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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今天不开车完本——by发呆的樱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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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江循整个人贴上了他的后背,玉邈便起了身来,简单嘱咐一句“小心别碰到头”,江循也是乖觉的人,立刻把脑袋放在玉邈的右肩上。
玉邈似乎被他的下巴硌到了,侧过脸来看他,江循就没心没肺地冲他龇牙一乐。
玉邈:“……”
二人一路涉水前行,离江循的小火堆越来越远,在越来越浓郁的黑暗中,江循的眼皮开始打架,双臂更加用力地环紧了玉邈的脖子,迷迷糊糊道:“玉九,我困了。”
玉邈:“嗯。”
江循:“我睡会儿。”
玉邈拉过江循的腿,稳稳地交盘在自己腰间:“睡。”
江循就这么放心地迷了过去。
这么一路走走停停,溯源而上,大约三四个时辰后,玉邈隐约看见前方有光透入。
身后的人睡得很香,依赖地贴在自己的背上,像只乖顺的小宠物。玉邈把人放下,靠在一侧的石壁上,借着微微的光打量着江循的脸。
模糊的光影把那人的轮廓变得诱惑,他的双腿蜷曲着,抵在玉邈的小腹上;通体温热,如上好的玉石铸造;那双唇更像是某种精致容器,随着胸膛的起伏微微翕张。
玉邈润湿了自己的唇,掐着他的前襟,俯下身去,阖上眼睛,贴近那片呼出热流的柔软,轻合了上去,小口小口地啄点着他的下唇,唇珠,上唇,唇角,事无巨细,耐心认真,浅浅轻碰之下,只觉得口脂阵阵生香。
江循似有所感,发出了一声有点迷糊的鼻音。
玉邈撤开了唇。
靠在墙壁上的人很快苏醒了过来,扭一扭腰,才睁开惺忪的睡眼,接触到从洞口透入的光后,立刻欣喜:“出来啦?”
玉邈蹲在他面前,犹如一个正人君子:“出来了。”
江循拍拍屁股就要站起来,结果起得太猛,一脑袋撞到了上方的岩壁上,顿时疼得差点咬舌头,正龇牙咧嘴时,一只温暖的手掌就压上了他被撞到的那片头发,揉了揉,把江循的腰也压得弯了下去。
手的主人为江循的行为做出了简单的评价:“……蠢死。”
江循就这么泪眼汪汪地被玉邈按着脑袋推出了山洞。见到久违的天光,江循眯着眼睛半天都没能适应过来,只能任由着玉邈拽过他来,把敞开的外袍扣子一颗颗给他系好。
等到收拾得差不多了,江循和玉邈就搭了广乘的便车,返回了西延镇。
两个衣冠不整的人在镇中群众的围观注视下,买回一黑一白两件衣服,各自穿戴整齐后,才准备回西延山那边。
……刚才他们那副刚逃难出来、你单穿着里衣、我裸裹着外袍的尊容,委实是有碍观瞻,要是碰见展枚他们,恐怕又要多费唇舌解释。
没想到,刚刚出了成衣铺,江循就听得背后传来一声惊呼:“哥哥!”
江循刚扭过头去,就被软玉温香飞扑了个满怀。
无奈地抚摸着秦秋柔软的栗色发丝,江循抬头望向尾随在秦秋身后、颠颠儿跑来的乱雪,问:“你们怎么来了?”
秦秋抬起头来,嗔怒地往江循胸前凿了一拳:“哥哥你让我担心死了!展懿哥回了曜云门,跟纪姐姐说清了情况,还说你和玉家的九公子进了妖魔巢穴,遭遇地动,生死不明。这样一来,你让我怎么能放心呆着?”
乱雪的话就简单多了:“担心公子……公子,没事?”
江循冲他眨眨眼,表明自己好得很,随即食指和中指夹住秦秋嘟起的小嘴巴揪一揪:“你哥哥是谁?怎么会有事?你看,全身而退,连彩都没挂。怎么样,厉害吧?”
秦秋被哄得眉开眼笑的:“就知道哥哥最厉害了!”
身旁的玉邈遭遇了全程无视,他也不介意这个,转脸看向不远处吊儿郎当晃过来的展懿。
展懿走到近旁,也不和玉邈视线相接,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低声调笑道:“英雄救美,啊?”
玉邈坦然地答:“应该的。”
展懿不平道:“你倒是做了分内之事,我那傻弟弟可上了火,伤都没好全,还硬要跟焉和一道,正挖你们出来呢。”
这句话被江循听了个正着,想着展枚那张油盐不进的晚/娘脸他就觉得隐隐胃痛,推了推秦秋的肩膀,轻声道:“小秋,随我去趟西延山,嗯?”
……
重回西延山,江循才知道刚才那一阵莫名的地动山摇引起了多大的连锁反应。
主峰已经塌去了一半,山脚下满是滚石,不少林木被拦腰截断,满目疮痍之象令人胆寒。展懿引着一行人来到了一个乱石坑边,朝着那深坑中唤了一声“方解”。
少顷,满身石灰的展枚便从坑中冒了头,刚想问话,目光就落在了江循身上。
江循莫名觉得周围弥漫起来一股硝烟味,在产生“说不定要挨揍”的预感时,展枚爬出了深坑,一瘸一拐地快步走过来,不等江循说上半句话,就狠狠搂住了他。
展枚一身钢筋铁骨,江循被勒得险些断气,不住声地叫唤:“枚妹!!……咳咳咳枚妹要死人了!!”
展枚抱着他不吭气儿,但是好歹松了下胳膊。
江循重获空气,呛咳了两声,才反手搂住他的背拍了拍。
展枚的声音难得地有点发颤:“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江循:“……”
展枚不是玉邈,古板又死较真,一句含糊的“我不知道”肯定是应付不过去的,江循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答复,就听玉邈在一边平静道:“他去找你们的仙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展枚和江循俱是一愣。
玉邈打开了自己的丹宫,取出了展枚的“苍黄”剑,还有一堆普通仙兵,明显是属于那些小门小派的。
这些东西,是玉邈冲入妖魔巢穴时寻到的,他便一应带在了身边。
江循的“阴阳”当然也混迹其中,玉邈一脸漫不经心地随手将阴阳丢向他,脸还朝向展枚,道:“他路上体力不支昏倒,东西就托我保管了。”
展枚咬了咬牙,重新搂紧了江循,再次勒得他有进气没出气儿:“这些东西不要也就罢了!谁叫你做这般危险的事情!”
江循被勒得口不能言,只能在内心对玉九比中指: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说,就不能事先跟我对个口供什么的?
江循正在郁闷中,就见另一个灰人儿从石堆里灰头土脸地扒了出来,口里嘟嘟囔囔地抱怨你怎么出来那么久让我一个人干活,等到目光落到江循这个方向时,他的眼睛就直了。
费了好大的力气,江循才辨认出那人是谁。
……窦追?
没想到一个萍水相逢之人,也能……
还未等江循感叹人心之善,窦追就从石坑里三下五除二爬出来,抹一抹面颊,堆出一脸笑意来,小步跑到了秦秋面前,满眼亮光的模样像极了一只金毛犬:“……敢问小姐芳龄几何?有无婚配?”
☆、第47章 祭祀坛(四)
一瞬间,江循产生了把窦追摁倒在地、用爪子来回糊他熊脸的冲动。
对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秦秋也是一脸懵,望一望江循,又转向了窦追,问:“……你是谁?”
窦追痴迷地盯着秦秋的脸,听到她发问,喉结立时一阵滚动,说话的时候眉尖都在颤抖,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中溢满了光彩:“小姐,我名为窦追,是是是西延窦家的二公子。我……我今年十七,尚尚尚未婚配……我……我一见小姐,便觉亲切,如遇故人。敢问小姐是哪门哪派?我我我……”
秦秋扑哧一声乐出声来,向他行了个拱手礼,道声“窦公子,初次见面”,便转身躲在了江循身后。
眼看佳人要走,窦追立刻急得额角生汗,伸手想抓,手还没摸到秦秋的肩膀,就被人在半路截胡了。
江循捏着他的手腕暗自使力,听着那骨节在手下咯咯吱吱呻/吟的声音,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舍妹虽未婚配,但想必她也不会中意一个结巴。”
窦追又疼又急,说话更是卡得跟打点计时器似的:“我我我我我不不不是……”
秦秋从江循背后探出半张脸来,抓着江循的衣袖笑得甜美动人:“结巴不结巴倒无所谓,但灵力、容貌、以及护我之心,绝不能逊于我兄长。”
江循回首望着那张娇俏的小脸,笑道:“小秋自然当得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窦追:“……”
江循可无意在一堆大老爷们儿前继续讨论自家宝贝妹妹的终身大事,护着她来到乱雪身边,抓过乱雪的肩膀认真嘱咐道:“我这边无事。速速护送着小姐回曜云门去。……还有,认准那个姓窦的脸,若是他敢尾随小秋,就往他下三路砍。不用见血,吓跑就行。”
尽管乱雪对人事不通,但对窦追也没什么好感,闻言更是笃定地点头,远远地凝望窦追的脸,确定从头到尾都记清楚了,才用身体挡住秦秋,笨拙地哄她回家,不叫窦追视奸了去。
窦追眼睛发直,目送着佳人渐行渐远,直到影子消弭无踪,他才如梦初醒,一下扑在了江循身侧:“她她,她!是否真的没有婚配?若……若不嫌我唐突,我回去就向父亲请求,向你们玉家求亲!!”
江循刚想怼回去,就被一句“你们玉家”给噎得差点儿翻白眼。
玉邈在一侧抱着广乘,脸色稍稍有些古怪,但就江循对这个损色儿的了解,他绝对是在忍笑。
展懿干脆在旁边乐得前仰后合,只有展枚急了眼,拖着不明真相的窦追就往后退,压低声音警告道:“你不要乱说!这是渔阳秦氏的大公子!”
窦追倒真是个耿直的人,瞥了展枚一眼,一脸不信:“你别逗我,他只是姓秦而吧?玉秦两家有世仇谁都知道,渔阳秦氏的后人怎么会和东山玉氏混在一起?要我说啊,他们肯定是双/修。”
江循:“……”
玉邈:“……”
展枚本是出于好心,私心想着窦追怕是发生了什么误会,把秦牧当做了玉家人,又不知道玉秦两家的仇怨,想提醒他一番,谁想到会听到这么直白的话,一张白净的脸番茄似的烧了个通红:“……什么双/修!……他们……他们……”
窦追迷糊脸:“他们关系那般好,不是双/修又是什么?”
展枚本就纯情得跟张白纸似的,哪曾跟人探讨过这样的话题,羞得耳尖都红了:“你在胡说什么……你……”
说实话,展枚羞得不行的样子挺好玩的,但江循也没那么坏心眼,乐了一会儿,就扯过仿佛被水煮了一样的展枚,把他拉远,解释道:“……枚妹,不要紧的,他不知道我是秦家人,随口乱说罢了。”
展懿也很上道,上前把一头雾水的窦追勾搭走了:“……你这人也是,你兄长都出事了,这时候就不要想什么男女之事了。”
窦追的话唠功力委实不弱,早在画中幻境时,江循便从他源源不断且绝不重样的碎碎念中得知,他是窦家庶子,从小就被身为嫡长子的兄长窦迟欺凌得不轻,有一次窦追还险些被他推入井中溺死,二人关系极差。所以窦迟出事,窦追本人没什么感觉也是可以理解的。
江循这次深入魔道腹地,对这次的绑架事件已有自己的一番猜测。
西延山是“吞天之象”被封印的地方,魔道在此地的活动,必定和“吞天之象”脱不去关系。为免夜长梦多,他们精心策划,隐忍不发数载,待万事俱备后,便先将西延山附近九家仙门子弟绑来,又大胆地把手伸向了曜云门,让乐仁画出“龙门”,先后抓走殷霑和展枚,从而把正道们的视线引向了太女。这样一来,即使那些西延山附近的小门小派把自家子弟失踪的事情报给六大仙派,这些帐也会一应记在太女头上。
加上乐仁,他们已经凑齐了十二个用来献祭的仙门子弟,而完成这样大的动作,满打满算起来,他们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但是,意外发生了,窦迟被绑后不幸身亡,魔道自然要找寻替代品来进行祭祀,窦追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那十一封由窦追的“父亲”发来的所谓“速归”的急信,恐怕也是那些魔道的手笔。
为防万一,魔道又吩咐乐仁在西延镇上设下“百鬼夜行”的幻境,以防有人来搅扰他们的好事,又可以轻而易举地借此将自投罗网的窦追收入彀中。没想到,自己这一行四人调查组却先于窦追闯入了幻境当中。
这么从头捋下来,很多事情就能说通了。但还有两个问题,江循死活想不明白。
首先,魔道即使做好万全准备,也没办法在事先精确地算到谁会前来西延镇调查,这西延镇的幻境陷阱,多半是为窦追设下的。可为什么最后遭殃的是自己?自己难道看上去格外好虐?
其次,祭祀礼为什么会失败?
江循分明记得,自己醒来时,已经被割腕取血。后来自己同玉邈一道躲入祭祀坛中,也闻到了祭祀坛上的浓郁血腥气。
按理说,祭祀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怎么会一点儿成效也看不到?
江循认真思索了片刻后,突然觉得自己想得略多。
……自己可是《兽栖东山》里当之无愧的第一主角,只要不自作死搞事情,就是根正苗红的仙家大派正统继承人,有天赋加成,外貌加成,奶妈加成,这金手指已经可以戳破天际了。
如果这两个问题都用主角光环来解释,不是简单了很多?
那厢,展枚还是被那句“双/修”刺激得不轻,好容易才镇静下来,顶着一脸的红晕严肃道:“那话……太不像话……你不要生气。”
江循忍了忍,还是没把自己和玉邈在山洞里裸裎相见、自己还嘴对嘴奶了玉邈一口血的事情告诉展枚。
自己要是真的如此辣手无情地荼毒这朵纯情小白花,有朝一日恐怕得遭报应。
于是,他选择和展懿一样,岔开了话题:“焉和呢?”
展枚揉揉发烫的脸颊:“……刚刚我们在乱石堆中找到了焉和的兄长,他灵力衰竭,内丹尽毁,情况有些危急,焉和带他回上谷疗伤去了。”
这话题瞬间变得沉重起来,江循挠了挠侧脸,同展枚两相沉默了一番,发现了展枚欲言又止的情态,便坦然地笑笑,道:“枚妹,你可不是拖拖拉拉的人,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展枚看向江循,薄唇微抿。
在囚室里,展枚看到了眼前人强悍于正常修士数倍的灵力,他甚至能以一己之力,打通山岩,凭空开辟一条从囚室通向外界的通道。
展枚从未见过这般强悍的灵力,近神,又近魔,这样逆天的本事,出现在一个年仅十六的少年身上,委实太过诡异。
但在出来之后,他从未向任何一个人提过他在囚室中看到的事情,就连乐礼都没有说过。
展枚又抿了抿唇,问了个叫江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是秦牧吗?”
江循愣了愣,便笑开了:“你说呢?……说真的,枚妹,你到底想问什么,别憋着啊。”
展枚背过身去,捏着刚刚挂回腰间的苍黄剑,说:“我没什么想问的。我只需知道你是秦牧就可以了。”
江循:“……啊?”
展枚背对着江循,脸又涨红了一点,但还是一字一顿、坚定异常道:“我知道你胆小,知道你嗜甜;我知道你爱悖反规矩,知道你讲信守义;我知道你是我展枚的同窗……我知道你是秦牧。我知道这些就够了。别的我无需多管。”
江循呆了一会儿,便爽朗地大笑着走上前,一把勾住了展枚的肩膀:“枚妹,你如此相信我,我该怎么报偿你呢?”
展枚不自在地扭开脸:“不必。”
江循思忖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相当不要脸的提议:“……这样,不如我们双/修啊?”
展枚顿时大惊失色,一下闪出几丈开外:“不许说那两个字!不要胡言乱语勾肩搭背!有失仪态!”
江循厚颜无耻地凑上前去,笑容带着浑然天成的媚气:“知道知道。那枚妹你打算将来和何人双、修、呢?”
“双/修”两个字,江循咬得既响又脆,臊得展枚耳尖直接烧成了紫红色,咬牙刷地一下拔剑出鞘,江循立刻跳起来转身就跑,被气急败坏的展枚追得绕着一座垮塌的小山包狂奔。
玉邈站在一侧,目光追逐着江循仓皇鼠窜的身影,抱剑围观。
江循好容易歇口气,一扭脸就撞见了玉邈的视线,不由得气短,开了传音入秘就对玉邈一通抱怨:“你是死人啊!就知道在旁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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