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收服一只怼天怼地的小藏獒 番外篇完本——by小野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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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瑞文问:“什么东西?”
医生说:“毒。”
花瑞文瞪了他一眼,这医生,假不正经。花瑞文还是端起来抿了一口,甜的,这才端着水走到床边,祁朦眨了眨眼睛,躺了一会儿,他总算是能够看清楚了,花瑞文此刻的表情不太好,有点严肃。
花瑞文冷着脸叫祁朦:“来,坐起来喝了。”
祁朦撑着床坐了起来,花瑞文赶紧坐在床边伸出一只手打算借他点力,祁朦有些别扭的退了退,花瑞文赶紧把手收回来,把杯子递给祁朦,说:“自己端着喝。”
祁朦接过杯子,医务室的门就人被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18连的教官,他还捂着自己的手臂,花瑞文站起身来,头也没回,对祁朦说:“你就在里面待着。”说着朝门口走去,对教官说:“出去说。”
花瑞文一走到门口,看到外面站着的几个教官,叹了口气,这群人,对付一个未成年需要这样吗,也是看得起自己嘛。
花瑞文回头看了祁朦一眼,祁朦正望着自己,花瑞文带上了门——不可以摆出多余的表情让他发觉。
走了几步,花瑞文仍然和他们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不耐烦地问:“是单挑还是你们一起上?”
花瑞文话音刚落就收获了一番嘲笑,其中一个教官说:“你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
花瑞文活动活动脖子,也用嘲讽的语气道:“是你们挺把我当回事儿的吧?”话音刚落,花瑞文身后的门突然开了,花瑞文回过头,就看到祁朦一脸惊恐的表情,赶紧走过来把自己拦在身后,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说:“对不起!对不起!”
花瑞文突然就火了,拉了拉祁朦,凶他:“你干嘛向他们低头!你给我把头抬起来!我又没做错事!”
祁朦直起身子转过头瞪花瑞文,说:“没做错事他们干嘛这么气势汹汹地来找你!”祁朦用力过猛,说完后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般,花瑞文赶紧接住他,抱起他转身又往医务室走。
花瑞文把祁朦放在床上,刚直起身子,祁朦就拽住花瑞文的袖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花瑞文,花瑞文被他吓了个半死,有些哭笑不得,他都去哪里学的装晕啊?
祁朦小声地对花瑞文说:“不要走……”
花瑞文看着祁朦,说:“我说过不会躲的,这个时候躲在里面不出去,也太怂了。”
祁朦赌气地说:“怂就怂,不许走。”
花瑞文有点开心,问祁朦:“你担心我啊?”
祁朦脸瞬间就红了,立刻松开了手,可是下一秒就又赶紧拽住了花瑞文的衣袖,底气不足地说:“不能受伤,不能流血……”
花瑞文的心颤了一下,祁朦还记得那次意外,学校组织春游爬山,走在祁朦前面的同学一边走一边打闹,推搡中退了一步撞到了祁朦,祁朦失去了平衡往后倒去,花瑞文几乎是本能的伸出手去拉他,却被他带着一起滚下台阶。那时候花瑞文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尽可能地把祁朦抱在自己怀里不让到摔伤,结果祁朦只受了点擦伤,自己却浑身多处骨折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小学最后一个学期没有参加任何体育运动,一直到初一的军训都没法参加。其实花瑞文的记忆只停留在跌落下台阶,后来听花唯说起才知道,自己把C市血库里的Rh阴性A型血用完了,如果没法止血,自己的情况会很危险。
熊猫血并不是高贵的象征,而是诅咒,不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害就必死无疑的诅咒。
所以祁朦在担心自己吗?
可是,他明明就说讨厌自己了。
“既然讨厌我,就不要担心我了。”花瑞文推开祁朦的手站了起来,祁朦没有悄悄拉住他,也没有叫住他,花瑞文要走,自己根本就拦不住。
花瑞文走出医务室,教官们还在门口站着,花瑞文叹了一口气,说:“久等了。”花瑞文说完后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僵持了一阵,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在干嘛!”
教官们转过头,赶紧恭敬地问好:“首长好!”
首长批评道:“该干什么!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然就给我滚回去!”说完又开始训花瑞文:“瑞文!你干什么!教官也敢打?”
听到首长直呼这个学生的名字,教官们惊了一下,难怪这么嚣张,果然是有后台。
花瑞文看着首长,现在他正在气头上,也顾不得韦昱纾的叮嘱了,更懒得摆出恭恭敬敬的样子,而是不满道:“我讨厌别人碰我。”
首长脸色不太好看,继续训几个教官:“你们有没有点尊严?有没有点骨气?一群人约起来对付一个孩子?丢人!现在就给我滚!”
等到几个教官离开后,花瑞文才补充道:“1、4、16、18、21。”
首长虚了虚眼,有些不解,花瑞文说:“这几个连的教官,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第 5 话
第一天晚上的训练比较轻松,首先是大家松弛了一个暑假,刚开始军训,强度不可太大;二来,军训本来也有一个作用是为了加深同学们之间的情感羁绊,互相认识了解,奋斗出战友情谊。于是四个训练区域的连都分别围坐在一起举行联欢会,坐得整整齐齐举手打报告然后出列表演,形式通常是唱歌。
训练场灯光不太好,略昏暗,但正合花瑞文的意,这样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祁朦看了。
下午祁朦休息了一会儿就又回去训练了,花瑞文心情不好,也没有执意留他休息,两个人从医务室回到训练场,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比和陌生人相处还要尴尬。
可就一顿饭的功夫,花瑞文就不生祁朦的气了,对啊,没法生他的气,无论他说了多么伤自己心的话,他是祁朦,这就足够成为自己原谅他一切的理由。
祁朦对联欢会的兴趣并不大,冷着张脸在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连眼睛都半天才眨那么一下,周围的人都小声地说着话,但是祁朦坐在方阵中间,没有人和他说话,也没有人在乎他在干什么,好像和小学的时候一样,大家都在孤立他。
突然祁朦身边的人拍了拍祁朦,祁朦回过神来,露出了一个客套的微笑,那人凑到祁朦耳边说了句话,祁朦认真地听着,听完了笑了出来,摇头,看唇形,说的应该是“没有”。花瑞文火气又飚了上来——他们背着自己在说什么?那个人为什么要接近祁朦,到底有什么意图?
突然祁朦的视线移向了花瑞文,大概是现在自己的表情有些吓人,祁朦愣了一下,有微微一笑对那人说了句什么,两个人短暂的交流结束,他又转过头望向正在唱歌的罗升了。
罗升唱完了歌又回到花瑞文身边坐下,问花瑞文:“结束了我们要回寝室要玩杀人游戏,你要不要来?”
花瑞文想也没想,就拒绝道:“不。”
罗升看花瑞文一直望着某个方向,头也不转一下,罗升嘟囔着:“你在看什么呢……”顺着花瑞文的视线望去,就看了祁朦,有些惊讶:“不是吧,瑞文,你被他下降头了?怎么一见到他,你魂都没了?”
花瑞文抬起手来挡住罗升的眼睛,语气有些凶:“不许看!”
罗升开起花瑞文的玩笑来:“哎呦喂,看都不许人看了,想不到,你占有欲这么强啊。”
花瑞文却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意思,而是说:“你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罗升浑身一颤,花瑞文这个性格,还真能说到做到,赶紧投降:“得得得,我不看了,您慢慢儿看。”
晚上的联欢会结束后,各个连解散回自己的寝室,解散前还危言耸听一番,在半夜有可能会突然集合,只要听到口哨声,立刻穿好衣服到训练场集合。
祁朦被教官带到花瑞文的房间,敲了敲门,花瑞文打开门,冷气就扑了出来,看到是祁朦,花瑞文并没有立刻笑出来,强压着内心的喜悦,冷着张脸退开,然后对教官说:“谢谢。”
教官走后两个人还在原地傻站着,祁朦有些迷茫,看着花瑞文,问:“你住这儿啊?”
花瑞文眨了下眼,说:“先进来吧,你不热吗?”说完转身往屋子里走,祁朦也跟着走进了房间,关上门。
花瑞文把手里厚厚的一本书放在书桌上,走到床边坐下,对祁朦说:“坐吧。”
祁朦有些拘谨,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后,看了下桌面的书,全黑的封面,一个大写的S,是《希修斯之船》,祁朦抬起手来翻了翻,果然是全英文。
花瑞文故作矜持地解释道:“早上我爸给我的,说无聊的时候可以打发一下时间,刚看了点,可能还不错。”
祁朦点头,说:“嗯,我看过中文版,蛮有趣的,用里面的道具解谜,挺烧脑的。”
花瑞文的表情有些缓和,毫不避讳地夸道:“你看过的书真多,好厉害啊。”
祁朦有些不好意思,说:“没你厉害,好像我就没见你读过中文小说。”
花瑞文摇了摇头,一脸无奈:“读过啦,只是读得很少,就四大名著。我爸从小就让我看英文小说,我记得我小时候看《芒果街上的小屋》,得看完了把故事讲给他们听才能和石头去玩,那么短一篇我都要读一两个小时,查字典知道那些单词是什么意思。我爸难得给我看本有意思的。”
祁朦也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笑了起来:“对哦,我记得小学时候,每周三下午第二节不是阅读课么,老师让我们自己拿课外书来学校看,就你一个人拿了一本全英文的,一本书看了一学期。”
花瑞文笑着补充道:“还没看完——对小学生而言,40分钟能看两页就不错了,况且……”花瑞文突然打住,差点就脱口而出“况且你在我旁边我哪有心思读书”,花瑞文暗自在心里喘了口气,差点就得意忘形了。
祁朦看着花瑞文戛然而止,也没有追问,于是换了个话题:“所以,你把我叫来干嘛?”
这个问题的答案花瑞文刚才在联欢会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于是从容地答道:“你晚上就在这里睡,你下午中暑晕倒了,大寝室空气也不好,睡地铺,也没空调,你休息不好,明天万一又晕了怎么办。”
祁朦愣了一下,脸突然就红了,说:“我……没关系,大家都睡的大寝室啊,我只是昨天没有睡好,今天早点睡,明天就不会……”祁朦还没有说完,花瑞文就打断他:“那你今天就在这里好好睡啊!我又不会打扰你!大寝室这么多人,刚罗升他们寝室还说要玩杀人游戏到两点,那么多人,难保有那么一两个烦人的,你干嘛非要在那里睡啊!”
祁朦被花瑞文吼得一抖,没敢再说话,垂下眼咬着下嘴唇,花瑞文看着祁朦委屈的样子,心都软了,赶紧换了种语气哄道:“我没凶你……我就是不想你受那些苦,朦朦,你别生气。”
祁朦怯生生的抬眼望向花瑞文,小声地说:“那我……去把我的被子拿来……”
花瑞文有些不解:“不用啊,”说着望向床尾叠成豆腐块的铺盖,“这里有啊。”
祁朦说:“那你呢?”
花瑞文说:“我不会和你抢被子的,我睡着了不会动。”
祁朦大惊,说:“不用!我打地铺就可以了!”
花瑞文顿了一下,才想到,对哦,自己和祁朦,现在应该不是可以同床共枕的好朋友吧,小学夏令营的时候两个人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现在已经不是小学生了啊。
花瑞文站起来走到衣柜旁,拉开衣柜,里面果然有备用的被子,于是转过头对祁朦说:“你睡床吧,我打地铺就好。”
两个人洗完澡,祁朦躺在床上,花瑞文躺在床旁边的地铺上,心里有些不高兴——地铺好硬啊。但是转念想到不用让祁朦睡在这样硬邦邦的地铺上,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对啊,祁朦就该睡在软软的床铺上,吹着空调,盖着温暖的被子。
突然祁朦又问花瑞文:“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花瑞文发出了一声嗤笑:“你毕业就搬家,我就只知道你家座机,给你打电话就说你搬家了,你要我去哪里联系你?”
祁朦闷声闷气地说:“我明明,就给你联系方式了……”
花瑞文有些吃惊,坐起身来看着祁朦,祁朦侧躺在床上蜷成一团,看到花瑞文坐起来了,就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送给你的龙猫,你是不是丢掉了?”
花瑞文赶紧说:“怎么可能!在我的床头柜上啊!”
祁朦不太高兴:“这么久了都没把它存满吗?”
花瑞文说:“当然存满了!你当时让我赶快把它存满,我回家就把它存满了放在床头柜上了啊。”
祁朦顿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你存满了,就放在床头柜上了?”
花瑞文说:“是啊,不过你为什么要我赶快存满它?我小时候还以为存满了它会变身呢。”
祁朦突然笑了起来,翻了个身,抬起手来挡住眼睛,笑到停不下来:“花瑞文,你……是笨蛋吗?我说的,明明是,‘赶快存满它,然后把它们花掉’……”
花瑞文实在不懂自己哪里戳到了祁朦的笑点,说:“我知道,可是,你送我的存钱罐没开口啊,只有砸碎了才能把钱取出来,你送给我的毕业礼物,我怎么舍得砸……”花瑞文说到一半就有些懂了,有些难以置信:“不是吧祁朦,你在里面塞小纸条了?”
祁朦叹了口气,说:“是啊,傻乎乎地写了一封信,塞进去了。”
花瑞文仿佛错过了一个世纪,有些不满:“你有信干嘛不直接给我啊!”
“因为,不好意思嘛……”祁朦转过头看花瑞文,眼里竟然有些泪花,说:“还以为你看了信却没有来联系我,伤心了好久。”
看着祁朦的眼睛,花瑞文的心都化成一滩水了,咽了口唾沫,花瑞文试探性地问:“地铺好硬,我可不可以,睡到床上来?”
祁朦眨了眨眼,小声地答道:“嗯。”
作者有话要说: 此上床非彼上床,大家纯洁一点~
☆、第 6 话
花瑞文千方百计爬上了床,却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像只冰棍一样直直地躺着,望着天花板,半天也想不出来该说什么。
祁朦也有些拘谨,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整个房间突然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静中,半晌,花瑞文才悄悄地把手挪到祁朦的手边,试探性地用指尖碰了碰祁朦的手,祁朦没有躲,花瑞文便一鼓作气地牵住了他的手。
明明小时候做得那么自然的动作,现在居然会因为这个动作脸红心跳——可是骗不了自己,想要,触碰他,想要亲近他,他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就没有办法挪开视线,好像从小时候开始就这样,喜欢他,喜欢到对这个世界的所有情绪都来自于他,直到和他分开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世界没有兴趣,所有的喜悦与痛苦的来源,都只有他。
他就像潘多拉的盒子,蛊惑着自己想要去靠近他,无论是甜美的果子还是可怕的厄运,都甘之如饴。
花瑞文牵着祁朦的手,不敢太用力,他的手还是那么小,软软的像没有骨头一样,乖乖地让自己牵着,花瑞文小声地问:“你这三年,都在哪儿啊?过得还好吗?”
祁朦闷闷地应了一声:“嗯,我在师大附中。”
花瑞文有些诧异:“师大附中?就是我们小学那边啊?”
“嗯。”
花瑞文有些不满:“你怎么不读三中啊!我不是说了我会读三中的吗!”
祁朦笑了笑,说:“我们那个片区都读师大附中啊,要读三中要交择校费嘛,不想给妈妈添麻烦。”
“那你可以给我说啊!”
祁朦顿了一下,说:“我想靠自己。”想靠自己回到你身边。
花瑞文又说:“那你知道我会读三中,你怎么不来找我?”
祁朦小声地说:“我也在信里说我了会读师大附中,你也没有来找我啊……”
花瑞文握着祁朦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度:“你又不提醒我龙猫里面有信,不然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信弄出来看啊!害我三年没见到你……”花瑞文突然有些沮丧,声音也小了起来,妥协道:“算了,现在你在就好了。”
祁朦也回握花瑞文的手,说:“嗯,花瑞文,你这三年过得还好吗?”
花瑞文如实回答:“不好。”
祁朦笑了起来,问道:“难道是因为没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