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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再见完本——by津留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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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同前往的酒楼是这个小镇里面最好的,并不曾来过这家酒楼的凤诺清也不是说没有钱银,只是觉得不过吃住罢了,只要能够凑合那就可以了。
「凤公子,这两位乃是我的左膀右臂,这一位名唤傅文彬。」皇甫逸南的手指向了一旁正在大吃特吃大,看上去无比粗野的男人。「而这另外一位……」
「剑不留魂左靖兰,赤拳傅文彬,在下早有耳闻。」手执酒杯,凤诺清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一旁和傅文彬的吃相不相上下的若儿。
「凤公子应该知晓群雄会吧?」男子即便在吃着东西,却也无法让人看清他的面容。
凤诺清淡笑着点头,朗朗说道:「这是自然。每年一度的群雄会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知皇甫公子问此话是有何意?」
「鸠雀楼自扬名以来从未参与过群雄会,此次凤公子是否是作为鸠雀楼的代表而出席群雄会?若是凤公子也要前往群雄会的话,一同前行,不知意下如何?」
「皇甫公子还真是抬举凤某。鸠雀阁是否要人出席群雄会,那并非是凤某这一个小小的乐师所可以多问的。凤某只是得到了准假,故借此机会外出□□,并不准备前去群雄会。」
「咦?公子你不是和我说你要去群雄会看看的吗?怎么又变卦了?」听到凤诺清说的话的若儿终于停止了吃东西,然后很惊讶的看着凤诺清。「公子,我很想要去看群雄会的……呜哇!公子你干什么踢我?」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若儿!爲什麽他总是不能改掉他那不喜欢使用脑袋的习惯?「若儿,食不言,寝不语。」
「凤公子,为何要撒谎呢?」皇甫逸南淡笑着看向凤诺清,好似能够看透人心一般的目光看得凤诺清浑身不舒服。「莫不是凤公子你不愿同我们一同前去群雄会?亦或是……凤公子你还要做什麽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确实是不愿同皇甫逸南一同上路,被人说中心事他却也不好直接说是。对于皇甫逸南而言,他俩是初次见面,且无冤无仇,如此的排斥同男人的接触别人肯定会觉得这事有鬼。
摇了摇头,凤诺清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不是。」如今看来,托若儿的福,他说不定很有可能要被迫跟着皇甫逸南一同上路。「只是……我恐一同上路会给皇甫公子造成什麽麻烦。」
「你说的这是什麽话!既然逸南说要与你一同上路,那他又怎会怕惹上什麽麻烦?」说这话的是傅文彬,吃饱喝足的傅文彬一脸满足的笑,擦了擦满嘴的油,傅文彬爽朗的说道。「凤公子,若是你为刚才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的话,那也不过是一时的莽撞。我们都是粗人,做事向来不动脑子。逸南要你跟咱们一起上路真是纯属好意,看你还有跟着你的那个小家伙全都那么瘦弱,任由你们两人独自上路也真是让人不放心。所以你就干脆和咱们一块儿上路吧。」
傅文彬说的话让皇甫逸南相当的满意,赞许似的点头,皇甫逸南说道:「凤公子,就是如此,还望你莫要拒绝。」皇甫逸南说得真切,让人难以分辨他所说的是真亦或是假。
举起酒杯,左靖兰说道:「虽然之前我对你有所冒犯,但一切只因你不愿道出事实,故我才会刀剑相向。还请凤公子莫要在意。」左靖兰面无表情地说着,就连嘴唇皮子就也好像未曾翻合。
凤诺清淡笑着,举起了酒杯一口饮下,应道:「各位的心意凤某自是清楚。只是……凤某只是一个只会花拳绣腿的小小乐师,所带的人文武皆不行,且只是一个只会贪图玩乐的无知小儿,若是同我一同上路,只怕是给各位增加了无谓的麻烦。」
「公子,我才不是什麽无知小儿!」愤愤的丢下了饭碗,若儿对凤诺清所说的几个字眼相当的不满。「再说,公子你又怎么是只会花拳绣腿,你明明……」
「若儿,住嘴!」饮完的酒杯被凤诺清用力的置于桌上,发出了一声声响。「你若是还胡言乱语的话,那你就给我回鸠雀楼。」微怒的凤诺清吓到了若儿,呆呆的看着怒了的凤诺清,若儿说不出半句话。
「哎呀,凤公子,这小孩子不懂事情所以胡言乱语,你也莫要动怒。我们说了一同上路就不会害怕你成了我们的累赘,所以你就安心跟我们一同上路,若是你还拒绝,那你就是不给我傅文彬面子!」傅文彬笑着说道,稍许的缓解了气氛。
这根本就是毫无退路,轻叹一口气,凤诺清只知自己似乎在不自觉的情况下,破了誓言。「我知道了。那还请诸位多多照顾。」
第3章 何必动情
漫天的火光灼了他的眼,哭喊着的他只能看着自己的亲人静静地躺在地上,以及那近百年的家业被这无情地火给破坏殆尽。
「啊!」再一次的惊醒,凤诺清的额头上亦是布上了一层细细的汗水。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他日日不得安睡,每晚每晚总是毫无例外的被噩梦所惊醒。
他们凤家虽武功不能说上好,但却善使易容术且在药理方面是一把好手,自小便无忧无虑的同爹娘一道生活大的凤诺清却是第一次确确实实的了解到了何谓分离,何谓忧虑。
侥幸的幸免于难的他是因为被母亲要求去迎接爹的挚友才得以留下一命。归程中,可以远远望见自家方向那里的漫天火光的凤诺清只觉一阵不安。待他跑向了家宅的同时,远远地可以看见一名男子执剑从自家的大门走出。
因为火光的缘故,男子的面容让凤诺清看得很清楚,可谓是一表人才的男子却冷若冰霜,本就容易让人记住的面容在凤诺清看到了满院子的尸体之后更是让凤诺清难以忘记。
那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脸。
「公子!你又做噩梦了?」因为凤诺清的叫声而醒过来的若儿担心的看着凤诺清。「公子我去为你打水吧,你都出汗了。」若儿说毕,边准备穿衣。
并不想要让若儿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误了睡觉的时间,凤诺清轻轻的扬了扬手,说道:「不用了,你到我床上睡吧。我自己弄就可以了,而且我也已经没了睡意了。」缓缓地下了床,凤诺清拿起了一旁的面纱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才缓缓的开始着衣。
他曾经并不相信命理之说,在离开天诸楼之后,他曾经遇到了一位卜卦的先生。
因为一时的糊涂而使得身体在第二天之后疼痛难当的凤诺清在醒过来之后便慌慌张张的逃离天诸楼的。他知晓自己已经情根深种,杀不了男人的自己报不了仇,唯一的可行方法便是离去。
「公子,你如今这一副脸面,怕是并非庐山真面目罢?」一头白发的老先生独坐于偏僻的小巷子内,在凤诺清匆忙的走过之际,老先生如此说道。
凤家易容术之精湛除非是高手,否则便是内行人也绝对看不出真与假。「老先生,你此话何意?」停下了脚步,凤诺清缓缓地走了回去。
「公子你生有一副绝世好面容,但是可惜,你绝世倾城之貌却是导致你身边人不幸的祸根。」撅着长长的胡须,老先生道。
「命理之说,在下向来不信。」
「信也好,不信也罢。你我有缘,老夫也便擅自为你指点一二。公子命格甚好,只不过因面容所碍,公子始终命途坎坷。若公子愿意,不妨以真面目示人,以面纱遮脸,剩下的,一切命中自会注定。」
于盆内注入了些许凉水,凤诺清将绢帕沾湿,拧干。轻轻的将绢帕贴向了自己的额头,凤诺清轻叹了一口气。
当初自己会接受那位老先生的意见,许是因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者,他当时的那一副面容也已不能使用,虽可再制面具,可却工序复杂,倒不如以面纱遮脸来得要方便。
距离那时,如今已过了几个年头,他也并非是渴望能够得到幸福。说着要为大家报仇的他入了天诸楼,如愿以偿的接近到了皇甫逸南,本来他可以很成功的杀死皇甫逸南的。可是,他做不到。颤抖着双手的他终是扔了匕首逃出了天诸楼。这样的自己不配幸福,只是,若是如老先生所说那样当真可以不让自己周遭人因自己的缘故而惨遭不幸的话,他乐于一试。
「凤公子,你睡不着?」男子的声音传入了凤诺清的耳,好似是极度的惊吓一般,手中的绢帕坠落于地。惊慌的转过了身,凤诺清的手下意识的摸向了脸上的面纱,指尖上丝质的触感让凤诺清稍许的有些安心。
「皇甫公子不也如此。」凤诺清淡淡的说道,无奈的蹲身将落于地面上的绢帕捡了起来。白色的绢帕沾染上了些许的尘土,还得洗一下才好。
皇甫逸南笑着,拿过了凤诺清手中的绢帕,一旁还有着刚打了没多久的水。「这块帕子还是我来洗好了。」说罢,男人便蹲下了身子开始清洗帕子。
男人拿去绢帕之际而被不经意的触碰到的指尖似乎还有着男人温热的温度,与其他几只手指上的温度似乎完全不同,那一份温度深深地印入皮肤。
「凤公子,你似乎相当害怕我。」皇甫逸南淡淡的说道,而凤诺清也一时无言以对。
寂静的小小院落,此时只剩下一阵阵的水声。「洗好了。」男子拿着绢帕轻轻的贴上了凤诺清的额头,凉凉的触感惊到了凤诺清。
身体猛地一颤,凤诺清惊讶的看着对自己做出这种似乎有些亲密的动作的男人,他有些不解。疑惑的接过了男人已经洗净的绢帕,凤诺清呆呆的道了一声谢。
「皇甫公子你为何也会在此?」凤诺清攥紧手帕的手,指关节处因过度的用力而微微泛白。
「只怪我听觉太好。我忽然听闻一声大叫,想着许是凤公子是否是出了什麽事情便起身了,结果看到凤公子来到了这小院,所以在下也就擅自跟了过来。」皇甫逸南如是说道,「凤公子莫不是做恶梦了?」
「若说是噩梦,倒不如说是回忆会更加贴切。扰了皇甫公子就寝,真是对不住。」他自是无意多说,且不说那伤痛之深,他同这个男人,岂会有可以互谈心事的地步?
「凤公子有心事?」皇甫逸南朝着凤诺清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似乎是想要让凤诺清同自己去什麽地方。
虽不知皇甫逸南要自己去哪里,凤诺清也未曾出声,只是微微点头便也随着皇甫逸南走了。所到之地是皇甫逸南的房间,时隔三年,竟然遇到没多久便落得二人同处一室的境地。
他自是百般不情愿,可他若是表现得万般不愿那也未免太过古怪。无奈的坐于桌边,不知皇甫逸南从何处拿来了一壶酒,清酒缓缓的注入了酒杯之中,酒香扑鼻,不愧是皇甫逸南拿出来的酒。
「不知皇甫公子带我来你房间是有何事?」浅尝酒液,杯中美酒香醇无比,堪称绝品。
「我见凤公子有心事,恰巧我也无了睡意。」皇甫逸南淡笑着说道在看到了凤诺清脸上的内疚之色,象是爲了安抚凤诺清,皇甫逸南说道:「凤公子无需自责,其实在你叫喊以前,我便已被梦惊醒。」
他?div align="center"> 恢腔笆欠袷撬皇顾诰味档模晕⒌牡懔说阃罚锱登逋拍腥耍粗帐遣恢腥讼牒退档氖鞘谗崾虑椤K邓行氖拢伤闭婵梢曰ニ咝氖拢?br /> 凤诺清淡笑一声,藏于怀中的绢帕的湿意染了他的衣。「凤某所忧之事也不过如此,不劳皇甫公子多费心。」
「既然凤公子不愿提些沉闷之事,那我们到不如来聊些闲事。」皇甫逸南笑道,目光落在了凤诺清露出来的面部,他说道,「凤公子想必是一表人才,我想,凤公子定被很多人倾心吧?」
「呵,相貌好又如何?即便相貌绝世倾城那又如何?若这倾国倾城之貌不过是祸水,那又有何意义?若是有这绝世容颜却不能同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那又如何?」他只想诺一世痴狂,可往事却不允许。便是想要背弃过往,但他却终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
「情为何物,竟能让凤公子如此费尽心神。」他不觉想起了一个人,皇甫逸南不由得有些气自己。
凤诺清微微一愣,声音有些轻:「敢问皇甫公子可否动过情?」为何皇甫逸南说到情竟会如此的不屑?是他的错觉吗?
一杯清酒入了喉,皇甫逸南的眸间一阵寒意,冷若冰霜的眸子一如当年二人初遇之际。「不曾。何谓情?不过费心费神,于人无益。」又是一如当年,不信,不念,不爱。为何?他是不是在怨他的不辞而别?
「皇甫公子为何这么说?情爱虽教人伤心费神,可又为何……」为何要说出那样的话?难道当初种种全都是梦境?
男人那时的温柔,只是假装的?男人那时的关怀,只是做出来的?即便是那么多的亲密行为,也不过是抱着玩弄的心?
「何必动情?」皇甫逸南淡笑着,那模样,好似情便不过是地上一堆烂泥。
心,疼了。再饮下一杯,美酒于口中却不过一阵苦涩,继续喝下去也不过是暴敛天物。放下手中酒杯,凤诺清只感觉喉间一阵干涩。「皇甫公子,真是对不住,凤某不胜酒量,看来还是尽早回房休息会比较好。」
何必动情,好一个何必动情。他无情无爱,可斩断情爱根,可他呢?他教他痴心相对,他教他深陷泥沼,可他却在三年之后,以一句何必动情来了结一切。
所谓山盟海誓,便是如此的轻易简单?
第4章 黑影浮动
也不知是不是耳朵的错觉,隐约可以听闻一阵箫声,那古怪的曲调令人毛骨悚然,是那人。
循着声援跑去,离这家客栈不远处的小河边的凉亭内站着一个人,因为天色的缘故看不真切男子的面容。
「凤某参见青龙阁阁主江顷帆。」微微欠了欠身子,凤诺清朗声说道。
「诺清,你我皆为阁主,又何须多礼?」男子冰冷低沉的声音甚是好听,徐缓的转过了身子的男子露出的面容俊美无比,一身的黑衣使男人看上去俊美之中增添了几分邪魅感。
凤诺清淡笑着,走进了凉亭,眉间苦楚却是那蒙于面纱之下的笑所遮掩不了的。「江大哥,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莫不是静埋要你来的?」凤诺清口中的静埋,是鸠雀楼的楼主。
「苏大哥知晓了皇甫逸南也来到了这个小镇,你也知你们之前的关系,静埋不放心所以便叫我来了。」江顷帆说道,伸出两根长指摸向了凤诺清的双眉之间。「你眉头皱起来了,该不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了吧?」
凤诺清不由得自嘲,揭下了脸上的面纱,面纱之下那绝色倾城的面容却不曾让江顷帆有任何的异色。「我遇到了皇甫逸南,还托了若儿的福被迫同他一起上路。」
坐于凤诺清的身边,江顷帆问道:「怎么回事?」江顷帆将玉箫塞回了腰间。
「原本我听几个大汉谈论着皇甫逸南要来这个小镇,我本欲离开,可谁知事出突然,就在准备离开之时,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看不过去便出手教训了一下那个蛮汉。结果……便遇上了皇甫逸南。我本不愿同他一同上路,编好了谎话准备离开,却不料若儿这个家伙不动脑筋给我弄砸了一切。」
「仅仅是这种事情,我想还不至于让你愁眉不展吧?」
「我问他,可曾动情,他说……不曾……一句何必动情,教我将那份情置于何地?的确,一开始的接近我不过是想要找机会杀了他,可是之后却是深陷情网而不自知。我为他,将血海深仇抛置一边,甚至那么狼狈的选择逃离。可是时隔三年,问他,可否动情,回答是一句不曾。问他,为何,回答却是何必动情。」愈是说,凤诺清只是越发感到自己一阵的悲哀。
「你不是说,前尘过往,自该抛却。可你如今,你确定你真的抛却了么?」男子冷眉微蹙,似是不满凤诺清这般模样。「你该知道,你现在早已不是那个相貌平平一心想要报仇的风若,你现在是相貌绝色倾城,同皇甫逸南没有任何情仇且身为鸠雀楼朱雀阁阁主的凤诺清。」
「呵呵呵……」不由得苦笑出声,凤诺清自嘲一般的叹气,「可偏偏,不管哪一个身份都非我所要。我只求永伴君侧,可终是佳梦难成。」
「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楼主些什麽?我们进了鸠雀楼,便是抛却前尘往事,重新开始新生活,你如今执着于以往,岂不是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誓言?」江顷帆有着生气的先兆,目光落在了凤诺清眉间一点朱砂,江顷帆冷笑道,「你眉间朱砂为他而留,我们兄弟几人全都知晓,只是不曾点穿。便是我们也无法将往事全部忘却,又更何况是你。只是,莫要爲了儿女私情而误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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