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小娇花/墨色深渊 番外篇完本——by清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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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就脑补出了一副甜蜜的生活场景,跟微博上那张图契合。
原时心里突然觉得酸酸的,很不好受。
原介发现了他的异样,转过身问了一句:“怎么了?”
原时揉了揉太阳穴说:“应该是水土不服吧。”
理由很牵强,原介也不傻,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点了点头说:“回酒店先睡觉,后天咱们就回去吧。”
原介订的酒店有一扇落地窗,客厅里摆着一张长沙发,走进去别有洞天,三个独立的房间嵌套在里面。
高层俯瞰下去,万家灯火点点,是一派陌生的欧洲风情。
原时站在落地窗前面抽烟,看着窗外的夜景发呆。
他哥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二,你最近不太对劲啊。”
“是吗。”原时吐出一口烟圈,皱眉说道,“可能是因为突然订婚了,有点儿不适应吧。”
“别骗自己了,你的心事儿都在脸上写着呢。”原介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一直挺自责的,感觉自己没什么用,如果我有本事的话,就不用牺牲我弟的婚姻幸福了。”
“哥,你挺棒的。”原时打断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棒的。真的。”
原介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眼里亮晶晶的。
“只是我也想替你们分担点儿东西。”原时轻笑一声,“所以也算不上牺牲。”
“可是老二,看着你这样我挺难受的。”原介忍不住开了口,“别委屈自己个儿,咱们家还没垮成那个地步。”
原时倚在窗台前,眼睛里是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闪烁烁,散发出耀眼的光彩。
原介想了想,还是将那天他看到的场景给说了出来。
“咱爸住院那天,你是不是见着陈墨云了?”当时动静挺大的,原介站在他爸的病房门口,听见有动静就出来看了,正好在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前看到矗立着俩人。
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弟跟那个让他特别好奇的陈墨云。
陈墨云一脸苍白的扶着门,他弟只留给人一个背影。俩人隔着几米的距离,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
他们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可是作为旁观者的原介却看得很清楚。
原时面如死灰,陈墨云也一脸沉重的悲伤。
配上段大提琴背景音乐,这俩人几乎可以搬上电影去,上演一段生死诀别了。
“嗯。”原时点点头,那天的场景他至今还都历历在目。
“人陈墨云当时的表情你没看到,挺不舍的。虽然伪装得挺冷漠的,可是眼神在那一瞬间忽然就变了。能看出来他对你有感情。”
陈墨云在极力的控制和压抑自己的情绪,可还是没能骗得过原介的眼睛。
爱情这东西,果然都是当局者迷。
听了这话,原时愣了好几秒才回神,不可置信的握住原介的肩膀说:“哥你没骗我?这是真的?你能看出来陈墨云他喜欢我?”
原介认真的点点头。
原时捏着烟头,心里一瞬间有点五味陈杂。说不清是开心还是难过,心里特别复杂。
“刚好趁着出来玩,你好好想想两天。”
原介转身走了,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陈墨云发烧,烧了一天一夜还是没好。
萧牧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厚棉被,给他盖在身上,摸着陈墨云的额头说:“你躺沙发上发一会儿汗,然后把退烧药给喝了,看看会不会好点儿。”
陈墨云点点头,缩在被子里,捧起水杯送服了药片,热水流进胃里,一阵暖融融的感觉将他包围,因为热,脸上不自觉就红了一片。
萧牧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还是挺烫的。”
陈墨云小声的嗯了一句,红着脸把手也伸进了被子里。
萧牧接过他手里的杯子,碰到他软软的手指,心里一颤,没怎么考虑就抓住了陈墨云的手。
陈墨云抬眼迷迷糊糊的看他,声音温糯:“怎么了?”
萧牧坐在他的身边,反握住他的手,隔着被子将他圈在怀里,轻声说:“抱会儿。”
陈墨云因为发烧了,还挺虚弱的。对于他的怀抱并没有感到厌烦,所以也没有抗拒,任由他抱着。
不一会儿,汗水顺着他的刘海滴在被子上,陈墨云感觉自己全身都是汗,一身黏糊糊的。
于是手就不自觉的往外拱了拱,他这一动,萧牧也感受到了。
于是便轻轻晃了晃说:“我抱你去洗个热水澡?”
他的气息喷在陈墨云的鼻子里,一阵没由来的痒。
陈墨云点点头说:“好。”
萧牧抱着陈墨云,感觉就像是抱着一床柔软的棉被。
陈墨云骨骼纤细,所以虽然看起来瘦,但是身上还是有肉的,有凹有凸,该长肉的地方一块儿没有落下。
莲蓬头打开,氤氲出一片白色的雾气,水溅在陈墨云的白衬衫上,隐隐约约露出白里透粉的皮肤。
萧牧突然有点儿不舍得松手,看着他的黑发被水打湿,目光迷离,脸泛潮红,嗓子里突然涩涩的,喉咙也有点儿发紧。
他大脑来不及思考,就直接把人推在了墙壁上,淋着温热的水,抬起陈墨云的下巴,轻轻吻了上去。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给吓到了,陈墨云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萧牧的脸。
鼻尖是他并不熟悉的气息,那股气息让他突然想起某个人来。
于是心里不可抑制的产生了某种抗拒的情绪,一种无名的冲动,让他想要把眼前的这个人推开。
但是萧牧吻得很认真,闭着眼睛睫毛都在颤抖。
陈墨云有点不知所措,被这种抗拒的情绪给折磨得无法平静,只能紧紧的闭上眼睛,身体僵直,默默的承受着他的吻。
他不能推开萧牧,萧牧对他那么温柔,那么好。
以前没有正式在一起,所以他可以拒绝,但是现在,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陈墨云微微握紧了拳头,当萧牧的手指解开他的衬衣扣子时,肩膀轻微的颤抖起来。
他无意识的紧紧咬住牙齿,希望萧牧能够快点开始,快点结束。
萧牧的吻落在他的后颈,锁骨,胸前。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萧牧轻轻的分开了他紧握着的手。
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阿墨,我有这么可怕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个小同学问我不想看了可不可以退款。我想打个比方,这就跟你买东西吃,吃完了发现这个不合自己口味,要求别人退钱一样。你说,人家怎么会退给你呢→_→我只负责开坑尽全力写好,不负责售后服务哈。PS:感谢false小天使营养液的灌溉。有好几个小天使因为没有名字所以我没有感谢,在这里一起谢谢啦~鞠躬
第59章 ..文.学.城
陈墨云睁开眼, 惊讶的望着萧牧。
只听见他唉了一声, 眼底尽是淡淡的黯然。
萧牧收了手, 轻轻帮他把全湿的衬衫褪了下来搭在架子上。
陈墨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小心点儿,我去把浴霸给你开开。”萧牧转身退了出去, 从客厅拿了一条干净浴巾,给他挂在了架子上。
坐在客厅里, 萧牧半闭着眼睛, 仰躺在了沙发上, 刚刚陈墨云的反应,让他没由来的心疼起来。
原来他跟自己在一起,只是在默默的忍受。
他的亲昵,对于阿墨来说,就是一种负担。
都怪他没有先去考虑阿墨的感受,只是想要靠近, 触摸, 拥抱他。
可是他忘了, 感情的天平, 一旦失去了平衡,往一方倾斜了很多, 那么就很难维持一段关系的平等。
他太过于用力,所以阿墨会觉得承受不起。
即使,他可以对阿墨眼底的留恋视而不见,但是却没办法看着他这样难受下去。
所以等到陈墨云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 萧牧就轻轻开了口:“阿墨,我有话想跟你说。”
陈墨云有预感他要说出些不好的话来,提前做了心理准备,皱着眉头组织语言:“萧牧,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萧牧眼神很真诚,望着陈墨云的时候,目光在微微的发亮,那种亮让人觉得无所遁形,像是月光照在窗边,是清透而薄薄的一层白。
“你不爱我。”萧牧低声说了一句,“你只是不爱我而已,又没有做错什么。”
他这话语气里带着凄惶,听得陈墨云心都揪了起来。
往昔那个白月光一样温柔的少年,他不敢靠近的少年,被他奉若神明的少年,现如今这么低声下气的爱着他,他却不知足。
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真的不得而知。
爱情不就是让人感到安心而舒适的生活吗,为什么萧牧给了他安心,给了他舒适。他却仍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一样。
他从来都不知道,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现在脑子里非常乱。”陈墨云刚洗的头还没干,滴下来两三滴水在手臂上,一片冰凉的感觉,让他清醒了不少。
“我等你想明白。”萧牧微笑着看他,“无论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
陈墨云哑了嗓子:“好。”
萧牧勾起唇角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落寞。
说了这番话后,陈墨云只觉得面对他已经十分的难。
“不早了,你也快点去休息吧。”他拎着换洗下来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然后就仰躺在了床上。
他觉得很累很累,脑袋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个男人站在河的对岸看他,模糊的面容,雾气穿过他的脖子。
他听见那人呼喊自己的名字,飞鸟惊起一片。
于是他想要涉水而过,走近去看清楚那人是谁。
可是河水深深,冰冷刺骨,他刚踏出去一脚,就跌进了无尽的深渊。
世界是一片黑色,汪洋大海一样深沉的黑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光线遁去,声音也隐没。
世界安静得让人觉得窒息。
陈墨云在挣扎中醒过来,抬手一摸额头上都是汗。
转了转脖子,头好像没有昨天那么沉了。
他拿起体温计量了量体温,果然烧已经退了。
安安点了外卖,让他过去一起吃。
陈墨云刷了牙,睡衣没换就过去了。
安安点的水煮鱼太辣,呛得他止不住的咳嗽。
抽了纸巾捂住嘴,咳完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安安,我想要去新疆。”
他低头扒了一颗小米辣,语气淡淡的就像是在描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怎么突然又想去新疆了?”
“之前没去上。想去看看,或许去了之后某些事情就能想明白。”
“嗯,去吧。记得回来就好。”安安低头夹了一片儿肉,垂下眼睛说,“我跟萧牧都等你。”
萧牧得知了之后也同意:“刚好去散散心吧。”
他上网查了,这个月份,阿勒泰还在下雪。世界是纯洁的一片白色。
第二天安安和萧牧在机场为他送行,陈墨云把手抄在黑色风衣的兜里,站在安检口冲他们挥了挥手。
萧牧眼神缱绻绵长,就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雪。
他转身离去,直到上飞机都没有回头。
法国巴黎。
秀场华丽非常,开场是十分魔幻的表演。
从天而降的天使,翅膀闪着银灰。
巨大的阴影投射在墙壁上,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的身影出现。
底下掌声雷动,霉霉踩着追光灯走出来,握着话筒在舞台一侧唱起了歌。
原介跟着鼓起了掌,嘴角翘了翘说:“高音甜,中音脆。霉霉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萧笙面无表情的坐在他身边,手指敲击着膝盖,无意识的打着节奏。
原时没什么兴趣听歌,更没有兴趣看腿。
出了半天的神,低头看见萧笙的手和原介的彼此交叉在一起,放在膝盖上,犹如多年的老夫老妻般熟稔。
他想起和陈墨云几乎没怎么牵过手,以前他在患得患失中度过,自私的以为,只要把陈墨云留在他的身边就行了。
耐着性子把秀给看完了,只有原介看得兴趣盎然,回去的时候满脸微笑。
萧笙有点不开心了,阴沉着脸不说话。
不过也没人能看出来他不开心,因为他平时也没怎么笑过。
原时被强行塞了一波狗粮,走在原时的身旁,瞪着眼睛问他:“我至今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这个死闷骚在一起。”
“我也不明白。”原介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但是干嘛非要明白呢。人就这一辈子,想干嘛就去干呗。”
话糙理也糙,但是此时此刻原时却听进了心里去。
他登时就站在原地掏出了手机,查询了明天飞回去的航班有哪几趟,直达是不可能的了,只有从香港转。
第二天凌晨他就坐上了飞机,比原先提前一天回国。
在香港国际机场转了一趟航班,飞到广州的时候,却因为天气原因被迫降停了,当飞机盘旋在云层上空的时候,因为受到气流的冲击,机翼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机舱里所有的人都开始慌了,空姐甜美的声音响起,却并没有起到任何安抚的作用。
原时看着窗外,坐在座位上默默握住了拳头。
在这生死一瞬间,他脑海里只能想得起陈墨云的脸。
颠簸了一天才顺利抵达目的地。
过安检的时候,原时顺手把手机放在了兜里。他临走前原介让他去航空公司托运了一些东西,原时于是抬脚走向了售票厅窗口,跑去询问一下行李到哪儿了。
去售票厅的时候经过安检口,看见有人正在检票。
原时匆匆瞥了一眼,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他余光中飘远,他急着用走,也没来得及仔细看那是谁。
办完了事儿,他就直接打车去了玫瑰公馆,换了一身衣服,又洗了个澡。
原时沉下气,决定先给林静打一个电话。
结果拨了好几次号码都是无人接听,原时急躁的不行。干脆直接跑去了陈墨云住的地方。
他要亲口问一问陈墨云,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是很急,一秒都不能耽误的那种急,明明陈墨云就和他在同一个城市里,他却像是怎么抓都抓不到一样,心里没由来的发慌。
赶到他住的地方时,原时是跑着上楼的,站在门口时,还能看见那次他敲门墙壁上那条细小的裂缝,原时深呼吸一口气,用力的敲了敲门,声音低沉:“陈墨云。”
听到门里一阵脚步走动的声音,原时紧张得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
“其实我……”看着门打开,原时的话刚说了个开头就停住了,因为走出来的人是程安安,不是陈墨云。
“陈墨云呢?”原时推开她往里走,四处张望,还喊了一声,“陈墨云。”
程安安不耐烦的看着他,抱臂站在门口:“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赶紧从这里出去,不然我就要告你擅闯民宅了。”
“陈墨云去哪儿了?我找他有事。”原时拎起程安安的衣领,皱着眉看着她。
“跟你有关系吗。”程安安挑挑眉,掰开他的手,毫不客气的用凶狠的目光回应他。
“告诉我,他在哪里。”原时松开手,看了一眼对面的门,“他在对面?”
眼看着原时又要冲去对面找人,安安只好如实相告:“别找了,他走了。没在这儿。”
“那他究竟在哪里?”
程安安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就算我告诉你也没什么用,因为三个小时之前他就坐上了飞机,再过不久就该到地方了。”
“我去找他,他去了哪里?”原时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三个小时之前他也在机场,他如果再早回来一会儿估计就能见到陈墨云的人了。
“别费劲了原时。”程安安笑了笑,“他说他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的。”
“不可能。他也在乎我。”原时抄着兜,想起他哥说的话,他有感觉,陈墨云的心里肯定也有他。
“我劝你一句,如果真的爱他,就给他自由。”程安安眯起眼睛,“你害死了陈叔,还有脸说爱他。你有想过他的感受吗。你忍心看着他内心煎熬吗。”
原时楞在原地,是的,他从来没有想过。
他做了这么多的错事,陈墨云已经默默给他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