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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与神明大人完本——by石榴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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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琢”。
仿佛记忆中传来的声音,徐如琢哭泣的声音一滞,废弃的教学楼中骤然安静如同回到了那天的放学后,他走在通往三楼的楼梯上,那如血的夕阳里带着令人战栗的冰冷……不,这并不冰冷,最少那个声音,依旧如同记忆般鲜活——那是哥哥的声音。
那一瞬间,徐如琢抑制不住想要回头去看。
“别转头,别看。”徐亦琢停留在永恒的十四岁,他的声音还显得有些稚嫩。徐如琢猛然僵住了身子,但徐亦琢似乎也并不想靠前,他的声音依旧不远不近地传来,压抑着某种喜悦,努力平静地寒暄了一句:“好久不见”。
似乎是这句话同四面的分为太过格格不入,徐如琢愣了好久,却也想不出应该如何回话。半晌,倒是徐亦琢先忍不住笑了一声,似乎思量着什么似得,顿了顿,道:“如琢,长高了啊。”
几个字而已,徐如琢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他仓皇地想要抬起手去擦,却又想起怀中那些所剩无几的骸骨,一时间只能再度低下头去,哽咽的应了一声“嗯”。
“成为除妖师了吗?”徐亦琢就像是说家常一般随意地询问着。
“嗯。”徐如琢老老实实地回应。
“肯定是像父母一样优秀的除妖师对不对?”
然而徐如琢没有回答,徐亦琢等了片刻没有得到答案,却也没有在乎,又询问道:“那,结婚了吗?”
“……还未。”徐如琢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颤抖着。
“女朋友呢?”徐亦琢又问道。
“……也没有。”
“那喜欢的人呢?”
“有。”
“嘿,去大胆的表白嘛,不过哥哥是看不到了。”
“……”
似乎是因为这句话,兄弟两人一时间都有些尴尬的沉默。十年,就如同搬迁走的糕点店、被扔掉的游戏卡、修补好的玉镯子一样,对徐如琢而言显而易见的改变,对徐亦琢来说,是永远不会拥有未来。
似乎看出了徐如琢的心事,徐亦琢的声音也终于恢复了平静,道:“如琢,不管过多少年,我永远都觉得你是最棒的,你是我最心疼的弟弟,我永远爱你。”
这□□的表白令徐如琢浑身一震,他怀中的骸骨几乎已经完全掉落,而他根本没有发现这一点,依旧有些疑惑地唤了一身“哥?”
“我要走了,永别了,我最爱的弟弟。”
毫无防备地听到徐亦琢这最后的言语,无法控制的震惊和膨胀的悲伤令他猛然转过身,徐亦琢的魂魄在他的眼睛里留下最后一丝含泪的笑容,转眼,在徐如琢伸出手却握空的瞬间,碎化成无数灰白的粉末,同那些烧尽的骸骨一起,落下一地的灰白。
骤然间,整个教学楼内回荡起徐如琢撕心裂肺的恸哭声,那每一声回音,皆仿佛能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割开一道口子,流出最浓的血与泪。
苍在教室门的旁边听了个全部。他追上那个发狂的魂魄,以山神之力压制住魂魄内的妖怪,待徐亦琢的神智恢复之后,他几乎不假思索地请求道:“带我去见徐如琢”。那道名为兄弟的“诅咒”,纵使身死亦无法摆脱。
苍想起晚晴,但他想,他大约是不能理解徐如琢的。但同时他又那么一点庆幸:幸好自己不理解。
习瑛从旁边走过来,仿佛听不到教室中的哭号一般,镇定自若地问道:“那些妖怪怎么办?”那些蛇羽的部下,他们早被白狐们牵制住,如今他们的头目已经死去,它们不会感知不到。
苍冷哼了一声,甩甩袖子往楼下走去,道:“还能怎么样,那么丑的家伙,带回去养着吗?你不就喜欢杀生吗,随你便吧。”
习瑛应了一声,声音愉悦。苍走下楼梯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午的阳光照不进这座教学楼,人走楼空的学校里依旧冰冷的出奇。
但是或许只有这座教学楼还能记得,曾经有一个少年在这里徘徊了十年。
幼稚吗?自作自受吗?不自量力吗?
那也许就是人类少年最常有的姿态,但对于这件事,他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足够令灵魂的另一半花上大半后生的时间去怀念,去救赎。
三生簿
清晨七点半,花溪湖畔还颇为安静。晨光里带着零星一点的水汽,柳枝还半是柔软的垂在水面。芦苇荡里的鸭子醒得早,站在岸边梳理着羽毛。挨着湖畔的一排酒吧餐馆也基本处于休息状态,只偶尔有几个服务生出来在湖栏杆上晒晒抹布拖把之类的清洁用品。露天的桌椅上似乎还带着凌晨的酒气,几只麻雀倒是毫不介意地飞落下来,啄食着地板缝隙里残留的食物。
葆宸提着无纺布的买菜袋子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显得同周遭环境完全格格不入。然而除了被惊飞的麻雀,基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当他走到一家名为“原本”的酒吧门口时,他看了眼门口橱窗里摆着“24h营业”的牌子以及一些时尚又新奇的小物件,定了定神,随后推开了酒吧的门。
风铃响了一串,迟迟才有个清秀的服务生的声音说了声“欢迎光临”。这个时间,酒吧里只有寥寥两位服务生,客人的话,除了坐在吧台旁的习瑛,就再无他人了。
见着葆宸进来,习瑛跟服务员打了个响指嘱咐了一句“来杯梅酒”。习瑛本就长得帅气,此刻西装扣子解着,袖子挽着,领带塞进上衣口袋里,前额的碎发掉下来,更是显出一股风流气。他这股风流气要是换个时间,估计能迷倒这家酒吧里一众痴女汉男,然而对见多识广的服务员没有任何作用,当然,对葆宸也无效。
那服务员应了一声,转身去倒梅酒。葆宸捡了他身边的位子坐下,将装满菜的袋子放在脚下。等他安顿好了,那杯梅酒也递过来了。酒色淡橙黄,下面垫着几块里面夹着梅子的冰块,喝一口沁心的凉爽,倒是挺适合这个夏天。
见葆宸喝了酒,习瑛却笑起来,侧撑着头看他,道:“大人您还是,跟几百年前一样,毫无防备啊。”言罢又眯了眯眼,“您就不怕某在这个酒里下药给您吗?”
“下药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葆宸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习瑛抿了抿嘴角,道了一句“没什么”,抬手便拿了自己面前那半杯颜色鲜亮的酒水来喝着。葆宸是不明白他的心思的,实际上,在葆宸的印象里,这个人的很多话都不能当真。
“东方茂”,葆宸道出这个名字。习瑛喝酒的动作停了停,但没有太大的变化。葆宸神色不便,又接了一句,“还是应该叫你习瑛?”
习瑛终于笑起来,他将酒杯放回吧台上,眼角颇有风情地撇着他,道:“东方茂也好,习瑛也好,都是某一人,随大人的意思就好。”
葆宸顿了顿,却也并不惊讶,平平的语调里反而带着一点抑郁,道:“你没喝孟婆汤。”
“孟婆汤?”习瑛睁大了眼睛,莞尔却拍着腿笑起来,“大人,您以为,那一碗汤能奈某何?况且,况且啊大人,某可是带着大人给某的任务下地府的,大人难道这就忘记了?”
葆宸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事已经想不起来了。习瑛捕捉到他脸上的变化,只挑挑眉头,露出不慎介意的表情,轻描淡写道:“也是,都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大人怎么还会记得呢?大人连自己心爱之人的名字都忘记,又怎么会记得同某这个小人物发生的事情呢?”话里话外,埋怨倒是不少。
葆宸听得出他的意思,只微微从鼻子里叹了一声,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却又听见习瑛问道:“苍大人让某带话问问,店主大人,身体如何了?”
市十五中学旧址的事情前几天在全市闹得沸沸扬扬,十年前妖怪入侵的事情被全部揭开,在除妖师内部也一时喧然。对于徐亦琢的评价一下子分成了两派,有人说他是英雄;有人说他自不量力且偷学禁术,也算是罪有应得。徐家倒像是终于卸下了担子似得,没过两天开了一个简短的发布会,由徐如琢主持,大意就是说市十五中学的旧址已经不会再有鬼魂妖怪出现了,同时敦促政府尽快妥善旧址日后的使用问题,最后又代表徐亦琢对大家表示了歉意,但无论徐亦琢的所作所为有多少争议,他都是徐家骄傲的除妖师,也算是给徐亦琢“盖棺定论”了。
另一边,接手了市十五中学旧址最后战斗的苍,意外除掉了一个威胁他的隐患也颇为开心。陆醒住院的时候甚至大慈大悲地跑去医院看他,可是在医院里造成了不小的轰动。陆醒本身就是操劳过度,睡了一觉打了点滴也情况大好,苍一跑来看他,他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跟苍怼得把几年前的旧账都翻出来了,一毛钱都不放过的抠门态度气的苍耳朵都红了,要不是葆宸在旁边打圆场,估计苍能把医院都炸了。
你问习瑛?他只知道在旁边看戏,偷着乐。
但陆醒和苍好歹是互看多年不顺眼的“老朋友”了,没有点真情实感的惺惺相惜也是不可能的。因此今天,苍还是让习瑛带话来问问葆宸。而至于为什么不去问陆醒……呵,反正问他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葆宸多少也了解了这两人的关系,只是没想到习瑛居然这个时候问出来,便只是答道:“他身体已经没问题了,多谢苍大人关心”,说得规规矩矩,态度良好。
习瑛满意地点点头,又喝起酒来。葆宸实在搞不懂他,不免叹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大人您可真是心急。某可是有三百年没见大人了,大人对某这个态度,可真是令某心寒啊。”习瑛啧啧有声,摇摇头,将酒杯放下拿起旁边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本薄薄的黑色本子,线装本,差不多B5大小,封面封底上皆无一字。他甫一把本子拿出来,葆宸就感到上面附着的一股如同针芒般的冰冷寒气,似乎一瞬间让这开着空调的酒吧里的温度又降下去几度。
“……”葆宸看着习瑛将这小本子推到他面前,却迟迟不动,看了半晌,便问道:“这是什么”,语调一点疑问都没有,显然是明知故问。
“大人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习瑛眼波含笑,“还是说,大人不想碰这地府的东西?”
“你怎么得到的。”葆宸的表情严肃起来。如果说习瑛没有喝过孟婆汤他能理解,这不属于人间的东西,就明显不是身为一个人类除妖师所能拥有的了。
“怎么得到的?当然是偷咯。”习瑛毫不掩饰,甚至摊了摊手,“某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大人啊。”
“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您心心念念的那位心上人,如今转生成了谁吗?”习瑛的声音压低了,声线里充满诱惑,“这一本,可就是您那位心上人的三生簿啊。”他说着,甚至抬手敲了敲小本子的封面。
葆宸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这对他的吸引力确实巨大。况且,三生簿同生死簿不同,生死簿记人生死,只有一世,三生簿记魂魄三生,是寻找转生之人最直接的办法。然而同生死簿一样,三生簿也由地府判官保管。而地府,又是葆宸相比天庭更加抵触的一个地方。
但是只要看了这本三生簿,他也许就能知道那个人今生的下落。葆宸甚至不可控制地抬手,却在触及那冰冷书皮的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找到的?”一瞬间,他质问习瑛。两千年的时光漫长,他早已忘记了所爱之人的姓名年龄与音容笑貌,更不要提什么生辰八字出生地点之类的细节。而若没有这些核心,寻找一个灵魂的三生簿,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习瑛的脸上有些淡淡的失望,对于葆宸的质问,他又生出些许无奈来,懒懒地道:“大人,某可是没有喝过孟婆汤的。某在地府呆了三百年,可是将阎罗殿中三十亿魂魄的三生簿尽数读过,又加以比较,才终于为大人找到他的这一本。大人却在怀疑某,真是令某心寒。”他说着,甚至夸张地捂住了心口。
葆宸不想看他演戏,他不清楚习瑛的话里到底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但如果是真的,这三生簿将对他意义重大。因此他虽然迟疑,却依旧将这漆黑的小本子收下,同买来的蔬菜水果放在一起,以掩盖住它所散发的不正常的寒气。
习瑛在葆宸看不到的时候,嘴角微不足道地翘起,像是一个奸计得逞的表情。葆宸将三生簿收拾好,又看了看时间不早便表示要回店里去了。习瑛笑了笑也没留他的意思,葆宸提了袋子便要出门。
门口风铃又响起的时候,习瑛的声音从后面幽幽传来,道:“大人既然已经收了那三生簿,那大人且就不要插手某所做的那件事了。”葆宸听他的话,脚步一滞,却也并未回头。习瑛又道:“怎么说,那也是大人三百年前托某所做之事,某当年尚未完成,今日也是再续罢了。待事成之日,便也是大人心愿达成之时,某即使粉身碎骨,也是某咎由自取、走火入魔,同大人毫无干系。大人您说,这样可好。”
葆宸没做回答,他甚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的动作,只是身子一斜,从门旁走开了。沉重的玻璃门没了支撑自然关闭上,又是惊扰了一片风铃的声音。习瑛弯出一道志在必得的笑容,将手边那杯酒一饮而尽了,对着一直在他们面前默默不语的擦杯子的服务生道了一句:
“星子,买单了。”
当然,走出店门的葆宸已经看不到习瑛脸上的表情了。但是他还没有走出来两步,就再一次被迫停下了脚步,因为旁边桌子下,正有一个外貌二十岁上下的男性妖怪,正浑身发抖地看着自己。而他刚刚喊了他,“齐谐的打工先生……”
葆宸是不知道这是谁给他起的这么奇怪的称呼,但是显然,这位妖怪先生是要找陆醒的,因此葆宸只能停下来,想继续听他说话。但是妖怪先生似乎已经被葆宸吓得瑟瑟发抖,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挤出几个字,连起来的大意是:
请带我去齐谐……我迷路了……
斑鸠母子(1)
上好的西湖龙井,袅袅茶烟里似乎还带着江南早春的露水。品一口,舌尖到心尖,一片褶皱被甘甜冲服,留下一路舒爽的滋润。
“不是我说,店主大人啊,我家团团那可是不该干的事一件都没干过。性格虽然内向了点,但是我让他干的事情啊,他都会好好帮我干。我这腿脚去年就不那么利索了,这家里的事情啊,从里到外,都是团团帮我打理的。哎,只可惜,团团他爸去的早……店主大人您说了,我家团团,怎么现在就……”坐在堂里的一位穿着灰蓝色袍子的夫人,话到一半终于不忍心再说下去,叹息一声。这下,她心中的苦闷是连这上好龙井也驱散不开了。
陆醒坐在另一边,手里翻着几张画卷。所画皆是年轻貌美的女子画像,旁边小字标注了姓甚名谁、生辰八字、所住地址等个人信息,一看就是用来相亲的。这些所画女子,无一不是面容姣好,品行兼优,家族背景在妖怪社会中不算平民百姓。但看着这位灰蓝袍夫人明显朴素的打扮,按照人类的话来说,颇有点门不当户不对的意思。
观此,陆醒倒也没说什么。他笑笑将手中的画卷放到一边,复又拿起桌上一面团扇看着。那团扇上绣着几只体态轻盈的飞鸟,隔着薄薄一层绢面,前后的图案却各不相同,再用手指轻轻一捻扇柄,只见扇面上的飞鸟好似真的能腾空飞起一般,栩栩如生。
“娜夫人,这扇子可是您白河斑鸠家的珍品吧。”陆醒的话语中甚至还带着一点欣赏的口吻。被称为“娜”的夫人又喝了一口茶,听陆醒这样说,匆匆放了茶杯道:“可不是,这可是三代老爷留下的东西。我家在这城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宝贝说有点也没有。三代老爷喜欢这扇子喜欢的不得了,但如今啊,若是能给团团找个好媳妇,多少宝贝也值得。店主大人您说是不是?”
陆醒笑了一声,没答话,将扇子同手中的画卷收在一起,道:“既然委托费也收了,这说亲做媒人的事我便也接下了。只不过这能不能说成……还得看女方的反应啊。”
“哎呀呀,瞧您说得。有店主大人您出面,又有哪个家族敢剥了您的面子?”娜夫人堆了满脸的笑容,胸有成竹的仿佛明天就能见到儿媳妇了一般。但陆醒知道这说亲的委托实际上比那些打打杀杀的委托更难办。这娜夫人似乎认准了不会有人敢跟齐谐说一个“不”字,提供的那些女子画像的家族,便无一个不是这城中的妖怪世家。这白河斑鸠家的公子是个独苗,说好听了叫“性格内向”,不好听了也许叫“毫无主见”,况且这一家家道没落,又有哪个世家愿意把自家千金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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