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的胡子 番外篇完本——bylyre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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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我和他们坐同一排,“一夜之间大彻大悟之类就算了。”
他抿了抿唇别开头不看我,我拍拍他的肩膀:“为了气你父亲之类确实是挺幼稚,说不出口不怪你。”
瓦纽沙按住我的手似乎想推开,却又像寻求安慰似得紧紧握住:“真的?”
“谁没个天真无知的时候啊。”我笑眯眯的看他。
他叹了口气垂下头来:“好像我无论做甚麽父亲都不同意。”
“很正常。就像无论父亲说甚麽我都想先说‘不’。”我耸耸肩,“但日子是你自己过,所有喜怒哀乐都得你自己承担。别为了怄气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瓦纽沙看着我,伊万也看着我:“真不看出来拉阳你会说这种话。”
第73章 凶手就是你
金发,英俊,忧郁的眼神以及大长腿。
我认真端详很久才叹口气倒出杯热咖啡递过去,有句天.朝的诗真?7 屎洗司埃骸白菸也煌幽焕础!?br /> “迪厄多内家应当没有东方血统。”他白的有些憔悴的手抚摸着杯子,声音低缓而柔和,“但诗很好。”
我不是很意外他听懂了,给自己倒上一杯:“时间的馈赠总是丰厚。比如阅读东方古国的爱情诗。”
“啊,苏帕摩。”他抿了一口又自嘲的笑,“我也只剩下时间。”
“甚麽都不做最难。”我舒服的眯眯眼。
他看着外面飘扬的大雪:“你是个奇怪的孩子。”
“孩子没有不奇怪的。”
“罗格里斯特家已经没有了。”他收回目光望着我,“不是我的命令,如果你愿意相信。”
“这会让我少讨厌你一些,大概这样。”我举起左手比划了某个长度。
他翘起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我不在乎。”
“真不在乎就不会灭掉一个手下。”我耸耸肩。
“从背叛的那一刻起就不是我的手下。”他挑挑眉,“还想知道甚麽少年。”
“谁指使的他。”
“老蛇脸。”
我差点儿没把咖啡泼出去,他怡然的看着我:“我觉得这名字还不错,也许我能知道你是怎麽称呼我的。”
我把杯子放好,他用眼神催促,于是我拉了拉袖子:“老工蜂,或者老蜜蜂的秘密情夫。”
他顿了顿,却猛地大笑起来,然后扭头剧烈的咳嗽:“你这个坏孩子。”
“固形魔咒挺伤神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我怪同情的看着他,“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很辛苦。”
他叹了口气:“所有人都知道?”
“人尽皆知你早就给我一个阿瓦达了。”我杵着下巴看他,“老蜜蜂真没眼光,你其实长得挺不赖。”
他微笑起来:“一把年纪的老头子还能得到少年人的青睐真是极大的成就与满足。”
“即使你的金发不如澍茨先生纯正,眼神不如蛇王先生深邃,仪态不如铂金教父风情万种。”我摸着下巴,“不过骗骗年少无知的纯情少男少女倒是足够。”
“你身边确实有很多杰出的人物。”他挥挥手,那个年轻俊朗的形象晃动了一下,蜕变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变的金发与睿智的额头,岁月沉淀后的面容看起来丰富了很多。
“这样子好得多。”我点头:“魔力丰沛的好处。”
他深吸口气:“也许我该说句对不起。”
“致歉虽然没用但会令人心里受安慰。”我端起杯子温暖指尖,“我很高兴不用和你杀个你死我活。”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你能杀了我?”
“现在还不能。”我诚实的摇头,“但你会老而我还在长。”
“是啊,多麽无情的时间。”他苍白的手指抚摸着袖口。
我知道那里本该有一根魔杖:“他留着,如果你是担心这个的话。”
他柔和的笑了起来:“你和阿尔说过的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真是一样。”
“阴险狡诈厚颜无耻之类?”我呵的笑了。
“敏锐又婉转的体贴。”他也在笑。
“老实说,如果你去霍格沃茨说不定是我嫡系学长。”我看着他。
“现在也是。”他笑得开怀了之分,“如果你不介意我肄业。”
“你都不介意被囚后投靠那个老蛇脸的卡卡洛夫我有甚麽好介意的。”
“我不介意?”他挑眉。
“你没杀他就是他还有用。”我抿着咖啡闻香,“有甚麽比两面三刀的小人物更适合打探消息?他们自有保命和求得信任的法子。”
“我现在开始相信你能杀了我。”他叹了口气,“别尔夫什卡都婉转的说过你好话。”
“因为我是他儿子的朋友。”我咬了一口蛋糕圈又放下,实在对上面黄油粘的苞谷米不感兴趣,“于是他真的杀了自己媳妇儿?”
他呛了一下:“真是...富有生活气息的说法。”
“你很在乎这个?”我挑挑眉,“好吧,于是别尔夫什卡先生真的取走了别尔夫什卡夫人的生命气息?”
“不。”他的笑容淡下去,“不知道,那是个惨剧。”
“所有的死亡对死者而言都是惨剧。”我给他一颗太妃糖。
“太甜蜜的东西不适合老人家。”他接过去,“当时情况很混乱,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怎麽就发出了荆棘咒。”
“那个咒语并不致命。”我皱了皱眉,“也许是夫人叫嚷得太大声他想困住她。”
“但丈夫举起魔杖对自己念出黑魔法咒语足够吓倒她。”
“于是她是被自己吓死的?”我赫然。
他无奈的点头:“但别尔夫什卡认为是自己杀了她。”
“就像死了一个另外三个都不敢确认那个死咒来自谁的魔杖。”
他的目光猛地变得极富压迫感与侵略性:“你还知道甚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示意他放松些,“太阳之下无新事。”
“我不相信是阿不思告诉你的。”锐利的目光紧盯着我,誓要问出个子丑寅卯的模样。
“简单说,我追查自己母亲的事查到你,查到你就不可避免查到他,查到他就会查到更多。”我也看着他,“当然我同样不知道具体情况,毕竟我不在现场。”
他的嘴唇动了动:“难怪你这麽大胆和笃定。”
“不,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
“剩下七十是甚麽。”
“是你到底有多喜欢老蜜蜂,以及你现在是不是还喜欢他。”我看着他,“毕竟喜欢一个人久了会变成习惯。更何况你在这儿这麽多年想移情别恋都没别的人选。”
他哭笑不得的皱起眉头:“你这孩子真是不留情面。”
“你需要?”我耸耸肩,“来谈正事儿吧老工蜂。哦不,也许该说,格林德沃先生。”
“我一无所有。”
“即便当真如此,你还是你一天,就有合作的价值。”
“为了甚麽?”
“为了我...曾经爱过的人。”
“那我能得到甚麽?”
“也许能得回你爱过的人。”
“我已经快一百岁了。”
“所以你们两个加在一起快两个世纪的老头子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别在整个巫师界面前上演虐来虐去的狗血爱情剧。给异性恋留条活路行不?”
“你才十二岁,如果我的军队没调查错。”
“想知道这个就用你和老蜜蜂到底谁压谁来交换。”
“...我们还是来谈谈合作的事儿吧。”
我很愉快的笑了。我不指望第一代黑魔王是我的盟友,我只希望他不是我的敌人。哪怕中立都行。
时间转换器在手最大的好处是——终于能睡够了。
睁开眼睛,面前的壁炉烧得很旺,毯子只盖到胸前。伸个懒腰,把《断点续阵技巧综述》召过来翻开,再给自己来了杯热咖啡。
刚喝了一口,对面那堵墙突然打开,风度翩翩的老工蜂走出来:“如果你的小朋友知道你来这里就是睡觉会怎麽说。”
“前提是他们得知道。”我摆摆手,“来来来,这个我不是很理解,为甚麽一定要画9°,我觉得11°更合适。”
他看了一眼:“菲斯特阵内割9°是大多数人平均魔力值能达到的最佳角度。”
“天才总是寂寞的。”我叹了口气,“于是你今天有话说?”
他把三本同样封面的小册子放下:“四呢?”
“你这个偷窥狂。”我从空间袋里摸出一本递过去,“为甚麽不去见他?”
“想见他我就不会把自己关在这里。”他接过去认真开始看。
“但你并不认为自己错了。”我低头在草稿纸上列下一长串计算。
“他认为我错了。”他叹口气,“那麽我就是错了。”
“没原则的糟老头子。”我翻个白眼,“有没有想过出去?”
“要出去我随时能出去。”他翻过一页,“哦,这张阿尔真可爱。”
我夸张的恶心了一下:“没有你他可过得不怎麽样。你知道,上了年纪晚上睡觉总会觉得冷甚麽的。”
“他够多事心烦的了。”
“所以去帮他啊。”我找到一个计算错误,“而且下学期某些新生该到霍格沃茨了,他会更忧心。”
“你指某个救世主要入学,还是某个该上三年级的小坏蛋要卷土重来?”
“小坏蛋不敢当。”我调整了一下数值,“而且老蛇脸的出现和你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关系,真爱老蜜蜂就快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他并不需要我这麽做。”
“你确定?”我停下羽毛笔,“说真的,你要出去没人拦得住你。”
“我的错误...”
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了一条歪斜的线:“当我没说。抱着你的愧疚去死好了。”
他呵的笑了一声:“少年人。”
我换张纸继续写:“用你老情人学院的守则来讲,做了再说。”
“...你怎麽看圣徒?”他点着那本书。
“一群狂热的寻宝者。”我耸耸肩,“你懂天.朝语,那里头神话故事更多,天材地宝神器法宝能把你们都撑死。”
“那我的军队呢?”
我放下笔看他:“没有领袖的军队?嗤。”
“我真的杀过很多人。”
“我知道。”我收回目光,“我朋友克鲁姆的祖父就死在你手上。”
他顿了顿:“不杀我帮他报仇?”
“有仇自己报比较爽。”
“跟我合作不觉得愧疚?”
“因为你是他的敌人所以我也只能当你是敌人?”我嗤笑,“我年纪小不等于弱智。况且我没赞成也没加入你们这伙不靠谱的怪人。”
“真奇怪我干嘛替你操心。”他也笑了继续看,“时间转换器少用,别仗着自己年轻。”
“别仗着自己上年纪就老气横秋。”我将草稿递过去,“看看哪里不对,我就是算不出最佳峰值。”
他接过来看了几行:“真大胆。至少我二年级的时候没这麽想过。”他点了点某个数值,“阈值上限。”
“哦不。”我痛苦的拍了拍脸,“好吧,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他笑出声来:“小小年纪就一套一套的。你父亲真走运。”
“不,也许是他挺倒霉。”我把数值改掉,果然成功了。
他看着我小小的欢呼一声亲吻羊皮纸:“真可惜你有先生也有教父了。”
“和你扯上任何关系澍茨先生都会打断我的腿。”我摆摆手,“请允许我再快活两年。”
他摇头道:“你并非不适合圣徒,也并非完全不适合我的军队。”
“我懒。”
“这麽言简意赅,完全不考虑是否会伤害某个老头子麽?”
我伸个懒腰:“别装可怜,攒好表情包去刷某只老蜜蜂的好感度比较实际。”
他回去看编号四的那本书:“凡事总得有理由。”
“早三十年也会这麽瞻前顾后?”我摇头,“只要你想出去,你的手下会办得天.衣无缝。”
“你不打算出个主意?”
“你又不是我甚麽人。”
“喂!”他指了指我的草稿纸。
我笑眯眯的摆手:“你可以不回答。”
“你这个小混账!”
“谢谢夸奖。”我看了眼时间起身,“好了,这个时候的‘我’该从图书馆滚去上神奇生物课。”
第74章 复活节的好消息
三月下旬的德姆斯特朗还在漫长冬季的尾巴上。
冰层没融化,还好没再降雪。至少奥尔菲斯最近几次来回没把自己弄得更像一坨会高速移动的雪球。
我的小伙伴们都习惯了每四天这只大白秃鹰会出现在寝室或者餐厅,它每次带来的信和报纸都挺厚。当然,还有更多的消息是通过双面镜传递。
我无意去追究老工蜂的手下是怎麽和澍茨先生接上头还没被打死的,但显然他知道了一些事情。上一次通话时他只平静的告诉我有些家族恩怨了结了,同时要我在德姆斯特朗收敛一些——不要被某些黑社会组织看上之类。
好吧,其实澍茨先生,他们的大当家已经当面挖过墙角了。
诶呦,中二少年真的是在炫耀来着。
复活节的假期我没回去,留在学校把斯堪的纳维亚的语言再学习和巩固一番。
关于这个我和同样没回去的克鲁姆还差点儿吵了起来。
他坚持认为所谓斯堪的纳维亚不包括丹麦,而我觉得不止丹麦,挪威、瑞典包括芬兰和冰岛都属于这个范围。我俩从政治经济文化艺术一直辩论到历史沿革与现状,互相不能说服对方的最后是他奇怪的看我一眼:“你究竟是不是德国人?只有英国佬才这样认为,你是不是去霍格沃茨学傻了?”
唯沉默可对。
唯一起热血飞翔在风雪中可让属扫把的朋友原谅。
这是上上辈子还活在大天.朝时形成的认识,真没想到这辈子让日不落背了锅。
说回这个假期我的学习任务重点。
之前被变形术的伊万诺维奇教授刁难的花栗鼠一直令我很在意。在仔细比对过瓦纽沙的发音后我发现了一点微妙的语音不同,这是促使我下决心再把语言弄一弄的根源。
大部分丹麦、瑞典和挪威的方言大致互通。斯堪的纳维亚人能够理解彼此的标准语言这一点让我很感兴趣。这有点儿类似于即使你不是东北爷儿,但他们说甚麽你连蒙带猜的也能听懂百分之八十。深入学习下来,芬兰语和爱沙尼亚语属芬-乌戈尔语族,比较接近匈牙利语。与斯堪的纳维亚的语言,比如丹麦语、瑞典语和挪威语都不同。这表现在咒语上他们的语调更低沉与厚重,配合我的魔力状况似乎更合适一些。但个人觉得要是回到霍格沃茨,恐怕弗立维教授又得花些功夫来纠正我的发音了。
铂金小坏蛋和黑毛团子对我这个假期不能回来表示了极大不满,小坏蛋总算在我保证亲手抓一只雪兔给他做双手套的诱.惑下没再给我寄一封吼叫信,但他仍然在双面镜里足足抱怨了我一个多小时。黑毛团子则是怨念的一直看我不说话,直到我承诺暑假一定领他玩儿一个月才原谅我。
老工蜂的军队最近一个月开始逐渐活跃。这位第一代黑魔王活跃的时代快过去半个世纪,亲历他黑暗时期的很多人都死了或是逃出欧洲他的势力范围。现在的年青一辈对他的事多数停留在纸上的认知状态。因此当他的军队成员改头换面复出时,很多人持观望态度,甚至有不少热衷黑魔法或是极端“巫师种.族主义”的家伙还在暗地里庆祝。
但让很多人意外的是,他们首先发表了一份格林德沃亲笔签名的致歉信与一个水晶球。影像里老工蜂风度翩翩又低调悲痛,他坦诚的讲述了自己年轻时的激进与错误。短短四分钟的水晶录影里他道歉了超过十次,甚至亲自弯腰超过九十度的鞠躬。他表示将建立一个基金,用于帮助在早期受他迫害的家庭与地区重建和收养更多流散在麻瓜界的巫师孩子。同时他提到了后续的一系列行动,他的军队将彻底解散和重组为圣徒,致力于医疗救治、推动巫师界的新发展等。他坚持认为巫师不应当放松对麻瓜的警惕,但是否要主动攻击甚至消灭对方,则持保留意见。
影像的最后他这麽说:“巫师界包括我,也包括你们;巫师界是老年人的,也是年轻人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年轻人的。”
对报纸上的这一段我忍不住发出了嗤笑。还以为老工蜂真的多高洁呢,有本事就别假装没偷看我特意放在他门口的那几本二战后德国重塑国际形象的书籍和天.朝第一代领导核心的研究资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