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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为珏 番外篇完本——by画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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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侧开身让容文鸢跑得更加顺畅些,直到人影都看不见了,然才抬脚进门,反手关上门后,对着还吃吃笑个不停的白璧也不由笑起来,问道:“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这些时间容姑娘似乎不大爱看见我?”
“她什么时候爱看见你了么?”白璧一挑眉,拉了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坐下,然后将手中的墨条一递,道,“我的殿下,磨墨。”
那模样像是只得意洋洋的猫,萧景琰顺从接过,口中问道:“天也不早了,你这又是要忙什么?”
“不是忙什么,是我实在是没有事情可做,你是要我天天对着小鸟发呆么,自然势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才好。”白璧润了笔,不打在意的回答。
而萧景琰侧头一看,了然低声道:“你在抄录往生经?”
白璧没有抬头,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手下的字如人一般俊逸,勾笔停顿间和缓温和可笔锋又是另一番凌厉姿态,如同白璧这个人,生成两面,截然不同。可又偏偏完美的融做一体,成就了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萧景琰,突然有些心疼了。
油灯突然摇曳,几番明灭,又颤巍巍不肯熄灭,顽强的重新燃烧起来,不想反而比之先前更加明亮。
“是灯芯该剪了么?”白璧一语方落。
萧景琰却伸手一揽,白璧一晃神人便做到了萧景琰的腿上。那人一手环住他的膝弯一手扣住他的后腰,从未有过的亲密姿态。
萧景琰握住那一段最纤细的腰肢,被夏日染得火热的手掌透过薄薄的两层夏衫摩挲着那略凉的温度。只是指尖的颤动,只是指尖的颤动,却不知为何觉得手心愈发烫,好似着了火,烧出细细的汗。
白璧僵硬这身体,腰间的温度如灼似燎,萧景琰不过是无意间的一握紧就让白璧喝了麻沸散似的麻了半边身体。可感官上又是那么清晰,更可以说是无限放大。
萧景琰发现了此事的状况并不大好,可不知怎么的,并不想放开。
灯火如豆,半室昏黄,柔和的光像是罩在面色上的一层纱,似梦还真,似真又迷幻了。湿润的手掌隔着粘连在一起的两层夏衫感受着衣衫下的细腻皮肤,越是亲近越是更加想要再近一点,越是摸索越是想要真正感受那段略凉的细腻。
那如霏微晨雾的微凉,那细雨霏霏中一叶落红般的温柔。萧景琰闭上了眼去没有印上那记忆中的湿润,转而贴上白皙光洁的额间,直到那寸许地方已经染上了他的温度气息开滑开滑落。白璧蹙着眉,长睫如风中的蝶,颤抖着。两个人考得这样近,对方发生的每一分变化都能感知。
那略干燥的唇停留在微蹙的眉心,略显紧迫的鼻息喷洒在白璧额间,白璧唇齿未动却发不出声音来,干涩的喉咙不由吞咽滑动。时间霎时好似静止了,只有眉心的滚烫,腰间的火热,还有渐渐的渐渐的响起,现已如夏雷轰耳的心跳。
“白璧。”萧景琰本就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哑了,湿热的气息自眉心散落眼角,白璧不由闭上眼,想要应,却发不出声。腰间的手移动之间才让他抬起头,萧景琰的唇便顺着起伏的弧度滑过鼻尖,“嗯。”。
终于应出的一个音节恰恰让萧景琰的唇与白璧的隔开寸许。纵然连对方的吐息都清晰可辨,萧景琰还是贴着抿起的唇角沾过尖尖的下巴,止在抬起的修长的脖上,不偏不倚,轻触这那小小的喉珠。
白璧一瞬颤栗,无力的手指连不及放下的笔都挽留不住,只能眼睁睁随着墨在洁白的衣摆上留下墨色的花。
白璧指尖轻颤抖,最后还是抬起手抓住了萧景琰肩上的衣服。两个人都不自主的喉珠微动,灼热的气息在静止之中依旧还是难以平复。
半刻后,白璧似是终于缓过劲来,放松了被抓得皱起的衣服改为环住萧景琰的肩背,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心思。我可是身体孱弱的病书生,你,当真要试试?”
萧景琰默了半晌后,一言不发的将人抱起,上号的紫毫被毫不怜惜的再一次从一摆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璧坐在床边,开始紧张了,背挺的直直的看向萧景琰。好......萧景琰咳嗽了两声,又清了清嗓子......还是哑的,“你先睡,我,等会儿就来。”
嗯,还算是镇定的转身出门了。
白璧抱着膝坐在床上目光似乎是放在开启又合上的门上,又似乎游移跨越了岁月流光,走到了那一年的边防的大雪里。
在军营困难的时候缺衣少食是常有的事,萧景琰在外从没有什么皇子王爷的脾气。将士们少吃食,他就一块儿饿着,将士们棉衣薄不够穿,他便连自己的衣裳都有借出去的时候。只是再苦,他都不会缺了白璧的。
萧景琰是将帅,要有什么都合该送到他帐子里,可往往那些东西都是先让给了白璧。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当做那唯一的宠着护着的人,究竟是什么滋味的?白璧是在见到萧景琰之后才明白——那是一种绝对的不同。每个人的心里都会希望自己能在另一个人的心里被当做与众不同的存在,便连白璧也是一样。纵然,他并不知道萧景琰在面对林殊是又该是怎样的不同。
但是如果连萧景琰都不值得他动一次心,那么白璧想这世上应该再没有他能够爱的人了。其实,喜欢上萧景琰,对于白璧来说,从来就不是意外,该是那数年扶持的注定的必然。只是在一个意外中让他发现了,那暗生的,情愫。
在那一场纷飞如棉絮的大雪里,军中炭火少缺,白璧只能抱着汤婆子,而萧景琰抱着白璧。外头是雪层层叠叠,不时有枯枝不堪雪意坠落大地之声。白璧睡得迷迷糊糊的睡着,又不时清醒,很不安稳。
而萧景琰暖着个冰人还是沉沉睡去,一觉酣然。可睡得再沉,怀里有个人总不安分的扭来动去也会让他无意识的一把按住。然后搂紧,嘴里呓语死的道:“白璧......”
后面的白璧没听清,也听不清。或许是因为萧景琰说得太模糊,或许是那时的白璧太糊涂,又或许事实的真相是萧景琰在那一刻根本什么都说不出口。
时至今日白璧都清楚的记得......他缓缓的闭上双眼,若叹息又若怀念,冰凉的指尖点在额头眉心,顺着至今依旧似有还无,透过皮肤血肉直烙灵魂的炽热温度的轨迹,最终停留在唇上。原来真的有那一种刻骨铭心,纵然不过一刹那说完温度可以永久留存。岁月流逝的愈长再愈远,那种感觉便愈是令人难以忘怀。
温暖的触动,暗生的情愫,像是一颗小小的种子,怯生生的种下,却又带着无匹的勇气扎根发芽,无声的长大,最后,在他不经意间,开了花。
景琰,其实......在你不知道的会后,我一不小心,就......动了心。
......
萧景琰待身体重新暖和起来才吹了灯,上床,躺好。还不等他抱住白璧,那没几两肉的身体便先压了上来。
在一瞬的震惊之后,余下的便只是温情。
白璧那一下在一片漆黑中不过勉强触及了脸颊。他摸索这,双手抚过萧景琰额鬓角侧脸,最后是嘴唇。白璧沿着指尖按住的柔软的触感,微微启唇——那是一个如同山间的云雾花间的凝露一般的吻,浅浅温柔而来,又有翻转飞远。
萧景琰拉住那段细腰,翻转指尖挽留,唇齿依偎,不带任何欲望的,干干净净的脉脉浅啄。
这只是唇与唇的交接抿尝,一触及分,分后再点,分合如蝶穿落花海之间。
抱着心悦的人,鼻间全是熟悉的微苦又带着清新的香。萧景琰吐息之间,将额头抵在白璧的额上,也不知道带着一种怎样的复杂感情哑声道:“再这样下去,便是盛夏时节我也要得风寒了。”
这时候书看的多如白璧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他厚着脸皮拍拍萧景琰的肩膀,语气愉悦,“定力不够啊,我的殿下。嗯,天晚了,早点休息,你明天还有早朝啊。”
萧景琰:“......”
作者有话要说:
介只今天又滚去医院了,萎靡不振的一只弱弱的奉上炖了一星期的肉汤。可能以后连周更都稳不住了,,介只会努力跟上的,不过想想还是先和大家说一下,说不定先放一下,过段时间介只就把白璧奋斗完了,离完结应该不远了吧~
好了,你们就说这章甜不甜吧~
第39章
“轰隆隆”惊天的雷声堪堪入耳,天就被闪电割裂破了个大窟窿,雨水携带着惊天气势轰然坠下。
风冲破半开的门户,搅乱了一室平静,床帏素帐鼓动不停,书桌智商成叠宣纸呼啦啦胡天乱舞,混乱之中白璧只来得及护住手下正在写的,抓住两张糊住脸的。
容文鸢赶紧跑去将门窗关好,在窗门一一合上的那一刻,漫天纸张顿时静止,像是个玩野了的孩子突然看见叉着腰走过来的母亲,灰溜溜的落到了地上。
白璧将手中揉皱了的纸张抚平,容文鸢快手快脚将落地上的纸张捡起来。只是被这大风一乱,原本整理的好好的手抄变得杂乱无章。容文鸢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撇了撇嘴将厚厚的一打放到白璧面前,道:“清俊飘逸为我兄长所书,但不知这厚重沉稳的笔迹又是出自谁手?”
白璧伸手仔细的整理起来,但笑不语。
容文鸢在白璧身边坐下,无趣的自己接了一句:“这位太子殿下还真是有闲工夫,这往生经有多少份?兄长可数过?”
白璧挑的的很快,只是将夹杂在往生经里的其他抄本挑选出来,他与萧景琰抄的往生经就不细分了,由着混在一起。他将厚厚的经文交给容文鸢:“我还没有这么无聊,过两日是七月十五,鬼节到了东西也抄好了,到时候你帮我找个地方烧了吧。”
容文鸢点点头,“行,交给我了。嗯,那个......”容文鸢想到七月十五突然吞吞吐吐起来,她摸了摸宣纸上干净整洁的字迹,又看了看重新低首不知道写些什么,刚落下两个字又辍笔沉吟。
许久不闻容文鸢的下文,白璧叹了口气,将原本已经写的满满当当两页纸揉成一团,投进废纸篓里。
“呀,都写了这许多了,你怎么又扔了?”容文鸢一见,似乎比白璧还心疼的道。
白璧放下笔,抬眼望她,没有回答容文鸢的话,反而说道:“我记得言侯公子恰好是七月半的生辰。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一下被看透了心思,容文鸢尴尬的低下头,呐呐的答:“我,我自己制了点香。”
大雨层层叠叠打湿了高枝黛瓦,一串串水流义无反顾的漫天落下,屋檐上噼噼啪啪全是雨打砖瓦响。
“你医术不差,自己做的香味道好功用也大。很不错。”白璧声音温柔,只是缺说不出是什么语气,他站起身,轻轻的拍了拍容文鸢的脑袋,说道,“你兄长我自己这里就稀里糊涂,拖拖拉拉,处理不好。自己都弄不清楚的东西也没有办法同你说些什么。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心,问问自己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哥?”容文鸢仰头看着白璧似乎还是懵懵懂懂的不甚明白。
白璧一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门中人都是这样少根筋。算了,你不懂。”
容文鸢被白璧方才的模样弄的心口直跳,现在听他这样说一个白眼没忍住,“这我可听出来了,你说我笨哦。”她也站起来,将手抄抱在怀里,“哥,你说话老是打哑谜,我可没兴趣陪你,你还是找你太子殿下玩儿去吧。我还要去找列战英呢。”
“哦,你找战英做什么?他现在担任东宫防卫,还有时间照顾你么?”
“哼,怎么就没有时间了,他说了休沐的时候带我道郊外骑马打猎去。我想着他也送了我不少好玩额小东西,我也得回礼,厨房里还有锅药膳煮着呢。可没有你的份儿。”她边说着边笑着跑开。
听着屋外呜呜的风声,白璧将所在床头暗格中的小箱子拿出来,边取时他边想,似乎他家小妹的纠葛比他杂乱了许多。他记得,在他年岁还小的时候,他出尘的宛若仙人般的师父独自坐在院中一语不发直至醉倒在桌上,那时他从她的口中模模糊糊的听到“这世上最难还清的便是情债,若是还清了,若是还清了......”
后面的白璧也没有听清,只是在想,情字为何,又怎么成债。这世上有借有还,这么会还不清呢?
便是后来,便是现在,其实白璧还是不太明白的。与他而言,他与萧景琰之间从来就不会去用债字来衡量。对方是自己与众不同的人,白璧在付出,萧景琰也同样,谁也不欠谁的。白璧一路走往萧景琰的书房,他望着外面雷雨。心中隐隐担忧着,他怕容文鸢会还不清那些情。
萧景琰书房外的亲兵见白璧来了,行了一礼,对白璧道:“先生来的正好,殿下正一个人在里面。”
白璧扬眉,不过是有那么两次白璧来寻萧景琰时正好遇见了萧景琰与大臣们谈论事情,白璧知道后避了避。现在守门的亲兵都不用他问就传消息了。
“机灵了。”白璧淡淡的道。
两个亲兵连忙低头,满口的,“不敢。不敢。”
乖乖,面对先生绝对要小心谨慎,戚校尉这个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呢。
这些亲兵都是跟萧景琰与白璧在战场上回来的。对于白璧他们向来是恭敬有加又带着战场上闯出来的咱们哥俩好的模样。
白璧推门而入后又反手合上,口中道:“你这两日风寒倒是主动离远了我。”
萧景琰一听这声音,尴尬的从一堆文书中抬起脸来,眼看着白璧越走越近,低咳了一声道:“你身体原就不好,我这不是怕过了病气给你。”
白璧将小箱放到萧景琰面前,又递了把锁给他,也不准备再继续先前的话题,“这是我陆陆续续收集起来的,夏江范的罪证,我想快要用上了,便先放在你这里吧。”
说道正事,萧景琰也严肃起来,开了锁看着里面满满的泛黄的纸页,正要看却被白璧按住了。
“还没有到时候呢,你着急什么。这些东西还是到时候再看吧,现在看了,也不好。”
萧景琰好笑道:“那你现在拿给我做什么,吊着我么?”
“诶,怎么能这样说呢。”白璧将吹乱的发理到耳后,笑眯了眼睛低下头对着萧景琰的一双眼睛闪着微微的光芒,“我这是啊在锻炼我们太子殿下的定力啊。”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一番苦心。”萧景琰摇头道。
白璧一甩袖,“谢就不必了,我们什么关系,不用客气。”瞧瞧这得意的小模样。
萧景琰将东西收在一边又低首看起公文来,他算是看清了,斗嘴这样的事情他是绝不能跟白璧杠的,还是闭嘴吧。
白璧走到一边的烛台上,余光扫了一眼萧景琰,笑了笑,便拿起一边的剪刀慢悠悠的剪起灯芯来。
萧景琰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发觉烛火似乎亮了一些。一眼望去,之间白衣的人正抬着手不紧不慢的剪好了一根灯芯又往下一根去了。
外头阴沉沉的挂着狂风下着暴雨。可一扇薄薄的殿门便似乎抵挡住了所有的风雨,将喧嚣尘世与他们完全隔绝开来。萧景琰看着白璧的身影,觉得心安定下来,又俯首疾书,只是唇角带着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笑意。
这样平静的日子,这样安然的时光。宛若细细的流水,虽小的不起浪花,但却给人一种它会永远潺潺流远的错觉。
可这个世界不会永远的平静下去,身在局中的人也不会愿意举步不前。时间还是慢慢的到了。
中秋之后的大雨是最能洗刷暑意地,淅沥数日后炎夏渐渐远去,早晚的空气已十分凉爽。
整个朝野在太子的监国下也是风平浪静,一切如常,只有礼部为准备皇帝寿诞的仪典稍稍忙些。除了个别受萧景琰信任地朝臣和宗室以外,没有人知道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即将来临。
八月三十的早晨。萧景琰素来起的很早。今天这个日子则更早,晨练沐浴完毕天光方才大亮。白璧难得一次起的比萧景琰还早,坐在一边看着这位曾经的将军现在的太子殿下舞着他看了十多年的剑法。待萧景琰事毕后,白璧拿着昨夜已打点好的太子礼服亲自帮萧景琰一件件大理妥当。
他让萧景琰张开双手在他面前转一圈,萧景琰无奈的照办后看到白璧眼中闪着赞赏又怀念落寞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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