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逼为师弑徒 番外篇完本——by月色白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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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等我从坑里爬上来,不日更三千就X我!
第11章 解密打怪
洛阳王府。
一天之内,王府内八位妃妾诡异死去,再算上前一天的,洛阳王后宫塌了一半。
东南西北个个厢房乱成一团,人心惶惶兵荒马乱,妇人稚童的哭泣此起? 朔H欢驮谡饷锤鼋诠茄凵希粢菰凭尤灰肟。?br /> “仙师,您开玩笑吧?”洛阳王及一众家仆挡在大门口,不留痕迹地拦住萧逸云去路:“现在府内邪祟未除,危险四伏,您怎么能离开?”
萧逸云左手握萧,眉清目冷间带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府内没有危险。尸孩已经变成尸童,再不除去,整个洛阳城就危险了。”
“府内没有危险?”仿佛听到个天大的笑话,洛阳王高声大笑,直指着不远处裹着白布的九具尸体,恶狠狠问道:“那这是什么!已经死了九个人,你一走,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你置本王的安危于何处,你置本王的性命于何处!?”
然而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寡言少语的萧逸云并不作答,一双漆黑沉默的眼睛蕴含着谁也猜不透的心思。
洛阳王在大门前气急败坏走来走去,“萧仙师,啊?萧门主!我向你们萧门每年送去那么多银两,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论何仙界第一大家,本王看全是帮混饭吃的废物!”
此话一出,萧门众多门徒都微微变了脸色。
以萧门在修仙界的地位,门生们走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顶礼相待的,莫说这洛阳王,即便是天下之主有事相求,萧门门主也绝不会下山,最多在正门相迎。
洛阳王失态之下口出如此诳语,换做其他门主少不得要与他针锋相对,甚至当场拂袖,从此再不往来的。
然而现今在场的是萧逸云。他是典型的自我放逐型人格,心在桃园外,兀自笑春风的最佳写照,处人待事最为淡漠沉默,不管外界怎样都不会影响他的内心世界。
门徒们一个个都憋青了脸,心中愤懑又不好擅自出言,只恨这回时机不对来的是七门主,才白白受了这窝囊气。
“给你办事。”
低哑清寒的声音意料外的响起,一片沉默中,萧逸云轻轻重复了遍这句话。
他缓缓向前迈出一步。明明轻袍缓带,手持玉萧,是副最清逸脱尘的无害打扮,洛阳王却竟然不由自主退后了半分。
说不上萧逸云的神情哪里有了变化,那张漠然的脸上依然表情淡淡,目光静的没有丝毫波澜,但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压却冷得令人悚然一惊。
他一步步走向大门口,众人一边虚张声势地晃动着手中武器,一边迫不得已地一退再退,直到终于退无可退,洛阳王勃然怒起,喝道:“今日你若敢一个人离开王府一步,本王就将你这三百门徒统统——”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最后几个字已经无从发出——一柄薄薄的利刃突然凭空出现,悬浮在他的脖颈间,并且随着玉箫在萧逸云唇间吹出的音符,长情悬浮的角度也在微妙的变化。
洛阳王惊恐的睁大眼,喉咙不住往下吞咽口水——他如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平日里看上去最沉默忍让的萧逸云,竟会不顾及自己身份真的当众下手!
洛阳王几乎双腿发软:“仙、仙师……”
萧逸云目光没什么温度地睨了他一眼,冷冷收起长箫。此刻他再向前迈进,家丁们都自觉让出了一条通路。
他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了洛阳王府,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身影消失前,洛阳王似乎想叫住他,毕竟作为王爷,始终被柄刀搁在脖子上,估计洛阳王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然而他身形一动,长情就紧紧逼上来,冰凉的金属触感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迫的洛阳王顿时全身僵直,再不敢轻举妄动分毫。
洛阳王一脑门汗,两眼向下小心翼翼的觑着无情,颤声问:“各、各位仙师,有谁能帮我挪开这把刀吗?本王重重有赏!”
然而刚才还被他威胁侮辱过的门徒哪里还肯帮他,连个应声的都没有,静默许久才有人凉飕飕道:“挪不了,长情出刃,若非见血绝不回鞘,您要不抹脖子试试?”
萧逸云轻功绝佳,常人需要一刻钟的路程,他半盏茶的工夫就赶到了。望着眼前过分静谧的小矮房,他微微蹙起眉。
按照“上一世”的记忆,这些由如画夫人腹中胎儿作为母体,依靠怨气衍生出的怨气尸童,最终的目的就是报复施虐恶待她一生的父母。
如画是家里第四个女儿,上面三个姐姐全在一出生就被掐死,直到被摔在地上,却侥幸活下来的如画。后来她有了个弟弟,本就不招待见的日子更加难过,好几次差点被送出去之后,父母似乎终于发现她的“价值”——模样生的不错。
夹缝里求生存长到十六岁,弟弟十五,该娶妻了,他看中青楼里的个娼妓,在家里哭着闹着要娶,父母无钱去赎,兜来转去,最后将目光放到了如画身上。
纤细稚嫩的如画,曾无数次偷偷跑到王府门前,悄悄探头往里看,想知道花两百两银子买下自己的洛阳王是何模样。然而当她终于从来来进进的人流里,认清楚那个矮小肥胖,比自己故去爷爷还老的卤蛋就是洛阳王时,万不敢相信自己的父母会为了个娼妓把自己嫁给这样一个人。
但是娼妓又如何?
她是儿子喜欢的女人,也就是自己家的人。至于女儿,不终归是别人家的赔钱货么?能多榨用一分就多榨用一分吧。
如画一生软弱,受尽恶待敢怒不敢言,所有怨气皆闷在心中,自杀后,她的愤懑不平都转到胎儿身上,催生了第一个怨气尸童。
一滴雨水落在萧逸云瓷白的脸颊上,他抬头望了望天,大片的乌云席卷整个天空,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阴暗下来,沉闷的令人感到窒息。
他迈步向前走了一步,一点泥水溅到萧逸云素色的靴子上,他低头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萧逸云不打算走近,只是守在门外不远的地方——按照记忆,现在离尸童到来的时间还有一会儿。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一声惊呼突然从他身后传来,紧接着便是木门被撞开的声音,萧逸云瞳孔收紧迅速转头,一个踉踉跄跄从屋里跑出来的人影映入他的眼睛里。
江小书怀中抱着个不住啼哭的婴儿,身后紧紧跟着六七个苍白肿胀的小孩,小孩嘻嘻笑着追在他身后,眼眶里惨白一片,没有瞳孔,手指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扭着,嘴唇嫣红,过长的指甲上沾有鲜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江小书抓狂的大叫,深感自己还没出龙潭就又巧遇虎穴,看见守在门口的萧逸云的瞬间,他眼里饱含热泪:万没想到能得组织如此厚爱,怕我不死还来个双重保险……
屋里被啃食到零碎的尸体还历历在目,江小书把婴儿用力抱进怀里,打了个寒颤。
后有尸童追兵,前有瘟神萧逸云,江小书无论跑快跑慢都离死亡越来越近,活像个在沸锅里苦苦挣扎的虾米,哪怕一个劲儿蜷紧身体求生,却还是对必来的命运无能为力。
他和萧逸云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甚至清楚的看见萧逸云握紧了萧,凑近唇边,只等着自己过去领死。
[系统!!!]江小书疯狂地在脑内大叫,临死之前啥面子也不要了只想撒气,他把自穿越到这坑爹剧本里以来所有愤怒,全部用力大吼出来道:[我——有句去——你——妈——的——想说很久了——]
系统:[……]
江小书已经奔到了萧逸云面前,他闭上眼嚎啕道:[去你妈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意想之中的痛感和撞击声并没有来临,反倒是他脚底一滑向前扑倒,摔进泥地里和大地亲密接触了一把。
系统毫无情感的声音传来:[看吧,辱骂上司都是要遭报应的。]
那一下江小书为了把婴儿护在怀里,手都克制住了没有动,直接是头和肩膀落地,在额上蹭掉了一大块皮。他还没爬起身就惊恐的回头,生怕身后的尸童扑上来,然而只见萧逸云挡在他身前,雪白的靴子一脚蹬在尸童胸口,直踹飞一只出去,紧接着他一翻身,越过尸童群,将长箫放到唇边吹奏起来!
江小书是见过他吹箫的,那一次在竹林,他吹出的曲调急促锐利,激得整片竹林都在颤动,然而此刻的萧声却温和沉郁,带着丝循循引诱的意味,是想将尸童们调转过来,引走他们。
没有眼白的尸童微微一怔,无辜而又可怖的脸上显出丝茫然的意味,像丢了娃娃又想不起落在哪里的小孩,然而紧紧只是停顿数秒,不知为何他们竟忽略了萧逸云箫声的诱惑,接着笑嘻嘻的向江小书走去!
萧逸云眸色一沉,长情尚留在洛阳王府,他便以箫代刀,将长箫转手握在掌中,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飞快速度向尸童斩去!
他动作快如闪电,甚至辨不清来去的方向,常人能看见的只有模糊的残影,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六七个尸童就已全部倒地不动了。
萧逸云神色漠然的看了他们一眼,掏出匕首在自己手心化开一道口子,将鲜血淋在尸童身上,已经毫无知觉的尸童顿时痛苦的挣扎起来,还有轻微的滋滋声发出。一个尸童濒死反抗,想要爬起逃走,萧逸云凛然吹出一个单音,刚才沾着他血的小刀就自己飞出去,直接一击毙命了。
趴在地上的江小书:“……”
这么厉害!江小书简直直接看呆了,一脸的难以置信,直到萧逸云解决掉尸童,将清冷的目光放在他身上时,江小书才悚然回过神来。
“……”
哦,债主相见,分外眼红。
这位门主,你替我解决了尸童,不会是为了亲自体验一下手刃孽徒的快感吧?
江小书终于在二人无声的眼神交流中率先败下阵来,他心里打鼓脑子飞转的想着要说什么,萧逸云却蓦然开口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江小书一愣。
噢噢!对!他现在不过是个杂役,身上穿的粗麻布衣跟门徒打扮有着本质的区别,萧逸云日理万机的,说不定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大铁蛋子!
江小书吞了口唾沫,尴尬的嘿嘿一笑,指着对面醉春坊开口道:“那个啥,我也挺喜欢逛这家窑子的,没想到门主您也英雄所见略同哈,谢谢您路见诡异拔刀相助,多谢多谢……”
然而江小书本是无心的一指,却突然愣住了。就在刚才,他转过头的瞬间,醉春坊的一扇窗缓缓合上了,不知怎么他突然有种模糊的直觉,仿佛自己之前的一切举动都被人默默注视着似得。
江小书被淋湿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他浑身犯冷,哆嗦着打了个寒颤。
第12章 坦白从宽
之后的事都变的简单起来。萧逸云回到洛阳王府,清冷淡定地收回长情。他始终沉默无言的站在一侧,看着萧门弟子整理队列,严谨有序的离开,而洛阳王全程围观,涨红了脸却不敢多说一个字。萧逸云最后一个离去,走前他没事儿人一样,还对洛阳王礼节的一拱手,却未等他有所回应便飘然离去。
相比于萧逸云的有术法相助,江小书就苦逼很多。先是摔得那一跟头搞破了相,接着为了把那一家子唯一存活的婴儿送出去,又经受不少奔波,最后从王府打道回府,上山的那么多人里,不知怎么唯独他被滚下来的石头砸了……
这凄惨境遇,怎一个衰字了得!
他绑定的系统也十分智能,对什么叫“睚眦必报”和“怎么说风凉话”有着极为深刻的见解,一路上都凉飕飕的在他耳边讽刺:
[这倒霉呢,就要自己反思。你看,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怎么就你这么倒霉呢。]
[依我看吧,论客观原因,是你运气不好,主观原因呢,是你傻儿吧唧。]
[当然,就算你傻儿吧唧,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我们业内有句话说的好啊,没有带不起来的宿主,只有不努力的系统。]
……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江小书终于忍无可忍,他冷笑着问系统:[你是不是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并且我很蠢?]
系统老祖母式微笑,温柔地对他说:[崽,不许这么说自己,咱们委婉点,叫先天性缺陷吧。]
江小书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恰恰是你和我定契约么?]
[……]
江小书无辜的眨眨眼,灿然道:[因为这就叫二傻喜逢大眼瞎啊!]
一次性嘴贱解决根本问题,江小书成功把系统哽的无话可说,剩下的半截儿路,他耳根子就清净了许多。
他边走边嘚瑟的哼哼:“啊~朋友,你为什么眼瞎~啊,朋友~你为什么这样眼瞎~”
系统:[……]
跋涉三天,江小书又回到了他那四面通风,采光良好的小茅草屋。一别半月,江小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上朝,给主子献粮。
然而他四处找了一圈,竟都没有找到小猫崽的踪影。放在门口的小碟子还剩有碎粮食,床上的猫毛也还挺新鲜,只是猫崽不知何处去了。
“大爷,有煮鸡蛋吃了哦?”江小书一边找,一边里里外外转圈,来回好几次,却都没有回应。
到最后,他悚然一惊,心想该不会丢了吧?虽说这里是修仙名门,可也难保不会有虐猫的变态,毕竟这种病态是流传在基因里的,谁说的准呢。
江小书顿时慌乱起来,焦灼地在茅草屋又找了几遍后,他把视线放在了后院的高墙上。
这面墙又白又高,顶部点着几抹绿色——是墙那边的爬山虎翻过来了。
平时,江小书一向与这面墙谨守距离,能远一份就绝不靠近分毫,甚至连墙那边偶尔传来的风吹草动,他都会被吓得立刻缩回草屋里。
原因无他,就是墙那边住着萧逸云。
萧门主作息十分规律,卯辰起,亥时息,除了一时兴起吹吹箫,也没啥不良嗜好。只是江小书自己做贼心虚,总是听见箫声一起就浑身僵硬,就怕又从哪里飞来横祸,竹叶突然插自己脑门上。
江小书仰望着这面把自己和萧逸云隔成咫尺天涯的墙,叹了口气。这一次,莫说是竹叶,就是刀片插脑门上,江小书也迫不得已过去看看了。
他从别院绕到后殿,把身体藏在竹林里,偷偷摸摸的往外看。
萧逸云喜欢独处,留君苑里没有门徒,只有他一人,空旷寂静的环境里,便只有风吹过时哗啦哗啦的竹叶响。
江小书一脚金鸡独立,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只有不时融化的积雪,从竹叶上滑下来,滴在他脑袋的发旋儿上。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他腿酸脚麻之际,突然传来几声微弱的猫叫。江小书眼睛登时一亮,拼命侧耳去听。
“呜……喵!”然而叫声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嘶哑短促,竟隐隐带着些绝望惨烈的意味。
……不是吧,江小书一懵,心想萧逸云这整天从头白到尾的,纯洁的跟修女姐姐一样,总不会是个喜欢虐猫的衣冠禽兽吧?
片刻后,纯洁又变态的萧修女从殿内走了出来,他没叫门徒,而是亲力亲为的在院子内安置了个木桶。
[木桶???]暗中观察的江小书一脸问号。
又过了片刻,萧逸云出来往木桶兑了些热水,还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试了试温度。
似乎嫌水温有些高,他略微蹙眉,再次往返殿内一趟,加了几勺冷水。此刻,平时俊逸清冷,淡漠出尘的萧门主,已经脱了外衣,只剩下件银色滚云纹的中衣了。
萧逸云撩了撩袖子,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领口。
江小书:“……”
等等!门主您等等!!您该不会是打算在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沐浴吧?这么伤风败俗有伤风化的事……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一门之主也做啊??
江小书心中狂笑不止,既被震惊到无可自拔,又暗搓搓的有几分莫名激动,他一边耳朵尖红红的指天跺地,唾弃“这可真是太丧尽天良了”,一边捂着眼睛偷偷往外瞄。
系统:[……]
简直没眼看的系统冷漠道:[宿主,你要有一天死了,绝对是给自己活活贱死的。]
江小书呸他,[你懂什么,我这是那个啥,关心一下我们门主,看看他发育的怎么样了啊,各方面……嘿嘿嘿。]
从三次元穿越过来的江小书,早就习惯了男生们在厕所里的那些龌龊事儿,各方面的思想都十分成熟且先进,大有“清者自清”,“就是因为我们直才敢这么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