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流水完本——by八千桂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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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镀拿着拿着沈怡好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他恳求似的看着沈怡好:“还会换号码吗?”
沈怡好抿着嘴,沉默了很久才摇了摇头。
“不换了,你的电话我能接到。”
沈怡好以为方镀不会很快打电话给他,可是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方镀的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能再出来见我一面吗?”方镀难得的软弱。
沈怡好翻了一页书,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方镀没有催他,很耐心地等着他的回复。
沈怡好沉默了很久,电话挂了,他看了一下,手机没电关机了。
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不动了,看见方镀他还是会觉得心动,可是他觉得自己要的太多了,方镀会给吗?他爸爸妈妈那么好,方镀舍得因为自己伤了他们的心吗?如果当年他没有走的这么果断,而是和方镀继续磨,他们俩可能早就分道扬镳,当陌生人了。
沈怡好寝室的窗户开着,听得到树叶子摇晃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还有小虫子在叫,他觉得和方镀缘分尽了就尽在那里吧,如果真的有缘,总会在相见的。
他抱着被子睡过去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下床把手机充好电了,刚刚开机,手机就震了,还是方镀。
沈怡好犹豫了一会接了起来,方镀在那边很小声地说:“我在你学校门口,你能出来看看我吗?小好,我求求你了,看我一眼我就走了。”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睡觉吗?”沈怡好还是觉得心疼方镀,他穿好外套往外走了。
方镀没有说什么,也没挂电话,一直在等他,沈怡好走到学校的正门,他看见方镀了,西装笔挺地站在那里,神色却很落魄,看见他来了才有了一点神采,方镀开了车门,拉着沈怡好进了后座。
“谁的车啊?”沈怡好问他。
“和朋友借的,”方镀握着他的手:“我的车在外地,还想带你晚上出去吃饭呢,你也没理我。”
沈怡好啊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方镀试探着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地咬上他的红嘴唇,沈怡好还在想他刚才那句可怜兮兮的“你也没理我,”觉得有点心软了,很乖顺地让方镀亲,方镀一开始还控制着,后来就把他压在座位上很强势地亲吻,沈怡好的细手指被他压在车窗上,那两片红嘴唇都快被方镀咬破了。
过了好一会,方镀抱着他坐起来,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去摸他细瘦的腰,沈怡好有点害怕了,方镀却没再进一步了,他贴着沈怡好的耳朵说:“你回来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他把沈怡好抱的紧了一点:“你太狠心了,六年了,你就一点都没想过我吗?”
沈怡好摸了摸他的脸,他把方镀推开一点,看着他的眼睛:“我也想你啊,可是我回去了,你可能会有很多麻烦,我要的太多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方镀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他斩钉截铁地说:“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沈怡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可是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方镀哭了。
他只有在沈怡好面前才会这么软弱,也只有沈怡好能安慰他,沈怡好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方镀像是终于找到了一点温暖似的,他紧紧抱着沈怡好的瘦肩膀,又去亲他的红嘴唇。
两个人过了很久才分开,沈怡好想回寝室,方镀没让,他把车开到自己住的酒店,拉着沈怡好进了房间,沈怡好走在他前面,刚进了房间就被他从后面抱住了,方镀去吻他的脖子,在他清瘦的肩膀上舔弄。
“你答应我了吗?”方镀又问他:“分公司在这边,我以后在这边工作,可以吗?”
“……你想在哪里工作就在哪里工作呗,”沈怡好把自己的衬衫理整齐了:“别折腾了,睡觉吧。”
他其实还是有点不相信,毕竟真的做起来没那么简单,可是他觉得方镀刚才太可怜了,他看的很心疼,就不想再凶神恶煞地逼问更多了,方镀非要问他一个结果,沈怡好只好说:“你在追我吗?我答应了,别再问了。”
方镀虽然觉得不满意他的态度,但是有一个结果也好,他知道沈怡好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两个人又抱在一起,方镀快把沈怡好给吃了,沈怡好只好求他:“别折腾我了,太困了,我刚考完试,熬了半个月了,听话。
方镀只好把他抱在怀里看着他睡觉了,第二天方镀不得不走,大概一个礼拜才能有机会再来一次,他想把沈怡好一起带走,可是沈怡好假期还报了一个语言班学习,不能走,方镀只好很舍不得地回去了。
沈怡好被他送到寝室楼楼下,路过的同学都看他,方镀不知道从哪借的车,贵的扎眼,还和沈怡好解释:“我自己的车也很贵,不是为了装有钱才借车的,就是想带你吃个饭。”沈怡好觉得他有点幼稚,没理他,没事人似的回寝室了。
沈怡好的室友没一会就瘸着腿回来了,看他低着头翻专业书还挂着笑,问他:“捡钱了?”
“差不多吧,捡了个对象。”沈怡好说。
室友吓了一跳:“哪儿捡的啊?”
“路边捡的,改天带给你看看。”
室友以为他在开玩笑,还说:“行吧,我准备份子钱了。”
“……不用准备啊,”沈怡好的笑又下去了:“也没机会见家长,更没机会结婚,准备什么份子钱。”
室友没想那么多,倒在床上玩手机了,沈怡好又低着头翻自己的书了。
第22章
方镀一个礼拜以后又来找他,沈怡好刚从语言班出来,今天的课讲的太快,他还有点转不过来,方镀给他开了车门,沈怡好把头靠在窗户上低头看手里的笔记,方镀问他:“想吃什么?”
沈怡好老老实实地说:“想吃炸鸡。”
“不行,”方镀很果断地给他否了:“不能吃。”
“那你还问我……”沈怡好把车窗按下去一点,不说话了。
两个人吃了顿很养生的饭,沈怡好吃的直皱眉头,觉得菜不是苦就是没味道,方镀还一个劲让他喝汤:“有营养。”
沈怡好喝的有点恶心,方镀开车带着他回了酒店,沈怡好还是觉得没吃饱,方镀看他不太高兴,转身又下楼了,不知道从哪里买了一盒炸鸡腿,把上面油炸的皮撕下来放在一边,把肉递给他吃。
“不能吃皮吗?”沈怡好看他。
“你心脏不好,不能吃这种东西,胆固醇太高,以后也少吃。”方镀看沈怡好不情不愿的吃了一口,又摸了摸他的脸:“明天再吃点别的吧。”
沈怡好哦了一声,起身洗澡去了。
他洗了很久,方镀敲了敲门:“洗好了吗?”
沈怡好过了好一会才答了一声:“洗好了,你带毛巾了吗?”
他知道方镀出门从来不用外面的毛巾,肯定会带着,果然,方镀没一会就拿着个毛巾进来了,帮沈怡好擦干净水。
方镀擦的很细致,擦到沈怡好腿间的时候故意停了,他从后面抱着沈怡好,握着他的东西不住地揉捏,沈怡好没一会就被方镀弄的硬了,他想把方镀推开,可是方镀突然蹲了下来,把他的东西含在嘴里,很热切地舔弄。
沈怡好抓着方镀的头发,闷闷地喘,没过多久,他忍不住叫了出来:“方镀……”
方镀知道他要射了,又把头埋的更深了点,沈怡好咬着嘴唇使劲抓着方镀的头发,发着抖射在了方镀嘴里。
方镀去漱口了,顺便洗了把脸,看沈怡好失魂落魄地靠在墙上,他干脆抱着沈怡好上床了。
“困了吗?”方镀问他。
天还没黑透,沈怡好也不困,可是他嗯了一声,缩在方镀怀里不动了,方镀握着他的手指轻轻地捏,又放在嘴边亲了亲。
沈怡好其实是有很多话想和他说的,毕竟谁心里的忐忑和不安都想发泄,一个人担着虽然听上去很厉害,却不是什么好滋味,如果有可能,沈怡好也不想这样。但是此时此刻,沈怡好什么也不想说了,他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以后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谁不是走一步看一步呢?反正计划的再好,命里没有也是白搭,沈怡好逐渐的变成一个宿命论者。
他学会了不强求。
方镀没有说话,他只是抱着沈怡好,很贪恋地亲吻他的脖颈和肩膀,沈怡好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方镀得到了一点鼓励一样,在沈怡好胸前的疤上舔吻。
“明天再去检查一下吧?”方镀坐起来看他:“我总觉得你好像比以前虚了。”
沈怡好确实是身体不如以前了,这几年他过得实在太辛苦,熬夜和睡不够是常事,也准备过一段时间去医院看看,可是他不想让方镀担心,摸着方镀的头发说:“明天想和你待着,开学以前再去检查吧,我觉得还行,没什么不舒服的。”
方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机突然震了,沈怡好看了一眼,是方木的电话。方镀躺下了,一只手把沈怡好抱在怀里,另外一只手拿起电话接了:“什么事儿啊?”
沈怡好听不清方木说了什么,方镀很不耐烦地答应着,嗯嗯啊啊的,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还一边说一边搂着沈怡好亲他的肩膀,沈怡好没敢出声,方镀突然伸手用力掐了一下沈怡好的屁股,他没忍住叫了一声。
应该是方木在那边问是谁,方镀答了一句:“你嫂子。”
沈怡好吓了一跳,方镀过了一会说:“你想来就来吧,一起吃顿饭。”
说完了他就把电话挂了,沈怡好看着他:“方木要来吗?”
“嗯,非要见你。”方镀亲了亲沈怡好的脸。
“他知道——知道是我吗?”
“明天就知道了。”方镀把被子铺好了还在沈怡好身上,抱着他不动了。
第二天沈怡好莫名的有些紧张,谁知道方木比他还紧张,三个人坐在一起,方木和沈怡好对视了一会,突然痛心疾首地把杯子里的水喝了。
“哥!”方木看着方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似的。
其实方木早就隐约猜到了,方镀问过他无数次关于沈怡好的消息,连他的毕业照都给拿走了,肯定不是为了看他。二十七的人还没女朋友,恋爱也没谈过,如果心里没人能这样吗?可是他亲眼见了,还是很难接受,换个人就算了,为什么非要是沈怡好啊?
可是看他哥对沈怡好那个宝贝样,他也不敢说什么了,他就知道他哥当年莫名其妙的对一个小男孩好肯定不正常,可是一想起当年,方木又想起来他对沈怡好说过很过分的话,还逼他喝酒,方木有点不敢看沈怡好了。
“你叫我了不叫你嫂子吗?”方镀说。
沈怡好还怕方木不高兴,刚想说让方镀别乱开玩笑,方木就别别扭扭地叫了一声嫂子。
方镀听完了好像心情不错,还特意点了两个方木爱吃的菜,等菜的时候方木想了一下,觉得他哥这么多年要是真的只等一个沈怡好,也怪命苦的,他当弟弟的不好拆台,还伸手给沈怡好倒了点柠檬水让他喝。
菜上来了,方镀擦干净手给沈怡好拆螃蟹,方木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问沈怡好最近忙什么呢。
“我读研呢,研二了,你呢?”
“我工作呢,”方木说:“在我哥公司工作,坑他钱。”
方镀把螃蟹肉喂给沈怡好,哼笑了一声:“你还知道啊,我看你生下来就是坑我钱的。”
吃了饭,三个人就分开了,方木还是得消化消化这个事实,那个高中时候被他欺负过的小屁孩和他哥搞到一起了,还把他哥迷的晕头转向的,方木有点担心自己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方镀把该交接完的事交接完,就去到沈怡好读研的城市忙分公司了,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草率,甚至耽误了很多事,但是他总觉得心里没底。
沈怡好对他也不是不好,没有冷言冷语,也没吊着他,但是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缠着他了,一副有心事压着,总是? 芾鄣难樱郎蜮谜饷炊嗄昕隙ü煤苄量啵换峁挥茫怂徽趴ǎ墒巧蜮靡环智裁欢虻囊欢讯饕泊永疵豢此霉挥幸淮胃蛄思副居⑽脑媸椋蜮没雇ο不叮退敌恍弧?br /> 方镀也想问,可是问什么呢?你这么多年过得好不好?沈怡好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孩,自己在外面读了这么多年书,还出过国读了研,他要是过得稍微懒散点也做不到,过得会轻松吗?有时候他看着沈怡好坐在椅子上看书的背影就觉得不踏实,太瘦了,显得他很孤单很寂寞。方镀爱死了沈怡好的倔强,也恨死了这份倔强,沈怡好对自己有了隔阂,就是天塌了也不会让自己帮忙顶一下的。
方镀想让沈怡好从寝室搬出来,沈怡好没同意,说嫌麻烦,方镀只好在沈怡好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很适合同居的公寓,沈怡好不忙的时候就会过来,给方镀做顿饭吃,他现在做饭没以前好吃了,方镀吃的出来,可还是很捧场。有时候他从后面抱着沈怡好,就会想起沈怡好高三的时候,他也是在后面抱着沈怡好,看他打鸡蛋,他当时心里想的是,等他高考以后就和他说清楚了。
那时候沈怡好肯定感觉的到,可是他一次也没有问过。
现在呢?
方镀不太敢问,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对沈怡好了,沈怡好变的太多了,他甚至觉得就算遇到再多困难,沈怡好也不会和自己说一句。
“我怎么觉得我做菜没以前好吃了呢?”沈怡好突然说。
“没有啊,谁说的,”方镀还从后面抱着他,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他的腰:“我觉得比以前还好点了呢。”
沈怡好没信,继续切他的藕片,方镀去亲他的耳朵,沈怡好停下了动作,缓了一会继续切。
“给你买的新衣服怎么不穿呢?”方镀问他:“身上穿的这件都旧了。”
沈怡好低头看了看,确实旧了,短袖上面阿童木的印花都快掉没了,随口说:“穿着舒服呗,新衣服还要洗了才能上身,我懒得洗。”
方镀伸手把他手里的刀拿下来放在一边,把他转过来捏着他的下巴看他,沈怡好不知道他怎么了,方镀突然开口问他:“你这六年里有喜欢过谁吗?”
沈怡好张了张嘴,小声说:“没喜欢过谁,喜欢一个人太累了,我没那么大精力了。”
“那现在呢?”方镀抱着他,两片曾经把沈怡好迷的要死的薄嘴唇贴着他的脖子,似乎沈怡好敢说不喜欢,他就要狠狠咬沈怡好一下似的。
沈怡好想把他推开,力气没他大,方镀突然用力在那上面吮吸舔弄,他看着自己弄出来的红印子,又把手伸进沈怡好的衣服里,去摸他胸口的疤。
“说话啊?”方镀催促他,却不是很急,语气冷冰冰的。
“……我说没有,你会信吗?”沈怡好突然觉得心脏又有点不舒服了,他不想和方镀讨论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以前喜欢方镀喜欢的太卑微也太多了,甚至在六年以后看见他还是会心动,方镀怎么问的出口,当年那个跪着讨好方镀的人难道不是自己吗?
“你说我就信,”方镀看着他:“你说啊。”
沈怡好有点喘不过来气了,他不想让方镀看出来,示弱似的靠在方镀怀里:“喜欢你,只喜欢过你。”
方镀不满意他的回答,他想狠狠地折磨沈怡好,让他哭,让他疼,让他再也不敢离开自己。方镀脱了沈怡好的衣服,把他压在床上。
沈怡好都不知道方镀什么时候买的润滑剂和套子,他知道今天逃不过,尽量放松了身体,很乖顺地任方镀摆弄,他闭着眼睛想喘匀了气,却觉得心脏越来越不舒服,可方镀的喘息也越来越重,沈怡好抖着手握着方镀的胳膊:“方镀……你停一下,我不舒服,我心脏疼。”
第23章
方镀去楼梯间的吸烟处抽了两根烟,使劲拿手搓了搓脸,才转身去沈怡好的病房看他。
沈怡好还没醒,长长的睫毛有点抖。方镀还是觉得背后有点凉,他后怕的厉害,沈怡好只和自己说了那么一句话就再说不出来一个字了,方镀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抓着手机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要打120。
沈怡好被抢救过来了,暂时脱离危险,方镀知道他暂时没事了以后才觉得自己的神智慢慢归位,他还来不及做什么,就被医生叫去谈话了。
医生问他和沈怡好是什么关系,方镀说:“我是他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