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靠脸完本——by莲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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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逝水,很快到了中秋宫宴。
帝后在琼林苑大宴群臣,掌灯时分便摆驾回了后宫。
宫中的中秋夜宴是皇室的家宴,梁氏族人大多会出席。就连长年待在慈宁宫里的太妃太嫔,也颤巍巍地被人扶了出来。
燕重锦身为皇贵妃,自然也要露面。他有一个月没见到梁焓了,心里惦记得很。然而皇帝看过来的眼神淡如白水,没在他身上有任何停留,随后便继续和楼馥云在上首聊天说笑。燕重锦略微一怔,垂下眸子,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哼,你小子不是大度么?老子倒要看看你那醋缸什么时候翻!梁焓用余光扫了对方一眼,亲热地拉着皇后的柔荑,继续表演。
楼馥云也极为配合,不是给皇帝斟酒布菜,就是被梁焓的笑话逗得掩口娇笑,上演了好一场帝后情深的戏码。众人再看看下面失意的贵妃,心中也大致有了判断。
“真是风水轮流转,陈贵妃得势的时候简直如日中天,连皇后娘娘也不敢掠其锋芒。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腻了,可见帝王的恩宠靠不住......”
“男人嘛,都是图个新鲜。再说了,有些人自己肚子不争气,能赖谁啊?”
“是啊,脸蛋漂亮有什么用?不会下蛋的鸡,在宫里头可是生存不下去的......”
燕重锦忽然有点恨自己内力太深厚,搞得什么闲言碎语都能飘入耳中。
他侧首向秋实示意了一下,起身离席了。
“启禀万岁爷,贵妃娘娘玉体欠安,先行告退了。”夏荣禀报道。
梁焓放下杯盏,鼻子里哼了一声。
楼馥云心道这姓燕的怎么跑了?说好的进言呢?!她对梁焓道:“陛下,臣妾看陈妃的脸色不太好,或许是病了,要不要过去瞧瞧?”
诶?不会真病了吧?梁焓有些放心不下,离席追了上去。
燕重锦觉察到身后有人跟来,回眸发现是梁焓,立即跪下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平身吧。”对方看了眼他的脸色,斟酌着道,“朕以为你真病了。”
“谢陛下关心,臣妾身体尚安。”
“朕...近日都会歇在坤宁宫,免得那些老臣嚼舌根。”梁焓心有不忍,还是解释了一番,“你不用在意宫中的风言,过阵子朕就去看你。”
“陛下不用担心,臣妾不是心胸狭隘之人,?5 让髂暄⌒阒?.....”
“什么选秀?!朕何时同意了?”梁焓厉声打断道,“你把朕推给一个女人还不够,非要把朕扔在女人堆里才满意是不是?!”妈的,没看出来这醋缸居然拽性了!非但不吃独食,还特么大度到云共享了!他火冒三丈地一拂袖子,转身走了。
燕重锦伫立在原地,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皇帝面色阴沉地回了筵席,一言不发,只顾闷头喝酒。楼馥云坐在旁边,也不敢多说话,只悄悄对紫霜使了个眼色。
灌了两壶酒,梁焓几乎醉得神志不清,回坤宁宫都是被人抬着的。
酒喝多了,喉咙里烧灼如火燎。他从床帐里支出脑袋,迷迷糊糊地使唤道:“重锦......水。”
楼馥云从紫霜手里接过一杯水,给他喂了进去。等对方陷入昏眠,便将人褪去外衣盖上了被子。
她近乎颤抖地脱下自己的衣裳,悄然钻入床帐,紧紧搂住了沉睡的男人。
嫁入皇宫三年,这是她第一次和丈夫同眠共枕。
翌日清晨,坤宁宫差点被皇帝的惊叫掀翻殿顶。
梁焓惊骇地望着床上几乎光裸的女人,又低头看了看穿着亵衣的自己,脑中仿佛受到了核爆一样的冲击。
天呐,他怎么会这么禽兽?居然和女人睡了?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表妹?!
梁焓拼命地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发生过什么,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朕...昨夜做了什么?”
楼馥云脸色灰白地道:“陛下若不想认,臣妾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不不,朕不是那个意思!”梁焓摸着脑袋道,“朕只记得自己喝多了,然后......”
“然后皇上就......就把臣妾当成了陈贵妃......”楼馥云大哭起来。
卧槽,他把这女人当成燕重锦反攻了?这倒有可能,毕竟是自己做梦都没实现过的夙愿。
“那个...皇后不必如此,朕......朕会负责的。”梁焓尴尬地瞥了眼床上凌乱的痕迹,胡乱往身上套着衣服,“你安心歇息,朕先去上朝,回头再来看你。”说完就脚底抹油地溜了。
楼馥云眼神空洞地坐在床上,忽而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紫霜关切地道:“娘娘,咱们不是成功了么?您这是做什么?”
“对,成功了。”楼馥云擦着泪道,“可我从没想到,那人会是这个反应。我说他把我当成了燕重锦,对方居然认了,还说会对本宫负责......太可笑了,他恐怕都忘了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或许在表哥眼里,我从来就不是他的妻子!”
“娘娘,这些都不重要。”紫霜劝道,“有了第一次,不管真假,就会有第二次,您要想办法把皇上留在身边啊!”
“不会有第二次了。”楼馥云惨然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你还不明白吗?昨夜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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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宫斗副本结束,其实你们会怀念宫斗时光的,这是主CP最幸♂福的日子,后面再也没有了。
☆、第93章 90.89.88
梁焓接连两日心神不宁,去看过楼馥云, 赏了一堆补品, 却再也不敢留宿坤宁宫。
他自觉对不起燕重锦,也对不起表妹, 后来干脆住在御书房,专心教导太子, 把太傅的活儿都抢了。
邱泽被紫霜找上门的时候很是不解,更不明白为何要自己扮成太监进入坤宁宫。直到看见身着小衣的皇后娘娘, 他吓得当场跪地, 不敢抬头。
楼馥云慵懒地倚在榻上,勾了勾手指:“过来。”
“卑、卑职不敢。”
“邱将军, 你不是说过会忠于本宫吗?”她轻笑道, “本宫将你从马厩提拔到宫中, 这么快就忘恩负义了?”
“卑职不敢......”邱泽浑身颤抖地道, “娘娘是皇后,小人怎敢...怎敢亵渎?!”
“皇后?呵呵, 你见过入宫三年仍是处子之身的皇后么?”
邱泽一脸惊愕。这样有魅力的女人,皇上都能忍住不碰,难道圣上真如外界传言的不举?
“别多想,皇上只是不碰女人罢了。若非本宫用计, 他迷迷糊糊地在我床上睡了一宿,本宫才算有机可趁。”
“有机......可趁?”
“皇上以为自己临幸了本宫,所以你有一个月的时间让本宫受孕。”楼馥云走到他身前,慢悠悠道, “若一举得男,也算你邱家祖坟冒烟了。本宫可以保证,事成之后不会灭你的口。若你不答应,先前告发安国公的事,本宫会让该知道的人知道!”
邱泽骇然大惊,瑟然匍匐在地:“娘娘饶命!小人...小人真的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她蹲下来,勾起对方的下巴,轻蔑地道,“邱泽,你是不是男人?!”
女人浓郁的体香扑面而来,激得男人身下早已高胀。邱泽双目泛红,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猛地推倒了她,两人像发情的兽一样翻滚在地。
夜色旖旎,巍峨的坤宁宫陷落在黑暗的深渊里。如同埋藏在人心底的**,深不见底,永无止息。
自中秋之后,皇帝恢复了从前的勤政,下了朝就呆在御书房批折子,有时去东宫转转,极少到后宫来。
偶尔和燕重锦碰上了,梁焓就匆匆回避。实在逃不过去,就点个头当作招呼,眼神躲闪得和做贼一样。燕重锦在外不能说话,所以也无法开口相询,却委实不懂对方为何一直躲着自己。
两人别别扭扭地耗到十月,坤宁宫传出喜讯,燕重锦才明白那人在忌讳什么。
虽说听到皇后有孕的消息,他心里不免生出几分酸涩,但更多的还是替梁焓开心。不管怎样,那个人终于有后了。一想到宫里会有个小梁焓咿呀学语,蹒跚学步,从萦绕膝下到长大成人,他比自己做父亲都欣喜。
燕重锦备上贺礼去了坤宁宫,进了大殿发现皇帝也在。
两人各自一瞧,目的都差不多。一个是来贺喜的,一个是来恩赏的。
燕重锦从容地行礼道喜,梁焓坐在皇后身边,面露尴尬之色。
楼馥云小腹平平,看不出丝毫孕态。眉梢眼角已洋溢出将为人母的慈祥,脸上荣光焕发,挂着满足而欣然的笑容。
她盼这个孩子太久了,只要生下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出身比那个聋太子不知道高到哪里去。
“臣妾惶恐,陛下赏赐了这么多,不少是孩子出生后才会用到的,现在还用不着呢。”
梁焓不咸不淡地道:“早点备着,有备无患。”
看了眼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燕重锦,楼馥云轻笑道:“本宫身子渐重,侍候不了陛下。这些日子,恐怕要劳烦陈妃了。”
话说得在理,但多少有点讽刺的意味,仿佛皇帝是因皇后侍奉不了才去找的贵妃。
燕重锦没计较什么,只垂首应下,梁焓却听着不是滋味。这俩人把他当种马吗?这边用完了就踢到那边?
他站起身:“最近国事繁重,朕可能没空来后宫,皇后安心养胎吧,不用操心旁的。”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燕重锦匆忙告退,从坤宁宫里追了出来。
听到秋实在身后高唤着陛下,梁焓仍当没听见,继续快步往前走。
燕重锦心一横,运起轻功飞掠过去,拦在了龙辇之前。
御前护卫立即抚刀喝道:“陈贵妃,大胆!”
对上那双坚定如石的目光,梁焓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了,只好抬手将侍卫挥退,走到燕重锦身前:“爱妃何事启唔......放...肆......”
夏荣和秋实傻了眼。
贵妃当众轻薄皇上,这算怎么回事啊?!
燕重锦将人牢牢抱在怀里,饥渴地深吻之后,在对方耳边低喃道:“臣妾无事可奏,但有情相诉。”
梁焓被他啃得脸红欲滴,推拒道:“这是外面...你这样成何体统?!”
“哦,那就去寝宫吧。”燕重锦长臂一抄,忽而将人抱起,踏足掠身,向长相宫飞驰而去。
空中遥遥传来皇帝带着颤音的嘶喊:“摆驾长相宫~~”
“起、起驾!”夏荣和秋实慌忙追在后面,紧跟着一众更加惊慌的侍卫。
燕重锦在宫里无事可做,便专心修炼,将心法又突破了一层。如今他的轻功已经到了飘忽若神的地步,即便飞在空中许久也不会落地。
耳边风声呼啸,梁焓大着胆子睁开眼,向下方看了看,心脏一抖,默默压住了牛顿的棺材板。
从坤宁宫到长相宫,连一分钟都没用,比快递直达还良心。到了寝殿门前,燕重锦旋身落地,帅气潇洒地问道:“陛下,感觉如何?”
梁焓捂了捂胃,猛地推开他呕了起来。妈的,这货起降怎么比俄航机长还猛?
燕重锦:“......”
梁焓痛苦地吐了一会儿,总算消减了头中的晕眩感,眼带血丝地看着他:“下次再敢这么玩朕,老子就吐你怀里!”
“是臣妾的错,忘了陛下不会武功。”燕重锦歉意地道,“我只想让陛下俯瞰一下皇宫,尤其是长相宫,从天上看挺漂亮的。”
长相宫位置绝佳,离穹阊殿和御书房都不远。院中种满了银杏,深秋时节满院金黄,像嵌在皇宫里的一颗黄宝石。这是梁焓特意挑选的,可以让两人长相厮守的地方。
梁焓漱完口,擦了擦嘴,叹气道:“你自己看就得了,朕不想上天。”这幸亏是在后宫,要是飞到宫墙附近,不被穿云卫射成刺猬才怪。
他虽然是现代人,却在学生时代啃多了书本,思维贴近理工直男,极度缺乏浪漫细胞。无论赏赐还是送礼,一向以实用为准,所以对这种上天秀恩爱的方式敬谢不敏。
相比之下,他坚信爱是做出来的,所以更喜欢在床上操得直爽一点。
于是燕重锦让他直爽到了晚上。
“停、停......”梁焓无力地举起白旗,“朕知道你憋得久,但来日方长,不用急于一时......”他真怕自己和汉成帝一样驾崩在**上,那也太丢人了。
燕重锦笑道:“臣妾怕皇上不知何时又疏远了我,自然要逮到一次榨干一次。”
“朕......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朕没能做到。”梁焓苦笑一声,“我没料到自己会酒后乱性,更没想到皇后一次就中招。”
“陛下不用觉得愧疚,臣妾不在意这些。我说过,只有你心里的人是我就够了。”燕重锦搂住他道,“再说有了龙嗣也是好事,我还挺喜欢孩子的。”
梁焓撇他一眼:“真的不在意?”
“......”
“那朕就雨露均沾好了,等明年选秀之后,轮着班地临幸唔...唔...”
燕重锦堵住了他的嘴:“你赢了,我吃醋行了吧?你有了孩子就不许再碰女人了!”
切,嘴上说着大度,身体还挺诚实嘛。梁焓感觉对方又磨枪霍霍冲自己来了,连忙求饶:“别来了,朕腰都快折了,你真想背着朕上朝不成?”
燕重锦果断停了下来,低下头陷入沉思。
梁焓:“你是在忏悔吗?”
“我在想什么样的姿势可以让你不腰疼。”
“......”
“陛下,相信臣妾,多试验几回,总能找到的。”
“爱妃。”梁焓严肃而惋惜地捧着他的脸,“你要是把这种精神用在正道上,搞不好原子弹都能造出来。”
“什么蛋?”
“没什么,你继续。”梁焓将小粑粑拎到床上,“不过朕要去用膳了,你用它研究姿势吧,注意卫生安全。”说完就穿上衣服,扶着腰逃了。
燕重锦和猫对视了一眼,小粑粑喵的一声,毛都炸了起来。
梁焓自作聪明地逃过一劫,却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燕重锦真的以猫做假想对象,研发了各种新式姿势。然而猫的柔韧度比人体强许多,小粑粑能做到的动作,对某人而言就是酷刑。
每次试验新姿势,都以燕重锦的微笑开始,再以梁焓的惨叫告终。
众臣也发现皇帝不再单纯地扶腰上朝了,而是以各种诡异的姿态出现在金銮殿里。有时一瘸一拐,有时捂臀托腮,还有一次是被两个太监直接架了上来。
因陈贵妃在后宫里露过一手,所以大家都知道这位娘娘身怀绝技。不禁有人浮想联翩,一说皇上在练武,一说皇上被家暴,猜什么的都有,没一个接近真相。
就在长相宫里的两人痛并快乐着的时候,坤宁殿里一片惨淡愁云。
楼馥云面色发白地望着紫霜,声音颤抖:“你说的......是真的?”
紫霜跪下哭道:“娘娘恕罪,奴婢也没想到,这凝香丸居然有这样的副作用!”
楼馥云出生时遇上母亲难产,生下来已经窒息多时,连心跳都没有。紫霜心有不忍,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凝香丸拿出来,救活了被大夫断言为死婴的小主子。
从那以后,楼馥云便身带异香,令人称奇。
凝香丸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是药王谷里的圣药。紫霜以毒死师尊为代价才拿到手,所以没有得到前人的告诫。
直到楼馥云腹中的胎儿出现异样,她才开始查找病根,从宫中的药典里翻出了此药的资料。
“凝香丸虽能保命,却是至寒至阴之物,女子服用后,极易终身不育。”紫霜擦着泪道,“就算侥幸怀孕,也注定发育成死胎。”
“死胎?”楼馥云捂着已经隆起的肚子,眼泪簌簌而落,“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昨天看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不行了?你再诊诊,再诊诊!”
“娘娘,其实从半个月前,胎心就渐渐弱了,一直靠安胎药撑着。太医不敢说,是怕影响你心情。而且已经怀胎六个月了,再撑一段日子就能催产。”她忽然捂住嘴,哽咽道,“只是没想到......小殿下一夜就没了生息!”
楼馥云眼前一黑,颓然地靠在床头,咬牙道:“你确定孩子已经死了吗?”
“奴婢诊了两次,基本可以确认。太医过几日还会来,应该也能诊出胎停的脉象。”
“是本宫作孽太多,遭天谴了么?”楼馥云凉凉笑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求来的,甚至是偷来的孩子......辛辛苦苦怀胎半年,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