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再见完本——by津留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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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逸南开始疑惑了,徘徊留恋于对方脸颊上的手象是被吓了咒术,即便大脑在和他说,收手,这不该是那个人,但是手却收不回来。似是强大的吸引力,将其吸住,再也撤离不开。
「逸南?」人儿试探性的发问,喉咙似乎被堵住的声音听着却有种害羞带怯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差,令他怀念。
凤诺清才是风若。
可是……
大脑着了魔。
「你……真的是若儿?」
这明明应该是询问的话语,可是皇甫逸南惊讶得发现,自己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的希冀。这一份希冀,对于凤诺清而言应该算是背叛,但是皇甫逸南也很清楚。自己很累。
会那么容易的产生对凤诺清的感情,那是基于对风若的感情基础之上。因为喜欢风若,所以在得知对方是风若的时候,他会如此的欢喜。但是,欢喜的同时,他所得到的是更多的痛苦。
总是犹豫不决的凤诺清,是在一次次的用着利刃割着他的心。
只希望凤诺清可以相信自己,可以不要被那非真实的表象所迷惑。但是会有这种想法,只是让他觉得自己太过天真。
倘若凤诺清是那么容易放下的人,他们之间又怎么会有那一段的空白期?这种想法,不断地膨胀。
欺人的打算却将他的心给欺骗了。
他想要逃避。
告诉自己,风若离开自己的原因不似是自己的手下所查到的,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会对自己温柔的亲近过来的人才是风若。
因为只要这样,他就不会再感到痛苦。
人,总是会下意识选择最好走的路的动物。
人儿盯着他看着,紧紧地抿着的双唇迟迟的不曾张开。就在皇甫逸南在爲自己的愚蠢行爲而开始感到可笑的时候,人儿说话了。
幽幽的话音,听着绵软无力。
「若你还是那个喜欢着我的皇甫逸南的话,我便永远都是你的若儿。」
熟悉的话语在耳畔响起,皇甫逸南的手一个不稳,手中拿着的酒杯落到了桌子上,杯中的酒液洒出一个半弧形,而杯子则是顺着桌子而滑落在地,成了一堆碎片。
那是他与风若之间的承诺。只有他们才会知晓的话才是,如今这个人会知道……也就是说……
皇甫逸南的手,因为惊讶以及一些兴奋的情绪而开始变得不断地颤抖。
这是背叛,对凤诺清的背叛。但是他没有注意,或许是注意到了也将其无视了。因为心中的希望,以及对方的话语,令他开始偏向于风若。
他或许是喜欢着凤诺清,但是……他无法背负与风诺亲之间暧昧的关系。忽近忽远,象是被单方面的玩弄感情,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想要再经历了。所以……他无视了心中不断响起的声音,那警告,就象是一阵风,吹过了,确不会有所存留。
皇甫逸南总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奇怪,有些反常。一点也不象是以往的自己。
是因为酒醉了的缘故?
不,只是那几两酒,那对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又何来酒醉之说?
「我……我本来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出现在你的面前的……但是……我突然听说你似乎……和一个人在一起了,所以我就想着……想要来看一看,若是你们真的在一起了的话,我便会继续在你的生命中保持着消失的状态。」迟疑的说着,紧咬着下唇的风若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的嘴唇咬裂一般。
风若的突然开口打断了皇甫逸南努力尝试恢复理智的行为。唯一的一个线象是被人以剪子剪断,皇甫逸南接下来只能够凭借着自己对欲望的追求的本能,毫不犹豫的扑到了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风若。
将一切的思维全都抛却的皇甫逸南没有发现门外那停驻了一会儿的人像是要逃命一般的逃离了他的房门口。地上坠落的是一小瓶药,药瓶上面还贴着一张小小的红纸,上面写着三个字——解酒散。
只是这瓶子因为从高处坠落因而碎裂了,里面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地,偶尔有风吹过还会随风一起吹走。
送来解酒散的人的心也正如这小小的药瓶一般,被人伤害至此,碎得已经是无法补救的程度了。
第19章 分道扬镳
清晨醒来时,皇甫逸南的头疼得厉害。
身旁那温暖的身子令他一惊,看过去,入眼的并非是凤诺清而是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风若。
对于昨夜的事情,皇甫逸南并不曾记得多少。他自然不曾喝醉,只是……后来似乎失去了理智的行为令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里是他们住的客栈。他带着这么一个人回房间,兴许会有人看见,若是凤诺清还过来了的话……
皇甫逸南并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而且他也知道的,躺在自己身旁的这个人是绝对不会轻易的离去的。
开始后悔昨夜爲什麽要出去饮酒,也开始后悔昨天爲什麽要自作聪明的想要套对方的话。自己会那么的失常,兴许还有因为对方布局的缘故。
虽然他气恼着凤诺清对他的态度,但是……他背叛了凤诺清,这却是事实。
「唔嗯……」身旁躺着的人儿轻轻的吟了一声,然后他翻了个身,伸出了那一双白嫩的双臂抱住了皇甫逸南的腰。
对方那或许是无意识的举动,却更是让皇甫逸南察觉到了对方同风若的不同。
风若他……是绝对不会对自己做这种事情的。甚至每一次睡觉,他总会缩成一团背对着自己。即使自己强迫他面对自己,到了清晨醒来,对方也总是会那副样子。
昨天自己的自作聪明,现在皇甫逸南却不能轻而易举的推开对方。
小心的掰开了对方的双手,皇甫逸南忍不住皱起了双眉。
因为他无意之间看到了自己在对方身上留下来的印记。
无法再继续看下去,皇甫逸南很难得的有些手忙脚乱的更衣,却不曾注意到那床榻上微微撑起身子的人儿那悲伤间还带着些仇怨的目光正望着他。
「嘎吱」
推开那昨晚被他过分对待的门,门扉发出了象是快要无法继续使用下去了一般的声音。在皇甫逸南即将迈腿出门的那一刹那,他见到了地上的东西,而脚上的动作也因此有所停顿。
是药瓶。
尚且黏在那药瓶子上面的红纸上面的字迹,皇甫逸南认得出来。那是凤诺清的字迹。
心中暗自叫着不好,皇甫逸南原本就皱紧了的眉头现在则是皱的更紧了。药瓶为何会碎?为何对方会那么慌张的甚至忘记收拾这个残局?
凤诺清他……昨天一定是听到了。
不敢想象凤诺清现在的心情或者想法,皇甫逸南现在甚至不敢去见凤诺清。他知道,他好不容易挽回的人,兴许就这么的被他给推远了。
药瓶的碎片扎进了他的手心里面的时候,他没有感觉到疼痛。
许是心中的疼痛盖过了手上的,他后悔,若是昨天他没有被那名为冲动的感情所蒙蔽而去喝酒发泄的话,或许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这世上却终不曾有后悔药。
「诺清,你还没起床幺?」门被敲了好几下,凤诺清这时才回过神。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已经天亮了。他居然一直呆坐到了现在。
「额,不,我一直都没睡。」想要从床上走下去,可是不曾发觉自己的双脚因为坐着的时间太长而发麻的凤诺清在下一刻便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好……疼。」
轻轻的咕囔着的同时,凤诺清的门被江顷帆给用力的推开。看到了摔倒在了地上的凤诺清的江顷帆有些吃惊。
「你怎么会摔了?」
和昨天为止的态度截然相反,现在的江顷帆就象是江顷潺未死以前的江顷帆。
松了一口气的凤诺清却又有些担心,但是想到昨天的事情,他却忍不住自嘲起来。
自己还有什麽资格去担心别人?
明明……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上了。
「好像是坐太久了,结果双腿麻痹了。」努力扯着笑容说着,凤诺清被江顷帆搀扶着坐到了不远处的床边。「抱歉,明明你心情不是很好,还要让你来费心。」
江顷帆的表情似乎有一瞬的呆愣,而后他的嘴角划过了一抹笑弧。「不,其实也没什么。在那之后,我也有想过,他之所以会死,或许真的是必然的。而被那个人欺骗,也只是因为我实在太没有防人之心,会这样那都是我活该。昨天夜里,他来我的房里了。我本来是真的想要杀了他的,但是我做不到。不是因为我不舍得,而是我对杀人产生了恐惧。现在的我,已经不敢杀人了……说什么要为他报仇,那不过是我在痴人说梦。」握着剑的时候,那只手甚至会不断的颤抖,眼前不断地冒出那个片段,那个……江顷潺死去时的片段,他产生了恐惧。
所以他也只能够让自己想开。这个世界,早已不适合他了。若是他还放不下,他又该怎么离去?
「倒是说皇甫逸南他是怎么了?今早我便听那客栈老板说了,说是他昨夜喝得醉醺醺的,还带着一个姿色不错的孩子回来了。你们是吵架了?」
吵架?
或许连吵架的边都算不上。
轻轻的摇头,凤诺清苦笑出声道,「我想应该算不上。许是……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他所需要的,不是这个背负着沉重的回忆的凤诺清。」
昨夜,他们房内的□□声似乎还徘徊在他的耳边。分明已经隔了一夜,分明他都已经逃离那里了,可是爲什麽?
爲什麽那声音还是久久的徘徊不散?
「你何必事事悲观?若是你又要轻言放弃,皇甫逸南被人趁机抢走了这该怎么办?在最后,你让我放心一些,可好?」
不曾注意到江顷帆之后的话,仅仅是听到了抢走二字,凤诺清的大脑便是一片空白。
「不是若是了……他已经被抢走了。」
缠上自己的,分明是皇甫逸南。
可是爲什麽他可以那么轻易的将自己放下,而自己……即使遭遇到那么多的事情却始终难逃与他的感情?
「你在说……」
「昨晚,我听到了。本来去他房里面想找他的,但是听到小二说他似乎醉得厉害,我便去取了解酒散。谁知道,到了他的房门口,我听到了他同一个人的欢爱声。我甚至什麽都不能做,除了逃跑。」
如今包厢内的气氛差到了不行。
那圆形桌子周围围了他们几个人,桌子上面分明已经上满了菜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动筷。
强扯笑容的,是凤诺清。
一脸怒容的,是江顷帆。
紧皱眉头望着对面的自称是风若的人,是左靖兰。
虽然一脸淡笑但是目光刺骨的人,是公皙澈。
一脸笑意的观察着大家的,是风若。
而轻皱眉头略带愁容的,是皇甫逸南。
「你们僵在那儿究竟是打算作甚?这食物可不是会自动的跑进嘴里的。」沉默了许久的公皙澈终于出声,气氛似乎有了少许的缓和。
「逸南,我可以吃了吗?」声音中带着好似孩童一般的怯意的风若问道。
一直看着凤诺清的皇甫逸南自然没有漏看凤诺清在听到了风若喊出的那一声「逸南」的时候凤诺清那终于挂不住的笑。
本该出声的,可是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向凤诺清解释昨夜发生的事情。虽说他觉得其中有怪,可是……
「逸南?」没有得到回应的风若又喊了一声,顺便还轻轻的拉了拉皇甫逸南的衣袖。
终于回过了神,皇甫逸南转过了头,看向了风若,眉头却皱的越发的厉害。「怎么了?」
「我是说……」
「磅!」
突然响起的声音将大家吓了一跳。原来那是江顷帆因为过度的气氛而忍不住的一掌击向了桌子。他过度气愤下的力气很大,甚至震得那坚固无比的桌子有了一丝颤动。
「这饭这么难吃,还有看着就没胃口的人在,谁吃的下!」说着,江顷帆立马抓起了坐在他身边凤诺清说道,「这饭我们不吃了。诺清,我们去吃别的。这饭即便能吃下我也怕我那胃受不了。」
凤诺清知道,江顷帆是为了自己好,可是……
想着,凤诺清的目光不小心的对上了皇甫逸南的。慌乱以及害怕令凤诺清下意识的转过了头,原本打算拒绝的话被凤诺清咽下了肚。他轻点了头,脸上继续维持着他那似有若无的笑。「嗯。正好我感觉不舒服,想去吃些清淡的,我们就去别处吃好了。」
虽然那个风若并非是真货,但是皇甫逸南会对他好,会和他肌肤相亲,那都是因为他还在喜欢着风若,自己应当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自己还会这么的在意?心,又为何如此的疼痛难耐?
这是第一次,凤诺清知道自己竟然是一个气量如此之小的人。
忍了许久的眼泪,现在却快要无法忍耐。唯恐自己会在这皇甫逸南的面前落泪,凤诺清突然冲出了小厢房。入耳的吵闹声虽然听着不舒服,但是与那里面相比,这却好了不少。
「你是不是……在怪我?」皇甫逸南的声音在凤诺清的背后响起,凤诺清微微有些愣怔,片刻之后,他立马回过了神。
匆忙之间,他用衣袖抹去了脸上的几滴眼泪,再次转身,他脸上带着的是连他都难以置信的完美的笑。
「怎么会。皇甫公子只是找到了自己的命定之人,凤某怎么会怪你?」
或许,自己当真是在怪他。
若是他选择的是现在的这个自己而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的话,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也许,自己还会因此而放下心中的结,但是,这却都因为皇甫逸南的选择而化为乌有。
他想哭,却只能笑。他想笑,心却疼痛不已。
直到走出了酒楼,凤诺清才开始为自己先前的鲁莽而感到了懊悔。
皇甫逸南也许会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厌烦,凤诺清其实心中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因为他知道,拘束于过去的事情的自己是无比的无趣的。所以,他早就……想过了。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过,当想象终于成爲了现实之后,他竟然会这么的痛苦,甚至,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自己失态了,虽然他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却也无法返回酒楼里面。呆在那里面,于他,简直就象是自取其辱一般。
「诺清?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很差。」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了凤诺清的脸颊,凤诺清被吓得一怔。
「额……什麽?」一脸的茫然,呆呆的看着江顷帆的凤诺清令江顷帆有些无奈。
「你若是想要回到酒楼里,那你就回去吧。我知道你很在意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微微的停顿,江顷帆忍不住的笑了,「会想要离开那个地方,其实也只是我自己想要逃避而已,硬是把你拉下水,抱歉。」
江顷帆依旧还在介怀着的,是公晳澈?
脑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名字,凤诺清很肯定自己的猜测。
「我并没有怪你。」淡淡的说道,凤诺清走到了一家卖糖的店里,称了一些糖。「若是你那个时候不出声的话,兴许我就会因为难以说出我要出去的话,届时看着他们两个恩爱亲密的样子,我岂不是自取其辱?」虽然现在有些后悔,但是占据了他的思想的更多的还是庆幸。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软弱。
「自取其辱……」瞬间的愣怔,江顷帆轻摇了一下头,似乎是要将什麽东西甩出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往好的一方面想的话,皇甫逸南之所以会对那个冒牌货那么的好,那也是因为那个冒牌货是风若,是你的缘故。」
「这个我何尝没有想过。只不过……我终究是忍不住的在意。」本该是同他在一起的人,现在却在对别人用尽他的温柔,他的感情。他凤诺清终究只是一个人,他没有那么大的气量来包容一切。
「那……便是所谓的喜欢?」忍不住轻轻的蹙起了眉头,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人的脸,如今搅得江顷帆心绪不宁。「你若真的觉得痛苦,那你便该将一切告知给皇甫逸南。若是他信你,那便也就成了,若是他不信……那你便只得想尽办法揭穿那个冒牌货的真面具不是?」
「我不敢……我只怕他知道一切后,会恨我。」虽然想过要他讨厌自己,但是,他背叛不了自己的心。他……害怕被皇甫逸南所讨厌。
「你……你……唔!」还未曾说尽话,江顷帆突然被人用手捂住了嘴巴。难以开口说话,甚至连回头看对方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