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会宠妻和写话本 番外篇完本——by公子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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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枭蹙眉道:“沙瀚民风彪悍,这次出使沙瀚的更是沙瀚王骁勇善战的叔叔达木,厮杀沙场的人会怕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葛大人继续道:“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他们连琅轩国王权都不放在眼里,行事狂妄,怎么会怕?”
傅云之插话:“这我在书上见过,沙瀚民族虽然不惧鬼神,但却异常尊敬旅神嗒嗒利亚,毕竟是游牧民族么。他们相信每一次的旅途都由嗒嗒利亚决定、引领、保佑。因此他们认为到了一个新落脚地,若连续遇见这些不干净的东西,那么这次的旅途终点便不是嗒嗒利亚允准的,待久了便是违背神的意志。”
葛大人叹道:“傅大人当真博学,老臣起初便是不知道此事,与沙瀚使团发生了诸多冲突。”
傅云之大幅度地摇了一会儿折扇后便道:“事关重大,我待会儿和莫统领说一声,今晚带几名禁卫军去沙瀚使团落脚的旅馆看看吧。”
葛大人道:“可莫统领今日和皇上出去打猎了,应当不会那么快回来。老臣可不赞成傅大人独自前去探查,万一真有什么……”
齐枭道:“我陪傅大人一起去。”
葛大人道:“好好好,这样最好了!齐将军武功高强,一定能帮上傅大人!”
齐枭见葛大人那一笑便抖三抖的肚皮和脸颊,觉得偶尔也……挺可爱。
是夜,繁星点点,月上柳梢头。
沙瀚使团落脚的地方是城西的临喜客栈。由于使团人数不少,因此只能挪出一间房给齐枭与傅云之。
沙瀚使团由于不被允许出城,因此见到齐枭与傅云之并未给多少好脸色。达木的副手在说了前几日“鬼怪”出来作祟的迹象与指明房间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齐枭与傅云之的房间不大也不小,两张床和橱柜,一个小茶几,房里还弥漫着沙瀚特有的狼憩香。
刚沐完浴的傅云之靠坐着床头,等齐枭巡视回来再讨论下一步计划。
傅云之取过案几的书本正打算翻阅,却觉得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硌着自己的屁股。翻身后,就见床头边躺着一个小香盒和一根尺寸让人一言难尽的玉势。
傅云之:“……”
……沙瀚国民风果然彪悍!
傅云之打开了小香盒,淫靡的香味扑鼻而来,连房里浓重的狼憩香都被削弱几分。盒子里头是奶白色的药膏,一看便知道其用途。
傅云之红着脸,恶狠狠地合上了小香盒,打算把这些扎眼睛的东西收进柜子深处,或者干脆扔掉!
然而傅云之还没下床,就听“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齐枭大步走了进来……
“……”
齐枭觉得,自己可能开了一个假门,进了一个假的客房,看到一个假的傅云之……
刚沐完浴的傅云之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更为慵懒,皮肤似乎也更嫩滑。单薄的白色里衣,贴在颈脖和肩膀处的湿长发,脸蛋红扑扑的,左手拿着一个小香盒,右手拿着一个玉势……
哐啷——
傅云之不解地看向门边,就见齐枭狼狈地半跪在地,似乎是被门槛给绊倒了。虽然右腿被门槛绊住导致身体往前倾,但齐枭快速地迈出左腿单膝跪下以稳住手上的木盆,木盆里的水愣是一滴都没溢出来。
齐枭神态不自然地站立道:“门槛挺高的。”
“……”
齐枭继续道:“你手上……嗯……怎么拿着那个。”
傅云之把那东西扔在一旁道:“方才在床头发现的,待会儿给我扔了。”
“好的。”齐枭把木盆放在床边道:“这洗脚水里掺了一些药粉,我的一个江湖朋友给我的。对身体好,尤其是你这种畏寒的体质,多泡几回,也许冬天时便不会手脚冰凉了。”
傅云之把双足放入水中,水很温,暖意从脚板处渗入血液,传遍全身,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甚至开始觉得困倦。
齐枭问道:“我帮你按摩按摩?”
傅云之也没回答,齐枭只当他默认,双手浸入水中,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傅云之的脚板。齐枭常年习武练剑,手上布满了粗糙的老茧,傅云之觉得有点痒,但很舒服。
见傅云之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齐枭笑道:“困了就先睡吧,我帮忙守夜,有什么异常我会叫醒你。”
傅云之哼哼道:“你其实可以不用来帮忙。”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是征南将军不是御林军,不打仗的话基本没我什么事。”
傅云之心想,从小到大也没见你什么时候有事,即便是外出征战也会留下副手给自己帮忙。
这人真是……傅云之忍不住勾唇。
夜色很好,气氛也很好,但一个突兀的尖锐叫声却打破了这份温馨。
傅云之蓦然睁开眼睛,齐枭也站了起来警惕地环视四周。
齐枭低声道:“是客栈老板女儿的叫声。”
傅云之道:“出去看看。”
嘶——
刹那间,房里的蜡烛同时熄灭,两人的视野所及皆是一片黑暗。齐枭立马握住傅云之的手臂道:“小心。”
两人在黑暗中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却再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齐枭拉着傅云之走出房门,就见走廊处也失去了照明的光,似乎是整座客栈都陷入黑暗,只有月光稀稀落落地透进来。
阒无一人的长廊上,两人的脚步声格外明显。
咚咚——
咚——
“等一下。”齐枭忽然停了下来,拉住傅云之道:“别动。”
咚咚——
咚——
傅云之诧异地转头看齐枭,怎么还有脚步声?
齐枭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傅云之别? 同样是夜晚,城外的月光却更为皎洁明亮。
林边一座孤陋破旧的客栈里,戚少凌坐在床边,看着手里傅云之托人送来的信和暗器,面色愈发的沉重。
他清楚记得昨日他的救命恩人——端木灵用的暗器便是手中傅云之送来的飞镖。
房门被打开,端木灵大咧咧地走了进来道:“我去城里买了一些零食,要一起吃吗?”
“这样很好玩吗?红寿桃。”
戚少凌原本的语气便很冷冽,这下更是连说话都带着冰渣。
端木灵愣了愣,看了眼戚少凌手中的信和暗器,勾起一抹笑容道:“若不是昨夜急着救你,我想我也不会这么快便暴露身份。”
耸了耸肩,端木灵坐到戚少凌身边,把手中的吃食递给戚少凌道:“先吃吧。”
戚少凌并没有接过那食物,而是强撑着受伤的躯体走到门边。
“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便不揭发你。从此我们互不相欠,但若你在京城生事端,便休怪我无情。”
端木灵气极方笑:“哟,戚大督查端着这么一副正义之士的嘴脸,让我好生害怕。怎么,若是我未曾救你,你就要把我押回去关押了?”
戚少凌道:“偷窃违法。”
“违法?那端木家的做法就合法了?若是你那么喜欢捍卫正义,怎么不在我和其他家奴被他们欺辱的时候来救我们?”
“我可曾伤害过谁,杀过人还是放过火?我只是为了救我自己才当的这个红寿桃,难道有律法规定人不能自卫?若我唯唯诺诺,任由端木家练贺兰神功,这才是对的了?”
戚少凌双手扶住门框,却因为双腿深受重伤,怎么也跨不出门槛。
端木灵双手抱胸道:“戚督查,以你现在的身体,我保证你走出这座旅馆就会立马晕倒。”
戚少凌叹了口气,坐回桌边道:“我不完全否认你的做法,但下次不要再犯了。”
端木灵把食物塞给戚少凌道:“这可说不定。”
“……”
端木灵原本因激动而双颊和眼角赤红,下一秒却又换上嬉皮笑脸的样子道:“除非你把我带回你家去日夜监督,否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戚少凌道:“你已无需再当红寿桃。”
端木灵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道:“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之前尝过不劳而获的甜头了,我哪还要去老老实实赚银两。听说祭奠就快到了,那天一定很热闹。”
“端木灵!”
“所以说你把我带回你家去不就解决了?”
戚少凌蹙眉道:“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端木灵把一只脚架上了戚少凌的膝盖道:“我的企图就是你啊。我喜欢你,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行吗?”
戚少凌把那条作乱的腿挥开:“别闹了。”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戚少凌看着端木灵似笑非笑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完全猜不透此人的想法。
端木灵微微凑近戚少凌的脸道:“把我带回你家去,不就是变相的犯人囚禁吗?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这就当做是救命恩人的福利吧。”
“还是说……你不敢?”
戚少凌心想,在祭奠之前把红寿桃圈入自己的管辖范围也好,便道:“那你便暂住一段时日。”
“好!多谢戚督查收留!”端木灵抱拳道。
哼,暂住?我不仅打算长住,还计划成为你家的主人呢。
端木灵沉浸在自己对未来的幻想中不可自拔,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戚少凌不愿与端木灵坐得太近,走到窗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却无意看见客栈旁的小路,有一伙身穿白衣的人正在赶路。
端木灵见戚少凌似乎在注意着什么,也走到窗边探头看。
“咦?那些人是沙瀚国的人吧!穿得这么晦气,搞什么呢……”端木灵嘟哝着,随即直接跳出窗户,走到其中一个白衣人面前搭讪。
和白衣人说了一会儿话,端木灵爬窗回到房里。
戚少凌:……
走个门就那么麻烦吗?这是职业病?
端木灵道:“那些人果真是沙瀚民族,他们从沙瀚皇都来到这里,据说是为了向咱们皇上报丧。”
“丧?”
“沙瀚王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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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里头的临喜客栈,齐枭与傅云之站在昏暗如豆的长廊里,谁都没说话。
咚咚的脚步声仍然不停歇,齐枭本欲探查,但一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个傅云之,自己不便离开,便按兵不动。
傅云之拉了拉齐枭的袖子。
“怎么了?”
齐枭顺着傅云之的视线看去,就见长廊尽头处有一道模糊的白影。
齐枭蹙眉,若是往常他定是要去一探究竟的,但却不愿拿傅云之冒险,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吧。
“我们先回房吧,我刚才去巡查时,达木的副将沙利告诉我这种情况几乎每晚都会发生,但不会持续太久。”
两人坐在床上沉默地等待。不知过了多久,那阵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脚步声才消失。
齐枭看了看四周道:“应该是过去了。”
傅云之起身,第一件事便是去点燃蜡烛。
“嗯?”
齐枭走到傅云之身边问道:“怎么了?”
“这蜡烛点不着。”
黑暗中两人也看不清四周,齐枭便道:“算了,我们下楼去找其他人,和客栈老板要一些新的蜡烛吧。”
两人下楼后,就见客栈正厅已经恢复明亮了,看来是已经换上了新的蜡烛,而客栈老板正发派新蜡烛。
正厅里人山人海,似乎是使者团的人都聚集在正厅领新蜡烛。齐枭走到沙利身边问道:“方才出现异状时,你们都在自己的房里吗?”
沙利道:“是的,因为走廊处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
齐枭想起了在走廊处看见的白影。
沙利继续道:“这下琅轩国总算相信这间客栈有古怪了吧?我们今晚就能收拾行李到城外住。”
齐枭语塞,想劝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这时,客栈外却忽然来了一群身穿白衣的沙瀚人。
其中一个白衣人朗声道:“来者沙瀚王侍从,请求拜见达木将军。”
沙利急忙迎了上去问道:“穿这套礼服,你们……是来报丧的?”
那个白衣人道:“是的,王他回到嗒嗒利亚的身边了。是热病,御医们已经尽力了……”
白衣人的声音低哑,似乎是在压抑着悲痛。
“王他……他……”沙利满脸的震惊。
而其余人,包括沙瀚王的王叔,也就是此次使者团的领头——达木听见白衣人的话后也是一脸震惊,随即是悲哀与痛苦。
傅云之和齐枭能感受到沙瀚人的悲痛是真心实意的悲痛,而沙瀚王深得民心,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有人道:“王他是因为生病而……会不会,会不会是王的冤魂来找我们了……”
达木随即厉声道:“不可能,王是战神,光明眷顾的儿子,王他应当回归嗒嗒利亚,而非弥留人间。”
语毕,达木转头对傅云之和齐枭道:“蜡烛都被熄灭了,而且再也无法点燃,古书上记载,这是嗒嗒利亚的怒火,祂赐予我们黑暗的惩罚,也许是惩罚我们让如此优秀的王逝去吧……我们真的无法再继续待下去了。”
“白痴。”
达木看向一直拿着蜡烛观察的傅云之,微微提高了音量道:“你说什么?”
达木久经战场,言行举止气势满满,不怒而威。再加上达木身材魁梧五官硬朗,下巴处也蓄满了充满男人味的胡子,看起来更是充满压迫感。
齐枭蹙了蹙眉,站得和傅云之更近了些低声道:“沙瀚人现在情绪不稳定,你说话收敛些。”
傅云之看了齐枭一眼,稍微放缓了语气道:“我说你们被信仰蒙蔽了。”
达木挑眉,似乎是在等待傅云之的下文。
傅云之道:“当局者迷,你们一心认为是嗒嗒利亚的不成全,所以连检查这些蜡烛的功夫都没有。”
齐枭问道:“这些蜡烛有问题?”
“是的,你们仔细看这些蜡烛的烛芯,它被人破坏、剪断了一些部分,而做这件事的人似乎算得极准,夜晚时这烛芯就彻底坏了,因此蜡烛才会熄灭。我想所有的蜡烛都拥有一样长的烛芯,所以才会同时熄灭。”
沙利接过傅云之手上的蜡烛细看,再拿了另外一根蜡烛对比烛芯长度,才呐呐对达木道:“将军,这人似乎没有说谎。”
达木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既然是人为,我是否能理解为琅轩国不欢迎我们呢?看来是有人要赶我们走?”
傅云之道:“达木将军未免过于武断,我们谁也不知道这背后作乱之人的真面目。还请达木将军给予琅轩一点时间,并允许我们调兵来这间客栈协助调查,我们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三天。”
达木道:“请转告你们的王,沙瀚丧主,我们三天后便会赶回去参加葬礼,无法出席祭奠还请琅轩王宽宥。因此,我们希望三天内能得到一个交代。”
“啧。”傅云之拉着齐枭,转身便走。
无法出席祭奠是小事,但若沙瀚讨不到一个说法,后续便是沙瀚与琅轩的外交破裂。更不提现在沙瀚群“狼”无首,就怕他们走极端,届时可谓一发不可收拾。
回到房间后,齐枭才问:“三天……能行吗?”
傅云之摇着折扇道:“既然不是鬼而是人,有双脚的人,那就一定有办法,你陪我走一趟。”
“去哪儿?”
“傅府,找我的妹夫周一清,我要和他这位大夫拿一些东西。”
齐枭心想,云之那么聪明,一定没什么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之前的排版好像让用app的人有些困扰,太挤了,所以尝试了新的排版,写一段空一行,虽然好不习惯……
第8章 装神弄鬼
为避免打草惊蛇,齐枭并没有明目张胆地调兵遣将,只是暗地里招来了几位亲信伪装成客栈伙计帮忙,而傅云之则向周一清要来几包特殊的药粉。
月落参横,繁星洒满天际。又是一个等待的夜晚,傅云之和齐枭今夜并没有打算睡,各自坐在床上,傅云之看书,而齐枭则在擦拭剑身。
齐枭的剑是其父传予他的传家宝剑,朴实无华却能削铁如泥,齐枭保养的很认真,擦拭剑身时认真得眼皮都不抬一个,但鼻子却闻到了奇怪的香味……
齐枭转头,就见傅云之倚靠在床头,一手拿着书本,一手拿着酒壶。
“……”
傅云之见齐枭一直盯着他,不悦道:“要喝的话自己下楼买。”
“不是。”齐枭道:“你这几天怎么一直喝酒……酒喝多了伤身。”
“用不着你管。”
齐枭放下了剑,厉声道:“云之,语气放好些。不要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