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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攻了个大魔王 番外篇完本——by天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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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是个粗人,整日混迹一群糙汉之间,你要我讲什么礼数?”韩致远挑眉,韩致远故意张口闭口都是他昔日的丰功伟绩,果然只见小皇帝眉宇之间的怒气似乎忍到了极限。
韩致远却接着道,“再者说,我又不是女子,”说道这里,韩致远脸上无奈之色更甚,有些自嘲道,“我从小跟随父兄征战沙场,大爻的土地不知道多少地方留下的我的足迹,如今却被束缚在这弹丸之地,当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韩致远脸上虽有自嘲之色,但是语气却是平静的,但这话听在积怨已久又正好在气头上的小皇帝耳朵里,就显得异常的刺耳了。
韩致远只见小皇帝噌的挣脱开自己的怀抱站起来,而后扭头冷视韩致远,“束缚?你一直觉得这是我对你的束缚?”见韩致远一副闭口默认的模样,小皇帝更怒了,“你又怎知这不是朕对你的恩宠?”
恩宠……韩致远暗自咋舌,这会儿“朕”又出来了,这小皇帝翻脸比翻书还快。韩致远面上突然一阵悲凉,而后自嘲一笑,“恩宠?”而后一叹,“你还是不懂。”
“你终究还是不懂。”不懂什么是爱。
而小皇帝却是终于受够了,尤其每次韩致远都说他不懂,一副悲痛又无奈的模样,而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他这个身为帝王的人,仿佛他有多不成熟多么不可信赖,仿佛他的爱自己根本配不上,正如那些个小心翼翼想要打听摄政王情况甚至企图让摄政王官复原职的人一样,一样的不相信他,质疑他……
小皇帝不可抑制的怒火直冒,“够了!朕不想再听这些!朕是天子,束缚也好,恩宠也罢,既是朕给予的你便都给朕受着!所有人都一样!”
小皇帝怒火中烧的吼完便一甩袖走了,只觉得韩致远也好,文武百官也罢,他非得立马断了他们的妄想,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才是这天下之主,谁才是他们该效忠该追随的对象,于是乎,他便错过了韩致远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第二日,摄政王死于天牢的消息便如晴天炸雷一般,彻底终结了一些人的念想,也震惊了所有人。
第55章 古代帝王(20)
当夜, 司马锦霖回到寝宫一夜未眠,满脑子回荡着的都是摄政王。明明摄政王已经退出大家的视线, 明明他的党羽已经被自己铲除殆尽,可是摄政王仿佛在人们心中扎根了一般,越是想要拔出扎得越深。
一夜思索, 司马锦霖就不信他拔不掉这根毒牙。
于是,翌日一则消息震惊朝野, 眨眼震惊整个大爻, 宛若晴天一道霹雳,震煞所有人。
摄政王死了, 曾经权势滔天战功赫赫的摄政王,半月前锒铛入狱的摄政王, 死了。
皇帝早朝时宣布的消息, 摄政王于昨夜自裁于天牢之中,皇帝感恩于韩家一门忠烈为大爻做出的贡献, 亦念在摄政王韩忠忻昔日保卫大爻有功,十年前护驾有功,故, 将功抵过, 不再追究他近十年来的罪状, 且按王侯之礼下葬。
一时之间,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之上便炸开了锅,而司马锦霖却不想多看这些人或震惊或不敢相信的嘴脸, 直接退朝回了御书房。
摄政王一死,直接断了那些人的念想,哼,企图让摄政王回去?绝无可能。同时,也彻底断了韩忠忻的念想,他想丢下自己离开,休想,就算是牢笼,他也得陪着自己。
而众臣除了震惊之外,无外乎于恐慌。小皇帝不顾先帝遗旨一意孤行,只怕是有违天道,而如今摄政王已逝,倘若边关几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得知摄政王的死讯,只怕会引动一场血雨腥风,关键是,摄政王不在,再没有人能镇得住那些人。
再者说,摄政王之死,到底是自裁还是其他,其实昭然若见。首先不论摄政王为何在这么久之后才选择自裁,就是摄政王本人,从来都是不可一世的霸主,战场上的杀神怎么可能选择自裁这种弱者行为?
于是,不仅那些昔日追随摄政王的人暗自愤慨,就是那些中间派固执派,都暗暗心惊。伴君如伴虎,此话不假。
司马锦霖宣布韩致远的死讯一事,不排除冲动的原因,但他也不是鲁莽无脑之人,确实经过昨夜的深思熟虑。原本是打算在他十八岁生辰大典之后,他名正言顺的亲政掌权,至少不会落得个违抗先帝遗旨的名头,但长久的积怨终究在昨日被韩致远几句话激得失去了耐性。
而且,如今他兵符在手,禁卫军也在秘密训练中,他并不是全无准备,至于胜算,其实摄政王才是他手中最大的王牌,从一开始他便算定了这一点,他相信这张王牌比之兵符好用几十倍。
但,或是日久生情,还是实在喜欢那个人带给他的宠溺爱护亦或者他带给他的那种灭顶的欢愉,司马锦霖清楚自己的内心,若非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动用这张王牌。
然,此时的司马锦霖有些烦躁,倒不是担心其他,而是昨日闹得那般不愉快的离开,昨夜也没有回去,加之突然宣布他的死讯,让他假死以断众人念想,相信以他的手腕和聪明,已然猜到了自己的意图。所以,此时的司马锦霖,心里有些忐忑,有些不敢对上韩致远那双包含深情的眼。
于是,他坐在御书房一阵烦躁,其实,一夜未见,他有些想皇叔了。可就在这时,只见小德子匆忙来报,说是曹大人刘大人以死觐见。
司马锦霖眉头一皱,并不觉得两人是为摄政王而来,因为这两人曾是摄政王忠实党羽,但后来迷途知返,才被司马锦霖重用,甚至,在铲除摄政王其他党羽的时候,他们二人功不可没。
但以死觐见?这是为何?虽然,此时的司马锦霖除了他皇叔谁也不想见,但他总不能真叫他们死在御书房门前。
但,闯入司马锦霖眼前的两人,不是以往恭恭敬敬的臣子,反而一脸愤怒悲痛,那模样,仿佛恨不得撕了他一般。
司马锦霖只见两人血红着双眼瞪向自己,心头一跳,就见两人突然毫无征兆的冲向自己,手中寒光一闪,司马锦霖顿时心头狂跳,身体不自觉的迅速往后退去,好在下一秒,两人就被突然出现的暗卫制止住。
“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夫杀了你!”
“狗皇帝!狗皇帝你不得好死!”
……
两人面色狰狞的被暗卫按跪在地上,却不断挣扎着怒骂小皇帝,司马锦霖望着地上两把锋利的短刀,面色阴沉。
两人皆为摄政王旧部,可归顺自己之后也算尽心尽力忠心耿耿,但摄政王一死,他们居然敢不顾生死刺杀天子,这是如何惊天动地的胆量?又是如何的忠诚能让他们做到这一步?
霎时,一股阴霾瞬间弥漫整个御书房,司马锦霖只觉得,一股背叛带来的耻辱瞬间充斥他的全身。
但他不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司马锦霖阴沉着脸走到两人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两位爱卿,朕想知道原因。”
小皇帝的声音森冷而充满杀死,两人却面不改色,甚至更加愤怒。
“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曹大人愤愤道,“枉王爷对你掏心掏肺,你却这般对他,你根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司马锦霖眉头一跳,忽然觉得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爱卿这话从何说起?”
“不值啊王爷,”那刘大人哭天抢地,“不值啊,王爷你怎会看上这般残暴冷血之人,不值得啊。”
“到底何意?”司马锦霖莫名有些烦躁,只觉得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却又非常重要。
那曹大人一声充满嘲讽的冷笑,只觉王爷当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到头来还连王爷都载了进去。而后又觉得王爷实在够傻,瞎了眼才会对这样的人掏心掏肺,还傻傻的不告诉他。
两位大人越想越是为王爷不平,于是终于将藏在心底多日的秘密一股脑儿的抖了出来。
你可知王爷他从未有过谋反之心?
你可知王爷他这些年为大爻尽心尽力?
你可知王爷他对你情根深种?
你可知王爷他早知你想除他?
你可知王爷明知你想除他还在暗地帮你?
你可知是王爷让我等效忠于你?
你可知王爷一直在安抚自己的人不要伤害你?
你又可知每次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都是王爷在后面默默帮你?
……
每一句话都如一把刀插入司马锦霖的心脏,让他站立不稳,他们每说一句,司马锦霖的心就疼一分。而当曹大人最后一句饱含愤怒悲痛的话嘶吼出声之后,司马锦霖的心,止不住的狂跳起来。
“你可知,王爷早得了不治之症,将不久于人世?”
轰的一下子,宛若一道惊雷在司马锦霖的脑中炸开,身体止不住的一阵摇晃,双脚不受控制的噔噔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司马锦霖脑中一片空白。
如果是前面那一条条让司马锦霖震惊到无以复加,那最后这一条却是彻底将他惊得脑中嗡鸣,不治之症?这怎么可能,他的皇叔明明天天陪着他没有一丝异常的。
不对,司马锦霖突然猛的瞪大双眼,记忆中某些被忽略的画面突然再次跃入脑海,并且如此的清晰可见。
那些紫青色印记!司马锦霖猛然升起一阵慌乱,前所未有的慌乱,而后猛然不管不顾的扒开小德子就往外跑。
怎么可以?怎么会这样?皇叔会离开他?他绝不允许。司马锦霖突然发现,他根本不能忍受没有韩致远的日子,在这一瞬间,至少所有的怨恨猜忌都成了无所谓的东西,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些东西跟韩致远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司马锦霖发了疯似的在皇宫走廊里狂奔着,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他要亲自问问他的皇叔,就算这是真的他也不允许,他绝对不会让皇叔离开自己身边。
然而,令司马锦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韩致远的影子。
“皇叔!皇叔你在哪里?”司马锦霖慌乱的搜寻着韩致远的身影。
“皇叔!”不知为何,小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的哭腔,心里更是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请皇上赎罪呜呜呜~”
司马锦霖浑身一颤,就见那几个平日常与韩致远混在一起的宫女太监满脸泪痕的会跪倒在他面前。
“朕的皇叔呢?”司马锦霖的声音有些颤抖,还夹杂着些对未知事情不好预感的恐惧。
却不想,几人一听更是哭得厉害,小皇帝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王爷他,王爷他走了。”
“你说什么!”司马锦霖猛的一把提起小太监的衣领,双眼充血,“你再给朕说一遍。”
那小太监被吓得不轻,又哭得厉害,但还是鼓起勇气道,“王爷说,他会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生活。”
司马锦霖心头一松,方才关心则乱,满脑子都是不治之症,一时间听到他走了,竟是吓掉了他半条魂。
然,还没等司马锦霖缓过神来,就听几个小太监突然冲上来哭道:
“求皇上救救王爷吧,奴才求皇上了……”
“皇上求求你了,王爷他,他得了非常重的病啊。”
……
司马锦霖刚刚回暖的心再次凉了下去,这一问才知,原来他们都知道韩致远生了病,甚至偷偷请了太医来看过,可唯独自己不知道。
那一瞬间,小皇帝又慌又怒又急,甚至有些六神无主,可待到亲自从太医口中确认之后,司马锦霖是彻底的慌了神。
“皇上,臣从未见过如此玄妙的病症,似毒非毒,似病非病,找不到源头,任何药物皆无用,可是,王爷的身体却每况愈下,且恶化速度越来越快,臣无能,救不了王爷啊。”
老太医自责的匍匐在地,小皇帝却是连退了几步?1 盼茸∩硇危灾形嗣飨焱耆チ怂伎嘉侍獾哪芰Γ宰佣际呛略兜哪Q?br /> 有他宠他的,他搂着他亲他,他抱着他哄他,还有龙床上带给他无尚欢愉的他……失望的他,悲痛的他……全是他,尤其昨日自己发脾气时他眼中的悲痛和无奈,挥之不去。
而这时候,韩致远身上那莫名的紫青色印记,被他多次忽略的印记,更是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一瞬间,前所未有的自责充斥着司马锦霖的脑海。
“皇叔~”司马锦霖不自觉的呢喃出声,声音却是无措又慌乱的。
“找到他,”司马锦霖怔怔到,“朕一定要找到皇叔。”
第56章 古代帝王(21)
御书房里, 司马锦霖有些颓然的揉着太阳穴,眼角疲态尽显, 整个人给人极度压郁之感。
再一看,只觉原本眉宇间的那分稚气早已不知所踪,此时透着几分成熟, 但更多的却是从内而外散发着的颓败急躁,似乎已经濒临爆发边缘。
从韩致远失踪已经过去整整七日, 这七日里, 司马锦霖发了疯似的寻找,几乎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 然而,毫无踪影。
搜寻范围一直在扩大, 可搜寻难度也越来越艰难, 天下之大,要想找到一个人, 还是一个有心躲藏的人,谈何容易?更何况,韩致远何许人也, 以他的本事, 他若想躲, 又有谁能寻得到?
但是司马锦霖不甘心啊,怎么能让他离开?况且,他的病,倘若他在自己找到他之前发生了什么意外, 司马锦霖不敢想,只要这么一想,就觉得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彻夜难眠,韩致远几乎占据他的所有思维。
然,祸不单行,近日刚收到远方传来的消息,边关异动,几万精兵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兵临城下,司马锦霖焦头烂额,韩致远这一走,彻底乱了他的计划,甚至乱了他的心。
至少,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个男人在他心目中会有如此重的位置。
而且,六日后,便是他十八岁寿辰,是他的成人大典,同时,又是他真正意义上的亲政仪式,意义非凡。可是在这个节骨眼,所有事都凑到了一起,尤其是他的皇叔,到底在哪里?
司马锦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那种刻骨的疼痛,那种发自心底的想念,担忧,也终于明白韩致远口中的那句“你不懂。”,可是他懂了,他却不在了?这让他如何甘心?
人往往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失去后才发现原来唾手可得的,随意挥霍利用的东西,竟是那么重要,那么必不可少。
但悔也好痛也罢,一切都无济于事,他只能期望韩致远好好的在某个角落活着,等他解决燃眉之急再去寻他。
这日,大红的灯笼,喜庆的装饰布满京城的大街小巷,上至皇宫大院,下至百姓门头,似都弥漫着一股喜气,但仔细看便会发现,不管是身居高位的官吏皇亲,还是街头劳作的小贩百姓,眉宇间都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忧色,像是随时随刻都在提防着什么东西的到来。
事实上,此时此刻,大爻最尊贵的年轻帝王正在举行成人大典,今日是他们大爻天子十八岁生辰,是举国欢庆之日。
突然,只听不知何处传来低沉的轰隆声,宛若夏日里暴雨来临前沉闷而压郁的雷鸣,众人一呆,不及细想便只听轰隆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大,似万马奔腾而来。
下一刻,只听嗡的一声长鸣,一瞬间,所有人哄的一下子开始慌乱逃窜,奔跑,喊叫,混乱……那是大爻的警钟。眨眼,方才还繁荣热闹的街道便空空如也,但下一刻,步伐整齐的哒哒声便响彻整个京城。
这一刻终于来临,而且还是如此的凑巧。某个角落里的韩致远,望着被紧张所弥漫的大爻帝都,慢慢咧开了嘴角。这一刻,终于来了,韩致远表示他都等得浑身僵硬了,再不来,小皇帝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司马锦霖一身明黄笔直的立于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城门外黑压压数万人头,尤其那位骏马之上的领头人。只见他面色沉稳,帝王之气显露无疑,即便是陷入如此境地也依旧稳如泰山,这一点,甚至有些摄政王的影子。
“常立周,你好大胆子!”司马锦霖一声怒喝,不怒自威,“不经传召,竟敢私自带兵进京,见朕不跪,你是想造反吗?”
“哼!”骏马之上那人一声冷哼,眼中尽是不屑。此人乃威远大将军常立周,原本是韩忠忻兄长的部下,后追随韩忠忻,为人果敢义气,骁勇善战,对韩忠忻更是忠诚有加,不过,其野心也是非同一般。
“狗皇帝,你小小年纪却心思歹毒,任用奸人毒害忠良,忘恩负义心狠手辣,你根本不配为帝,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替王爷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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