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望骄阳 番外篇完本——by姑苏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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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且望骄阳》作者:姑苏赋
文案
-前生-
楚炀:从高中一直到被送出国留学都是没用的废人一个,直至最后被贩毒团伙骗上贼船而被埋伏的特种兵一枪毙命。这不要紧,毙了他的那个小子居然是自己高中时期最看不爽的隔壁班男神!
展炎:一直以来都是天之骄子军政世家,除了某次出任务毙了那个想扑来抢自己枪的歹徒,对楚炀这个人从未有过印象。
一句话:俩人除了是高中校友以外,毫无交集。
-今世-
楚炀:“这辈子老子要好好活一次,还有,离那个叫什么展炎的远一点!!但老子好不容易爱学习一回,老师安排那个家伙来给我补习是怎么回事啊?!”
展炎:“他笑起来真好看。”
一句话:楚炀认为,上辈子明明是展炎欠了他的,但为什么,这辈子还要被这个人粘这么死?
*高中生活
*无虐甜he
内容标签: 前世今生 天之骄子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炀,展炎 ┃ 配角:齐洺榛 ┃ 其它:重生,校园,沉迷学习
☆、第一章
凌晨三四点,这艘商船缓缓靠了岸,发出了轻微的靠岸声,船舱里本就没有熟睡的几个打盹的人顿时清醒过来,立刻重拾那紧绷着的戒备心。
甲板上的小鲨像只猴子似的跑了下来,对着刚醒来的人说:“桑哥,到地方了!”
“那边有埋伏没有?”
“天太黑,没……没观察到。”
“不管了,咱们也已经无路可走了,横竖都是个死!你去把那几头马拉下去,货给它们背上,再过半个小时咱们就过去。”
小鲨应了声“是”,拉上了舱里两个兄弟去帮忙。
几个人走后,桑哥叫来了剩余的人想再重申一次这次行动的计划,然而回头一看,瞧见那穿着白色毛衣的小子还缩在角落里睡觉。
刘山看了桑哥的眼色,二话不说就冲上去一巴掌打在楚炀的脑袋上:“还睡!还睡!叫你来不是让你他妈的来睡觉的!”
楚炀被这暴力弄醒,睁开惺忪的眼,只见刘山那张狰狞的脸正对他骂骂咧咧的。他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被刘山扯着头发抓了起来。刘山靠近他耳边,压低了嗓音对他说:“臭小子,你既然上了这艘船,就由不得你反悔,这一票跟着我们好好干,如果成了,你他妈下半辈子就只需要享受了!听见没?!”
事到如今,楚炀早就明白了他们这次活动的性质。这伙人都是被逼到走投无路的、不怕死的家伙,可他楚炀今年才23岁!虽然每天都在混日子,过得怂了点孬了点,但还是有大半年华可以享受的,怎么的就得跟他们一起去送死!
他带着自己最后那丝尊严,犟道:“我不去!”而声线,却很明显的在抖动。
刘山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当即掏出了一支土枪抵在楚炀的脑门上:“你听好了,要么,跟我们下去,要么,你就死在这艘船上!”
楚炀捂着自己被打得热辣的脸,牙根咬得紧紧的,脑门上的枪更像是提醒着他这个屈辱。他眼圈不禁红了起来,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想着,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德性?这种连唯一的尊严都被人踩在脚底下碾碎的感觉,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掐死自己。
“行了!”冷眼看着一切的桑哥发了话,抬手说道:“你去把那包东西给这小子绑上。路上如果他再不听话,就一枪毙了他!”
桑哥话音刚落,楚炀就看见旁边一男的拿着个黑布包着的东西走了过来,一声不响的将那东西绑在了他肚子上。
“等会儿!”桑哥忽然又发话了:“那小子的毛衣太显眼了,给我扒了!”
刘山听了,用蛮劲儿撕烂了楚炀身上的这件白色毛衣,只留里面一件黑色的短袖,在夜里这十度不到的气温里,仅有这样的一件单薄的短袖让楚炀冻到唇齿发僵。
桑哥骂了一声:“妈的细皮嫩肉跟个娘们似的,路上别给添麻烦!刘山你他妈是脑子抽了才找的这样的人吧!”
楚炀听着他辱骂自己,愤然道:“你要是嫌弃我就放我走,别让我干了!”
刘山又是一巴掌盖了过去:“谁准你这么跟大哥说话的!活腻了吗!大哥肯给你这机会是你的福分!”
桑哥嗤笑一声:“行了,他也就这时候犟了。等这事儿成了之后,他拿了钱,没准还给你磕头道谢呢。”
那包东西被绑上之后,刘山收起了枪,拽着楚炀的胳膊低吼道:“走!”
出了船以后,迎面窜来的冷空气让在场的人陡然一抖,楚炀更是冷得脑仁发疼,牙齿不断地打架。黑夜里,楚炀依稀可以看见,横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树丛茂密的山。
小鲨领人牵着那几匹驮着“货物”的马在前头走着,回头对他们几个招手。
桑哥低声说了句:“翻过这座山,咱们就到中国了。”
“中国……!”楚炀不由眼睛亮了亮,一股热浪在胸腔翻滚,只是这热浪,平添着几分酸味。
想不到,他几经翻转的回到家,竟是以这种方式。
八个人和三匹马在夜里组成一道队伍,悄无声息地翻越这座山。对这些人来说,眼前的山就是他们最后一道障碍,只要咬牙翻过去了,从此便可以衣食无忧。
但对楚炀来说,他走得每一步,既兴奋、又难受。兴奋的是,他总算可以重回国土,而难受的是,他被迫和这些人干着这种害人的勾当,这每一步,都像是朝着无尽的深渊走去。
桑哥前后左右的看,这时又发现楚炀脖子上带着条明晃晃的东西,很是显眼。
“小子,你脖子上带着的那是什么玩意儿?给我扔了!”
楚炀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带着的,是他母亲先前去南海为他求来的舍利子。以前他不当一回事,可出国以后,这反倒成了他唯一能有一点念想的东西。
他抓住了那枚舍利子,说:“这个不行,这是我妈给我的。”
“你妈的是没断奶啊!叫你扔你就扔!”
楚炀不说话了,只是手将那枚舍利子抓得紧紧的,瞪着眼睛望着他们。
桑哥这回终于恼了,掏出枪对着他:“妈的……”
刘山赶紧上来拦住:“桑哥桑哥!闹出动静了不好!不就一条项链么,不会怎样的!”说着,又压低了声音:“等咱安全了,你想把那兔崽子怎么着都行!”
桑哥听了觉得有理。这山附近也不知有没有军队防守,山上更不知有没有潜藏着什么人,要是开了枪,一下子就暴露位置了。但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唯有对刘山说:“等过了境,你就把那小子给做了!”说罢,狠狠瞪了楚炀一眼,几人继续前行。
走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几个人的体力都快支撑不住了,于是都坐下来打算喝口水休息一下。
而正当他们将水瓶拿出来时,隐藏在黑暗深处的子弹顿像雨水一样的砸过来。
特种兵早就埋伏在这里了!
桑哥看着身边那倒下去的几个人,骂了一声“靠”,一把抓住了身边的楚炀,一边挡着自己,一边往丛林茂密处躲。
楚炀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一片混乱,什么都看不清,就这样被桑哥抓着跑。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桑哥发现了茂林里杵着一名特种兵,当即便抓住了楚炀挡在面前当人质。
楚炀腹上的那包东西被桑哥掀开,里头装的竟是一捆捆炸药!
“你别过来!我有人质!”
那名特种兵闻言,便站在那里没有再动,说:“你们是逃不出去的,乖乖自首吧。”而手上的□□也没有放下,直直对准着他们。
此时天色渐亮,微光透过云层照了过来。被桑哥抓着的楚炀这时也瞧清楚了那特种兵的几分模样。虽然他脸上涂满了油彩,但那双泛着精光的眼睛却让楚炀感到莫名的熟悉。
“呵,自首。”桑哥一声嗤笑,忽然凑到楚炀耳边放低了声音说:“你待会去把他的枪抢过来!”
随即,楚炀便被他猛的一推,往那名特种兵身上撞去。
那名特种兵眼睛一瞪,心想这俩人刚才是演戏呢,他们肯定是一伙的,紧接着“砰”的便是一枪正中楚炀的胸口。
那双眉眼,就这样深深的印在了楚炀的脑海里。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他照着脑海里的这双眼睛,寻着记忆线回想起了高中时期。那是他在操场上看到的那名少年。
“那小子是谁啊,身手这么好?”
“你不认识他啊?他就是展炎啊,咱们隔壁班的那个!一家子都当兵,军政世家!他这身手,肯定打小就练的。”
“切,原来就他啊,不就是拼爹的么,有什么好嚣张的。”
那时,离得老远的少年仿佛是听到了自己说的话一样,回头便对上了他的双眼。就是那双眼睛,楚炀如今又见到了。
自己那会儿年少气盛的,瞧不起任何人。可想不到,打高一下学期以后,成绩越来越差,人也变得越来越颓废。高三年去学了美术,结果美术考好了,文化没考好,大学终究是没考上。父母花了一大笔钱让他出国留学,然而他出国了也没能学好,在外头摆摊画人像赚钱去泡妞,却因为收价比别人便宜让人组团打了一顿。
因此,他还犯了校规,加上课程挂科,学校决定将他开除。他不敢回去,心想着不如在外头闯一闯,赚个一大笔钱再回去。巧在那时,他遇到了刘山。刘山说有路子,能带他赚一笔,那会儿自己想成功想疯了,被刘山哄骗着又一次出了国,却想不到刘山带他上了这艘贼船!
胸口的疼痛慢慢消失,大概是痛觉已经麻痹了吧。
楚炀躺在地上,不知何时下起的雨,滴滴点点地砸在他的伤口上。隐约间,他听到身边这名特种兵跟对讲机说话的声音:“报告,击毙了两名匪徒。”
楚炀用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抓住了胸前的那枚舍利子,仿佛这样,就是见了他母亲的最后一面。雨越下越大,雨水不断地砸向他的眼睛,仿佛在催他离去。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想不到自己这一生,最终的身份竟是匪徒。但好在,还能死在自家的国土上。也算是千万遗憾之中的一件幸事了。
☆、第二章
眼前无尽的黑暗令他窒息,这像是一场很长很长的、没有尽头的梦,他一股脑儿的往前撞去,像是能撞开这层黑暗。而就在那瞬间,耳边似乎响起了母亲的一声“楚炀”,他双眼陡然睁开,却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缓过一秒后,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趴在桌子上,而手心里,还握着胸前挂着的那枚白色舍利子。楚炀抬起沉甸甸的脑袋,望了一眼四周。发现所处的地方,竟是自己的高中教室,而自己身上还穿着校服。
抬眼观察了一下眼前静物,黑板上写着一堆物理公式,黑板上方还挂着“文雅润品,日新致远”的红板,旁边则是贴着课程表。课程表上的年份,赫然是楚炀意识中的七年前,旁边的门板上挂着的牌子写着:高一(13)班。
楚炀摸了摸自己的脸、头发,下意识想拿出手机来瞧一瞧,却怎么都找不到手机,才想起了高中学校是不允许带手机来的。
教室里空无一人,看了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所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十五分,已经放学十五分钟。
他静下心来,深呼吸了几口气。倘若那七年的记忆不是这么深刻的话,倘若自己死得不是这么狼狈凄惨的话,那他真有可能,以为一切只是一枕黄粱梦。
他记得当自己踏上那艘船、认定自己无路可走了的时候,便对自己说,若是人生能重来,一定要好好的、认认真真的活一次。
而现今,上天似乎给了他这个机会。
空荡荡的教室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楚炀定睛一看,认出了正跑来的人是隔壁14班的一同学,至于叫什么,他早就忘记了。
那同学见到了教室里的他,顿时停下了脚步,隔着窗户问:“同学,你怎么还没走啊?是不是没带伞啊?”
“哦,不是,我有带。我就是……刚刚在这温习了一下功课。”
那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炀,忽地一笑:“哎哟,这么勤奋啊,这学校好不容易放了个五一3天假,还不赶紧想想哪里玩儿去啊?”
楚炀心里低念了一声,原来现在是五月份,已经是第二学期了……
他勉强对那人笑了笑,说:“也是,我就回去了。”
“那行,我先走了啊!”
“嗯,拜拜。”
楚炀在抽屉里找到了雨伞,撑伞走出了教学楼。
记得上辈子这学校没给他留下多少回忆,他也从未想过怎么去给青春留下美好的记忆。他成绩不好,老师瞧不起他,向老师打招呼的时候,老师都会漠然无视。他身高有一米八,但不会打篮球,也懒得去打,并且也没有女生眼中所谓的逆天颜值,所以,也不是女生们眼中的男神。高中时期很少有女生爱跟他说话,甚至会有一两个故意爱戏弄一下他。
他像是处在班级上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也像是别人眼中的一个笑柄,偶尔抓出来笑两句。因而,那时候,厌学情绪不断的在上涨,一个想不开,造成了之后走上歧路。
想着这些事情,脚步愈发沉重。故国很久没有回来,况且这路还是老的。但这条走过无数遍的回家的路,怎么都不会忘记。
当回过神来后,他已经站在了家门口。他掏出了口袋里的钥匙,在开门的那刹那却还略带迟钝。
想什么呢!
楚炀对自己说。现在的自己,并不是那个在国外混吃等死又被人骗上贼船的楚炀,现在的自己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罢了,何必连开门都带着这么浓厚的心虚感?
他晃了晃脑袋,将门打开。母亲和父亲的低声对话从客厅传来。
母亲状似安抚地对着父亲说:“待会儿子回来,你别再对他发火了,今晚好好的一起吃顿饭,毕竟今天是……”
楚天佐板着一张脸,冷冷哼了一声:“我今天本来也不想跟他发火,可刚刚他班主任又打电话过来说了!你说这孩子现在被你惯成什么样了?以前还挺好的,你瞧瞧他现在这德性,跟一团垃圾似的!”
刘新兰急了:“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行了,今天不和你吵,总之……有什么你过了今天再说!”
楚天佐闷气一声哼,像是勉强同意了。
楚炀站在听完了他们的对话。以前总觉得父亲霸道还蛮不讲理,骂人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而今,竟觉得那一口一个的“垃圾”形容那时的自己,万分贴切。
虽说自己现在听来,仍有点膈应,却不再是像当初那么的恼怒,以至于和父亲大吵大闹。
“爸,妈,我回来了。”他进了门,一边脱鞋一边道。
楚天佐没有抬头看他,倒是刘新兰勉强笑了一下,说:“儿子,你回来了啊?”
“嗯。”
对于今天这么温顺的楚炀,刘新兰感到略微疑惑,平常他回来都是一副散漫样,对待父母也是爱理不睬的,怎么今天看着倒有几分精神气儿了?
这时,楚炀看了刘新兰一眼,问:“妈,怎么了?”
刘新兰愣了一下,说:“……哦,没事。”可却感到一阵不自在。她不知道,眼前这看着平静的楚炀,内心却因为再次见到离别已久的父母而激动不已。只是怕吓着父母,才没有在他们面前失态。
刘新兰没有再说什么,招呼着俩父子赶紧去吃饭。她唯独希望今天,父子俩能和和气气的吃顿饭,别出什么岔子。晚些再提醒一下儿子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只要儿子能说两句好听的,好歹能消去楚天佐的几分恼气。
一家三口坐到饭桌前沉默的吃着饭,楚天佐看楚炀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的样子,不由气哼,不悦地吃着饭。
楚炀表现得异常平静,内心却持续波澜着。离别多年,而今他竟有些不知该如何与父母相处。他吃着这些怀念已久的家中饭菜,忍不住地双眼生涩。
吃了几口饭菜,楚炀像是想起什么,着急地将口中的饭咽下去:“爸,生日快乐。”
“儿子,你,你还记得你爸生日啊!”刘新兰万没想到楚炀会自己记起这个日子来,记起也就算了,居然还会主动向楚天佐祝贺。往年就算是劝死了他,他也懒得和他爸说句话,一开口了就是吵。
这个举动,别说刘新兰,连楚天佐都为之一惊,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这小子,今天别是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