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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泛之辈完本——by颂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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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拍片。”关河不容置喙的说。
屈战尧讨厌死了现在这样落下风的感觉,关河的眼神让他感到害怕,感到自卑,感到无处躲藏。
他固执地咬着嘴唇,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化验单。
“你到底要干嘛?”屈战尧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笑。
他故意道,“你在关心我吗?你想跟我重修旧好?那很简单,你借我点钱,不需要太多,像你这样的大款,我看就……五万块好了……”
关河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声音很沉很沉。
“你过分了。”
说完,他冷冷的笑了,“是我多管闲事,不好意思,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关河头也不回的走了,屈战尧在原地站了很久,看不清神色的咧嘴一笑,手里的化验单被捏得皱巴巴的,扭头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自尊这玩意多金贵啊,又多可笑啊。
偌大的医院走廊上只剩下屈战尧一个人,他叹了口气,又从垃圾桶里把化验单捡回来,在护士鄙夷的目光中退了钱。
外面狂风大作,似乎又在酝酿一场暴雨。
屈战尧捏着那五百块钱,塞进了钱包,钱包里那个大胸美女朝他笑得淫荡,他从夹层里抽出关河的照片,捏的指骨泛白,眼眶发红,起风了,连它都在嘲笑我的狼狈。
第29章
屈战尧在凌晨五点回到了家,在“深夜”和“清晨”的节点中,漫无目的的晃着,周围很安静,夜宵摊子收了场,早餐铺子开了张。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两个菜包,一个肉包。”屈战尧靠在墙上,巷子里昏黄的灯映着他的脸,“现在能做吗?”
不一会儿,里面有个老太太拿了一袋包子过来,“喏,给你。”
屈战尧看了一眼,挑出他要的肉包和菜包,另装了一个袋子,将剩下的还给她。
“多了,我就三块。”
“多的算我送你的,前天帮我们修了冷冻柜,还没好好谢谢你。”老太太把包子往他怀里塞,“给小元吃吧,她还挺喜欢我家包子的。”
屈战尧笑了笑,“谢谢。”
老太太在他走之前叫住了他,“小战,城坊街帮人看摊子,一天一百,这活你要干吗?”
屈战尧喜出望外,连声道谢,一天一百的活现在不好找了,城坊街离这儿有点距离,他也不怕厉哥他们会来找麻烦,只不过一来一去时间耗得多,他有点担心屈小元乱跑。
推开家门,屈小元还在睡,屈战尧走过去给她捏好了被子,将风扇往旁边转了转,把包子放进锅里热着,走进卧室倒头就睡,昨晚折腾了一夜,困得他沾床就睡着了。
做了个不太美妙的梦,醒来的时候心神俱疲。
十点半,屈小元蹲在椅子上画画,大概是怎么都画不满意,她拧着眉头,画笔用力划着纸,手上沾满了脏兮兮的颜色。
屈战尧走过去揉揉她的脑袋,“别画了,洗手去。”
屈小元趴着不动,“丑……丑……”
屈战尧看了一眼画中五官分离的爸妈还有自己,有点无语,“模特丑,不怪你。”
屈小元很不开心的生闷气,五分钟后她张开手,要屈战尧抱抱。
“自己走。”屈战尧说,“你六岁多了,我说过很多遍,自己走。”
屈小元眼巴巴的看着屈战尧不说话,屈战尧拿了毛巾和脸盆往外走,她手指绞着衣服,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抬脚追了上去。
屈战尧拿肥皂给屈小元搓了很久,小家伙不知被点了哪个笑穴,咯咯咯笑不停,屈战尧没辙,跟她闹了一会儿,然后拎起水桶佯装一泼,屈小元蹦跶着跳下了椅子,光着脚往前跑。
“给我穿鞋屈小元!”
撞上了来刷牙的徐川,屈小元仰头看着他,躲到了屈战尧身后。
“川哥,你能不能抽空收拾下自己,每回都吓我家小元。”屈战尧说完拽了拽屈小元的手,“叫人。”
屈小元宁死不屈的别过脸去。
“小元我凶吗?”徐川剥开头发冲她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屈小元嘴巴一瘪,哭了。
“川哥,你无聊吗!”屈战尧说,“你赶紧洗了,我送你回去,前面在修路,当心绊了。”
徐川安静的刷了会儿牙,让屈战尧给他架回了屋。
“等会儿。”徐川从里面拿了一袋子药出来,“拿去擦。”
屈战尧接过袋子一看,里面装着各种药酒,外涂内服的,还有感冒药,治胃疼的药等等,非常齐全,大概二三十种吧。
屈战尧抬起眼看着徐川,明显不信这是他买的。
“别那么看着我,确实不是我买的。”徐川笑了笑,“你应该很清楚谁给你买的吧。”
屈战尧心里那点莫名的疑惑被袋子上人民医院四个字给晃了过去。
“他……”屈战尧顿了顿,“药怎么会在你这儿?”
“我倒霉,晚上出来瞎溜达,恰好碰见了同样瞎溜达的人民警察。”徐川嘴巴咧开一点高深莫测的弧度,“人民警察现在这么贴心了?”
屈战尧没说话,额头青筋跳了跳,攥着一袋子药发呆。
好在徐川没再继续问下去,只是懒洋洋的挥了挥手,“出狱之后我第一次做好事,别让我当中间人,要还自己还去。”
屈战尧收也不是,退也无从可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热气钻进了骨头里,他才叹了口气牵着屈小元回家了。
关河今天早晨踹了个聚众卖淫的窝,拉着一群衣衫不整的人做了四个小时笔录,有几个女的不服管,看关河长得俊,就开始言语调戏,关河表情冷酷,不为所动,放下笔盯着他们看,看到最后他们一个屁都不敢放了。
收工后,关河去外面吃了碗面,天气太热,他有点没胃口,昨晚一夜没睡,身体累得无法动弹,可脑子却异常清醒。
以至于闭上眼就是昨晚徐川对他说的话。
他从医院出来,那袋子药还没来得及给屈战尧,再走进医院的时候,护士说跟他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已经退了化验单,换了五百块钱走了。
他说不清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是愤怒,是可笑,是后悔,还是心疼。
但当他回家后,小糖球因为没有看到它心心念念的猫粮,往他手上挠了一爪子。
关河对着那条很浅的血痕,无声的皱了皱眉。
被猫挠一下尚且很疼,屈战尧背后那么多伤口呢?
一定更疼吧,他当时有多痛?
后知后觉的心疼像晕开的墨一样,铺满了整个心脏。
在屈战尧家门口站了一个小时,关河也没上前敲门,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没遇到过如此强烈的徘徊不定。
他的骄傲在作祟,那也是刻在他血液里的东西,要轻易抹掉,很难。
于是就那么干巴巴的站着,一点多的时候,他看见了今天傍晚来屈战尧家蹭饭的男人,他戴着耳机,四处晃荡,手里还拿着一个冰棍。
关河没由来的喊住了他。
徐川听声音能听出来是下午碰见的那个人,摸着墙上的青苔,发现他晃到了屈战尧家门口,又联想了一下深更半夜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站在人家门口,语气不善的说,“你跟小战是不是有仇?”
关河说,“我是警察。”
“你来抓他?”徐川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不是。”关河想了想,“我能跟你聊聊吗?”
其实徐川对屈战尧的生活并不是很了解,关河问不出什么有效信息来,但徐川有一句话说对了。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
“如果你是他朋友,就不要拘泥于他的过去,他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在说来都已经于事无补了,你要真想跟他再续前缘,不好意思,文化程度不高,就这么个意思,你要真想跟他继续来往,抛下过去恩恩怨怨的念头,那就要接受现在这个他,不然就不要来烦他了,我看你也是一表人才,跟小战生活天差地别,其实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个真理,”徐川说着很轻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看到你俩,忽然想起了点往事。”
关河回去以后,听着窗外烦人的蝉鸣声,闭上眼睛,内心涌起一股无处可说的憋闷和焦躁。
徐川说得对,过去有那么重要吗?
他今天生气无非就是两个点,第一,屈战尧戳中了他心里最隐蔽也最窥不可见的秘密,他说是不是想跟他重归于好。
答案被他硬生生压在心里很久很久,久到重逢以后这个念头才豁然开了个口子,像一根尖锐的刺卡在脑海里,每分每秒都在提醒着他。
是,是,是。
然后他感到了恼羞,那张皮夹上的照片和屈战尧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对啊,我有女朋友了,漂亮吧。”
“年少时候不懂事,现在想来,还是女人好。”
这两句话就给他判了死刑,关河不肯承认,他那一刻伤心多过于愤怒。
对于他们的相遇,他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命运捉弄?
可当他真正反应过来后,他感受到的是平静无波澜的心脏再一次的剧烈跳动。
在分开的六年里,他遇到过很多人,其中不乏想要跟他谈恋爱的,男男女女都有,可他就是提不起劲儿来,说忘不了屈战尧,显得矫情,可见到他以后,那种少年时代心动的感觉,来得比当时更汹涌澎湃。
面对屈战尧的满不在乎,他如果表现得念念不忘显得有些自乱阵脚,那不像他平时冷静自持的作风,他强压住内心的悸动,在听到屈战尧说要钱的那一刻,他很生气,冷静下来后他想起了对方隐藏在吊儿郎当笑容里的苦涩。
或许是真的需要钱,或许是迫不得已,但他宁愿找这么个借口来气走他,也不愿意跟他一起待在医院,这让关河有一种极大的挫败感。
他不愿意坦诚,是怕被屈战尧当成笑料。
今天下午的太阳太大了,烧得关河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隐隐发烫。
他爸的电话打来了。
“霈霈生日你回来过吗?”
霈霈是他爸新老婆的儿子,小关河四岁,现在刚读大一,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关河不怎么跟他们家来往,自从他妈妈过世以后,他就选择一个人出来生活了,程霈霈算是他用来驳回他爸“回公司”的挡箭牌,所以关河对他挺好的,至少每年过节都会给他寄礼物。
“不了,你们好好玩。”
程霈霈抢过了电话,嘴里嚼着口香糖,“哥,我来找你玩吧,A市在哪儿?飞机能坐到吗?热不热啊?有什么好玩的没?”
关河示意他把电话给他爸,程霈霈明显没说够,撒着脾气把电话转交了。
“之前有一个包裹寄到家里来,那东西还在吗?”
“在。”他爸说,“在你房间放着,我给你寄过来。”
程霈霈一听有戏,扯着嗓子喊,“那么麻烦干什么!我给我哥带过去!就这么说定了啊!我下礼拜的机票!哥你来接我!!!”
关河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下午,他被派到镇上出警,离开的时候嘱咐了一下简琳,以后有关屈小元的事情都要跟他说,他去处理。
简琳想说什么,老刘恨不得把锅甩给他,立刻讪笑着点了头。
屈战尧这两天过得很憋屈,厉哥去他家闹了一通,把能砸的都砸了,连关河给他买的药都不能幸免。
屈战尧知道这人就是想看他不痛快,他也不挣扎,随便他们弄,弄累了就散了,他爬起来收拾了一下满目狼藉的屋子,扯了扯自己凌乱的衣领,摸出一根烟点上。
屈小元被吓哭一次后就送陈奶奶家管着了,他们来来回回好几次,屈战尧都麻木了。
第30章
可厉哥真不是省油的灯,他趁着打架空档,将屈战尧兜里的一千块钱给摸走了。
那可是屈战尧最后的一千块,他工资还没发,这些钱是这几天帮人看摊子赚的,摸走了他压根就没法生活了。
屈战尧压着火去找厉哥,厉哥按着他的肩膀,笑得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脸孔。
“小战,别说厉哥亏待你,帮我去堵个人,钱我还你,而且我保证近段时间不找你任何麻烦。”
“别做梦了,老子不干!”屈战尧趁其不备掰折了他的手腕,又踹了一脚他的小腿,从那间乌烟瘴气的房子里逃了出来。
胃里涌上难以言喻的恶心劲儿,他扶着垃圾桶跪下来吐了个痛快。
晚上上班的时候,他有些没力气,被领班逮着骂了一通,屈战尧浑浑噩噩往家里走,闷头睡了一觉,起床的时候头昏脑涨,胸口仿佛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下午他还得去城坊街看摊子,“我操!”屈战尧心里很上火,猛地踢了一下椅子,稀里哗啦倒了一地。
发泄过后他还是收拾收拾坐车去城坊街了。
没办法,不然就得赔钱。
老板看他脸色不太好,让他今天可以提早收摊。
每回在屈战尧愤世嫉俗的时候,总会出现那么一两个好人告诉他,这世界还是挺美好的,只要坚持下去就能看到希望了。
屈战尧闭了闭眼,强压下胃里的酸胀感,勉强扯出一抹笑,开始大力吆喝起来。
关河在办公室里接到了陈奶奶的电话。
屈小元又丢了。
这回关河找了三个小时都没找到她,屈小元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沙地公园超市都不在,关河像无头苍蝇一样满街乱跑,终于在一家乐器店门口看见屈小元仰着头盯着里面弹奏的人看得出神。
走近了才发现,屈小元在跟着唱,声音很轻,咬字磕巴,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可她看起来很高兴,关河想起自己之前也是抱过她的,当时她还没取名字,屈战尧就叫他囡囡,把他放在自己腿上,他真的不太会抱孩子,僵硬的拍了拍她的背,屈小元哭得震天响,屈战尧笑他笨,蹲下身勾着手指逗她,屈小元哭着哭着就弯了眼睛,咬着他的手指不放。
关河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屈小元唱完歌,回头认出了他,一手扣着他的手腕,拉他去看里面弹钢琴的人。
“怎么又是你?出去出去!没有大人管管她吗?”老板想赶屈小元出去,关河伸手拦了拦,他穿了一身警服,长得又是那种让人心生好感的样子,老板愣了一会儿问,“警官,要买琴吗?”
关河径直走到一架黑色钢琴边,“我能试试这架吗?”
老板自然是欣然应允。
关河把屈小元拉到他身边,打开钢琴盖,手指覆上琴键,安静的弹了起来。
音符一泻千里,吸引了门外想买琴的顾客,大家站在一旁窃窃私语,有几个女孩拿出手机开始拍照,关河不为所动,只是一边弹一边看着屈小元,冲她笑了笑,屈小元闻声微微侧过脸,睁大眼睛看着他。
这首曲子挺让人大跌眼镜的,关河钢琴十级,糊弄糊弄这边的人还是绰绰有余,临走前老板让他有空来这儿练练琴,帮她吸引吸引顾客,关河指了指屈小元,老板说,她什么时候想来,就来玩吧。
关河勾了勾嘴角,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屈小元手紧紧牵着关河,小脸贴着他的大腿,关河蹲下来给她擦了擦汗,“想吃蛋糕吗?”
屈小元点点头。
关河被屈小元带到了镇口一家蛋糕店,指了指橱柜上的哆啦A梦。
屈小元仰起脸,冲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陪着屈小元吃完蛋糕,关河接到了城坊街居民的报案,说市场里有两个人打起来了,他挂了电话,将屈小元送回陈奶奶家,立刻出警赶了过去。
城坊街在城西,关河花了半小时才开到那儿。
市场里挺乱的,到处都是小贩,卖海鲜的卖猪肉的卖衣服的卖小吃的都混成一团,关河刚踏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难以忍受的味道。
他蹙了蹙眉,在热心市民的带领下挤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屈战尧被汗湿透的黑色T恤,他弓着背,将一叠皱巴巴的钱塞进口袋里,摸出几张给人找零,等人离开的时候再点头哈腰说谢谢。
对面站着一个卖串串的,看见屈战尧收了钱,不甘心的踹了踹他摆在地上的衣服。
屈战尧没理他,抹了把汗,往小板凳上一坐。
“操他妈。”那小贩上前又要揍人。
关河走过去把他往后一拎,“你摊子违规了。”
在那人准备喊一嗓子的时候,关河掏出了证件,“警察。”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这条街,也照亮了关河和屈战尧的脸,关河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对那个乱摆摊的人说,“赶紧撤走,到那边那个空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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