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尽君如故完本——by琅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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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一试?
袭玥的脸色也开始变了。
“怕他不配合,我就偷偷把摄魂香洒进了景琪书房的香炉里,可能是计量有点少,他没什么反应,我就多放了一点,”其实是一大把,郁尘眼睛一亮,双手一拍,“终于,他有了点反应,开始坐不住了,我就以为是摄魂香刺激到了他体内的毒,谁知道……”
郁尘眸子一瞬间又暗了下来,想起那阵遭遇就觉得心酸,抽了抽鼻子,“谁知道那摄魂香只是刺激到了他作为男人的本能,对他的毒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然后呢?”
袭玥不温不火的问,脸上看不出喜怒,倒像是风雨欲来的平静。
“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郁尘自觉十分委屈,“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只不过一不小心剂量用的重了点……”
“咳咳咳……”眼见袭玥脸色越来越难看,郁尘还不知死活的说着,连沐风都看不下去,默默扶额,忍不住咳了几声提醒他。
郁尘一阵头皮发麻,抬头看见袭玥冷的要命的眸子,顿时结结巴巴的说不话来,“王妃,我……我真是好心,不是故意点火的。”
“不是故意的啊,那你点的火,是不是也该你来负责呢?”
袭玥唇边的弧度很是优美,没有丝毫动怒的痕迹在里面,连声音都是柔柔的,像绵里藏针似的噎得郁尘说不出话来。
“这……”
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负责。
就算想献身,也没那先天条件不是?
“嗯?”袭玥笑靥如花,带着剧毒似的,?0 郁尘脚下悄悄向后挪着步子,准备转身一溜烟逃跑,临消失前还不忘送上祝福,“春宵一刻值千金,祝王妃和景琪百年好合。”
拔高的尾音还没收住,就被袭玥一手拽住了后领,拎着他像拖着一只小狗似的轻松。
井边,琪王浑身湿透,又提了一盆水上来,哗啦一下从头浇下,体内的燥热刚缓解,这一停下,便又开始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该死!”琪王低咒了一声,索性丢了桶。整个人飞身进了亭子旁的莲花池,让池水淹没了半个身子。
袭玥赶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琪王背对着岸边,浑身湿透了站在水里,湿淋淋的上衣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着宽阔的肩,以及线条流畅的背肌。
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松开了手,一步步向着莲花池的方向逼着郁尘。
“王妃,我的男的,鸳鸯戏水什么的,真的做不到啊……”郁尘欲哭无泪,眼看着退无可退,赴死一般的伸出手,“慢着,我自己来。”
要跳水,也要自己跳下去,好歹他也是堂堂鬼医首徒,被一介女流之辈推下去,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郁尘转过身,看着水面条件反射的一哆嗦,天哪,他不会游泳,郁尘偷偷看向沐风,却见沐风双手抱臂,摆明了爱莫能助,让他自求多福。
郁尘嘿嘿的看着袭玥笑,“王妃,我……”咱要不再商量商量?
他刚一回头,袭玥就替他做了决定,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唔……救命啊……我不会游泳……”旱鸭子郁尘入了水,拼命地扑腾,半天竟也没沉下去,还眼睁睁的看着消了火气的琪王从他身边淡定的走过,轻松上了岸。
诧异的站直了身子,这才发现,他的位置在浅水区,水只到他大腿处而已。
夜晚,红烛熄灭,琪王上了床榻,轻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明明与往常一样,两人一人一床被子,可今日,莫不是吸入的摄魂香分量太足,嗅着她沐浴过后若有似无的香味竟是一阵心猿意马。
平躺着的袭玥转过了身子,湿润的水眸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脑中的弦越来越紧,袭玥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一般微微颤动,琪王心里那根线终于不堪重负,一瞬间绷断了,心跳如故,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在怀里。
拳头紧了又紧,琪王深不见的黑眸里隐隐窜着火苗,蓦然翻身坐起。
“怎么了?”袭玥跟着他坐起,细白的手指落在他胳膊上,微微发凉,而被她接触的地方却是一片灼热。
琪王看向她,眸子便是再也离不开了。
她慵懒的半躺着,右肩上的衣物滑下,露出圆润的肩头,视线划过精致如蝶的锁骨,生生被胸前的衣襟挡住了目光。
琪王喉间动了又动,黑眸又深又沉。
袭玥自是不知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么暧昧,清眸里毫无一丝迷离,偏偏对比之下,更想让人欺身而上,让这双眼也染上异样的情愫。
身体诚实的压上去,将她如墨的发丝在洁白的枕头上散开。
袭玥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接触到他火热的视线,便是吃了一惊。
不留痕迹的咬了咬唇。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点紧张,活了两辈子,这床笫之事却是头一遭。
听说女人第一次都会很疼,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她有些失神的想着。
“娘子是在考验为夫的定力吗?”
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想别的。
琪王捏起她的下巴,指尖覆上她的唇,来回的碾压,昭示着主人正在拼命抑制内心的欲望。
“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有多么诱人吗?”他近乎迷醉的问。
“你想要我?”袭玥眸中平静,语气很是认真。
琪王被她认真的的模样逗笑,在床第上还能这么一本正经的问这个,他的娘子还当真是可爱呢。
“你说呢?”
“我若是不同意呢?”
琪王微怔,见她这么说了。蓦然醒悟自己今日怕是有些失控了,当下也敛了笑,“你若不愿,我便等你点头,你一日不愿,我等你一日,你一年不愿,我等你一年,你若是这辈子都不愿,只要你开口,我随时放你走。”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大不了,你走到哪里,我就追到哪里。
袭玥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渐渐松了力道,琪王心中一喜。却听她道:“你可曾骗我?”
琪王像是被她问到了心上,久久没开口,温润的视线望进她眼中,薄唇轻起,“我……”
“……”袭玥先一步覆上他的唇,淡淡一笑,“若真心待我,自然甚好;若有心骗我,就请你……骗我一辈子。”
“……”一辈子?什么样的谎言,能骗一个人一辈子?
“萧景琪,我心中有你,此生不变!”她说完,脸上早已是一片绯红,说不出什么露骨的情话,只能移开了目光,怕一不小心被他炙热的视线灼了眼。
被他不敢置信似的盯着看了半响,袭玥终于抬起手臂,小心的环上他的脖子,微抬起身子,在他耳边轻声唤道:“相公!”
这二字,像绚烂的烟花在耳边炸开。
“娘子,”琪王心中狂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体内沸腾,叫嚣着涌向下半身,帷幔落下,温香软玉在怀,灼热的气息萦绕,或咬或啃,全然不受控制,唯留本能,纵情的索取、占有……
月光狡黠,似乎格外柔和了一些。
“好秋玲,都这么晚了,要不,咱们都回去洗洗睡吧。”
秋玲打了个哈欠,撑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莲花池内的郁尘,见他准备忙岸边走,忙一伸手,板着脸道:“不行,王妃说了,让郁公子在莲花池内好好清醒一下,免得一不留神,又乱拿别人做研究。”
一阵夜风飘过,郁尘双手抱臂,冷的直打哆嗦,见秋玲不为所动,又看向背靠着大树闭目养神的沐风,“木头,仔细一看,你还真有大侠风范呐,不如,帮我把这丫头拎走,改日请你去陶然居吃饭,如何?”
“郁公子,你……”秋玲气急。偏偏她最怕沐风,整日里都是一张黑脸。
沐风抬了眼皮,平静的目光里不见一丝涟漪,显然对他的美食诱惑没有丝毫兴趣,黑衣融入夜色,倒有几分黑无常的感觉。
被郁尘亮晶晶的眸子盯着,脚下一动。
“沐风,我果然没看错你。”郁尘一拍手,眼眶都热了,这小子,真是个好人。
“哎哎……木头,你走错方向了。”郁尘赶忙提醒。
沐风停下,却是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的冲他挥挥手,“我困了,回去休息,郁公子晚安。”
“喂喂喂,不见你这么见死不救的……”郁尘急了,心里默默问候着沐风从未见过面的祖宗十八代,什么好人,整个一白眼狼,亏得他平日里对他那么好,一有什么研究第一时间想到了的就是他,竟然对他见死不救。
连秋玲都同情的看着他,这人哪,千万不能做错事,更不可在太岁头上动土,否则,就会落得跟水中的某公子一样的下场。
第75章 袭玥皇陵受困,萧景霖出手相救
正想着,草丛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紧接着树梢一动,一抹黑影从身后飘过,秋玲只觉得背上发凉,僵直了身子,眸子惊恐的转了转,待黑影再一次飘过,顿时尖叫一声,拔腿就跑,“鬼啊……”
郁尘被秋玲这一声莫名其妙的大叫吓得一抖,掏了掏耳朵,想不到这丫头平时温声细语的,原来嗓门这么大。
本该离开的沐风突然现了身,飞身略过池面,将水中的郁尘带回岸上。
“原来这鬼是你啊,木头。”郁尘恍然大悟,默默将那些问候沐风祖宗的话默默收了回来。
沐风不语,依旧是那副又酷又拽的模样。
正欲回去,却被郁尘拽住了袖子。
“我腿僵了。”郁尘理直气壮的说着,摆明了一副主子的模样。
只是现在浑身湿透,无辜的娃娃脸上倒是有几分可怜,半蹲着敲着腿,一只手摸了摸鼻尖,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本就不怎么强壮的身子看起来更是羸弱了几分。
沐风心中一软,思考着要不要背他回去。
王爷和郁公子只是闹着玩,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郁尘趁着他思考的间隙,得意的弯了唇,麻溜的跳上他宽阔的背,双手死死地锁着他的脖子,趾高气扬的一吆喝,“木头,送本少爷回房间。”
沐风先是一僵,继而无奈的用余光瞥他一眼,他果然,还是低估了郁公子。
翌日,袭玥来找郁尘,得知郁尘一大早就去了后山草屋。
“木头,你扇慢点,药得慢点熬,效果才能好……阿嚏……”
袭玥未进院子,先闻到一阵药味,刚进去便见沐风堂堂一个副将。竟然手拿着蒲扇,慢条斯理的扇着火。
郁尘半躺在椅子上,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苍白的小脸沐浴在阳光下,没精打采的,怎么看怎么憔悴,这会儿又是一阵连绵不绝的喷嚏,太用力以致于让他脸上都泛起红色,当真是白里透红。
“木头,熬得差不多了,”郁尘半合着眼,有气无力的道。
身边的丫鬟欲接揽了沐风的活,倒被郁尘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沐风就像个老妈子一样,一声不吭的替他将熬好的药倒进了碗里,端着滚烫的药碗。面不改色的递到了他跟前。
郁尘一接过就烫的坐直了身子,要不是沐风眼疾手快的又接住了药碗,只怕这药碗早就掉到地上四分五裂了。
“烫死了,沐风,你存心的吧。”郁尘手搓着耳朵,一脸的龇牙咧嘴。
袭玥分明在沐风的眼中看到一丝作弄,她上前,幽幽叹道:“郁公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昨日招了风寒,发烧了?”
郁尘一听见她的声音,就觉得头疼,要不是袭玥的命令,他也不至于在水里站了两个时辰。
不过,一早就从丫鬟们那里得知昨晚揽月轩内红绡帐暖,当下八卦心起。存心调侃袭玥,“春宵苦短,难得王妃起这么早,莫不是景琪昨晚不够卖力?我这里别的没有,草药倒是多得很,要不要给景琪来上两副?”
还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耳朵,病了还不忘嘴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看来郁公子昨晚这冷风吹得还不够清醒。”
她笑的十分温柔,倒是把郁尘吓得一哆嗦,将被子往上提了提,恨不得连脑袋也埋进去。
袭玥见他裹得跟粽子似的,向来傲娇的娃娃脸红着鼻尖,怎么看怎么孩子气,不客气的笑出声来。惹得郁尘更是恼火,偏偏对方是她,琪王护短又护得厉害,他欺负的了沐风,可是万万欺不到她头上。
“王妃若是无要紧事,就先走吧,免得被郁尘染上风寒。”
“我来,自是有事。”
郁尘见她神色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当下也猜到了几分,一下子来了精神,掀开被子站起,遣退了身边的丫鬟,像个没事人似的将袭玥请进了屋。
“沐风,你在外面守着,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分毫。尤其是……”郁尘话说了一半,那个人是谁,沐风自是心领神会。
大门紧闭,郁尘难得一本正经,和袭玥一同坐下。
“王妃,请说。”
袭玥直接开门见山,“我需要太祖皇帝坟头的一捧黄土,你可能帮我?”
“这跟紫楹仙姝有关系?”
袭玥郑重点头。
只要是跟紫楹仙姝,郁尘自当是竭尽全力也无可厚非,但是在太祖皇上头上动土,实在是不容易。
旁人莫说进入皇陵,便是稍稍靠近都是万万不能的。
要想进去,只有一个方法……
“非要不可!”
“是!”
郁尘拿出了地图,仔细研究了一下,方道:“过几日,乃是皇上出宫狩猎的日子,各位皇子王爷必定会一同前去,狩猎的位置便是这里,皇陵就在这附近。”
“你想要我趁着众人狩猎之际,溜进皇陵?”
“是,王妃身手了得,又是女眷不必上马骑射,自是没人留意。以王妃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一趟皇陵,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此事,千万不能让景琪知道,他若知道你孤身犯险,必定不会同意。”
郁尘犹疑的眼神看向袭玥,他不能保证,袭玥会不会真的愿意为景琪冒生命危险。
袭玥一眼便看透他心中所想,“他于你,是友,是病患,亦是君,而于我,他是夫,亦是天。”
所以,他的命,是我的。
郁尘从一开始便是想利用袭玥的,此时听她这么说,便是一阵羞愧,他将免死金牌递与她,“若真出了什么事,它能保你一命。”
“不必,”袭玥淡淡一笑,“你是他的大夫,我不能连累他,更不能连累你。你还是留着它,保护好自己,景琪的毒还要仰仗于你。”
狩猎场,守备森严的皇宫禁军遍布各个角落,莫说是人,便是一只兔子也逃不出去。
太子久日未见,华衣干练,霸气依旧,率先手持弯弓坐于马上,背脊壮硕,傲视群雄,自是成竹在胸。
萧景霖还未上马。与一干兄弟及士族子弟混在一起,将剑篓背在身后,还是那副潇洒不羁的模样。
明明是来打猎的,却身着一身不起眼的便衣,仿佛不是来打猎,而是来游山玩水的。
琪王牵了他那匹自征战西北便一直陪着他的战马过来,一身玄青色锦衣,发如墨,目似漆,一步一行均是丰神俊朗,不怒自威。
来狩猎场的女眷不少,碍于女儿家的羞涩,时不时的偷偷打量琪王,而琪王却是目不斜视,眸中只有袭玥一人。唇边的温柔缱眷亦是只为袭玥一人而绽放。
袭玥拿着剑篓上前,一边帮他整理了衣物,一边不放心的嘱咐道:“刀剑无眼,你可要小心才是。”
琪王伸手将她额前的一缕发丝垂于耳后,见她这般紧张,笑道:“王妃既然放心不下,便与我一同上马,如何?”
袭玥只当他是开玩笑,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狩猎,岂能这般儿戏。
况且还有太子在那边虎视眈眈,谁知道会不会又借机兴风起浪。
她走到马儿身边,轻抚着它柔顺漂亮的马鬃,催眠似的嘱咐:“马儿,我把景琪交给你了,不求他力压众人,风光而归,只求他平平安安就好。”
“马儿再有灵性,也不及王妃万分之一。”琪王吹了声口哨,自不远处又跑过来一匹马儿,在袭玥身边停下。
琪王温柔一笑,亲自伺候着她上马,看她的眼神近乎宠溺,“待会王妃看中了什么,咱们就专门射什么。”
“我……”袭玥不忍心拒绝,但她没忘了,她今日来此的真正意图。
“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这匹马,我让人再换一匹,”琪王一挥手,“来人……”
“不用了。”她连忙拉下他的手,故作疲惫的打了个哈欠,默默伸手捏了一把大腿,“这会有点犯困,我休息一会儿,在这里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