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毛虫养成记/如何驯服你的龙完本——by乡下狛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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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白了那人一眼,“新郎都还没急呢,得让两个新人吃饱饭才能翻红浪吧!”
听到这话,台下不少人都老脸一红,这李婶讲话有够露骨的。
没多久,酒菜上席,众人有吃有喝,时不时嘻哈大笑,不亦说乎。只有殷浮、刘庆和秦峰安安静静,埋头吃饭。
殷浮的位置正好对上主位,新郎王大牛去给宾客敬酒,新娘却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
新娘长得好看,殷浮忍不住看多两眼。
新娘好一个眉清目秀的姑? 铮欢炱痰锰兀济不锰郑塾耙餐玫锰睿齑胶斓梅⒆稀A蟾≌庵制绞辈还匦呐比莸牟诤鹤佣季醯没笔前鼙省?br /> 新娘是哑巴,自然不会说话,但不至于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吧。殷浮看着觉得有些奇怪。吃完一只鸡翅,殷浮忍不住又抬头看了新娘一眼,新娘仍然保持着端坐的姿势,背脊、脖子、头都是直挺挺,石头一样雷打不动,眼睛也不曾眨过一下。世上有这么强忍耐力的人吗?还是说,那姑娘的眼睛也有问题。还有,新娘子额头上有一团明显的黑气,宴会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
在殷浮疑惑不解的时候,宴席很快就散了,送走所有宾客之后,王大牛就带着新娘子回屋。
“快,跟我走!”王大牛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落到殷浮耳中。
殷浮吃得有点撑,饭气一上来,人也开始犯困,听到王大牛有些粗鲁的声音,殷浮自然地看了过去。
只见王大牛紧紧地捉住新娘的胳膊,新娘拼命地摇头,脸上惊恐的神情一目了然。
“怎么了?牛大哥?”殷浮两三步走上前,以为王大牛喝多了,牛脾气上来吓着了新娘。
“没事,没事,这孩子性子腼腆,很容易害羞,今天第一次看到那么多人,所以有些紧张。可能是累了吧。大牛,来,我和你一起送你媳妇回去!”李婶见状,赶紧上前扶住新娘的另一条胳膊,然后在姑娘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姑娘瞬间就软了下来,任由两人将她架进屋内。
这时,刘庆突然窜到殷浮身边,小声说:“喂,兄弟,那个新娘很不妥,18岁水灵灵的大姑娘居然和一个快能当他爹的男人结婚,肯定有内情。”刚才宴席上太吵,他俩都来不及交流见闻。
殷浮翻了个白眼,“这年头这种老牛啃小草的事多着呢,兄弟,你这是年龄歧视。”
刘庆还想说,殷浮抬手止住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先回房间吧。”殷浮低声在刘庆耳边说:“咱们对面的房间可以看到牛哥屋子里的情况,如果你有所怀疑,不妨先回去看看。”
刘庆点点头,先一步回房间去。
刘庆前脚刚走,忽然一胳膊无声无息地搭在殷浮的肩膀上,身后传来一把低沉的声音,“怎么还盯着新娘看,这么晚小孩子该回去睡觉咯!”
殷浮吓了一跳,认出是秦峰的声音,正要转过头,谁知秦峰将殷浮的身体往后一拉,殷浮的后背便感觉背脊贴在一堵坚硬的墙上,却是热的。
秦峰的手臂环住殷浮的脖子,脑袋搁在殷浮的肩膀上,朝殷浮耳边喷了一口热气,一阵浓烈的酒气顿时窜入殷浮的鼻腔,呛得他差点咳了出声。
秦峰在殷浮耳边低声说:“还是说想陪叔叔一起喝酒啊?”说着说着,秦峰竟然伸出舌头在殷浮的脖子上舔了一口。
“叔叔您喝醉了!”殷浮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他慌忙推开秦峰,头也不回地快步朝屋子里跑去。
秦峰不甚在意,舔了舔唇,然后脸上尽是嘲讽的神情,“哼,殷海的儿子不过如此,一点灵力都没有的废物,不足为患。”说完,他朝王大牛的屋子看了一眼,眼神暗了暗,随后,他戴上迷彩军帽,消失在夜色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加了一点剧情
第8章 鬼媳(二)
夜色渐深,村里的灯光逐渐歇下,让属于夜的黑暗取代光明。
藏匿在绿毛虫毛绒玩偶身上的敖闻风,被无良菜鸟天师晾在阳台上足足两个小时。凛冽的寒风毫不留情地侵袭他脆弱的身体,让他觉得每一秒都在忍受酷刑。
而始作俑者居然若无其事地在他眼皮下吃香喝啦辣的,气得敖闻风浑身炸毛,恨不得马上挣脱那该死的晾衣夹,蹦到楼下,将殷浮这小混蛋狠狠揍一顿。偏偏心里正萌生这个想法的时候,楼下的殷小奴隶就会突然抬头望上来,以确保敖闻风有没有好好地风干……
等宴席散了,敖闻风以为殷小奴隶会乖乖回窝将他解放下来,竟然好死不死让他见到一个人模熊样的臭男人抱住他的小奴隶。
该死,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
而令敖闻风更加气愤的是,殷小奴隶欲拒还迎,给熊男人有可乘之机,在殷小奴隶白嫩的脖子舔了一口!
妈蛋!那个地方只有本座才能舔!哪来的臭熊居然狗胆动本尊的猎物。要不是殷浮逃得快,敖闻风估计就要跳下去揍人了。
哼,便宜了那头臭熊!
五分钟之后,殷浮喘着气回到房间。
敖闻风一听到声响就破口大骂:“该死的小奴隶,还不赶快把本座放下来。”
殷浮关上门,没有开灯,也没理会敖闻风的叫骂,俯下身快速溜到阳台,藏在阳台的遮挡墙后,确认自己不会被人发现后,偷偷探出头,朝楼下看去。
“小奴隶,你这是作甚?”
“嘘!”殷浮示意敖闻风别出声,自己则偷偷寻找秦峰的身影,确定人离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该死的,小奴隶,居然在本座面前偷看野男人!”敖闻风气得在晾衣架上前后左右摇晃不停,随时有掉下来砸死小奴隶的倾向。
“才、才没有!”殷浮矢口否认,但脸上的滚烫出卖了他的内心。
敖闻风:“岂有此理,脸居然这么红,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头臭熊!”
殷浮:“你、你胡说,我才不喜欢男人,更何况还是年纪那么大的老男人!”
“那你脸红个啥劲。”敖闻风此刻的眼力出奇地好,连殷浮脸上是何种表情何种颜色都一清二楚。
殷浮支支吾吾,两只食指不断在胸前搅啊搅,:“被男人突然袭击,而且还是那么充满阳刚气色的成熟男人撩到,一时把持不住,胸口小鹿乱撞……”
敖闻风鄙视了他一眼,还小鹿乱撞咧,换作他,心脏早蹦出胸口了。“小奴隶,本座给你一个忠告,以后见到那个男人,赶紧跑,头也不回地跑,免得成了他的盘中餐。”
殷浮:“你、你啥意思?”
敖闻风:“难道你看不出那个人是只熊妖?”那熊男人舔殷浮脖子可不是因为喝大了趁机摸油,而是试探猎物的新鲜程度。
殷浮:“……”
看见殷浮一脸懵逼的模样,敖闻风无奈地叹了口气,想不到小奴隶连菜鸟都不如,那他又是如何使得动龙符的,简直是个谜。
从敖闻风口中得知秦峰是只熊妖,殷浮顿时感觉心脏被一阵冷风灌个透心凉。但他仍不甘心地问:“你如何知道秦叔叔是熊,呃,熊妖?人家可是各种证件齐全,森林公安局特派的护林员!”
敖闻风冷笑一声,“凭本座比他高阶!算了,跟你说多了你也不懂,本座还是劝你尽早放了本座,像你这种菜鸟,不,小白天师,还是别当天师了,免得连低级妖魔也斗不过,万一哪天碰上一只高阶大妖,你这条小命也就完了。”
殷浮说:“我从来就没打算当天师,我爸也是这样想的!”
敖闻风愣了愣,“那你干嘛还不放本座自由?趁咱俩还没结上孽缘,赶紧好聚好散啊!末了本座还能保你一年出入平安。”
吸光了我这辈子的所有灵力,竟然才保个出入平安?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吝啬的虫子!
殷浮板起脸说:“你占了我的宝贝毛绒玩偶,除非你自己滚出来。”
敖闻风急道:“不行,本座早就跟着毛虫融为一体,若要重新夺舍一具新躯体,又得消耗百年功力!”
殷浮怒了,“妈的,毛绒玩偶还夺舍个屁?老子帮你用刀子割一刀,将棉花芯里的珠子挖出来不就完了!给你换个山寨泰迪熊的身体又如何!”
敖闻风比他吼得更大声,“不行,这身体早已经炼成血肉之躯了,你一刀下去,本座就会死。”
“呵呵,胆小虫!”殷浮忽然发现调戏男神,让男神发出羞耻的声音简直是一样不可多得的乐趣,虽然这毛虫只有声音像男神,但作为资深的恋声癖,殷浮表示偶尔调戏之,乐趣无穷。
收起恶趣味的心思,殷浮摆摆手道:“算了,这事日后再想,就算我现在放你离开,你要如何生存下去还是个谜,还是暂时保持现状吧!”
说得似乎有点道理,敖闻风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趁敖闻风呆出神之际,殷浮伸手在敖闻风身上摸了几下,“外面的毛绒一点干的迹象都没有,芯里的棉花肯定也是湿的,还得晾几天。”
“不是吧!”敖闻风再一次感到生无可恋。
殷浮很没良心地丢下敖闻风,去对面房间找刘庆。
对面的房间正对着王大牛家二楼的卧室,恰恰开着灯,贴在卧室墙上的大红喜字显得特别刺眼。
刘庆没敢开灯,猫着腰,躲在窗台下偷看对面卧室的状况。
李婶帮王大牛扶他媳妇进房间之后就匆匆离去,王大牛让她媳妇坐在大红色的床褥上,自己坐在另一边,然后两人默默地看向窗外,正好看向刘庆所在的房间。
然而,将近三十分钟,两个人就枯坐着,一动不动像尊石像一样。以为上映什么大型动作片的刘庆,顿时倍感失望。
“对面开始洞房了吗?”殷浮静悄悄地进来,然后冷不防地蹦出这么一句。
“吓死我了哥,你走路没声音的啊!”刘庆被他吓了一跳,感觉拍拍胸口驱惊。
然后,两人一起盯着对面王大牛夫妇将近十五分钟,王大牛夫妇两人依然没任何动作。
“卧槽,都快一小时了,不用上厕所啊?”刘庆实在看不过去,先行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看见对面情况仍然没变。
殷浮说:“我看今晚不会有啥事儿,还是去睡吧!”
刘庆打了个哈欠,“我也这么想的,新婚之夜,放在貌美如花的美娇娘不动,要么是怜香惜玉,要么就是男人那活儿不行,我更偏向后者。”
殷浮丢他一个白眼,表示希望刘庆的思想能纯洁一些,可惜隔着眼镜毫无杀伤力。
“喂,刘庆,咱们先说正事。我觉得牛哥这新媳妇不是买来的!”
“不,凭我直觉,还有各种蛛丝马迹来看,这年轻姑娘不会莫名其妙嫁个一个糟大叔。当中肯定有猫腻。”庆福尔摩斯刘如此说道。
殷浮说:“□□看太多了吧!确实去年咱们班那个谁去下乡实习,确实碰到遭人贩子毒手的妹子,但那谁去的是四面环山的僻乡,咱们这里虽说偏僻,却还没到男女比例失调,要外面买媳妇的地步。再说,王大牛家真穷,哪来买媳妇的钱。”
刘庆冷哼两声,“兄弟,小心被打脸,越是不起眼的地方越容易隐藏犯罪。”
殷浮:“我觉得你下学期改专业还来得及。”
刘庆:“才不要,警察专业太难考,单单体质这一项我就不行。”
殷浮说:“难个啥,菊花一紧不就过了!”
刘庆用手肘撞了某个没心没肺的同学下巴一下,“哼,去考警察,我身上的迷妹纹身不就暴露了嘛。”
哦,看不出刘庆同学你如此纯洁咯!
难得刘庆同学对身份不明的陌生妹子的遭遇如此上心,殷浮姑且又陪他监视了半小时。
对面的王大牛总算跟新娘子躺倒在床上,关灯睡觉。
刘庆鬼叫道:“喂,说好的洞房呢?”
殷浮说:“折腾了一整天,两个人都累了吧!算了,咱们明天早上再看看情况。”
刘庆略为失望地说:“想不到牛哥这么正人君子。”
殷浮扇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没好气地说:“想看□□回你家看个够!”
毕竟是夜晚,对面人家关灯了,还能看得出啥呢?两人放弃侦察,各自回床睡觉。
第二天,刘庆率先醒来,顺手将殷浮从棉被妖怪那儿抢过来,架着他去对面房间窥探王大牛夫妇的情况。
想不到王大牛夫妇比他们起得更早。
两人才踏出李婶家的门,刚好看见王大牛的新媳妇正在目送丈夫出门。
“牛哥,牛婶,早上好。”刘庆打招呼道。
王大牛愣了一下,然后腼腆地笑了笑,“早,早啊!”
殷浮上前打过招呼,就问:“牛哥,一大早去哪?不在家陪新媳妇!”
王大牛微笑道:“我想早点上工,买、买点礼物、给、给媳妇。”提到媳妇儿,王大牛的老脸就掩不住一阵羞涩,四十好几了瞬间化身成刚刚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看不出王大牛居然比他们这些即将奔二的年轻人还要纯情,殷浮和刘庆的嘴角禁不住一阵抽搐。
目送走王大牛,刘庆就忍不住去搭讪新任的牛婶,然而牛婶只是面无表情地向他俩点点头,便转身向屋内走去。
两人正惋惜要错过美人,李婶忽然冲出门大喊道:“哎呀,小美,先别走,快过来和阿婶一起吃早餐!”
牛婶脚下一顿,缓了那么十几秒,才慢慢地关上自家的门,朝李婶家的屋子走去。
早上,李婶的餐桌上依旧丰富,热乎乎的菜包子、肉包子盛了两大盘,还煮了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惹得殷浮和刘庆两条大馋虫双眼放光,口水直流。
反观牛婶,双眼空洞无神,卸了妆之后,眼下的青影十分显眼,嘴唇干涸,脸色苍白得近乎病态,披散在肩上的长发干枯,分叉严重,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重病中的病人。唯有身上红色的羽绒服让她留着昨晚的一点喜庆。
好端端的黄花闺女,十八岁豆蔻年华,怎么一个晚上过去了就整得像残花败柳一样。不止刘庆觉得奇怪,李婶也觉得奇怪。
李婶将一碗粥放到牛婶面前,然后说:“小美啊,是不是昨晚被大牛欺负了?看你大早上一点精神也没有。”
陈小美就是这位长得如花般的牛婶的名字,昨晚李婶一个劲地激动,居然把人家妹子的名字给忘了。不过在李婶看来,哪个姑娘嫁到夫家,姓名也随夫家,自个儿的名字不提也罢。比如李婶自己,她原名叫刘莲娇,村里的人只记得她丈夫姓李,都纷纷称呼她李婶,哪还记得她原来姓啥。
“那干脆我们也直接叫她小美吧,牛婶牛婶的,硬是把人家姑娘叫得老上二十岁,多不好呀!”刘庆自带自来熟属性,不管是谁,三分钟内都管你叫熟人。
殷浮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如果对方是汉子就算了,对方妹子刚刚嫁人,你就直呼人家名字,在传统的农村地方,非常容易被人误会你跟妹子有暧昧,何况,这位陈小美的年龄只小他们一岁,万一有误会,只会更甚。
对于大咧咧的刘庆,这都不算事,硬是将自己的自来熟属性运动自如,硬是将陈小美的身世经历从李婶口中撬了出来。
原来这位陈小美是隔壁黄花村的一个孤儿,而且还是个黑户,当地村委不肯救济她,她只能靠邻居的施舍过活。王大牛因为工作的缘故,经常往返两条村,在得知陈小美的情况后,常常在生活中接济她。王大牛本身工资不高,也要靠政府接济,因此生活过得更拮据。陈小美很感动,听说王大牛没老婆,于是十八岁刚到,就答应嫁给王大牛当老婆。
王大牛起初死活不肯答应,想到自己一个年近四十的大老粗,怎能糟蹋一个二十都不到的姑娘的大好姻缘,王大牛把陈小美当女儿疼,舍不得她跟着一起受苦。早年,王大牛也曾想过收养陈小美,可惜条件不符,只好作罢。陈姑娘死心眼,非要当王大牛的老婆,这让王大牛很是头疼。
李婶知道这件事以后,就劝王大牛娶陈姑娘,她特别提醒王大牛,就算两人没夫妻之实,好歹陈小美有个正经的户口,日后两人离了,陈小美外出找工作再嫁人也比较容易。于是,两人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哇晒,想不到牛哥这么善心,简直能上年度中国好人榜咧!”刘庆一不小心又被故事给感动了。
殷浮没有发表意见,反而时不时朝陈小美瞄两眼。
陈小美是个哑巴,自然很安静,连喝粥也没发出一点声响,她无神空洞的目光也沉浸在她自个儿制造的安静当中,眼中似乎并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