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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养猫指南 番外篇完本——by鹤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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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百分之百的真心话。
即使是他们这样的学校,上面所拨给的资金也总是少得可怜,每年报名的新生只有别的系的百分之一,有的坚持不下去还会转系。反正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索性就打个广告,有一点用也是好的。
很多快高考的学生趁着劲头都响应起来,不少还信誓旦旦地声称本身就有兴趣,绝对会去报名的,这也让毛弥宽慰了不少。
此时金赐大楼的地下室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颓然地关了智脑,揉了揉一夜没睡的酸涩的眼,苦笑道:“从陈老出来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输了。”垂死挣扎到底是垂死挣扎,不过徒增笑柄罢了。他们本以为这次也不过是和往常的工作一样,却怎么也没有料到撞上了一块铁板,输得一塌糊涂。
毛弥一方不花一分钱,就彻底扭转了局势,甚至完全借势反向宣传了一把,几乎成了一次不可复制的成功案例。
热度渐渐散去,人们却还在津津乐道,探讨着毛弥和陈长青的关系,感叹着这个年轻人不得了的学识,简直是出了一次大名。
刘文魏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当天就升了四星经纪人。而霍靖楚则自己悄悄联系了朋友,封禁了那些推手的账号,对靠网络账号吃饭的人来说这无异于是提前克扣了一笔不斐的工资,惹得金赐上下一片哀嚎,而那些被买通的教授等等自然也得到了相应的惩处,算是帮毛弥出了口恶气。
而在家中安心自学完今日通用语课程的毛弥,待事情结束后第一个联系的就是陈长青,感谢他破例为自己说话,陈长青接到通讯还挺生气,“帮你说话有什么好谢的,还不如有空来看看我,哼!”余空幽也是一个反应,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说要是被他知道是谁害的人,抄起拐杖就要杀过去。
天下老师大抵都是这副护短的模样。
最后准备道谢的是霍靖楚,刚发过去一个“在么?”,那边就发过来一张委屈的表情包。
霍靖楚:“我听说你在节目里和人互动表白了。”
毛弥:“……”
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忙忘了!
霍靖楚:“下次见面我也要听表白。”
甜蜜地轻叹了口气,毛弥红着脸回他:“那就下次。”
“还要亲。”
毛弥火急火燎地关了智脑,皱皱鼻子假装没看到。
远在天边的霍靖楚此时自是抱着未回信的智脑在沙发上滚了两圈,开始想入非非,遐想连篇,惹得103又嫌弃地汪了两声。
第35章
视频风波余温未散,不久就有人在翻查各种资料时挖出了毛弥刚出道时的专辑《惊》,顺带发现那张专辑的销量只有三万。在这个随便一张唱片都能卖上亿张的时代,三万的数据何止是一个惨淡足以形容的,买的人除了部分粉丝或许再没其他了,所以现在实体版已然成为了绝版。
得知这个数字后,许多人都生起了一丝兴趣,在网络上买了电子版也想听听为何销量会这么惨。这么一听,就又翻起了一层波浪,听过的人皆在奔走相告这专辑也太好听了。《惊》一共十首歌,根据数个历史故事改编而成,其中有家仇国恨,有山水甲天下,有倚窗思君郎,也有相爱求不得,再加上满是古韵的曲风,专辑几乎将整个波澜壮阔又细腻温柔的时代尽皆谱了出来,极其别具一格。
诗词的化用,情感的寄托,清淡柔绵的嗓音,这一切看似平淡又难以理解,但只消多听几遍,便会愈来愈发现其中的美,愈来愈无法自拔。
歌词对如今大部分人来说的确有些难懂,但不妨碍他们深刻地去品味源远流长的文化有多博大精深。
著名乐评人马芜在听过后便道:“尽管他的唱功不纯熟,声音还少了一些辨识度,但这已然是我近年来听过的唯一一张我绝不会删除的专辑。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创作,它不单是创造,而是融合,我看见的是文化的耕耘与呕心沥血的斟酌。即使放下它高级的质感,精致的细节,我依旧能听出歌手那不属于这个圈子的脱尘感,他在自己唱,自己品,浮世如何他看他知他独自赏味。我们在他的歌声前,都是不足为道的看客。”
买了专辑的粉丝自是大喜过望,深有一种蒙尘宝珠终于被发现的宽慰,更有自己身怀绝版的自豪,欢天喜地地到处安利,羡煞一众旁人。
当初知道这件事却没买的也后悔莫及,“当时真的觉得难懂又不好听,奇奇怪怪的,这次忍着听完又觉得上瘾了,后悔得想哭。”
当然,更多的毛球特别是新粉都在求团队再销售一次,这次他们肯定买,听着助理汇报民意的刘文魏开着车嘚瑟地摇摇头,“美得他们,咱们可不再做了,想听,就等着吧。”
毛弥自己倒还没有多自豪,因为他当时也是一门心思地想做这个主题,结果反倒与时代拖了一点节,所以突然又火起来他还挺讶异,很是不好意思。
不过他很快就没精力再管这些事了,《凶野》即将杀青,他再次过上了朝五晚九的日子,整天泡在剧组累得两眼昏花,导致有一段时间听见人说“五”字他都会反射性地想答应,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
下午的片场才刚开工,就已洋溢着即将收工的喜悦之情,只是现在的剧情太压抑,才让人几乎要憋出内伤。
阴暗的工厂内,毛弥穿着一身无花饰的白衣,淡然静立,他的身下是一片火海,支撑着他和钟鼎的只有一块突出来的铁台,此时也已摇摇欲坠了。破烂的屋顶被颇有先见之明地开了一个大洞,垂下来的绳子却只能让一个人逃脱。
钟鼎抹了把脸,已然把手搭上了绳子。
“五爷,你走吧。”他挣扎片刻,看向毛弥“这次你功劳最大,即使我不在,局里也一定会为你减轻……”
“走。”五爷吐出这一个字,身体还后退了半步,将逃生的机会拱手于人。
昵岬木炜嘈ψ诺溃骸澳悴幌袷腔岢延⑿鄣娜耍蟛涣宋颐且黄鹚馈!?br /> 五爷冷嗤一声,一如以往那般清冷肃然,眼里皆是反骨:“我生是一个人来,死亦一个人走,我的路,即使是死路也不需要他人作陪。”
“五……”
他刚唤出名字,就见清瘦的男人竟从怀中取出了一把小刀,趁他没回过神,五爷手持着刀迅速割断了支撑着铁台的几根已经快开裂的绳索,吓得他赶紧本能地抓紧了早就握在手中的绳子。
铁台失去支撑,轰然一声往下落去,五爷随之降落,面色平静,甚至安然地闭上了双目,仿佛下面不是火海而是极乐。
青年吊在绳子上目呲欲裂地大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坠入噬人的火焰,如坠入永不复生的深渊。
猛烈的爆炸很快就引起了断断续续的小爆炸,在火焰即将烧到他时,援兵总算来了,将他给拖了上去。
“好小子,还真让你给查着了,这次功劳准保是你的,听说你回去就能复职升官……”
“除去陈天朗可是大头条啊,媒体就在外等着呢,你快跟我来。”
“段小帅你可真成了大英雄了……”
昔日的同事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关怀或溜须拍马,段承帅却连笑也提不起来,他徒劳地握紧了酸痛的手,如失去重心般摇晃了几下,嘴里不断喃喃:“他死了……他就在下面……你们快去救他……”
可惜没有人管他在说什么,人们欢呼着,庆祝着,谁还会在乎那黑工厂里正受焚身之苦的罪人呢?
“没有人会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了。”段承帅突然明白了这个事实。
他想起了很久之前,他和五爷坐在四合院庭中赏月,那时秋风清凉,桂花酒香甜,五爷手里破天荒地没握着枪,而是拿着一把雅致的折扇。
五爷说:“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就像一道不会痊愈的伤口,只要我还在,就能让人疼,疼得人恨我入骨,每天醒着睡着都想着我。而只要我愈合了,也就是死了,没人会再感觉到疼,自然也就会忘却我,当做我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段承帅那时只当笑谈。
可他不知五爷从不说笑。
虚拟大火散去,毛弥依旧被逼真地弄了一脸灰,接到通讯时还被嘲笑像是一只小花猫。
光屏里,霍靖楚的所在地很奇怪,但毛弥也说不上到底哪里怪,问他在哪也不说,只道有人来接,他准备了一份惊喜正在等待毛弥接收。
看霍靖楚这神神秘秘的样子,毛弥刚觉得有点好笑,便听见龙宵宵说外面真的来了一辆车,就等着毛弥出去了。
无奈只好迅速换了装,和导演道了别,晚上本还有一场小型的杀青宴,但是看情况他是参加不了了。陶明遇听他告假倒也不生气,还挤眉弄眼的,一副我懂的样子,让毛弥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独自坐上车,毛弥小声问司机到底是什么事,司机却无论如何都不开口,到最后被逼无奈也只说了一句“霍先生为了庆祝您杀青让我来接您”就打发了人。
毛弥只好眼巴巴地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车已开到最高速,很快就出了首都星,驶上高速后颇有不会回头的阵势。
渐渐的,景色就开始陌生了,越来越偏僻的走向让毛弥坐立不安,生怕自己是被拐去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过担忧也只有一瞬,在又下了一条高速,走上了无人际的小路上时,毛弥就闻到了熟悉的海水的气味,海风清爽,天高地阔,一抹蓝色已然出现在视野之中。
时至傍晚,沙滩身披晚霞的颜色,海洋涌动着金色的浪沫,宛如一片被上帝捧在手心的湖泊。
车就在沙滩前停下,毛弥打开车门,缓缓行走在细软的沙层上,眼前的私人海域美如幻象,就连晚风也带着玫瑰的香气,这是昂贵的只供一人享受的海洋。
他走到浪边,不多时,一艘巨大的航船迎风而来,待到接近了,毛弥一愣,随之惊喜得不知所措。
是枭声号。
战威汹涌,气势磅礴,又精致如艺术的枭声号。
它向着海滩缓缓地驶来,载着满船云霞,用他最熟悉的模样一点点接近,就如同来迎接旷别已久的主人。
然后它稳稳停下,高大的男人步下阶梯,携笑而来,晚霞洒在他的肩上,如给他织成了一面披风。
“它很想你。”霍靖楚只这样说。
他的眼神深邃,语调意味深长。
船很想你,我亦然。
毛弥小跑过去,颤着手摸了摸船身,熟悉的触感让他眼底一酸。
他终于知道杀青那天,木凄接到的是谁的通讯。
“这段时间我养着它,现在你来养吧。”霍靖楚牵住他的手。两人一同上船,登上船的那一刻毛弥觉得自己仿佛又成了那个舞风弄浪的炙枭。
不过,在霍靖楚面前,他永远只会是毛弥。
霍靖楚熟门熟路地走到船舵前,信手一转,熟练地开动了战船。
毛弥双眼亮闪闪地也赶紧站到他身边,整个人崇拜得不行:“你会开船了!”
“为你效劳。”男人两指并拢从额头挥出行了个帅气的礼。
第36章
船静静地漂浮在风平浪静的夜海之上,万顷星光倒映,伴着船上所放的舒缓音乐很是舒适而悠闲。
布置好的圆桌上烛火与西餐的经典搭配依然美妙,霍靖楚亲手做的菜肴比之往日更显得用心,一小盅汤的香浓就已让人垂涎欲滴。
披着毯子坐在一起,毛弥轻松地切下一块多汁的牛排,放进嘴里的一刻便陶醉地眯了眯眼,“是克多牛肉。”
“对,我前几天刚从他们的牧场回来。”霍靖楚为他搅拌好汤“有空我们一起去。”
毛弥立即点点头,他一直很想去那个大牧场,“还可以带着冰箱去玩。”
“冰箱?”霍靖楚切牛排的手一顿,满脑子毛弥背着大冰箱在牧场上驰骋的样子,连忙把这个画面忘却“什么冰箱?”
这才想起一直没告诉他的毛弥也忍不住笑了,喝了口汤道:“是我刚养的一只狗,它被人遗弃了在我的门外。”
好嘛,家里一只猫,现在又多了一只狗,霍靖楚这次已经看见鸡飞狗跳的场景了。
不过毛弥虽然名字像猫,其实自己更喜欢狗,所以这次养了一只冰箱让他心情好得不得了,连带着说起冰箱的事都滔滔不绝,让霍靖楚又喝了一缸醋,若是让别人知道他吃一只小幼崽的醋,指不定又要被嘲笑成什么样。
这样聊聊天,再互相投喂,很快便甜蜜地把晚餐细嚼慢咽吃完了,霍靖楚起身准备收拾就见毛弥也一同站起来了,忙让他坐好,“今天你是船长。”
既然人都这么说了毛弥也不去抢这个活,还故意扬起下巴挥了挥手:“那退下吧。”
霍靖楚迅速俯身在他扬起的唇上亲了一口:“遵命,我的船长。”然后悠悠然带着桌子退场了,留下一个满面红云的阿喵僵硬发呆。
他回来后将椅子上的按钮一按,椅子就变形成了一个软沙发,待霍靖楚一坐上去就有些挤了,却正显得温馨,毛茸茸的毯子紧实地裹在两人身上,霍靖楚再一按遥控器,只见宽阔的甲板上立时浮出一个巨大的光屏,自动播放起了电影。
是一部很普通的爱情电影。
无非是花中相识浪漫一生罢了,但它就是胜在平淡,更遑论夜色太美,使得电影也生辉不少。
看着电影,霍靖楚时不时给他喂个爆米花,风若是大了点再顺手把人往怀里再塞塞,两个人黏得紧紧密密,让毛弥感觉不到一丝有些冷的海风,只有身后宽厚的胸膛与有力的心跳包裹着他,温暖得令人不想离开。
“这是约会吗?”霍靖楚轻轻挠了一下毛弥的手心,低声问道。
毛弥看着光屏上刚告白成功的男主,眨眨眼:“你安排的,当然是。”
“哦……”霍靖楚笑了起来,把人又圈紧了一点“那么……上次说好的要和我表白呢?”
“我可是船长。”毛弥突然想起这个设定赶紧回话,希望能逃过这一次,然而霍靖楚却不吃这套,反而从善如流:“好,我的船长,您要对您的副手说些什么吗?”
海风里,两颊红透了的青年咬牙站了起来,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一手推倒了霍靖楚,形成了一个跨坐在他腰腹之上的姿势,俯身和他一动不动地对视着。
他的眼睛总是很深邃,就如浩瀚宇宙一望无尽。
毛弥一下被凝住了心神,他痴痴地看着,只觉得身下人哪里都好看,哪里都看不厌,再一想他现在的姿势几乎是在宣告着所有权,不禁泛起了更多的愉悦之情。
“此时此夜,天高海阔,大副想听什么?”仗着姿势霸气,毛弥也来了阵势,勾起一丝笑歪着头问道。
霍靖楚喉结一动,强行忍住了翻身压上去的冲动,定定地看着那抹笑,哑着声道:“什么都好。”
寂静绵延了片刻。
“……我其实,”毛弥顿了顿,突然觉得口中干涩,一股子真心全都挤在喉间,让他既想说出来又难以开口“不是很喜欢你。”
握着他腰的手猛地一紧。
“那是刚开始的时候。”
手又稍稍放松。
毛弥声音骤然放软:“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子同舟。我从始至终,都像这样,惶恐、惊喜、不知所措,甚至会觉得亏欠。直到那天在崖顶上,我才知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甚至我了不了解你,考没考虑过更多,都不重要。老话说‘皑如山上雪,皎若云中月。’我看到的是真心,所以我欣喜,雀跃,想抛去一切杂思和你在一起,那时起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这种事本来就可以任性而为,根本不受理性控制。”
“所以我的大副……”
“请让我继续了解你,直到我完完全全把未来都交付给你。”
风轻,星垂,海面平阔。
霍靖楚的理性随着他的最后一个字说完而焚烧殆尽,他的双目都开始泛上了几不可察的红,这一大段话,于他来说,远比预想中的一句“我喜欢你”来得更加珍贵。
他先是像一个情关初开的毛头小子,一个求而不得的雕刻家一样用指腹一点一点抚过毛弥消瘦精致的脸,从眉到颤抖的长睫,再到殷红的唇,如同擦拭一件旷世的珍宝,停手那刻他心中的弦似乎也随之拨断,便见他利落地翻身,将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毛弥反压在了自己身下。
男人的呼吸滚烫,几乎像一簇火燎过毛弥脖颈上薄薄的肌肤,融入血液,灌入心脏,一同猛烈地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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