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完本——by赤血风铃

「……唉。」黑川无奈地叹气，弯身往樱贺身上披上被子。
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穿过窗帘的阳光照射在对方的睡颜，本来俊俏的脸容染有几分倦意。
明明一副疲累的样子，樱贺先生却留在这里也不回家休息……
我实在是给他添麻烦了。
樱贺先生，为什麽要做到这一步？......
然後，黑川想起了樱贺说过的一句话。
他心里猛然一怔。「……恋人……吗？......」
樱贺先生对我……
……呵呵。怎麽可能？......
那都是樱贺先生戏弄我的说话……吧。
内心一股又苦又甜的悸动。
黑川摇摇头，努力说服自己不要把樱贺的说话放在心上。
他低头看那男人熟睡的模样，轻吐苦笑，「呵。我难道也会觉得这个脸孔可爱麽？」正当黑川伸手想要把玩对方的头发，却是男人发出刚睡醒的叹息，「呼……」
黑川立时紧张地僵在原地。
他回头看看远方的床。要回去床上吗？还是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
……
我在纠结什麽？！......
就在他疑惑不定之际，沙发上的男人终於缓缓睁开了眼睛，「雅也？......」才刚醒来的樱贺，声音仍然带有几分慵懒沙哑。「怎麽了？觉得哪里不舒服？」他拉住黑川的手站起身来，急忙伸手往病人的额上探摸。
「樱贺先生……」刚刚大病初癒的黑川，对於对方的亲切举动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嗯。还好烧都退了。」
「欸？......啊......嗯……」黑川怯怯地躲开男人的手，「又给樱贺先生添麻烦了，真的非常对不起……」
「哪有什麽麻烦。」樱贺呢喃，忽然弯身舍起掉在地上的被子。只见他看着手中的空调被子呆了数秒钟，蓦然窃笑了一声才抬头说话，「雅也今天觉得怎样？」樱贺脸上暖心的笑容依然未退。
「啥？......」黑川被那笑脸愣住。他心里有一点点地希望樱贺微笑的原因是因自己而起。「嗯……精神多了……」
「好。那我们回去吧。」
「回去？……哪里？」
「我家。」
樱贺开车回到了公寓，黑川跟在男人的背後进到屋里。但见对方的外套领带依然挂在椅背上，其他东西就如记忆一样没有改变。
难道樱贺先生是匆忙地送我去医院？......
……不好！
黑川急步冲进厨房。
只见流理台上放着半准备好的食物，瓦斯炉却是早就关上。
「呼……」
也对……樱贺先生本来就很小心谨慎。
他暗暗取笑自己过於担心，边走出厨房边说，「樱贺先生你……」可是眼前所见都根本没人，「……樱贺先生？」
黑川刚刚想要走上阶梯前往睡房寻找樱贺，眼角便隐约看到客厅的沙发上有一人影。
他轻手轻脚地绕过柜子，只见老板躺卧在沙发上，已然闭眼熟睡。
「……樱贺……先生？」黑川不可置信，心里诧异之余不禁觉得有趣。「喂……」他伸手轻拍男人的脸庞，「别睡在这里……回到房间再睡觉好吗？......」
但是无论黑川如何叫唤，对方仍然没有反应。
「……」
原来樱贺先生是个睡得很熟的人啊……
「怎麽办……」
这沙发这麽小，应该会睡得不舒服吧……
「唉……」黑川忽然一个叹气，拉起樱贺的双手把人扛到背上。「呼……樱贺先生？」……还睡着吗？
背上的男人没有动静。
「真是的……」
黑川背起睡死了的樱贺，一步步地走到主人房。
「啊嘶！」黑川坐在床沿，毫不客气地把男人甩到床上。
竟然要一个刚出院的人背他......
黑川心里抱怨。但是当他撇脸看到樱贺依然熟睡，「……」黑川又是一阵担心：该不会是死了吧……
他仔细观察对方胸腔的起伏。「呼……」看来樱贺先生真的很累……
黑川皱眉苦笑。他贴心地把樱贺裹进被窝里，就是担心对方会着凉。
却是黑川没有马上离开。
他看着那个为自己而折腾了一整晚的男人，一股暖心的感恩油然而生。
「嘿嘿。Saku老师，」黑川吐气调笑。他俯身下来，往樱贺的额头点了一抹羞涩的轻吻，「谢谢你。」男人扬起愉悦的笑眼，由衷告诉。
第三十一话: CLEANSE
男人从一片漆黑的睡房醒来。没了惯常的昏黄灯光，身体也不是一贯的赤裸。
「呼......」樱贺无奈地躺卧在被窝之中。是那个傻瓜把我搬过来的？「哈哈。」一想到那个画面，自己不禁偷偷笑了。
虽然睡了一觉，但也许是之前太过操劳，身体仍然隐约感到酸痛。不过一想到那个男人刚刚经历的一切，自己的疲累又算得什麽。
雅也他......应该去找久璃君了吧。
呵呵。我竟然没有下令追杀久璃君。我真是......变得奇怪了。
樱贺在黑暗中摸索，果然在平常的位置上找到自己的手机。萤幕显示现在已经是晚上7时，秘书二瓶传来不少短讯。当中，有一条让樱贺特别在意。「木村仁......」
他一边回覆讯息一边走出睡房，却赫然发现客厅异常光亮，更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樱贺扬眉感到诧异。他一步步地走出长廊落下阶梯，只见黑川盘膝坐在沙发上，正在吃意大利面看电视。
「啊......」对於突然出现的老板，黑川顿然愣住。「樱贺先生......」他狼狈地吞下最後的面条，「你醒来了。那个......厨房里还有剩下的......樱贺先生要吃可以吃......」
「嗯。」眼看黑川放下碟子似是想去添面，樱贺悠然夺过。「我来。你继续看电视吧。」
「呃？......嗯......谢了。」
黑川依然盘膝而坐，心不在焉地看着平常少看的综艺节目。
蓦地，厨房传来樱贺的话音，「这些材料，你是出去买？」
「欸？！」黑川撇脸，厨房里那个男人的背影正在忙着盛面条，「不是......我只是把樱贺先生昨晚准备的材料煮了......」
樱贺没有马上回应。黑川还在犹豫自己该不该继续看电视，老板已经双手各一碟意大利面地走过来，脸上扬起坏心的勾笑，「昨晚？嘿。你是指前晚吧？」
「啥......？」
樱贺看见那张愕然的脸孔，只有笑得更灿烂，「你在医院躺了一整天。」
「欸......啥？！」一整天？！我竟然昏睡了这麽久！不......要是这样的话，那樱贺先生岂不是......「所以你......一直都在医院里陪我......？」
「嘿。」樱贺把碟子放在黑川面前的茶几，「怎麽了？感动？」黑川结结巴巴地想要回答，却是老板伸手轻抚了男人的发顶，嘲弄，「你怎麽会不知道时间？」
「啧......」黑川羞涩地甩开男人的手，「樱贺先生家里一件显示时间的东西也没有。我又找不到自己的手机......」
「手机？」男人兴味地吐笑，「嘿。你那天把手机放在便利店袋子里一起给了我，你忘记？」
「啊！」黑川这才恍然大悟。
「哈哈。你吃吧。我去帮你拿过来。」
樱贺在厨房找到那个便利店袋子，拿出手机却发现上面显示了大量来自优希的短讯。「呵哼。」尽管知道应该尊重隐私，但是二瓶传来的讯息让他很在意。於是，樱贺不得已擅自查阅黑川的手机。
打开通讯应用程式，优希传来了无数句「对不起」。可是最後一则，是一段影片。
「......」还没点开影片，樱贺已经感到事情会朝不好的方向发展。他按下播放，但见影片中那孩子赤裸着身躯黑布蒙眼，双手被绑在头顶，正在与一个只看得见背影的男人合欢。
「呜呜......啊哈......不要......！」
听到手机里传出优希的呻吟，樱贺不悦地皱起眉头。他拉下讯息，影片下面的字句指出优希已然作为人质落入他们手中。若不想那孩子受到更多的伤害，黑川必须亲自把赎金拿到特定的地址。
「呵。」如此低趣味的手段。
男人眉上的青筋在隐隐暴跳，与那看似无害的微笑毫不相衬。樱贺二话不说，立刻删除所有来自优希的短讯。
包括，那段影片。
「给。」
「啊？」黑川慌乱地接过樱贺抛过来的手机。「谢谢......哗......还剩10％的电！真厉害......」
看见黑川低头不断地检查短讯，樱贺重重坐到隔壁的沙发上叹了口气。
「......？」听到那声叹息，让黑川狐疑地瞄了瞄。
「没去找久璃君麽？」老板突然问。
「欸？！」黑川一怔，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没有......」
「为什麽？」男人吃着意大利面，目光放在电视机上面的节目。
「什......麽为什麽呢？哈哈......」黑川乾笑。
「你一整天不见，不怕那个孩子发疯地找你？」
「呃......他......应该不会吧。优希又不是小孩子，他也有自己的朋友......」
「哦？」樱贺立时警惕，撇脸望向黑川。
「啊对了！......今天下午二瓶先生来过，说要把这份文件交给你。」黑川仿佛是想要改变话题，从沙发靠枕下面拿出一枚棕色文件袋。
「哦哦，原来是二瓶来过。」樱贺蓦然一笑，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麽。他接过黑川手中的文件袋，「雅也今晚在我这边过夜吧。」说完便拿着文件和意大利面站起身来，把自己锁进书房里。留下还想出言拒绝的黑川。
「......」樱贺先生是怎麽搞的......
洗碗，打扫，看电视。
留宿在别人家里，感觉是意外地不自在......特别是当屋主躲在书房里超过三个小时，就更加不自在......
樱贺先生在干什麽了？......
黑川慵懒地坐着看电视，可是满脑子都是樱贺的事情。
不知道二瓶先生给他的文件是不是很重要？话说，樱贺先生整天待在家里不去俱乐部......可以吗？
唉......算了。都快10点了，去睡觉吧。
他关掉电视，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路的时候拖鞋刷着地板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屋子。
走过那道锁上的房门，黑川不禁停下脚步。「樱贺先生......」他忽然想到：其实......我现在走了他也不会知道吧......反正我没有非必要留下来的理由。
只是因为他那麽说了......
「......」那道关上的门感觉格外冷峻。一想到自己居然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留下，感觉好像傻瓜一样。「啧......」黑川伸手往门上敲了敲，「樱贺先生，感谢你这两天的照顾。打扰了这麽久，真的非常对不起。我想......我还是不要再打扰樱贺先生，现在就回去了。」
3秒钟过去。
门的里头没有回应。
「......啧。」果然吧......樱贺先生那个时候，果然只是在说客套话才叫我留下。
会期待着什麽的我，真笨。
黑川气得转身就走。
却在这个时候，门打开了。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什麽事，手腕传来某人的拉扯。
黑川愕然转头。
樱贺皱眉的模样看似是在生气，「你真是的......」
「樱贺先生......？」
「我在跟客户开视讯会议。你就不能稍微等我一会？！」
「......欸？视讯会议......？！」
「你无聊没事做的话，洗个澡，然後去床上等我。我有东西要问你。」
「啥？！......」是怎麽样的问题......要在床上问......？！
但是黑川没有机会追问。
樱贺重叹一声放开了拉住对方的手，转身又是回到书房并锁上了门。
「......」
睡房只亮起了角落的企灯。黑川靠坐在king size大床的床头，双手合十置於肚子上正在苦苦思索。
究竟樱贺先生要问我什麽......
看他刚才的语气......莫非二瓶先生已经告诉了他关於优希的事？！
当天下午二瓶来到樱贺的公寓，看到开门的人是黑川的时候便已经猜到老板的用意。他交代了文件袋之後正打算赶快离开，却是黑川把他拦住问道，「请问那天之後......优希怎样了？」
「哦。黑川先生不必担心。」二瓶毫不犹豫，开始俐落地撒谎。「那天在下追上了久璃先生之後，听他哭诉了好一阵子。在下看久璃先生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就让他的朋友把久璃先生接走。」
「朋友？......」
「是的。是久璃先生主动把对方叫过来。至於那个人的名字，非常遗憾地在下并不知道。」
「......嗯。」
「请恕我冒昧。不过依在下看来，黑川先生这几天还是不要连络久璃先生，让他冷静一下比较好。」
「......」
此刻黑川把玩手里的手机，回想起二瓶的说话。
不要连络优希......
黑川点开他与优希的对话视窗。
优希还真的是一句讯息都没有传过来......
那天优希叫来的......是什麽朋友了？是那个找他合夥搞生意的人麽？
优希还好吗？......
「唉......」我还是拜托老哥，让他暂时照顾优希吧......
咔嚓。
房门突然打开。
黑川倏地抬头，只见老板头发湿漉，赤裸的身体只有胯间部份被白色的浴巾围住。
「呃......樱贺先生工作辛苦了......」
「嗯。」男人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床上的黑川。
「......怎麽了？」
「雅也。」那沉慵的嗓音，藏着不容易察觉的情慾。
「......嗯？」
「你的身体，好了没？」
「啥？......」黑川一脸懵懵。
樱贺缓步走近，「还累吗？还是今晚可以跟我做？」
「做......？！」神经病......从什麽时候开始樱贺先生连这种事情也要徵求我的同意？！......「休息了两天......感觉是好多了。」
「哦？你这是愿意被我操的表示？」原以为老板是在调笑。但是当黑川对上樱贺双目的瞬间，才惊觉对方不似是开玩笑。
「......樱贺先生......？你是怎麽了......」看眼老板已经逼近床沿，黑川慌怯地退坐到床的另一边。
「雅也。」
「啥......啊？- 唔？！」男人已然爬到床上，把黑川压躺得动不了。「唔？！......」绯嫩的双唇被对方霸道地啃咬，「唔！......哈啊！......」终於有机会张开口，却是男人的舌头狡猾地钻了进来。「唔！......」黑川的手臂被樱贺钉在床上，双腿也被男人压在身下，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唔呼！......唔！......」两人舌头一番拒迎纠缠。樱贺的嘴巴覆上黑川的唇瓣蛮横地啃吻，放过以後又再度含了下去。「嗯唔！......樱！- 呼唔！......」唾液在无用的推却中乘隙流出，渐渐弄湿了黑川的下巴﹑脖颈。
樱贺按住黑川不合作的手臂，勉强以自己的一只手制住了对方的双手，扣在黑川的头顶上。
「樱贺！」黑川的下颌脖颈沾有透明唾沫，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色情。
他皱眉怒视身上的男人。但见樱贺蹙眉的模样满是余裕，黑川看得只有更气，「你这个混蛋！-」他举脚打算把男人踢开，樱贺轻巧躲避，却是浴巾因此而掉下。
「你！......」就在毛巾脱落的瞬间，黑川瞧见了。「......你怎麽已经硬了？！」
樱贺赤裸的分身已然勃起，上翘的茎身脉胀通红。
「呼......雅也。」男人扣住黑川的手腕，抓得越发紧痛。「你今晚还是合作点比较好。」他沉浑的嗓音一字一字地告诉，「因为我得重新洁净你的身体。」
「......欸？」黑川一怔，霎时忘记了挣扎。「......你这是什麽意思？」
男人没有回答。
樱贺拿起一旁的浴巾，粗暴地系上黑川的双手。
「喂！你这是？！- 啊嘶！」浴巾无情地勒紧，「樱贺！」他愤然低吼。
老板俯视的目光，冰冷漠然。
他猛地拉下黑川的睡裤，对方的下体一丝不挂。
「喂！......」因着狐疑与恐惧，黑川蹙眉起来。「快说清楚你这是干什麽！」
「呵。干什麽？」樱贺眯眼哼笑，回答得理直气壮，「干你啊。」