝汤让指尖都变得有些暖,“好像爱玩爱闹的多一点吧。”
“可能吧,”温庭抓抓头发,把头发抓得乱蓬蓬,“您喜欢什么样的?”
靳寒柏没回话,他一口口喝着汤,直到汤喝完了,温庭也没听到他的答案。
温庭格外喜欢毯子,他喜欢在毯子上卧着,有时候找个暖和的地方一躺就是一天。
靳寒柏在床上用电脑处理邮件,温庭就坐在床脚的毯子上玩手机。他胳膊搭在床上,摆弄手机的姿势看起来懒洋洋的。
玩累了就趴在胳膊上,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靳寒柏的腿。他腿上有条疤,仔细看的话,还是挺明显的。
温庭盯着那条疤发起了呆。
直到靳寒柏处理完工作收起了电脑,温庭才从毯子上起身。他低声问道:“先生,要休息了吗?”
靳寒柏“嗯”了声。
温庭走过去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嘴唇刚一碰到就离开了。他的眼神很柔和,也很温情。
“晚安,先生。”
温庭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刷购物网站,挑了三种祛疤膏,都付了款。
第二天早上靳寒柏下楼的时候,温庭已经在桌边坐好了。他礼貌地问了声好,给靳寒柏倒了杯牛奶。
靳寒柏临走之前对他说:“这周末跟我去个晚会。”
温庭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过了半天才眨眼问:“是什么样的晚会?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靳寒柏说道:“一套西装,别的不用准备。一个拍卖会而已,不用太拘谨。”
“好的。”温庭点了点头。
这来得有点突然,靳寒柏走后温庭坐在沙发上琢磨了半天。靳寒柏竟然要带他出去了吗?
这多少有点让人紧张。
温庭准备了三套西装,一黑一白,还有一套蓝色格子的休闲款。
最后临出门前,他还是穿了那套白色的。
管家笑着说他:“真英俊,看着跟谁家的小公子似的。”
温庭抿唇笑了,眼睛垂下来:“我哪是什么公子啊?我顶多是个冒牌货。”
“不能这么说,”管家替他抚抚衣袖,一脸慈和,“既然少爷带着你去了,你就是少爷身边的小公子。管他别人怎么想,反正现在你住在靳家老房子里,走在少爷身边,别人都得高看你一眼。”
温庭扯扯唇角:“我知道了,谢谢纪伯。”
靳寒柏的司机过来接他,温庭上了车。车上除了司机只有他自己,温庭一路上看着车窗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子开到靳寒柏公司楼下的停车场,温庭和司机一起坐在车里等了半个小时。靳寒柏下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个助理,他边走边侧着头交代着事情。
温庭看着他,眼里是仰慕。他觉得这样的靳寒柏非常迷人。
“久等了。”靳寒柏坐进车里,助理开了另外的车,司机回过头问:“靳总,咱们直接过去吗?”
“嗯,直接去吧。”靳寒柏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侧头看了眼温庭,淡笑了下:“挺好看。”
温庭一笑:“反正不给您丢人就行。”
车子一开就是快两个小时,温庭坐在车里已经有些犯困了,他看向靳寒柏,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温庭身子往前凑了些,低声对前面说道:“司机先生麻烦温度再调高一点。”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应道:“好的。”
冬日里天短,他们到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下来。快到的时候司机给了提示,温庭于是握住靳寒柏的手,轻轻晃了晃。
“先生,该醒了,等会儿要下车了,吹冷风要感冒。”
靳寒柏被他叫醒的时候皱了下眉。车里灯光很暗,他的眼神落在旁边的白西装少年身上,沉默地看了一会儿。然而当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目光落在温庭脸上的时候,他清了清嗓,转开了视线。
“几点了?”他问。
温庭垂眼回答:“六点五十,刚才有点堵车。”
“嗯。”
发出这个单音后,靳寒柏再没在车里说过话了。
车子停在半山一家私人会所门口,门口两位安保人员走过来,靳寒柏放下半截车窗,沉声说:“靳寒柏。”
“靳少爷晚上好,”对方弯下身子笑着对他问好,“打扰了,您进去吧。”
靳寒柏道了声谢,升起了车窗。
外面安保人员拿着对讲机讲了两句什么,之后再没人拦过他们的车了。
最后车子停在主厅的门外,温庭紧随着靳寒柏下了车。
“哟,这谁啊?”有人从后方开口,声音里带着调笑的意思,“我有多长时间没见着大忙人了,我这是看错了?”
靳寒柏回头去看,然后对他冷笑了声:“你倒是闲。”
“还行吧,刚从西班牙回来,累得不行。”他走上来撞了撞靳寒柏肩膀:“上回我跟你借那瓶酒你还能不能给我了?”
“借?”靳寒柏挑眉:“我只想知道方少爷拿什么还。”
“咱哥俩你总这么见外,这就……”这人抬起胳膊搭上靳寒柏的肩膀,还要再说点什么视线扫到了温庭身上,他顿了一下,然后吹了声口哨:“可以啊。”
“长得挺水灵,”他眼睛在温庭身上上上下下晃了好几圈,最后停在眼睛上,问靳寒柏:“谁家小公子长这么漂亮,你带来的?”
“嗯。”靳寒柏冲温庭招了下手让他离得近些。
那人愣住了,又分别在温庭和靳寒柏脸上看了看,有点适应不过来:“你?带了个人?”
靳寒柏抚了抚袖扣,淡淡问道:“我不能带?”
对方眨了下眼,然后笑着说:“能,必须能。”
他转头去问温庭:“小弟,姓什么啊?”
温庭沉静回答:“姓温。”
“挺好,”他点点头,冲着温庭暧昧地眨了眨眼,“我是方骋,方家老三。想玩什么过来找我,靳寒柏这人没劲透了。”
温庭一直挨着靳寒柏,贴着他的手臂。这会儿他看着方骋笑了下,然后说:“谢谢方少爷了,不过我只喜欢没劲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抬眼看了下靳寒柏,然后把自己手塞进靳寒柏掌心里。
他的掌心湿漉漉的,有汗。
靳寒柏手掌温暖干燥。
温庭拇指在靳寒柏手背上轻轻刮了刮,带着潮湿触感的痒。
……
靳寒柏牵着手带进来个人,这事不只方骋惊讶,在场的不少人虽嘴上不说,但心里也都是暗暗讶异的,眼睛在温庭身上来回打量许久。
温庭进退有度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倒是毫无怯意。
靳寒柏身边过来寒暄的人不断,温庭安静站在一旁,时不时接过靳寒柏手里的酒杯,让他短暂休息。
“拍卖九点开始,饿的话先去吃点东西。”靳寒柏微微侧着头,对他说。
“我出门之前吃过了,”温庭小声答道,“您饿吗?我去拿点吃的?”
“不用。”靳寒柏看着温庭脚上穿着的皮鞋,说道:“觉得无聊就去那边坐。”
“不去,”温庭笑得居然有些调皮,“在您身边我才有归属感,走远了我就找不着自己了。”
靳寒柏笑了下,又有人朝这边走过来,靳寒柏转头去和人周旋,没再和温庭说话。
温庭看着自己身边和人交谈着的靳寒柏,他西装袖口露出一小条衬衫的白边,抬起手的时候戴着手表的手腕透着丝禁欲的冷感。温庭不由得有些发愣。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温庭才回过神来。
“这位小少爷看着眼生。”刚才和靳寒柏说话的人问起他,温庭回以淡淡的笑。
“姓温,就是我身边的一个孩子,带出来散散心。”靳寒柏当时是这么说的。
对方扬高语调“哦”了一声,笑着对温庭道:“等会儿看上什么让你们靳总拍给你,靳总向来出手是最阔绰的。”
温庭笑了笑,没答话。
“--我当这是谁啊,原来是靳少爷。”身后一道嗓音突然传来,话音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嘲讽意味,让人听了不太舒服。温庭回头看过去,抿着唇视线清冷。
身边的人自然识相,寻个由头就离开了。靳寒柏这才转过身去,那人扯着半边嘴角笑起来,眼睛在温庭身上来回扫了几圈:“靳总又有了新欢?”
“问这个有些唐突了吧?”没等靳寒柏开口,倒是温庭先出了声,他直直地盯着那人看:“我家先生跟你好像不熟。”
连靳寒柏看向温庭的眼里都有了些讶然,不过也是转瞬即逝。对面的乔震就更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开口就是这么冲,他挑了挑眉:“你家先生?这称呼就有意思了,那你的身份是?”
“你似乎对别人家私事特别感兴趣。”温庭冷眼呛了他一句,然后转头问靳寒柏:“我需要回答他吗?”
靳寒柏摸摸他的头,沉声说:“你不需要。”
乔震也不恼,只是叹了口气,拿腔拿调地感叹了一声:“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啊……啧,当初靳总和我弟弟那段日子,怕是早忘了吧?”
靳寒柏抚了抚袖口,从温庭的角度看过来,他的脸色冷得可怕。
“忘不了。”靳寒柏开口的声音却是淡淡的:“你们也都别忘。”
“我们哪能忘呢?”乔震手插在裤兜里,笑了下:“当年靳少爷拉着我弟弟的手,年会当着记者的面高调求婚的盛况,现在说来也是一段佳话。”
靳寒柏的拇指磨搓着食指关节,指节泛白,默不作声。
“我弟弟那时候长得多漂亮,小西装一穿,足足一个小绅士。”乔震还在继续说着:“也难怪靳少爷--”
“你闭嘴吧。”温庭突然出声,一双极漂亮的眼睛盯着乔震:“张口闭口你弟弟,那你弟弟人呢?现在说这些算什么,除了让我家先生对你们乔家下手更狠之外也没别的用处了。乔家现在是穷途末路了吗?你现在的姿态……就像条饿犬。”
温庭握住靳寒柏的手,与他掌心相抵。
“给的爱再多,”温庭的视线转向别处,“是他没命享。”
温庭这番话说出来,乔震的脸上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乔家如今和当年自然没法比,之前他才给靳寒柏打过电话,面上装得再没事人一样,但实际上现在的乔家人是真的很狼狈了。
乔震走后,靳寒柏放开了温庭的手,“去吃点东西吧。”
温庭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点点头走了。
那晚靳寒柏拍了支笔,随手就给了温庭,“拿着玩。”
温庭收下来,笑弯了眼睛:“谢谢先生。”
……
回去的路上,车里静默无声。温庭手里握着那支笔,一时嘴快,这会儿心里倒是忐忑了起来。
还是他先开了口。
他碰了碰靳寒柏的胳膊,靳寒柏看过来的时候,他轻声问:“你生我气了吗?”
靳寒柏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才笑了。他的表情让人探不透心底想法,说:“我倒是没看出来,敢情平时乖顺的样子都是装的,原来嘴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