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世仇人看上了怎么破完本——by后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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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唐靖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
借酒消愁什么的,也不靠谱啊。
就在他闭着眼,默默靠在大槐树根旁听着微风吹过树叶,拂过天际的声音时,一个稳健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唐靖本来想睁眼,但听到这脚步声坦荡自然,并无隐藏之意,便继续闭着眼假寐。
脚步声在唐靖身边停下了。
唐靖这次确实没有办法再视而不见了,于是他睁开眼,抬头。
一张俊秀出尘的面孔出现在他的上方,微微一笑,那人道:“可否借兄台宝地一坐?”
正是白日里见过的那个道士。
唐靖看他的模样,心中纳罕,他从来都觉得司徒情不会和这种太过正派的道长有什么密切关系,但看今日司徒情的眼神,却分明是有很深的联系。
想到这,唐靖不动声色地一笑,往一旁挪了挪,道:“兄台请。”
第二十九章 揶揄
白衣青年一撩衣摆坐下,微微一笑道:“在下鹤归,昆仑派弟子,阁下是唐门中人?”
被白衣青年一语道破身份,唐靖惊了一惊,末了他却不动声色地笑道:“阁下好眼力。”
白衣青年鹤归淡淡笑了笑,随即道:“你这人
|皮面|具,我见过。”
唐靖听到鹤归这句话,便明白自己却是百密一疏了。
人|皮面|具这种东西虽然并非唐门独有,但唐门制作的人|皮面|具总是比别的要精致些,因此也容易分辨。
沉吟片刻,唐靖索性将人|皮面|具一把揭下,露出英气俊秀的面容,然后吐了口气笑道:“之前做任务都忘了摘了,多谢兄台提醒。”
鹤归静静端详唐靖片刻,淡淡一笑:“原来唐门首徒生的这副模样,倒是比画上的好看多了。”
唐靖闻听这话骤然一惊,下意识地便起身一个后空翻退后两步,然后按住了护袖上的暗器囊,神情也变得冷? “阁下这是想知道些什么?”
如果唐靖没有猜错,鹤归一定是知道了那条消息才会盯上自己。
而鹤归见唐靖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末了他低声道:“我没有恶意,我也确实在京城收到了一封有关兄台的特殊密信,不过我对这件事只是好奇,并没有什么参与的意思,所以来冒昧打扰一下。”
见到唐靖仍是一副戒备的样子,鹤归伸手摸了摸鼻子,略显无奈地道:“阁下不信,那我就只好离开了。”
说完鹤归便要起身。
而这时唐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左手已经搭在护袖的扣弦上,他执着暗弩直指鹤归后背,冷冷喝道:“不想死就站住。”
唐靖不喜欢威胁别人,可这一次他也是被逼无奈,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知道多少,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再加上……因为司徒情的缘故,唐靖本来就在心里悄悄对鹤归存了一点敌意。
鹤归此时回过眼,便看到唐靖手上扣紧的弓弦和微微突出的三支小箭,那箭尖上闪过微蓝的荧光,像是淬了毒。
鹤归却也没有露出什么畏惧的神色,而是看了看唐靖,末了目光平静地道:“若是我真心想抓阁下或是想要阁下死,会任由阁下这么用毒箭指着我么?'
唐靖知道鹤归说得有理,可他仍是没有放下手,而是冷冷道:“你就不该暴露你知道的那些消息。”
鹤归闻言微微一笑:“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阁下若是不嫌手酸,可以先听我讲完。”
唐靖目光动了动,“你说。”
鹤归点点头,道:“我前几日在京城办事,说来也巧,我在昨日夜里和今日清晨一共收到了两封来路不明的密信。”
“继续。”
“有一封信讲的是唐门首徒盗走了唐门秘宝追魂针,其中细节我不多赘述,你也应该知道了。关键在于第二封信,第二封信上写的是朝廷这些年来多次收买武林门派和山庄,并企图用此次唐门事件引起武林中的轩然大波,并借机渔利。”
唐靖听完鹤归的话,沉吟片刻,便猜到后面那一封密信是由白易水发出的,心想事态也许还可以控制,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着唐靖沉思的神情,鹤归笑了笑道:“你觉得我该信哪一个?”
鹤归这一句话倒是一语说破天机。
唐靖愣了愣,便反应过来了。
贪婪之心人人都有,无论武林门派和山庄投靠朝廷一事究竟是真是假,但没有人不会觊觎追魂针以及追魂针中藏的秘密。
更严重的是,恐怕还有某些投机钻营之辈会借此机会谄媚朝廷,以求巩固自己的势力。
想到这一点,唐靖不由得微微加重了扣紧弓弦的力度。
鹤归见状不由得退后一步,道:“阁下还是想杀我?”
唐靖一愣,末了他抬头静静凝视了鹤归片刻,见他目光澄澈坦然,犹豫了两秒,挂上了扣弦,放下手。
“阁下这是信我了?”鹤归又是淡笑。
唐靖这时便对鹤归伸出手,冷冷道:“密信交出来我就信你。”
鹤归听到唐靖这话果然依言将密信交了出来。
唐靖展开两封密信都读了一遍,掏出火折子当着鹤归将密信烧毁,末了他回过头,道:“你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鹤归被唐靖道破来历,却也不再遮掩,道:“追魂针一事,是真是假?”
唐靖闻言,沉吟片刻,道:“我也不知道。”
鹤归微微一愣。
唐靖冷冷笑道:“想要取出追魂针里面的那件设计图,就必须在追魂针瞬发的那一刻沿着缝隙劈开针匣,那时候取针的人已死,追魂针也毁了。而现在没人尝试过,又有谁知道真假?”
唐靖这话说完,自己却是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生出一个极其不可思议且可怕的想法。
如果……制造追魂针的那个前辈是骗人的?
可想一想唐靖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代价这么大,又要毁坏追魂针,这岂不是意味着那名匠人的心血从此付诸东流?
而鹤归在听到这番话之后,沉默了一会,末了他若有所思地笑了一笑,道:“这位前辈,唔……倒是十分工于心计。”
唐靖眉头微微一皱,正想反驳些什么,而这时庭院对面远远传来一声。
“你们在做什么?”
唐靖微微一愣,一回头,便见到戴着半张银质面具的司徒情朝自己和鹤归这边走了过来。
司徒情方才一直在窗台上看着唐靖和鹤归的动向,在看到唐靖用暗弩指着鹤归时,心中便不由得一紧,想也没想便从楼上纵身跃下。
可过了片刻,他们二人之间气氛又趋于缓和,司徒情犹豫了一下,便远远站着听了一会。
等到大概听清的对话内容,司徒情心中有底,料定鹤归是友非敌,便走了过来。
“教……你怎么来了?”唐靖微微有些惊讶。
司徒情看了一眼唐靖,又看了一眼鹤归,淡淡道:“我看你们聊得开心,想看看你们究竟在聊些什么。”
鹤归见到司徒情只是静静立在那便气质卓然,知道这也是个非凡人物,于是便微笑着拱了拱手道:“在下鹤归,昆仑派弟子,敢问阁下是?”
司徒情最初见到鹤归只觉得内心震撼,可方才站在那听了一会鹤归和唐靖的对话,此时再与真人相见,那种忐忑和浓烈的情绪反而消失了,此时他顿了顿,道:“司徒子卿。”
鹤归微微一笑:“原来是司徒兄。”
唐靖见到司徒情淡然的模样,反而有些意外,因为一开始司徒情见到鹤归是那样的失态,但现在却平常的如同见到一个陌生人一般。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而就在这时,司徒情又开了口,他转向鹤归道:“昆仑派也要插手此事么?”
司徒情这句话问的是直截了当,别说是鹤归,饶是唐靖也愣了一愣。
而鹤归闻言目光动了动,便道:“此事我还未回禀师尊。”
司徒情点点头,微微一笑,看向鹤归道:“如此甚好。”
司徒情一向不笑,此时即便是只看得清半张脸也足以惊艳众人。
果然,鹤归愣了一愣,而一旁的唐靖在惊艳之后却是心中醋意横生——司徒情从未如此大方地对他这么笑过。
而就在这时,谁也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司徒情猛地欺身上前,飞快地点了鹤归身上的几处大穴,然后他一把将软软倒地,目中皆是惊诧之色的鹤归扶住。
看着这样的鹤归,司徒情勾了勾唇角,淡淡道:“你这烂好人的性格也该改改了。”
说完这句,司徒情却转手将鹤归抛给唐靖扶住,丢下一句‘带走’,然后便径直负手转身往回走。
转折来的太快,此时唐靖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而等他回过神来,心中却是喜不自胜,高高兴兴地就将被点了穴道的鹤归一把扛起,往回走去。
·
司徒情并没有想把鹤归怎么样,他只是深知鹤归那坚定正道的心态,万一鹤归将此事禀明昆仑派掌门,那个老头灵机一动生出什么幺蛾子可就麻烦了。
只是……
司徒情和唐靖只定了两间房。
被点了穴道的鹤归必然要有人照看。
司徒情想了想,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饮了,末了闲闲地对唐靖道:“让他跟你睡吧,我不习惯和别人同床。”
唐靖闻言当然没有不答应的。
毕竟要让鹤归和司徒情一间,那才是唐靖最担心的事。
嘱咐好唐靖三个时辰解一次鹤归的哑穴,以免鹤归声带受损,司徒情便自己回了房。
这下,唐靖屋里就只剩下唐靖和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眼的鹤归面面相觑了。
唐靖看着鹤归清俊的面容,忽然笑了笑,道:“你看,我可是心软多了。”
鹤归默默别过眼。
第三十章 变故
唐靖逗弄了鹤归一会,鹤归从始至终都对他不理不睬,唐靖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打了个哈欠,就这么靠在鹤归身边睡着了。
过了一会,鹤归睁开眼,看了看身边的唐靖,默默张了张口,可仍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没办法,他自己干瞪眼了一会,也睡了过去。
唐靖是在半夜被迷香的气息给熏醒的,这迷香的味道唐靖十分熟悉,是鹧鸪僚的人经常用的,平常人闻了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有受过训练的杀手和唐门刺客才能嗅得出来。
唐靖闻到这气味,心中一惊,心想怎么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想到这件事,唐靖最先担心的就是隔壁房间的司徒情,沉吟片刻,唐靖从怀里掏出一颗迷香的解药喂给一边的鹤归吃了。自己则翻身下床,推门朝司徒情的房间去了。
唐靖没想到的是,司徒情房间这会还亮着灯。
看到那灯光,唐靖稍稍安心了一点,既然司徒情清醒着,应该会很快就觉察到迷香的存在。
但想了想,唐靖还是走过去敲了敲门。
敲了两声,门里寂静无比,没人回应,唐靖默默皱了皱眉,又敲了两声,依旧是没人应。
这下唐靖有点着急了,他低低唤了一声‘教主’,心想若再是没人应答自己就要破门而入了,而就在这时,他背后传来淡淡的一声。
“你半夜敲我的门做什么。”
唐靖猛地回头,便看到穿着一身白色常服的司徒情戴着面具,手里提着灯笼站在他身后。
唐靖果断松了一口气,笑了笑道:“教主你没事就好。”
司徒情听到唐靖这话,目光动了动,道:“出什么事了?”
唐靖于是便把方才在屋子里闻到迷香的事告诉了司徒情,而司徒情听到唐靖这番话,半晌不语,忽然他皱了皱眉,快步走到自己房间门前,一把推开房门。
“你闻一闻,有没有迷香的味道。”司徒情如是说。
唐靖愣了两秒,走过去嗅了嗅,司徒情的房间里气息清爽而干净,没有半点迷香的气息。
“鹤归。”司徒情淡淡道。
唐靖心中一惊,顿时恍然大悟,头也不回地冲到了隔壁房门前,他想也不想一把推开了房门,再往床上一看。
被褥乱成一团,哪里还有鹤归的影子。
而就在这时司徒情也跟了过来,他看了看房中的情形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太过着急的神情,只是抬手将灯笼放到一旁,道:“应该走不远,我们分头去追。”
唐靖闻言,自己心中十分愧疚,明明是自己的一时疏漏却还要司徒情帮自己处理。但这种时候唐靖也无暇顾及其他,冲司徒情点了点头,便纵身从窗户口上跃了下去。
司徒情看着唐靖离开的身影,目光动了动,却不去追,而是在房间里默默走了一圈,最后他低声道:“人都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司徒情此话一出,在挂着纱帐的大床后面便闪现出一个身影,赫然便是鹤归。
两人目光相接,鹤归淡然,司徒情冷漠。
“你为何会知道我没有离开?”鹤归微微一笑。
司徒情目光动了动,淡淡道:“直觉而已。”其实他心里想的是,我不仅知道你是鹧鸪僚的人,也知道你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放唐靖离开。
鹤归见司徒情不肯说实话,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道:“我并不想伤害唐兄,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也不会就这么放唐兄离开。毕竟追魂针这个东西,实在是牵扯重大,阁下以为呢?”
司徒情淡漠不语。
鹤归见司徒情这样,沉默片刻又道:“今日已有唐门弟子联系过我,只是我一直没有见过当事人,而现在我见到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司徒情知道鹤归向来心系正道,甚至在这些地方有些偏执,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皱眉道:“唐靖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就要出卖他?”
“出卖?”鹤归显然是恨不能理解司徒情这个用词,但片刻之后他笑了笑道:“阁下这是以己度人吧?武林通缉令已经下了,现在唐靖是整个武林都要抓捕的对象,我没有立刻将消息传递出去而是想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已经够义气了,阁下居然说我想出卖他。”
司徒情目光动了动,还欲开口,而这时鹤归却摇了摇头,道:“罢了,这事我并不想插手太多,你快去追他吧,唐门的人已经来了。”
司徒情闻听此言骤然一惊,他冷冷看了一眼一旁神情坦然的鹤归,然后一言不发地也朝着唐靖离去的地方追了出去。
看着司徒情离开的背影,鹤归原本淡然的神情忽然出现了一丝裂缝,忽然他低下头,有些难受地咳嗽了一声,末了他按了按胸口,喃喃道:“果然这多管闲事的性格要改一改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身穿劲装的男子推门而入,他们看到脸色有些许苍白的鹤归,不由得愣了愣,随即问道:“道长,他们人呢?”
鹤归摇摇头,苦笑:“我遭了暗算,没能留住人,让你们失望了。”
那几个身穿劲装的男子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为首的便道:“道长不必自责,这次也是操之过急了,下次时机成熟,绝对让他们插翅难飞。”
鹤归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暗了暗,但片刻之后他却缓慢地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
司徒情纵身追出了将近三里地,方才远远地看到唐靖的身影,他心中一喜,张口就叫出了唐靖的名字。
此时郊外的风很大,唐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等他回过头来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司徒情的面容时,他也是又惊又喜了。
“教主你怎么来了?”唐靖慢下脚步,停了下来。
司徒情看到唐靖安然无恙的模样,忽然心中那些想说的话一股脑都忘了,他静静看了唐靖两秒,才略有些不自然地回过神道:“鹤归没事,你不用找了。”
“教主你先找到他了?”唐靖有些诧异。
司徒情目光动了动,含糊道:“嗯。”
唐靖并没有怀疑什么,末了还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休息吧。”
“不用回去了。”司徒情淡淡道。
“为何?”唐靖皱眉不解。
司徒情目光闪烁了片刻,缓缓道:“鹤归方才说,他见到附近有唐门的人。”
“来的这么快?!”
司徒情默默颔首。
想了想,唐靖有些担忧地道:“我们立刻走倒是没关系,可那些人会不会对鹤归不利?”
司徒情听到唐靖这话,简直想直接把事情真相告诉唐靖,可他最终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只强忍着心中那股不平之意,淡淡道:“他是昆仑派首席大弟子,那些人不敢随便为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