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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风衣完本——by白沙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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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鲁强看我还愣在那里,便主动拿起地上的暖瓶,一路小跑着打热水去了。看他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再推辞,只好硬着头皮将他的衣服一块洗了。可没想到的是,他这些衣服竟然全是攒了好久的“陈货”,几遍下来,那水的竟还是灰里带青的连个泡沫也没有,最后连旁边的同学都看不下去,端着盆躲到一边去了。经此一役,我那袋本来还能撑两三个星期的洗衣粉竟是全军覆没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还躺着几张人民币,便暂将衣服放在水房内,匆匆朝楼下跑了去。
小卖铺里冷冷清清的,老板娘正坐在那里嗑着瓜子看电视,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列杠铃般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似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便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谁知她竟也朝我这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她那白皙如玉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了笑意。
我的脸却有些微微发烫,忙躲开她的目光看向了另一边去。说来也巧,她竟是那天在亭子里面听音乐,衣服被划破了的那位的女孩。
茫然间,我的指间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触了一下,回头看时,却见她早已站在了我的面前,笑靥如花,伸手将一盒包装精美的绿豆饼偷偷递给了我。看我竟有些羞涩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没想到你一个男孩子,竟比我们女孩家还害羞怕臊的,倒也稀奇。”
我正不知该如何作答,忽地从旁边跑过来一位比她略矮一头的女孩,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笑道:“林卿君,原来你在这里啊,让我这番好找,你不是答应要和我们一道去水上乐园玩的吗?怎么还在这里闲逛……咦?他是谁呀?不会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吧?”
林卿君的脸微微发红,回头推了她一把笑道:“你个死杜丽,什么男朋友啊,净胡说。人家之前帮我的忙,我还没有谢谢人家呢。再说我也没有闲逛啊,这不是在为大家准备一些吃的东西嘛。”
那位叫杜丽的女孩压根没有认真去听她说的话,只是回头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最终指着那包绿豆糕笑道:“如果不是你男朋友,干嘛站在这里做出这一番情意绵绵,难舍难分的样子。既然人家帮了你,我看分明就是学着白娘子报恩来的嘛,瞧,这订情信物都有了,你当我瞎啊。”说完看势不对便迅速跑了开去。
林卿君闻听竟有些急了,双颊飞红,忙将那包绿豆糕放到了我的手里,一边追打着杜丽,一边回头冲我笑道:“别听她胡说,她嘴上就没有把门的时候。”
可刚跑出几步,她忽然回过头来朝我腼腆一笑问道:“嗯,忘了告诉你了,我叫林卿君,9365班的,你呢?”
我微微愣了一下,但还是支支吾吾地对她说道:“我叫原……牧野,9432班的。”
“原牧野……挺好的名字,我记下了。”她回头一笑,脸蛋上露出两个极好看的酒窝。
“原牧野,你有空吗?这大礼拜天的,要不就和我们一道玩去吧?只不过我要提前和你说一声,你将来要是对我们君君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看我不……”杜丽的嘴终究还是被林卿君拿手给死死地封住了。
第5章 第五章 粉笔
早晨起床的时候,发现窗外竟飘起了细细的雪花,如柳絮般随风轻扬着。地上也薄薄地铺着一层雪,整个世界竟如银妆素裹一般,甚是好看。
早饭后,这雪也渐渐停了下来,我和郭鲁强他们几个当值的便到教学楼前面划分的卫生区内扫雪,这刚扫到一半的时候,郭鲁强忽然扔下扫帚,拿手指着前面示意让我们几个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眼前几近于黑白二色的世界里,一抹桃红色分外引人注目。
等那红色越来越近,这才发现,原是一位二十多岁身形高挑的女孩朝这边走了过来。别看那小腰只是随意一扭一扭的,但在他们几个眼里,竟是有勾魂摄魄之能。尤其是身后那部位竟如两个水球在一跳一跳相互挤压着,连我都不禁看呆在了那里。
忽听得身后有人轻咳了两声,回头看时,却是两个高年级的男生,一个长得虎背熊腰,体型彪悍,另一个较之略瘦,眉眼虽有几分清秀,却是戾气外泄,看上去绝非善类。只听得那壮一些的笑着说道:“龙哥,你说扫雪的那几个小子是不是被这骚货给迷住了,怎么一直眼睁睁地盯着人家的那个部位看?”那个体形较瘦却被称做龙哥的,却不理会其他,只是望着我笑而不语。
我忙回过头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干着活,其实心里又羞又臊又惊又怕五味杂陈,若不是要赶在上课前扫完这片地,说不定早撒开了腿跑到一边去了。
话说这楼外边虽冷,教室里面却是一片春意盎然。且不说这史正良和韩月梅两人正坐一处柔情蜜意你浓我浓的,视他人如同无物一般,就连朱贝贝趴在桌子上,一副海棠春睡般慵懒的模样也令人捧腹不已。
我坐下身来忍不住冲她笑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竟困成了这个样子。”那朱贝贝当我在取笑于她,于是白了一眼,一声不吭,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了。
郑琳娜在旁边忍不住笑道:“她呀,昨晚拿着我的收音机听了一晚上的午夜悄悄话,把我的两节电池生生地听没了,能打起精神来才怪。”
朱贝贝闻听朝她一撇嘴,做出一副极不乐意的样子说道:“满屋子的人哪个没听,好像就你一人是出淤泥而不染似的,人家只是没学到你那倒头便睡的本事罢了。”郑琳娜闻听也仍是笑而不语。
汪少峰匆匆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一沓子信,看上去好像刚从传达室回来。他看着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便站到讲台上叫着名字挨个领取。可他把最后一封信上的名字叫出来以后,连他自己都乐不可支了:“咱们班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史志明啊?难道是正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不成?”众人闻听便随之大笑起来。
史正良闻听便没好气地朝他嚷嚷道:“汪老大,闲着没事就提前把搓衣板跪了吧,要不要我和琳娜说你昨晚……”汪少峰也不知有什么短处被他拿着,急急地瞪了他一眼,史正良才没敢继续说下去。
郑琳娜却没把史正良的话放在心上,从一边走过来将那信拿在手中看了一会儿笑道:“这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或许是地址填错了而已。不过这信既是从陕西那边寄出的,我觉得你还是私下里问问秦川比较好。”汪少峰听罢忙点头称是。
说来也怪,一向上课准时的秦川都这个点儿了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直到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汪少峰便随手将此信拿给他看,不料那秦川拿在手里却笑道:“哦,谢谢了,我就说嘛,这信早该寄来了的,不知怎么却拖到了现在,害我又去传达室白跑了一趟。”说完便兴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将那信迫不及待拆开了来看。众人皆闻之哑然。
今天这节课有些特别,是学校特地从外校聘请了一位资深的许姓教授来给我们讲课的。这许教授虽年过六旬,但仍精神矍铄,讲起课来也是声情并茂,劲头十足。虽说如此,怎耐他讲的东西过于阳春白雪,像我这般成绩较好的学生听来尚且如坠云里雾里一般,更不用说睡意正浓的朱贝贝了。这不,课还没讲到一半,台下便响起了轻微的打鼾声。
许教授先是向我这边瞅了瞅,随后又把目光移到了朱贝贝身上,看她那副睡眼惺松的样子,摇头笑道:“原来是个小姑娘啊,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在这里睡觉千万小心着凉,下不为例啊。”朱贝贝顿时羞得满面通红,一直拿手在下面拽我的衣角,小声嗔怪我不早些叫醒她。
正尴尬间,忽听得后排一阵骚乱,像是有人在小声争吵着什么,不经意间,一粒花生大小的粉笔头“嗖”的一声飞上讲台,在黑板上弹了一下, “叭”的一声弹到桌脚下面去了。
许教授望着那个刺眼的白印,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向着后排方向厉声问道:“这算什么?你们是在向我示威,要赶我下台吗?”说完便合上书本开门拂袖而去了。
汪少峰和几个班干部赶忙追了出去,但无论怎样解释最终还是无功而返了,看起来这祸闯得可是不小。
教室里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沉寂,连钢笔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地刺耳。秦川忽地往狮子处瞟了两眼冷笑道:“正所谓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以前班主任不是老说咱们班没出息吗?这下终于可以扬名立万了。”
狮子看那秦川似有疑他之意,便忍不住问道:“秦川,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怀疑那粉笔是我扔的不成?”
秦川冷笑道:“我说你什么了吗?用不着这么急着对号入座吧?”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齐刷刷地向狮子这边聚了过来。
狮子的脸一下子变得异常狰狞,低头望了望坐在身边正瑟瑟发抖的宁晨阳,怒喝一声道:“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自会去老师那里认罪的,大不了让他们开除了老子。可是你秦川是个什么东西,冒名顶替别人的王八羔子,你有什么资格怀疑老子?”
狮子与秦川之间本就不睦,时间一久,竟有一山难容二虎之势,如今无意起争端,哪有不斗个鱼死网破的道理。
秦川闻听不由得心内一惊,似乎狮子对自己过往了如指掌,又恐急中生乱,于是便没再说及其他。但仍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顺手操起一个椅子便朝狮子这边扔了过来。
狮子看势不对忙躲到了一边,那椅子“咣当”一声,不偏不斜正好砸在了他的座位上,连旁边窗户上的玻璃也似乎遭了池鱼之殃。狮子这下可是真的被惹恼了,即刻怒道:“你个死王八羔子,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几次三番挑衅于我,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老子是谁了。”说完便捋起袖子踏着桌凳径直朝秦川冲了过来。
教室里顿时乱作一团,那几时平时与狮子交好的几个男生也迅速将秦川包围在了中间。女孩子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纷纷尖叫着躲到一边去了,狮子看到有人主动过来帮忙,急吼道:“都TM给老子滚一边去,对付这小子,老子一个人就足够了。”
汪少峰偷偷朝郭鲁强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郭鲁强吃忍不住,竟叫出声来。回头一看汪老大那挤眉弄眼的模样,心下会意,便转身偷偷出门去了。
汪少峰和史正良忙上去一人扯着一个,但没几下子便被挣脱开了。只听得周边桌椅一阵乱响,竟是被横七竖八推倒在地,书本笔墨顿时狼籍一片。
我的身前也急急地挤过来一个人,竟是子阳有意无意地挡在了我的前面,生怕那桌椅砸过来伤到我一般。
教室里顿时挤满了人,连邻班的同学也闻声赶来看热闹了。两人瞬间便扭打在了一处,只听得旁边有人喝止,并没有人敢真的踏近一步。
嘶喊声、尖叫声、欢呼声、悲泣声,其间虽然只是两个人的战争,却场面却令人不寒而栗。
当辅导办老师闻讯赶来的时候,教室里面早已是混乱不堪了,桌椅坏了几张,玻璃也破了几处,上面还均留有斑斑血迹。秦川看上去是明显吃了亏的,原本俊美的脸上已是乌青一片,鼻子也流血了,衣服上红一块黑一块的,令人不忍直视,狮子的头上虽也破了两处,看起来却无大恙。
他们先被带去了医务室进行包扎,随后连双方的家长都被请到了学校里来,扣分罚款赔偿检讨自是一样都少不了的。狮子因涉及前面的事情,受的处分似乎更重了一些,倒也没有因此被学校开除。只是自从那件事以后,两人虽还在一处住着,却与路人无异了。
第6章 第六章 风波
这天晚上因教学楼停电没有安排晚自习,男生们一早便聚到校体育馆内,等待在那里即将进行的一场的篮球比赛。
子阳并没有去,因为一早便有浙江那边的老乡约他出去聚餐。我因闲着无聊,加上鲁强的软磨硬泡,便和他们几个一块看球去了。不过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便和他们打了声招呼提前回了宿舍。
宿舍楼院内静悄悄的,值班室的灯也没有像平时一样亮着,感觉这大半栋楼都是空着的。
楼道内阒无人声,几处黯淡昏黄的灯光,伴着水房内时有时无的滴水的声音,为周围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我从兜里摸出钥匙,开了半天那门却是丝毫没有反应,不知是谁竟从里面反锁了,推也推不开,喊也没人应。只听得里面嘎嘎吱吱一阵乱响,好像是床在剧烈地摇晃着。我脑子里不时闪过一些恐怖的画面,后背感到隐隐发凉。
一阵急促喘息声后,那奇怪的声音戛然而止,接下来是一些细小微弱的响动,好像是有人在穿衣服的声音。
几分钟后,那门突然被打开了,原来是隔壁班的大眼镜和一个陌生的女孩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那女孩的头发有些乱,半遮着脸,看不清楚其长什么模样。那大眼镜起初神色还有些慌乱,当看到门外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打火机,悠悠地点燃了一支香烟,送那女孩出门去了。
我看他们走远了,才慢慢站起身来。等进屋一看,眼前的画面不禁令我目瞪口呆。
我原本整洁的床上如今怎一个乱字了得,被子任他们胡乱地扯了开来,一股子臊味弥漫其中,上面竟还留有斑斑污迹。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猜不出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门外忽地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狮子回来了。他看我呆在那里,便好奇地走上前来一看,心下立刻明白了许多,那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出门去了。
不知为何,楼道那头忽地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好像是大眼镜被谁给打了,哀号不断,还一迭声的向其求饶,之后的事情便不得而知了……
因身上的钱所剩无几,第二天我便抽空去了趟银行。本想取一些钱的,但银行的大门口上贴着一张告示,好像有什么突发原因,暂停营业了,我的生活一时间陷入了窘境。
这里的一个食品厂生产了一种方便面,没有包装,两毛钱一块面饼,很划算,就是口味差些。以前我也买过一些备用,如今只好用它们来应付下一周的生活了。
中午的时候,我没有去食堂,只是将一块面饼偷偷藏在饭盒内,然后到食堂后面去打一些热水用来冲泡。谁知那水刚刚接好,却冷不防从一旁飞来一脚,将我那饭盒踢翻在地,热水和面饼洒到了地上,我的右手也不慎被开水烫得红肿了起来。
因背对着阳光,我一时间竟没看清楚那人的模样。还没待我反应过来,肚子上面偏又接着挨了他一脚,一时间趴在地上痛得起不来了。
“还敢在背后告我哥的黑状,看我今天不弄死你个小XX的。”那声音竟是从来没有听过的。我忍着痛回过头来一看,只见面前站着一位矮胖身材的男生,五官扭曲,一脸横肉,一看便不是善类。让我疑惑不解的是,我与他之间本无任何交集,哪里会有他口中所谓的告黑状这一说呢。
我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冲他问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又不认识的,怎么会告你黑状?”那人却偏偏对我的话不理不睬,冷笑了几声,猛地上前抓住我的领口,举拳便要砸了下来,我明知已是躲避不及,只好如俎上之肉一般,闭上双眼任他宰割了。
可意外的是,那一刻却迟迟没有到来……
“你再动他一下试试!”那个本是清澈如水声音竟如穿云裂石一般响在了耳边。我猛地睁眼一看,却是子阳站在那人的身后,白净的小脸因愤怒而微微发红,两道秀眉凝在一起,筋都爆了起来。
那人吃了一惊,待回头打量了他一番后,却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转身没几个回合便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啊,想替别人出头,也不惦量惦量自己的分量。知趣的话趁早滚一边去,要不连你也一块收拾了!”
我怕他会伤害到了子阳,心内一急,竟顾不得许多,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那人,不想让他再前进一步。
子阳忍着痛从地上摸起了一块破砖便朝他狠狠地砸了过来,那人一急,猛地将我甩开,惊呼着连连后退,却冷不防撞到了身后另一个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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