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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人鱼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完本——by景中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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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除了水面波动以外,并没有任何情况。
西林低声咒骂了一句,手动操作把电流电压往上提,看到还是没什么效果,还想继续往上提,似乎提到某个限定的电流和电压了,刘亨叫道:“你疯了?你想把沧海电熟?”
大家又忙又乱,没人注意到我站在门口。
我看着静静躺在水中的阿曼奈达,即使已经从他们的反应中猜出了最坏的结果,心中觉得有点好笑,明明阿曼奈达上一秒还在对我说话,老实说,他的英文也不知道是谁教的,说得真的不怎么样,一种带着“人鱼腔”的英文,我以后一定要矫正他的发音,还要教他中文。
阿曼奈达还说:“相信我,我不会离开,我不会抛弃你。”
真好笑,我现在就可以立刻收拾东西,去公交站等公车,坐个22路公车到高铁站,买任意一张到别的城市的票,这样,就是我抛弃阿曼奈达了,哪里轮得到他抛弃我?
我不知道我站了多久,突然某台机器发出刺耳的一声警报,便不再动。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他们看着阿曼奈达,过了一会儿,刘亨先生跟着蹲下来,赵平衡先生已经泣不成声了,刘亨先生拍了拍他的背,自己也抹了把眼泪。
西林走过来,他的神色有些憔悴,他看到我,问:“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没有回答。
他把手向我眼睛伸过来,我也没有避开,他将手掌轻轻盖在我的眼睛上,我听见他说:“不要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这这,这点击让我真纳闷q_q,打机去了?(^?^*)。
第13章 第十三章 红酒
水,蓝色的水。
我朝水中伸出手,阿曼奈达静静地躺在水里,我沉下去,靠近他,伏在他身上,贴近他的耳朵,那里的鱼鳃紧闭,不再呼吸。
我抓住一块新脱落的鱼鳞,鳞片上似乎泛着碎光,折射出一场大梦。
“嘟——嘟——”我被手机铃声吵醒,翻了个身,看了时间,2014年11月15日,凌晨十二点整,真像个索命的电话。我把电话接起来,电话那边传来刘溯的声音:“恩珉,我跟你说,张乐那小子,我把他给教训了!”
我闭上沉重的眼皮,回他:“教训他做什么?”
“你,你过来一下,嗝……”刘溯那边只说了这么一句,接下来就没说什么了,过了一会儿,我问:“刘溯你还在吗?”没应声,我都想挂掉电话了,那边有人接起来说:“先生您好,请问您是刘先生的朋友吗?刘先生喝醉了,您能过来接他吗?”
我一愣,说:“在哪里?”
对方给了个地址,我起身稍微收拾一下,把睡意赶跑,就过去了。路上我在想,换做之前我肯定会找借口推脱,不过刘溯也帮了我许多忙,我总不能当白眼狼。
从公车上下来,走了一段路,才到了那会所,大厅的服务员问我,我直接答找刘溯,他听了后带我去了个包厢,并表示刘溯是他们会所的vip,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提。
听他这么一说我便隐约觉得不对劲,推开门,果然刘溯好好地坐在里头呢,桌子上有些酒瓶,确实也喝了酒,顶多是半醉,没到醉倒的地步。
包厢里有一个穿高级服务生制服的人,应该就是他叫我过来的,他向我鞠躬,似乎在表示联合刘溯欺骗我的歉意,就走出包厢,顺手把门关上了。
“恩珉你别生气,咳咳。”刘溯不大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要是不装醉,叫你出来也太难了。”
“我没生气。”我在包厢的沙发上坐下,说。
“要不要吃点什么?”刘溯把菜单往我这里推了推,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我翻开菜单,点了我感觉最便宜的炸薯条,刘溯把菜单拿过去,看了我打的勾,撇撇嘴,说:“出来吃东西,怎么点这种满大街都是的啊?”我笑笑没说什么,他在菜单上又划了好几个勾,按了铃,不一会儿,一个服务员进来取走菜单。
我们就这样坐着,大眼瞪小眼,片刻后,刘溯泄了气,叹道:“你就不问我把张乐怎么了吗?”
我说:“其实就像我说的一样,不是我善良,而是张乐对我来说实在没什么,所以你也别把他怎么了。生活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刘溯有点生气,恰好这时候服务员把我们点的菜送上来了,一下把刘溯想说的话打断了,服务员出去后,刘溯酝酿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我点的薯条还冒着热气,红色的番茄酱和白色的酸奶酱分作两碟放在一旁,其实我就是想知道这地方的薯条和外面满大街的有什么不同,用筷子挑了一根薯条沾了番茄酱吃。
刘溯点了红酒,开了一瓶,咕噜咕噜地往高脚杯里倒,给我倒了七分多的一杯,给自己却倒了杯满的。
“尝尝。”刘溯把酒杯推到我面前,说,“xxx这个牌子的红酒不错。”
我小小地抿了一口,这一口都不够吞的,可能是我完全不习惯这个味道,只觉得尝到一丝异常的苦涩,我说:“可能是不错的吧。”
“这么敷衍。”刘溯有点不开心,他仰头大喝了几口,啧啧两声。虽然我不怎么喝酒,不过我也知道按他这种喝法,尝不出什么滋味,只会落个空醉。
“我说,你和张乐也做了三年多的室友,他怎么能这么做啊。”刘溯拍拍胸口,给自己顺了口气,才继续说,“我就真想不通。”
“未必。有时候我自己做了什么不合适的事情,又不会自省,导致这样的情况也是最无奈的。”我喝了一小口酒,吞下时没什么大碍,觉得好像也不难喝。
在休学完一年后,我差点被学校处以留校察看处分,这个处分是变相退学,要不是之前的团队老师和李军老师站出来替我担保,我怕是只能卷铺盖走人了,而就是张乐站出来做实名检举,他搜集了很多证据,从我的“假”休学开始,论证我在学习、私生活方面存在不可饶恕的错误,有理有据得连我自己都差点信服。
刘溯把几个肉菜也往我这边推,说:“吃。我听你们宿舍的人说啊,你是同这件事就是张乐传的,因为他喜欢很久的女神一心在你身上。”
我想了想,实在想不出除了安娜之外能在我脑海中有印象的女生,心中突然有种抱歉的感觉。
“你吃啊,我专门点了几个高热量的菜。”刘溯说。
我摇头道:“我不饿,也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可是你已经瘦了不少。”刘溯皱着眉头,说,“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什么事让你年中的时候瘦成那样,像根竹竿。”
我没有回答,看了下手机的时间,现在是零点五十五分,我从薯条中挑出一根最长的,沾了沾番茄酱,送到口中,那酸甜的酱味似乎慢慢化成了腥甜的血味,我定睛一看,那哪里是番茄酱,是静脉里浓稠的血,从我身上流到碟子里。
我猛地摇了摇头,才从这种幻觉中出来,刘溯的声音慢慢进了我的耳朵:“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休学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我旁敲侧击问了我大伯,他也缄默不语。”
“林恩珉,我说真的,我觉得你有心病。”刘溯说。
他说得没错。我抬头看他,笑着说:“如果今晚是找我来谈心,那我自己也真的无可奈何。”
“就真的不能和我说吗?”刘溯笑得有点牵强。
我只是吃薯条,没有再说什么,这里的薯条其实味道不错,没有油炸食品吃多了的腻味感,我猜它是烤的,番茄酱也不普通,嗯,高消费的地方嘛,看起来都不普通。
二人无话,只是默默吃东西,我试着再喝了一口红酒,这次大口了一点,吞下时觉得喉咙好像卡了什么东西,愣是没喝出滋味,明明是好酒,只怪我没好福气消受。
我想这杯酒喝完我就走,结果每喝一点点,刘溯就很开心地替我再添了一点,怎么喝都喝不完。我也来瘾了,这酒对我来说谈不上好喝,可是吞下去越来越顺畅,就好像把什么都往肚子里吞,整个人都变得清清爽爽了。
刘溯不再纠结我的事,扯起了他家中的破账本,把他表亲全家问候了一遍,仍觉得不够解气,灌了一大口酒,问我:“你家里有什么奇葩亲戚啊你也可以说出来,咱开个亲戚比拼大会。”
“我没有。”我微笑,也喝了一口酒,本来想学刘溯的模样,但是还是学不来他心中的爽落。
“好吧,又是没有。”刘溯说,“不过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换一个话题。”
等我终于把那杯酒喝完,才发现自己好像醉了。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所以酒醉对我来说是种非常新奇的感觉。我扶着沙发的靠背站起来,我想我应该没晃,我在心里告诉我自己,我醉酒了,但是其实我可以表现得跟没醉酒一样。
刘溯半躺在沙发上,他眯着眼睛,问我:“怎么了吗?去哪呀?”
我说:“厕所。”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说,因为我感觉不到我的声音,我已经不会控制自己说话的音量,好像接下来就是不会控制自己说的话。
我扶着桌子椅子,似乎踩着软绵绵的地板,按着指示,找到了厕所,洗了把脸,好像觉得清醒了一点,但是我的眼皮很重,一闭上,眉头也压了下来,感觉意识忽然飘远,又被我强拽回来。
回到包厢,我在沙发上找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一看,是什么时候都在我脑中给不出反射,我说:“回去吧,可以回去了吧。”
“回去了,走走。”刘溯抹了把脸,站了起来,又“咚”地一声坐下,才站起来,他绕过桌子到我面前,盯着我看,说:“你醉了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回答他的是哪个问题了,只是一再摇头,刘溯晃了晃,突然整个人朝我压过来,我被他推回沙发,他很重,压得我很难受。
“喂,恩珉。”刘溯并没有想起来的意思,我皱着眉头。
刘溯微微撑起身体,好让自己能看到我的眼睛,他说:“林恩珉啊,跟我在一起好吗?”
在一起?什么是在一起呢?我有点发愣。
“嘟——嘟——”我抓在手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刘溯这突然的震动被吓到,刚好手一滑,整个人从沙发上掉下去,他捂着撞了个包的头咧着嘴。其实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差点把手机丢出去了,下次我一定换掉这个铃声。
我把电话接了起来,耳边是李军老师那宛如宣读圣旨般的大嗓门:“林恩珉,速来实验室。”
第14章 第十四章 鱼蛋
这一声比十碗醒酒汤还奏效,我立刻回过神来,站起身,对刘溯说:“有急事,我要去实验室,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
刘溯坐在地上,朝我摆摆手,说:“没,没,我可以托服务员帮我叫代驾,你要忙什么的话,就快去吧。”
我又去了趟厕所,用冷水把脸和脖子洗了一遍,再把外套胡乱套上,就匆匆走出会所,一看时间,现在近凌晨四点,路上根本没人,走了很久,往身后一看,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空荡荡的街道好像是我一个人的,风不大,却很凉,刚刚用水拍脖子的时候不小心把衣服的后领子弄湿了,现在真是一片透心凉。
过了很久,我身上的酒气散得差不多了,我才终于搭上一辆计程车,回到了学校的实验楼时已经是五点了。
在实验楼门口遇到大四以来的新室友陆其玟。我们本来是同届,因为我休学一年,现在他已经是研一了,而我还是大四,他手上提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了很多饮料,他问我:“诶,怎么来这么晚?我都被打发去24小时便利店买饮料了。”
我回道:“被……朋友约出去了。”
陆其玟从袋子中摸出一罐可乐,问我:“喝吗?”我正口渴,就点头,没想到他突然把整罐可乐朝我丢过来,我想接住时已经来不及了,可乐砸到地面上,炸开一片。
陆其玟蹭蹭蹭走过来,赶紧把地上的可乐罐子捡起来,看都没看就丢进了不可回收垃圾桶中,拉着我说:“走走走,趁着清洁阿姨还没过来——不是我说,你怎么就没接住呢?”
不等我说什么,他自己又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我忘了提醒你。”
他从袋子里掏了掏,又拿出瓶冰红茶给我,说:“饮料我是按人数买好的,不多不少。不过我这一生喝冰红茶第一次中了再来一瓶的奖,作为赔偿给你了。”
“谢了。”我接过冰红茶笑着说。
我们进了电梯,按了五楼。
陆其玟问:“你知道半夜三更老师为什么叫我们过来吗?”看他一脸特别想被询问的表情,我救配合地问道:“大概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我知道,我来得早,当然知道。”陆其玟点头说,“今天有颗鱼蛋送到实验室。”
“鱼蛋?”我问。电梯刚好到五楼,我们走去实验室外的休息室,陆其玟说:“不是咖喱鱼蛋——说真的我觉得咖喱鱼蛋的味道不怎么样,是一颗椭圆的,不像鱼卵的鱼蛋,诶,你等等看到就知道了。”
不是鱼卵,而是鱼蛋?我心不在焉地穿上手套。
“这颗鱼蛋得来的也巧。老师的一个朋友的一个远方亲戚的妹夫出海打渔时捉到一只章鱼,那章鱼贼沉,他们刮开章鱼的肚子,才发现里面藏着这颗蛋。本来以为它是普通的蛋,但是敲不碎,又沉,他们以为是石头,就随便放起来了。这事过了几年,那个朋友的远方亲戚偶然向老师的朋友提起来,他想到老师是海洋方面的专家,前几天,就把‘石头’给老师送过来了,这事大家都不知道,因为老师见它新奇,就送去拍X光片,昨晚照片就出来了,老师整个晚上都在研究,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们穿上白大褂,推开实验室的门,李军老师和其他几个师兄都在其中,他向我们招手说:“怎么来那么晚?快过来看看。”
桌上放着几张X光片,亮白部分可以看出一个圈的蛋壳不薄,照片上一团东西蜷缩在一个圈里,我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就被桌子中间放着的一颗蛋吸引了注意力,那颗蛋底下垫着软垫,比鸡蛋稍微大一点点,表面洁白无瑕。
“形状上看,这上面是一条鱼。并且还有生命迹象。”李军点了点桌上的照片,他的指头指出照片上的头和尾,我再看,觉得它越发像海豚。
我心中很惊讶,有稍微带着一点期许。
李军说:“就目前已知的海洋生物,没有哪种鱼的蛋像这种一样,所以,这很可能是一种新物种。”
“新物种”这三个字让实验室中的大家心中充满雀跃,有人问道:“会是什么物种呢?”
我有预感,这颗蛋是人鱼蛋。一想到人鱼,我心中就好像掀起一阵巨浪。
“我也好奇是什么。”李军老师把蛋拿起来,在手中端详片刻后,拿给我们轮流看,到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手好像在颤抖,我只能紧紧握着这颗蛋,我怕把它摔了。
“这蛋壳也不寻常。我明天把蛋送去一个朋友的私人医院进行DNA检测——这蛋的事,我们实验室里的人知道就足够了,我相信你们也不会随便对外宣传,才让你们参与实验的。要是这蛋让那些权威机构知道了,就轮不到我们了,我也是带着私心的。”李军老师说。
“这个我们知道,老师。”众人纷纷应道。
蛋的表面不像看起来的光滑,很粗糙,而且比起鸡蛋沉了不知多少倍,我不舍地把鱼蛋递给下一个人,他们对着鱼蛋讨论起来,等鱼蛋到陆其玟手上时,他嗅了嗅鱼蛋,一脸严肃地说:“我闻到一种味道。”
“什么味道?”大家好奇地凑过来。
“樟脑丸的味道。”陆其玟仍然认真且严肃地说,“我猜放这蛋的那户人家家里肯定有不少蟑螂,不然怎么有这么重的味道。”
他刚说完就被几人围住闹着打他,陆其玟被人用手臂夹着脖子,赶紧求饶道:“各位大哥行行好,饮料在外头的休息室呢,有冰红茶绿茶可乐牛奶花生……”众人这才放了他一把。
陆其玟揉了揉脖子,哎哟地叫唤了一声,对留在实验室里的我和李军老师说:“我真的闻到挺重的樟脑丸的味道的。”他再凑到蛋的跟前,把自己的鼻子当做狗鼻子,嗅了嗅,用手指搓了搓鼻子,问:“你们真的没有闻到吗?”
李军老师拿起蛋凑到鼻子跟前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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