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春记之岁月清音完本——by清崖兮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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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誉悠然地坐在她们面前,神色淡然,可气场却阴冷得可怕,看着满脸恐惧的三个婢女,栾誉幽幽地开口道:“你们消息倒是灵通啊,没错,孤就是喜欢章儿,孤还想要得到他!但是......这些事情,活人,不必知道,除非......”栾誉唇角勾起一道残忍的弧度,摆了摆手,示意死士把事情处理了。
第二天清晨,太医依惯例给雍齐王送上补药,一路走来,他诧异地发现,宫里的婢女和太监全都换了生面孔,之前服侍栾誉的几个婢女,全都不见了......太医顿觉脚底生寒,但他不敢深想,缩着脖子安安分分地把药端进栾誉的寝宫。
方走到寝宫门口,太医又听到里头传出了雍齐王的说话声:“章儿,你别生气,她们该死,谁都不准在暗地里谈论你的是非!”“好好好,我再也不这么做了,真的,你别难过......”
第18章 《潜英》(三)
栾誉面色阴沉地靠在王座上,冷眼看着跪满朝堂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沉声说道:“海运司,寻找潜英石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海运司张大人听到栾誉钦点自己,吓得猛然伏到了地上哀叹道:“陛下,臣派出了五十艘破风大船出海巡找昆灵池,可是所有的船都风浪淹没,被礁石摧毁,船上的人,无一幸免......”
栾誉闻言暴怒,一把抓起桌案上的金樽就恨恨地砸向张大人,张大人躲也不敢躲,生生受了这一下,任由金樽将自己的额头砸得鲜血淋漓,他浑身颤抖着告饶道:“臣自知办事不利,还求陛下赎罪!”
张大人不敢抬头,生怕雍齐王一怒之下就让死士将自己拉出去砍了头。这时候,群臣中却有一人语气端然地开了口:“陛下,臣近日寻得一位法力高强的术士,说不定他能找到潜英之石的下落。”
开口的人两鬓斑白,面容沧桑,已逾古稀,栾誉循声看向来人,渐渐地收敛了怒气,换成一副恭敬的姿态,这位老人姓许名元伯,他年事已高,身体不适,得雍齐王的优待,允许他鲜少上朝,而许大人并没有多显赫的官职,只是策论司的一名小小官吏,若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只因他是教导栾章策论知识的先生,栾章在世时非常尊敬他,也常常跟栾誉提起这位先生的博学多识与德高望重。
栾誉虽近年来性情大变,甚至神志混乱,但对于栾章的一分一毫都牢记在心,对于栾章尊敬的人,栾誉绝对不敢放肆,栾誉难得温和地询问道:“请问许先生,那位术士现在在哪?”
许元伯捋了捋斑白的胡须,故作神秘道:“这位术士神龙见首不见尾,前几日听闻他在旬阳城落脚,臣已经命人前去请术士仙人了,若是觅到了他的住处,定然马不停蹄地请他来面见陛下。”
听闻此言,栾誉重新燃起了希望,脸色缓和了许多,方才对张大人的杀心也淡去了,摆摆手道:“既然如此,便退朝吧,还请许先生快些将仙人请来见孤。”许元伯应声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
张大人这一遭堪堪捡回一条命,下朝之后感恩戴德地拉住许元伯磕了几个头,感激地说道:“谢许大人救命之恩!可那潜英石只是传说之物,真的能找到吗?”许元伯目光沉沉地说道:“若是相信,自然就会有潜英之石。”
在等待消息的日子里,栾誉依旧是疯魔一般的喜怒无常,还常常在寝宫中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自言自语:“章儿,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身边,许先生答应找潜英石,就肯定能找到,你平日里不是最钦佩他了吗,你信任的人绝对不会出错的。”
果不其然,不出半月,许元伯就带着那位传言中术法高深的术士仙人来到宫中,不止如此,术士还带来一块手掌大的莹绿色石块,栾誉见这小小一块石头颇为疑惑,询问道:“敢问仙人,这难道就是潜英之石?”
术士方冶子珍重地捧着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石块回道:“没错,这就是潜英石,它原形与寻常石头没有多大的区别,若是用人的精血喂养,便会长到一人高,随后才可进行雕琢。但这精血,必须是一人所出,而且需是所雕琢之人的至亲,方可灵验。”
第19章 《潜英》(四)
栾誉和栾章虽然并不是同一个母妃,但老雍齐王已被栾誉折磨而死,栾章的母妃在栾章幼年时便死于宫廷的争斗之中,要论至亲,如今也只有栾誉一人。
栾誉将潜英石养在自己的寝宫之中,在朱漆卧榻上铺垫着三层锦被,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掌大的潜英石安放在上面。方冶子叮嘱栾誉道:“陛下当于每日清晨将精血喂养给潜英石,养足七七四十九日,最重要的是,在此期间必须沐浴吃斋,不造杀孽,养以至纯之血气。”
听到不造杀孽这句,栾誉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他如鹰隼般的眸子牢牢盯着方冶子,满是戒备和疑虑,心中暗暗生疑:莫非潜英之石不过是个幌子,这术士真正的目的是不让自己杀人?栾誉思索了一番,决定静观其变,若是潜英之石没有动静,再杀了他也不迟。栾誉收回了目光,沉沉地说道:“孤知晓了。”
方冶子面对君王的威压也丝毫不畏惧,云淡风轻地说道:“那草民便告退了。”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潜英石一眼,随着领路的小太监走出了雍齐王的寝宫。
次日清晨,早早就被小太监传唤到寝宫的太医,手中拿着用火灼过的尖刀,颤抖着手站在栾誉的身边,白发苍苍的太医生平给无数的病人动过刀子处理伤口,可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要用刀子把雍齐王的手腕给割了放血,老太医抖得差点连刀子都拿不稳了。
栾誉见太医这战战兢兢没出息的样子,一把夺过了刀子,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往手腕上割了下去,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虽然看着骇人,但并不太深。栾誉挤压着伤口,让血液流淌而出,便往潜英石上滴去。奇异的是,鲜血渐渐渗透了潜英石的表明,往石芯中沁去,本来莹绿的石头,变成了殷红的色彩。
一旁的太医看到这幅景象,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随即,他不可思议地发现,原本手掌大小的石头竟然蠕动起来,竟如活物一般延展了大约半指的长度!
栾誉显然也看到了潜英石的变化,他欣喜若狂地捧着石头,如同捧着心爱之人的脸庞。栾誉跪坐在卧榻旁,俯身亲吻着血红色的潜英石,魔怔一般地喃喃唤道:“章儿,章儿......”
太医看着眼前万分诡异的画面,吓得双腿都在哆嗦,他悄悄地往寝宫门口挪动,生怕那块石头会变成什么鬼魅猛兽,生生把自己给吃了!
然而值得庆幸的时候,往后的四十八天,雍齐王再也没让自己在清晨去他的寝宫,而是每次都屏退太监和宫女,独自一人关紧寝宫的门,亲手割血喂养潜英石,喂完血后还将潜英石当成活物一般温存半晌。
到了第四十九天,方冶子应召来到雍齐王的寝宫,不出所料,潜英石吸足了至纯的血气,长到了成人身高的大小,血红剔透的石芯中,甚至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纹路,恍若人体的血脉。方冶子触手感觉了一下,原本坚硬冰冷的石身,也变得柔软温润,竟与人类的肌肤无异。
在栾誉充满期待的目光下,方冶子点了点头说道:“潜英石喂养得很好,时机也已经成熟,可以雕琢成型了,烦请陛下命人画一幅所要雕刻之人的全像,越细致越好。”
这哪还用得着方冶子提醒,栾誉早就备好了栾章的画像,而且,这画像并非画师所画,而是栾誉亲手画的,画卷上温润俊朗的人儿,眉眼舒展,嘴角微翘,满目温柔,就连额头上一朵海棠形状的朱砂色胎记也一笔一划勾描得无比精细。可以看得出来,这幅画像灌注着执笔之人深厚至极的感情。
方冶子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画卷,沉思了片刻说道:“陛下,雕刻之事需耗费大量的时间,不妨让草民将潜英石先带回去,雕琢完成后给陛下送回。”栾誉立马回绝道:“不行,潜英石不得离开孤的视线,你就在这里雕刻,若是却什么工具,我立马命人送来。”
方冶子见君王态度坚决,无可反驳,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草民遵旨,不过,草民还需回去一趟,将所需的器具备齐,方可开始雕刻潜英石。”对于这个要求,栾誉当然不会有异议,派死士陪同方冶子回去,名义上是保护他,实际上则是监督与控制。
第20章 《潜英》(五)
待方冶子再进宫时,随行的死士被他使役着搬了一大堆的工具,各种尺寸的凿子和刻刀,毛刷毛笔甚至还有墨斗之类的器具,再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栾誉发觉自己也没见过。
方冶子端详了一会儿寝宫的陈设,说道:“陛下,雕石所需的工具太多,怕是会弄乱您的寝宫,况且,潜英石养成之后,必须在短短十日之内雕刻完,草民需日以继夜地雕刻,怕打扰您休息。要不然您另外分配一间空房,把潜英石搬过去,草民自行雕刻?”
栾誉连考虑都没考虑,即刻驳回道:“不必,你只顾在这里雕刻,不要担心脏乱,孤要亲眼看着潜英石雕刻成型,光一幅画像,方先生未必能雕刻得称孤的心意,孤需从旁观摩才放心。”
方冶子暗暗皱了下眉,随即调整好表情,恭敬地回道:“那草民便遵从陛下的旨意。事不宜迟,草民即刻便开始吧。”说着,方冶子让死士们把带来的器具放置好,从里面挑挑拣拣,先选了一套锤和凿子,便开始初塑潜英的人形。
潜英石被精血养透之后,柔软似人体,方冶子下手始终控制着力道,一分一毫都不能有误差。栾誉在一旁颇为紧张地盯着凿子的走向,不时向方冶子详细描述着栾章的身材,力求塑造出一个最完美,最还原的栾章。
栾誉发觉自己对栾章有着不同寻常的心思,还是在十八岁那年,同年,栾章十七岁。那时起,父王,母妃和大臣们开始挑选官宦人家的貌美少女,让两位王子接触。可栾誉却觉得,那些鹅黄粉黛,艳脂浓香的女子,哪一个都比不上章儿的清俊朗逸,气质翩然,就连自己第一次做了不雅的梦泄了身,梦中在身下缱绻的人儿,也是栾章......
从那时起,栾誉的目光就无时无刻不牢牢牵在栾章的身上,栾章的喜怒哀乐,举止颦笑,都牵引着栾誉的心弦,涤荡着栾誉的魂灵,却也让栾誉愈发觉得自己无耻,卑鄙,肮脏。自己日夜觊觎的人,是章儿,是自己的血亲弟弟......
此刻,栾誉目光灼灼地看向初现人形的潜英石,心中一阵隐秘的痛快席卷而来,反叛伦理,背弃道德,曾经求而不得,如溺水般求而不得的心上人,很快,很快就能回到自己身边,栾誉只觉内心有一道残酷而狂暴的声音喧嚣着:“我要彻底地占有你!侵入你!你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声喘息,都只属于我!我的章儿!”
方冶子不眠不休地雕刻着潜英石,栾誉也不眠不休地在一旁监督,就连早朝也不现身,大臣们听说雍齐王闷头在宫殿里头雕石头,连国家大事都不管了,都敢怒不敢言,为了潜英之石,明里暗里被雍齐王处死的官吏不计其数,谁还敢在这件事上触怒帝王的逆鳞,那便是不想要这条命了。
栾誉守着潜英石足足十日,早朝便荒废了足足十日,大臣们原本以为,石头雕刻好了,雍齐王便会再次上朝,将搁置了十日的天下大事处理一下,可没料想,雍齐王竟然还不露面。
至于这位让举国上下忧心忡忡的雍齐王栾誉,此时惊喜而激动得望着眼前依然雕刻完毕,和栾章长得分毫不差的潜英石,殷切而焦急地等待着他“复活”。方冶子经过十日紧张的雕刻,这会儿早已疲惫不堪,他声音虚弱地对栾誉说道:“陛下,让潜英石变成人的最后一步,便是用您的精血喂入他的口中。”
栾誉闻言,即刻取来以往惯用的那把尖刀,眉头也不皱一下便割开了腕子,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和以前那样将血液挤出滴到潜英石上,而是用嘴用力吮吸了一会儿伤口,含着一口鲜血,俯身喂进了潜英的口中。
方冶子看到栾誉的行为,不禁皱了皱眉,出声劝告道:“陛下,潜英石是极阴之物,自身带着寒毒,若是与它过于亲近,久而久之必定会身染寒毒而死,望陛下保重龙体。”
栾誉丝毫没有在意方冶子的话,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满怀期待地紧紧盯着潜英的动态。过了一会儿,潜英竟然真的如活人一般缓缓地睁开了眼,连喉结也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栾誉惊喜地把潜英搂进了怀里,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会儿,潜英的唇,还留有些许腥甜的血腥味。缠绵片刻,栾誉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他,潜英眨动着一双勾人的凤目,缓缓开口道:“潜英,参见陛下。”栾誉用手指封住他的唇,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潜英,你是栾章,我的章儿。”
第21章 《潜英》(六)
潜英睁着清透似水的眸子,懵懵懂懂地如孩童学语般说道:“我是栾章,我是你的章儿......”栾誉满意地看着眼前和栾章毫无二致的俊秀人儿,俯下身去贴着他的耳垂说道:“乖,叫声哥哥我听听。”
栾誉炽烈滚烫的气息喷涌在潜英的耳侧,低沉的嗓音带着欲/念的诱惑,不谙世事的潜英被这怪异的感觉撩得脸颊微红,呼吸也有些紊乱,他不自觉地勾住了栾誉的脖颈,乖巧地叫了一声:“哥哥。”
方冶子看到两人耳鬓厮磨的模样,暗暗咬住牙关,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他不愿再看下去,也不像栾誉请辞,径直走出了寝宫,外头微凉的空气灌入肺腑,稍稍抚平了方冶子暴躁的内心,他回头看了一眼宫门,眼神中满是悲哀,他长叹了一口气,颓废地往宫外走去。
而寝宫之内,绫罗暖帐,栾誉解开了潜英妖冶如彼岸花的衣裳,正一寸一寸地探索身下人细腻温润的肌肤,很奇怪,冰凉坚硬的潜英之石,喂透了精血之后,竟然拥有了和常人无异的体温,甚至还有了呼吸和心跳。但栾誉丝毫不在意这些,他满心想着的,只是他的章儿,终于“复活”了。
潜英未经人事的躯体,被栾誉撩拨得不住颤栗,脸颊上微醺般的薄红渐渐蔓延到脖颈,甚至胸前。栾誉将十几年求而不得,直至生离死别的痛苦,顷刻间都化成满腔滚烫灼人的欲/念,如汹涌的波涛一般荡涤在潜英的身体上,引得身下新鲜生涩的躯壳渐渐展开成熟的花蕊,甜腻的呻/吟从潜英口中溢出,清纯,却更为撩人。
栾誉被潜英的呻/吟声激得气血澎湃,眼神一沉,双眸赤红如血,栾誉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也不扩张,一耸身便长驱直入。好在潜英的身子与常人不同,这一耸入紧致畅快,却没有伤到他的身体分毫。
潜英的呼吸骤然一滞,随即舒爽得眼角沁出了泪水,呻/吟声提得更为尖细,并且带了几分可怜至极的哭腔。栾誉加大了力道,不停地冲刺,一边低下头,吻住了潜英的唇,将阵阵低喘封在了这个绵长的吻中。
狂烈亲密,至死缠绵,直等得炉中香粉燃尽,余灰尽冷,这场激烈的“战争”才进入尾声,独属于帝王那高贵无上的灼热,尽数喷洒在潜英体内,烫得潜英哀哀地求饶:“哥哥......哥哥,太多了......不要了!”
栾誉听着身下人哀哭着喊自己哥哥,身下猛得又激起一股热流,某个地方瞬间涨大,吓得潜英连哭喊都生生咽进了嗓子里。栾誉将细碎的吻落在潜英的脖颈和胸前,安抚着身下惶恐不安的小人儿,冲刺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缓,依旧如疾风骤雨般不断地侵袭,而潜英便似风浪中的一叶小舟,不住地飘摇颤动。
从清晨破晓,过日上三竿,直至夕阳西斜,这场不知止休的战役才真正到了尾声。寝宫外头伺候栾誉寝食的小太监,面色惨白地候在门外,心中惊悸难以言说,一者石头竟然真的变成了生生的活人,能言? 铮芏鳎芩妓鳎踔聊?.....二者,小太监日日伺候雍齐王,自然看见了潜英石所雕刻的面目,那分明就是王子章。而陛下竟然对长着亲弟弟模样的潜英做出此等事,且一做便是一整天,难道宫里头的传闻,竟是真的......
第22章 《潜英》(七)
“章儿,你醒了?”曾经杀伐嗜血的雍齐王,此刻却温柔而神情款款地看着潜英,如同所有等待爱人醒来的平凡人一样。清晨柔和的光线从窗间透进来,潜英眨动了一下迷糊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染上点点晨曦,清澈动人,美得让栾誉根本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