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会宠妻和写话本 番外篇完本——by公子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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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巴尔不禁在心底摇头,容斐君身边都是这样的人,即便是容斐君做了什么危害自身的事也不敢忤逆,否则这毒又怎么会拖延至今?
容斐君笑了笑道:“莫统领别这么一副表情了,朕去去就回。”语毕,便与乌兰巴尔一同离去。
乌兰巴尔带着容斐君来到了城西,映入容斐君眼帘的是一个高耸的神社,那神社足有百来个台阶,容斐君需要仰头才能一窥它的真容,古老、肃穆,由土黄色的沙石堆砌而成,墙上布满了风沙的痕迹,即便是如此距离也能看得到的痕迹。
乌兰巴尔道:“圣泉就在神社里头,我们需要上去。”
容斐君看着那似乎永远都走不完的台阶,忍不住道:“这台阶……很高。”
“九百九十九个。”语毕,乌兰巴尔抱胸看着容斐君,也不说话,就这么等待他的下文。
容斐君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台阶,心底有些慌,自己……真的能走上去吗?
看了看四周,这里只有自己和乌兰巴尔两个人。
容斐君深吸一口气,假装若无其事道:“朕走不上去。”
乌兰巴尔看着容斐君眼底闪过的一瞬尴尬与忐忑,无声地笑了笑,半蹲了下身。
“上来吧。”
容斐君看着展露在自己身前宽阔的背部,犹豫了一阵还是匐了上去。
似乎……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啊。
总比坐着轿子让人抬上去好些。
乌兰巴尔一步一步地踩着阶梯上去,容斐君靠着乌兰巴尔的毛衣,毛绒绒地特别舒服,柔软的外衣再加上一晃一晃的,总觉得特别让人容易睡着。
撑了一路再加上身体的不适,容斐君已经差不多极限了,因此这会儿眼皮也愈来愈沉重。
眼角见容斐君一直眨眼提神,乌兰巴尔道:“累了就睡一会儿?”
容斐君摇头。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容斐君觉得气氛特别诡异。沙瀚王背着琅轩王,这也很诡异。不,或者说他们的相处从一开始就很诡异……
总觉得他们的相处理应不是这样的,也许是自己身上的毒改变了这个模式吧。
气氛很安静,于是乌兰巴尔道:“我给皇上讲个笑话?”
“……”
乌兰巴尔道:“这个神社是沙瀚的圣地,任何祭奠和典礼都在这儿进行,包括成亲。沙瀚人成亲时,新郎会在亲友的祝福下背着新娘一步一步地走上神社祈求嗒嗒利亚的庇佑,也意味着两人将来可避开人生中九百九十九个灾难,哦,补充一下,我们沙瀚人认为人一生中将会遭遇九百九十九份灾难。这习俗,像不像我们现在这样啊,哈哈哈。”
容斐君:“……”
并不好笑。
一点都不好笑。
而且还让气氛更加尴尬了。
容斐君双眼一闭,觉得自己还是睡觉好了。沙瀚王总不可能趁自己睡着时暗杀自己,即便是暗杀,那还有影卫呢。
过了一会儿,乌兰巴尔听着耳边传来的均衡呼吸声,有点想笑,所以是要这样才肯睡吗?虽然自己也没有说谎就是了,沙瀚人成亲确实如此啊。
啧啧,怎么有一种自己在驯猫的感觉。
然而猫可比那些“狼”难驯多了,至少狼他可以用武力征服,而猫不行。
话说回来,容斐君一行人到了沙瀚皇城不久,沈林烨与齐枭先前的人马也赶到了。容斐君的队伍遭受多次伏击,而沈林烨等人却是一路顺风,无任何阻碍,因此倒是同一天抵达了,只是一个清晨一个子夜。
而齐枭与傅云之呢?
“我们还有几日的路途啊?”傅云之喝了一口水,如此问道。
“三日吧。”
傅云之道:“那就好,这四处除了黄沙还是黄沙,我看你都看得腻烦了。”
齐枭立马狗腿道:“可是我看你就不腻烦啊。”
“为何?”
“因为你长得好看。”
傅云之满意地笑了。见傅云之眉开眼笑,齐枭心道,不就是套路吗?几年以来,只要说傅云之好看他立马开心,简直比灵丹妙药还要神奇!导致齐枭如今的脑袋都不用运转便立马可以说出一堆夸媳妇好看的台词了。
“等等。”傅云之皱了皱眉道:“你没闻到吗?”
齐枭道:“你也闻到了血腥味?”
齐枭一早便发觉了空气中的锈铁味儿,然而一想到这里之前发生了琅轩与盛罗的打斗,后来还加入了沙瀚,便也不甚在意了,打仗总会有血流。
傅云之也想到了这一点,因此也不再纠结了。
两人继续前行,然而却在前路发现了一个人。那人浑身充满血迹,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地上。
“嗯……”
几不可闻的呻.吟声从那人身上传来。傅云之和齐枭对视一眼,还活着?
两人跳下马,走到那人身边查看。
近看才发觉那人断了一支臂,鲜血汩汩地从缺口流淌而出,将身上的白衣都给染成了红色。那人脸色苍白,浑身抽搐,看来是失血过多所致。
傅云之蹙眉,总不能见死不救,于是从行囊取出了备用的伤药与绷带打算替那人止血。
齐枭取过了绷带道:“我来。”
齐枭常年混迹战场,因此基本的止血与包扎倒是非常熟练。
在齐枭替那人处理的伤口的当儿,傅云之便仔细观察这人。
长得还挺好看,傅云之心道。五官端正,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身上衣服的布料价格不菲,看起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只是却不知道为何会负伤出现在这里了。
傅云之蹲下身翻查那人的腰带,从中搜出了一块玉。那是一块乳白色的上等和田玉,上面刻着一个“卓”字。
那人的伤口暴露在风沙中,早已受感染,齐枭便取了一壶水给他清理伤口。见傅云之看得认真,便问道:“发现什么了?”
傅云之翻了翻那玉佩道:“看材质与雕刻,这玉产自君侧国。”
“你是说这人是君侧人?”
不说倒好,点破后,齐枭便愈看愈觉得那人是君侧人,有着君侧人独有的五官。
齐枭道:“若是君侧人,那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呢?君侧和沙瀚可是隔着好几个国家啊。”
傅云之耸肩。
管他呢,治好了,待他醒来问一问便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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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物以类聚
齐枭与傅云之只有一匹马,然而如今他们得带着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到沙瀚皇城去,因此齐枭便只好牵着马徒步,让出位子。
傅云之骑在马上,扶住那身份不明的男人担忧问道:“齐枭,你这样行吗?”
齐枭摆了摆手,表示小事一桩。
那男人伤得太重,因此至今昏迷不醒,傅云之与齐枭也不知他能否撑到丽城。两人只好加快了旅程,减少了休息时间,将三日的路程缩减至两日。
两日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丽城。齐枭将令牌给了守城门的沙瀚人瞧瞧,让他去通报皇宫里的人。
傅云之看了看四周,就见丽城作为沙瀚人唯一固定的居所,路上行走活动的人却还是不多,冷冷清清的,大多数房子也空着,毫无人气。傅云之曾在书上读过,丽城只是沙瀚人的堡垒,他们大多时间还是在外漂泊,在沙漠中□□,似乎天生便是沙漠的孩子。然而只要王一点燃烽火号召,大家都会回来,例如祭奠即将降临之时,烽火在前一个月便点上了,祭奠当日丽城拥挤得马匹都无法在街道上行走,因为会踩到人。
丽城的房子和琅轩的差异很大,没有屋瓦也没有什么复杂的结构,像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没有窗口,只有一些角度刁钻的通风口。
通报的守卫一会儿便回来了,还带着乌兰巴尔的副手。副手向齐枭与傅云之鞠了鞠躬,恭恭敬敬地请他们到皇宫去。
说是皇宫,但其实是由许许多多更大、更奢华的“盒子”组成。守卫将齐枭与傅云之带到他们的房间,并告诉他们先在这儿休息。皇上和沙瀚王如今还在神社,晚上才会回来。
“沙瀚王早便吩咐下去让下人们准备接风宴了,就等着诸位大人到齐。”
齐枭将那男人平放在床铺上,傅云之则向副手问道:“能麻烦你去请慕教主过来吗?我们这里有一个伤患需要他的帮忙。”
副手颔首,转身出去了。
第十八任盛罗王是一个喜好奢华淫靡的男人,成日在后宫□□,也建造了许多玩乐的地方,最后在百姓的起义中被杀死了。新任王将所有的玩乐地都拆了,却唯独留下御书房外的花园。一来无伤大雅,二来也可作警戒。
玄肃如今便是在这美轮美奂的御花园中接待君侧王——阮成仁。
阮成仁如今已有四十来岁,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而眼底是岁月沉淀出来的精明。阮成仁坐在玄肃对面,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那男人面无表情,皮肤有着诡异的灰白色。
容丽九坐在他们中间给两人倒了一些茶,转头对阮成仁笑道:“陛下对面的便是丽九一直说的盛罗王了。”
阮成仁双眼在这花园里转了转。
玄肃道:“君侧王无需顾虑,这花园朕已然清理了,无不相干的人。”
阮成仁笑了笑道:“盛罗王可别放到心上去啊,朕看盛罗王还很年轻,担心有些事顾虑不周罢了。朕像盛罗王这般年纪之时可是还什么都不懂啊,哈哈哈。”
玄肃脸色依然挂着微笑,心底却是冷笑。
容丽九见玄肃心生不满,便道:“如今九国除了我们,沙瀚,曼罗和浣月,剩余的都是琅轩的附属国。想必你们也听说了,琅轩王前些日子到沙瀚去了,想必沙瀚成为琅轩附属国也是不远的事了。剩余的国家,曼罗王是个软弱无能的墙头草,而浣月如今内斗不断,想必对天下根本毫无兴趣。我们是不是必须更加团结、同气连枝一些?”
阮成仁道:“话虽如此,不过沙瀚王桀骜不驯,可不是一个愿意将国家交给他人的狠角色。至于剩余两国,我们正可以利用他们的弱点操控他们,就看时机和手段而已。”
玄肃思忖了一会儿才道:“据说君侧王有一些‘特别’的手段?”
阮成仁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男人道:“这是君侧的卓放将军。”
玄肃颔首道:“卓放将军武功高强,是战场上的不败将军之一,朕早有所耳闻。”
阮成仁道:“卓放,给他们展示展示你的力量。”
卓放服从地从腰间取出长剑,玄肃和容丽九全神贯注地看着卓放,本以为他要施展剑术,怎知出乎意料地,卓放却把长剑狠狠地刺入自己的胸口!
“天啊!”见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容丽九不禁惊呼出声。容丽九不是一般女子,自然不怕血,然而她却是被这毫无预兆的自残给吓到了。卓放是盟友的主力,容丽九可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
而卓放却像是毫无知觉……实际上,他的确是无知觉,面不改色地抽出了长剑。
看着皮肤灰白,双眼无神的卓放,玄肃心底惊叹。他从一开始便觉得这人不对劲了,眼睛从未眨过,也毫无表情,如今看来是连知觉都没了,变成了一个只听主人话的傀儡。
容丽九诧异道:“这是……活死人?”
阮成仁得意道:“卓放和其余活死人不一样,活死人是尸体炼制而成的,已经无生命和灵魂了。但卓放只是被改造成这样,因此比那些活死人聪明多了,既有人类的灵活与智慧,也有活死人的优势,他失去的不是生命,只是知觉而已。”
看着介于活死人和活人之间的卓放,玄肃心道,变成这种怪物还倒不如死了呢。
玄肃无端地便有些同情那些死而不得安宁,尸体还被利用的人。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与阮成仁的合作,若要成为那天下间最为至尊之人,总要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吗?
玄肃挥手,让下人端酒上来。
“以后,还得多多仰仗君侧王了。”
容斐君还未来到神社之前便有疑惑,这神社建得那么高,圣泉的水源的又是从哪儿来的呢?却原来圣泉是在神社底下,也就是说爬了九百九十九个阶梯上到了神社后,还得从神社里的地下室再走个九百九十九个阶梯下到阴暗潮湿的地下河去。
这几日容斐君和乌兰巴尔每天日出便来到圣泉,日落才回去。
此刻,容斐君泡在圣泉里,乌兰巴尔坐在他身后,双手贴在容斐君背部给他运功逼毒。随着乌兰巴尔运功,毒素便随着汗水从容斐君的皮肤渗出来,染黑了围绕着他们的泉水。
容斐君蹙眉,紧咬着下唇忍住不发出声音,皮肤被毒素这么一过竟有些隐隐作痛,尤其是手臂。
奇了,今天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情况。容斐君冷汗涔涔,肩膀哆嗦了一下。
乌兰巴尔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递给容斐君道:“今天是最后一次排毒,会辛苦一些,吃这个可以缓解。”
容斐君吞下那枚药丸后,确实感觉好多了。
乌兰巴尔道:“莫统领和本王说,今日是皇上的生辰。”
容斐君颔首。
乌兰巴尔道:“这里是圣地,皇上要不在这里许个愿?”
……
片刻,乌兰巴尔道:“皇上许的什么愿啊?”
“……朕没许。”泡着泉水逼着毒许愿,真的能成真?不对,泡着泉水逼着毒许愿这个举动太白痴了!
乌兰巴尔也不介意,笑道:“那我帮皇上许好了,本王祝皇上能找到良人,这样皇上就有一个人可依靠,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憋着了。”
“朕并无什么事都憋着,朝中的大臣日日忙得脚不沾地。遇上什么问题了也会寻求阿枭和云之的帮忙。”
乌兰巴尔摇头叹息:“鸡同鸭讲。”
容斐君无语。沙瀚王是鸡,琅轩王是鸭?
“晚上会有一个接风宴,也算是给皇上庆祝生辰了,这大约是皇上过得最简朴的一个生辰吧。”
容斐君道:“不是的,这是朕过的最好的一个生日。因为以往在京城,朕的生日都是要和大臣一起喝糙米稀粥,就一碗稀粥而已,不许配荤素。这习俗的用意大约是忆苦思甜,给自己一个警戒吧。而夜晚的宴席忙着和那些使臣敬酒,压根儿吃不上东西。”
“哈哈哈哈哈。”乌兰巴尔道:“那么今夜本王便用烤鸭烤鸡烤全羊来招待皇上!让皇上吃个够!”
容斐君有点不好意思。
“朕也并没有吃很多。”
乌兰巴尔不停地笑,为何琅轩王如此讨喜。母后去世后自己还是第一次遇见个这么讨喜的人,总觉得和他处在一起心情都亮了许多,愉悦极了。
于是乌兰巴尔道:“晚上宴席后本王带皇上去圣林?那是一个绿洲,距离这里不远。”
“去哪儿作甚?”
“玩啊。”
容斐君不解:“玩什么?”
“也没玩什么吧,散散心看看风景之类的?”
容斐君道:“无意义地到某个地方?”
在自己以往的人生里时间可是非常宝贵,一寸光阴一寸金,字面上的意思。如今却要毫无目的地虚度光阴?总觉得……有一种罪恶感。
乌兰巴尔道:“也不算是……无意义吧?”
然而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无意义?乌兰巴尔也是不明白,自己和这位皇上大多时候都不在同一条线上,为何自己还是如此顺眼他。
容斐君看着那被水流带走的黑色毒素,心道左右自己也没什么事,奏折和大臣们还在京城里呢。
“好啊。”容斐君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噗,这几章控制不住洪荒之力写了比较多沙瀚王和皇上,喧宾夺主了,请见谅啊(ˊωˋ*)
祝大家三八快乐啊!希望每一位女性小天使都是生活中幸福的小公主!
第38章 不虞之变
沙漠里昼长夜短,夜晚更是寒冷彻骨,不过围着簧火,吃热乎乎的羊肉喝火辣辣的酒倒也不觉冷。
接风宴便设在空旷的沙地上,大伙儿幕天席地烤肉吃,香味扑鼻,风一来浓烟呛得有些人都糊了眼。琅轩人与沙瀚人坐在一块儿,也不分你我。新鲜的肉便摆放在唯一的桌子上让大家随取,取了肉后大家一群一群地围着各自的簧火烤肉谈天,笑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